傣国人几乎都当过和尚,就算没当过和尚也知道佛教基本的手印表示的意思,三名匪首商量了一会,光头的匪首转头盯着陈化明道:“好,我们就暂且跟着他,要是敢骗我们,老子就将你们三个抽筋剥皮。”
“阿弥陀佛!”伽师低诵佛号。
搞定三名匪首,陈化明和杜翠娘都很高兴,陈化明道:“我叫杜旺,她叫林丽娟,三位怎么称呼?”
“信。”光头匪首道。
“安班吉。”两臂都是刺青的匪首冷冷的道。
“英京。”三角眼的匪首吐出两字。
决定跟随圣僧鲁士德,信、安班吉和英京三人不再用凶厉的目光恫吓陈化明三人,自觉跟在楚向身后,三人不时用陈化明听不懂的傣国方言交谈,不知道谈论什么。
虽然三人已经表示顺服,但保不准忽然发难,为保安全,陈化明和杜翠娘都不敢靠近三人,和三人保持一定距离,伽师在前面带路,自然不需要和三个凶人走在一起。
归顺的三人提着明晃晃的刀剑,浑身的凶厉之气,一看样子就不是好惹的主,一行人路上遇到好几拨劫道的都没敢动手,省了不少麻烦。
晚上落脚的时候,信、安班吉和英京三人虽然没有帮手搭建草棚,不过也没闲着,信叫安班吉和英京两人出去找吃的,两人只好趁着天还没黑去捕猎。
信显然是个聪明人,他是三人的老大,自己留下让两名小弟去找吃的,相当于自己留下当人质,让楚向他们放心。
“草帽是谁编的,帮我们也编一个。”信对杜翠娘道。女人手巧,几人当中最有可能会编草帽自然是杜翠娘。
“好。”杜翠娘点头。
陈化明、杜翠娘和伽师搭建好吊脚草棚,杜翠娘找竹子树叶给信三人编织草帽去,陈化明去找能烧的柴火,伽师在草棚下生起火堆。
几人分工合作,很快陈化明和杜翠娘都带着材料回来,天快要暗下来的时候,安班吉和英京也回来了,两人并没有抛弃信逃走,当然也可能是两人不敢逃走。
三人虽然不是和尚,但是对神秘的鲁士系僧人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们精通自然之力,在这山林之中能力倍增。三人体验过楚向冰山一角的威能,对楚向的能力多少有些估计,知道楚向要是想杀他们,手指都不用抬,四五公里内他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楚向的观感之内。
安班吉和英京带回来的食物非常多,两人是土著,又是流窜山间的山匪,自然对山林中能吃的东西比较了解,能找到的食物也多。
英京和陈化明动手烹制食物,杜翠娘将采摘回来的驱蚊虫药草碾碎洒在周围,趁着空闲编起草帽,待两人将食物准备好的时候,三顶草帽也编好了。
杜翠娘将草帽递给信,信接过草帽有些别扭的说了声谢。
安班吉和英京并不知道是信叫杜翠娘帮忙编的草帽,有些惊讶的看了杜翠娘一眼,眼神柔和很多,食物烹制好之后,英京将自己的份分出一点,递给杜翠娘。
杜翠娘露出一丝笑容,接过食物道:“谢谢。”
英京有些别扭的点点头,看样子是不太习惯别人对他说谢,想必也和信一样很久没听到过别人和他道谢。
三顶草帽拉近了几人的距离,信三人的眼神不再和之前一样带着明显的敌意,让人总是提心吊胆,有意识的收敛眼神中的戾气。发现三人的改变,杜翠娘和陈化明不再像先前一样小心翼翼,带着戒备的心里,气氛显得融洽不少。
食物足够,楚向也吃了些,几人吃饱喝足之后,陈化明提议他和杜翠娘上半夜放哨,信、安班吉和英京三人负责下半夜,信三人没有意见,同意陈化明的建议。
连绵的雨水虽然让人心烦,不过是夏季,气温几乎都在三十度以上,半夜的最低温度都有三十度,并不会觉得冷,反而是会热得难受,又闷又湿。
一夜无事,信三人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看来三人的心思安定了不少,启程之后伽师问了下附近的居民,才知道离清曼寺已经不远了,走快一点的话傍晚就能到清曼寺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陈化明决定赶路,五六十公里的路程,要不是怕伽师跟不上,几人小半天就能赶到。
信几人找了些东西将明晃晃的刀剑包住,免得自己一看就是坏人的样子,这里离清曼寺不远,周围势力林立,可不再是能任由他们为非作歹的地方。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几人出发之后天气难得转晴,连心情都好很多,走路的脚步也变得轻快,速度自然快了起来。
转入通往清曼寺的大路之后,周围的人口密度明显大起来,秩序也比几人之前经过的山区好很多,虽然人口密度很大,但都相安无事,来往的人也显得更为和善。
这里的情况和路人见到的有很大不同,各个定居的聚落之间有明显的区域划分,并且有划定的市集区域,还有人管理市集,出现争执也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手。
七人戴着大草帽走在路上十分显眼,不过这边喜欢惹是生非的看来不多,只是好奇的多打量一番几人,看到伽师和楚向两人都是和尚有的人还合十致意。
陈化明一直不断打量周围的路人,观察周围居民的神情状态,从当地人的状态往往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如果这个地区不平静,秩序混乱,那么这里的居民绝对不会看起来友善平和,也不会轻易靠近他人,而是总会用警惕的目光看人。
从当地居民的神态来看,这是一片安稳的区域,大概是因为离清曼寺比较近,在清曼寺的影响范围之内。
一路很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看样子天黑之前赶到清曼寺没有什么问题,陈化明一直悬着的心稍微轻松不少。
大大的草帽遮挡住脸面,信、安班吉和英京三人看起来除了显得神秘一点,并没有什么让人凶悍的感觉,三人知道自己的形象是什么样,一路上都没有露脸。
伽师不时向几人介绍周围的情况,清曼寺北部三十公里范围内基本是安全区,一些区域还自己成立了管理机构,就像政府的基层单位一样,不过这里的人可不听政府的话,最有效的指令都是来自清曼寺。
调解纠纷,裁决争端,撮合各势力之间的合作,各种各样的事务都有清曼寺的积极斡旋,出现一些较大的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各势力往往会去请清曼寺的大师主持公道,在这片区域,清曼寺是最有威信的地方。
傣国政府早已经崩盘,现在已经是名存实亡,军方各个山头的大佬纷纷打起自己的名号,对中央军委的号令爱理不理,各自为战,清曼寺附近就有一个军阀,不过由于清曼寺的存在,军阀的势力范围大多在清迈西南,和清曼寺拉开距离。
傣国的僧人和国内明显不同,国内的和尚除了敛财恐怕没什么其他作用,清曼寺的僧人却是担起了很多本不属于他们的工作,积极入世,做他们力所能及的事。
大概是由于伽师的原因,一行人这么显眼的装扮都没有引起什么关注,毕竟清曼寺在这个范围内的影响力很大。
走了十几公里,一直没有说话的信忽然道:“情况不对。”
“怎么不对?”陈化明立即问道。
“我们是外来人。”信道。
外来人,三个字让陈化明心中一凛,对啊,他们是外来人,不应该这么顺利,连来打探情况的人都没有,就算伽师是清曼寺的人,附近的势力应该也会派人来打探一下几人的来历,过来问候攀谈,近距离观察几人的情况。
“有什么问题吗?”伽师疑惑的问。
伽师没有意识到外来人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不是外来人,因为他是僧人,是清曼寺的僧人,在这里拥有特殊的地位,本来就是相对特殊的存在,感觉不到这种差别很正常。
杜翠娘同样感觉不到这种差别,大概是因为女人总是在弱势的一方,习惯了男人主宰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要竭尽全力才能和男人相当,神经一直绷着。
“越是没人理我们,到了有人来的时候事情就会越大。”陈化明道。
没人搭理他们,说明周围的势力没人有压制他们的自信,那么这个信息就会不断往更强大的势力处传递,直到有一个觉得可以完全压制他们的势力出现,派人出面打探他们的情况,对他们进行弹压,进行教育,提点他们要遵守的守则。
越大的势力,自然越不允许自己的权威被挑战,那么在面对几人的时候越有可能使用过激的手段,形成冲突的几率也就越大。
经济落后地区通常有比较明显的排外,剧变之后这种情况更加明显,因为陌生外地人的出现往往意味着不可预知的变化,经济落后地区的人通常接受改变的能力较差,受到冲击发生的变化也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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