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2免疫增强子的成功合成证明杨平的思路是对的,以前的疫苗在提升免疫效果的时候只能用佐剂,现在杨平提供了一条新思路,可以利用基因重组技术在疫苗上嵌入一个特定的蛋白质结构,这个蛋白质结构可以增强该疫苗 的免疫效果。
X2就是第一个这样的蛋白质分子,它具备极高的通用性,可以嵌入多种疫苗,而且在增强免疫的同时,它不会增加疫苗的毒性和副反应。
课题虽然只是取得初步成绩,后续还有多期的临床试验,但是这已经标志那些跨国巨头的封锁失败,杨平完全可以脱离他们的技术体系,利用现有的国产设备和技术完成药物的研发。
就像无法突破燃油发动机的技术壁垒时,选择电动机动力这条赛道完全是可行的,事实证明,尽管它还不完善,但是它具备与燃油汽车抗衡的实力,而且前景更为广阔。
锐行公司组建的破壁联盟在杨平的研究思路启发下,他们也跳出原有的技术框架,用国产相关设备、软件和试剂构建新的科研平台。
虽然这些设备、软件和试剂还不是很成熟,但是只要开始,随着不断迭代,它们一定可以超越那些国际巨头的搭建的平台,至少可以平起平坐,占据半壁江山,这正是BG集团和它的伙伴们害怕的。
刚刚开始的时候,里高扬提出“特洛伊”计划,除了罗尔夫之外,其他的高管是反对的,他们认为动用这么高级别的行动来对付一个科学家和几个不知名的小企业,完全是在浪费资源,是过度反应。
它们甚至有理由认为里高扬是在公器私用,他与杨平或者说行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私人仇恨。当时,里高扬花费了巨大的精力才说服这些人通过行动的决议,而最终决议也没有按照里高扬的初衷:一出手使出全力。不仅对设 备、软件和试剂进行广泛彻底的封锁,而且对技术和科研人员也没有立即进行封锁防止一些科研人员在对战的初期流失。
当然后期他们对封锁进行了升级,被动升级与与一击必杀还是区别很大,前者很容易让对手有缓冲时间。
其实里高扬如果从私人感情出发,他绝对不会掀起对杨平和锐行的封锁,因为他的颅内肿瘤很有可能还需要杨平主刀手术,他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BG公司未来的利益,无奈这帮蠢货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里高扬也给自己留了一手,他在发动“特洛伊”计划之前“辞去”BG公司CEO的职务,由第一副总裁卡尔穆勒接替他的职位,其实这只是个烟雾弹,他还是在幕后指挥这场“战争”。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如果有一天他的颅内肿瘤复发,需要杨教授主刀手术,到时候他不用为现在的“战争”负责,他只需装模做样地谴责卡尔穆勒就可以将自己脱身得干干净净。
此时的里高扬正在欧洲一栋古老的庄园里享受午后的阳光,旁边陪同他的是罗尔夫。
欧洲相对美国显得暮气沉沉,但是也显得更加从容淡定,不会像美国那样浮躁、冲动。在欧洲,他可以懒洋洋的,在美国他永远找不到这种感觉。
“你那个内线可靠吗我不希望像上次那样,那个你多年培养的顶级内线,结果放出去不仅一无所获,还和别人结婚生孩子,真是成了一个大笑话。”里高扬不免有些担心,对于第一次派出李颖彤的失败至今心有余悸。
那是他们花费大量精力和时间培养的精英,没到一去不返,成了三博实验室主任的太太。
“这次的内线是男人,放心吧,不会再出现上次那样的失误。”罗尔夫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李颖彤是他情报史上的黑料、伤疤、不堪回首的往事。只要提起这事,他就会老脸发红发烫。
““放心吧,那只是概率极低的个案,请忘记它。这次不一样,我们从他读硕士研究生开始就资助培养,一直没有启用他,这次他刚好打入三博医院内部不久,我们就启动特洛伊计划,真是天赐良机,而且这个人非常聪明,很 有情报天赋,他已经成功打入杨平教授的课题组,他很快可以拿到最核心的情报。”
“但愿如此吧,现在即使得到情报也不能阻止什么,只能按照甘凤仪的建议,抢先注册全球专利。”
里高扬边聊天边揉按着太阳穴,提起甘凤仪,里高扬突然想到什么。
“罗尔夫,我的兄弟,甘凤仪可靠吗我听你说过他与黄佳才有过暧昧情史,这种关系难免会干扰他的立场,但是你力荐她成为卡尔穆勒的助手,我很是担心。”
罗尔夫对甘凤仪颇为自信:“她绝对不会有问题,我对她考察过很久,与黄佳才的关系,这在巨头公司不是新鲜事,她在接任全球副总裁的时候曾经主动向董事会有过说明,那已经是历史,请你放心,她一个事业心极重的女 人,不可能因为私情改变立场,这一点请相信我识人的眼光。”
“那就好,因为李的事情在我心里已经留下阴影,每每想起这件事,我就怀疑我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不是BG集团的船长,派出去的顶尖商业间谍居然投靠对方,而被对方搞大了肚子,好在这事是个秘密,否则我在那帮老家伙 面前无地自容。”
“里高扬先生,请你正确使用词语,不是什么搞大肚子,那是爱情,为了爱情一切皆可抛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尔夫只能用爱情高于一切的陈词滥调来掩饰自己的荒唐。
究竟是谁呢邱科长没有惊动杨平,他仍然在寻找这个深藏的“鼹鼠”,如果不挖出来,这是一个很大的安全隐患。依据他们在BG公司的内线传回的情报,这个人就在课题组的五个人当中,因为邱科长的内线勾勒出一幅“鼹鼠”的情报画 像,不是课题组核心成员不可能弄到这些情报。
邱科长的办公室,
张林和邱科长隔着一张办公桌,面对面地坐着,张林向他汇报最近收集的情报。
“张医生,你有什么意见”
邱科长听完张林的汇报,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而是询问他的意见。
张略作思考,开始分析自己的情报:“计宁的可能性很小,有几点不支持,首先他有机会进入课题组而主动退出,如果他是内线,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哪个内线不是绞尽脑汁接近核心情报,如果说这样做是故意迷惑我们,完 全是舍近求远,脱裤子放屁。其次,他虽然经常出入实验室,积极接近课题组成员,但是这说明不了什么,喜欢打听的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纯粹就是爱打听,没有任何目的性质。’
“可是......据我们的调查人员调查,这个计宁肯定有问题,他最近有些行为明显跟以前不一样。”邱科长耐人寻味地说。
张林断然否定:“计宁即使有问题,他也是一个幌子,也是最近才发展成内线的,很可能是给真正的内线做掩护的。”
“那你觉得真正的内线可能是谁呢没关系,你随便说,凭你的分析或直觉,干我们这行的,眼里人人是敌人,这是职业特性决定,而不是不信任同事或朋友。”邱科长很想听取张林的意见,他本身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所以 掌握情报的来源比“保卫科”要广泛,尤其那些碎片化的情报。
张林下巴一仰,彷佛在做出某种思考,片刻后说:“我觉得这个人在课题组的五个人当中。”
邱科长一惊,他根本没有告诉张林“鼹鼠”很可能在课题组五个博士当中,他凭借自己嗅觉居然可以做出判断。
张林没有注意到邱科长的表情,继续说,
“我有时候要循着最不可能这条思路去找人,他能够掌握核心机密,肯定是五人组里面的一员,这个人究竟是谁呢,肯定不是近期被策反的,而是早就策反了,否则不会藏得这么深。而且这个人一定不显眼,看起来跟课题组 其他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是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比如,一个经过训练的人再怎么隐藏,比起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要显得复杂,而且他的背景一定有弱点,这样才能对方才能抓住他的弱点成功策反。”
“那你觉得是谁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只是说可能性,最后还要靠证据。”邱科长对张林的分析很有兴趣,虽然他不专业,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我觉得是......”
“不用有顾虑,直接说,现在这里没有别人......”
“何子健......”
“何子健”
“为什么”
“这五个人的背景我了解过,他的弱点最多,比如,他的家境贫寒,我没有其它的意思,跟何子健个人也没有任何私人恩怨,我完全是就事论事,他经济条件差,容易在这方面被人利用,其次,他渴望成功的欲望比其它五 个人更强,成功欲望越强的人越容易不择手段,相比较起来,其它几个人,比如楚晓晓,父亲体制内的处级干部,母亲是省级三甲的科室主任,独生女,这傻白甜除了感情上容易被利用,其它方面几乎很难被人利用。”
张林看着邱科长只是倾听,没有发表意见。
张林见邱科长不发话,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即停下来。
邱科长立即往他杯子里倒茶:“继续,你的分析很有见地。”
张林获得鼓励,继续说:“蒋季同要了一点花招才进入的课题组。”
“哦有这回事。”邱科长对这个消息挺有兴趣,其实平时喜欢收集情报八卦的人这种本土优势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这个蒋季同挺聪明的,他早就预判杨教授这个简陋的课题组肯定要干大事,所以放出消息说这是一个养老组,计宁那小子还真上当了,听说是养老组立刻想方设法退出课题组,这时候蒋季同提出和他交换,两人一拍即合,
现在计宁想死的心都有,按道理你们肯定也会怀疑蒋季同,毕竟他有心计,很符合内线的素质,但是他的可能性很小。”
张林说着说着又停下来,弄得邱科长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着说着就停顿一会。
原来张林平时广而告之的时候,周围会聚集大量的好奇者,他们一般会怀着猎奇的心态,眼光灼热,充满期盼。甚至不时会有人提问深入打听,还有人会附和,现场氛围那是相当的热闹。
现在听众就是邱科长一人,他只是安静地听,也没有什么热烈的反应,所以张林有点不习惯。
“哦,我继续,你看这个蒋季同平时是个大管家,负责课题整个流程的协调,他平时总是最晚一个离开实验室,待别人离开后,他要检查实验室的电脑有没有关机,那个房间是否还亮着灯,设备也有没有在空转,检查完这一 切他才下班,如果他是内线,他应该避免每次这样,这很容易让人联想他单独接触实验室电脑的机会最多。一个藏得深的人一定会尽量各方面不引人注目,他没有这样做,完全就是没考虑这些。”
“刘阳、王超两人刚毕业的博士,他们身上没有一点经历世事的痕迹,太单纯,敌人要利用的人肯定经历过一些培训,不可能就直接上岗,既然经历过培训,那一定有痕迹,这种痕迹是什么呢,我说不出来,反正有过这种经 历的人一定会不经意间留下痕迹,就像石头经过雕琢一样,雕琢得看起来再自然,还是有人工的痕迹。”
“这种痕迹我在何子健身上能够看出来,我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但是我跟他接触的时候,我就是有这种明显的感觉。”
“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没有其他意思。”
邱科长心里琢磨着张林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