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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黑衣人的刀

  缺点和账房两人帮忙,小土包不大,厚厚一层大雪,桥兵离开。

  初见三山客栈,少年意气风发。

  铁匠铺,谈笑江湖。

  托天祠,锋芒毕露。

  山鞍,意味深长。

  侬河滩,斗志昂扬。

  而如今,一土包。

  桥兵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土包,总归都是一土包,我的土包谁来垒?”

  “楼下好多人等你的煎鰿。”

  无常出现在门口。

  “我可以给他们说,今日取消。”

  “无妨,我也有点饿了。”

  “过年了,你准备去哪?”

  “年在哪,我就在哪。”

  “那,这个月不收你银子。”

  “这倒不必。”

  尔苏城的年,和冬天一样冷清。

  望郑,今年也很冷清。

  郑家这几个月来,一直很悲伤。

  年关将至,郑方空没法待在家里。

  家里孩童好些,有的牙牙学语,有的蹒跚学步,有的四处追逐。

  儿孙满堂的他根本待不下去,很多家就剩下了孤儿寡母,很多人生死未知,还有的尸骨无存。

  他,独自一人,坐在议事厅。

  不多时,郑方天坐在他的对面。

  申时,六个老者,坐在大厅,一言不发。

  “我们做得对吗?”郑方空长长出了一口气。

  “做过了,对与不对不重要,接下来怎么办?”

  “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要不放弃吧,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效果。”

  “据准确消息,他们面临一种未知的生存危机,正是我们的机会。”

  “但此次结果看来,他们实力并未减弱。”

  “或许是我们时机不对。”

  “那人真的无人可敌?”

  “要知道,他们最强的并不是武功!”郑方空叹气道,“他们只是有所顾忌,仅此而已。”

  “这个年,很难过。”

  “哎,散了吧,回家去吧。”

  托天祠。

  这几天非常热闹。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喜庆的气氛,从山顶传到山脚下。

  天堂,卞泰微笑着坐在上首。

  “申屠锐,向大长老请安。”

  卞泰抬了抬手道:“申少侠不必客气,请入席!”

  “牛子默,给大长老请安了。”

  “牛少侠不必客气,请入席!”

  “狄乐人,给大长老请安。”

  “狄少侠,请入席!”

  天堂院子,硕大的帐篷,几乎笼罩了整个院子。

  帐篷内,座无虚席,却没有嘈杂声。

  卞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欢迎各位从敦题山学成归来,托天祠有各位相助,不胜荣幸!”

  言罢举起酒杯:“第一杯,各位辛苦了”

  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我代表托天祠感谢你们!”

  “第三杯,托天祠就是你们的家!”

  三杯酒一过,接着七位长老,每人一杯。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远远传来,帐篷里人头攒动,你来我往,端是热闹。

  京畿之地,城西,二层小楼二楼,宁子民独自一人在此。

  往年,宁子国无论多忙,总会来一趟。

  去年他没来,今年也没来,以后都不会来。

  二层小楼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冬天,花草少了许多。

  化波谷很热闹,他找了个理由,来了这里。

  圣火宫惨案,查来查去,结果是查不下去。

  年前,司永丰专程来了一趟,让他不要再追查此案。

  问起为什么,司永丰留下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宁子民有些心酸,司永丰的话信也成,不信也成。朝廷的行动,宁子民已经查过,没有提及过圣火宫。

  至于说司永丰有什么没说,宁子民并不在意,他专程前来,已经说明问题。

  京畿之地也很热闹,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和自己无关。

  家,宁子民的家,化波谷就是家,之外的家,或许可以有。

  要是没做捕快,要是还在小山村,或许不是现在这样,如今,家,太难。

  要是没学武,或许不难,这个要是,只能是要是。

  长长的山洞,一共一万八千五百四十七步,巴秋灵数过三遍,相差三步之内。

  一端有几座坟,是谁谁也不知道。

  这边,扩宽了好几倍,就算那头被人攻入,这头也能安然无恙。

  一晃又是过年,每年三月,哥哥会来一趟,这是惯例。

  于此,巴秋灵还是颇为欣慰,来年干啥,不久就有着落。

  哥哥教的巴家刀法,练起来得心应手,好似专门为自己准备一样。

  唯一的遗憾就是内力好似到了瓶颈,明年三月,哥哥或许会给下一本功法。

  偶尔会想起桥兵,这人到底和巴家是什么关系?

  跟来山洞的人都值得信任,会离开的,都没跟来。

  她不知道为啥要成立半月舍,但这并不重要。半月舍最终走向何方,她依旧不知道。哥哥,相依为命,他做的事,错不了。

  哥哥,是她一切努力的动力。

  白水镇,白水山庄。

  终云心站在广场上,爨代芙忙上忙下。

  一切按部就班,这个新年,和以前很不一样。

  这个年,有三十人一起,还有爨代芙,值得期待。

  白水山庄,有三十多种风格。

  三十人,每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当然,全部由自己出资,终云心搞不明白这些人钱从哪来。

  爨代芙有求必应,有时间话语权甚至超过了终云心。

  年,怎么过,终云心没有参与,但看架势,肯定能轰动一方。

  十来种方式,完全不一样,最忙的是爨代芙,最闲的是蒯泰清和终云心。

  广场上,你方唱罢我登场。如此丰富多彩,爨代芙也有些失神,这些东西,在白水镇,简直就是标新立异,对于喜闻乐见的镇民来说,必定大饱眼福。

  这几个月来,白水山庄的建筑风格,所涉及的木工活,在白水镇已经小有名气,让同行羡慕不已。

  当然,爨代芙没有任何保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年,这些人可能会找各种理由离开白水山庄,这事终云心担心了几个月,终于化于无形。

  召来。

  环形山西侧。

  曋俊的院子里面,摆了一张桌子。

  桌子很大,十来人,甚至惬意。

  “又是一年,预祝明年的召来风调雨顺!”曋俊端起酒杯,环视一圈道。

  “大哥说得极是,召来真是我族的福地。”

  “哼!都快发霉了。”

  “老二,你的脾气收一收,出头好胜并不是好事,巴家的结果有目共睹!”

  “轰轰烈烈,乃男儿本色!”

  “大丈夫能屈能伸!”

  “就你有理!”老二气呼呼的坐下,独自喝闷酒。

  曋俊也叹了一口气,举着酒杯,没有说话。

  “大哥,别管他,二哥也是气话。”

  “我们少的是机会!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老二,假如你去了一水河,你觉着回得来吗?”

  “战死也是一种光荣。”

  “死,很简单,双眼一闭,而后呢?”

  “难不成让曋家的人都为你陪葬?”

  老二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大哥!”

  酒过三巡。

  “老五,我不服你。”

  “二哥,何必呢。”

  “你放心,我不打死你!”

  “切!”

  桌子挪了挪,一块空地。

  寒光闪闪,叫好声不断,不多时,门外来了一群女人。

  “二哥,小弟甘拜下风。”

  老五虚晃一枪,却被老二一枪扫向了墙壁。

  老二一扔枪,门口一女人接下,直接转身走了。

  老五从墙上下来,把枪靠在墙上。

  少倾,院子里只有桌子凳子和酒菜……

  老桥山。

  樊武胜深怕麻烦,一个月前偷偷离开。

  樊明武找遍了整个老桥山,一无所获,只得作罢。

  “大哥,二爷为何离开?”

  “他说这个家属于我们,他有愧于我们。”

  “这从何说起?”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和爷爷不和,几次大打出手。”

  “那也不能就这么跑了!”

  “他肯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我记得爷爷曾说过,他有个弟弟,或许还活着,如果回来,不能让他主持大局。”

  “他回来也没有参与家族的事情。”

  “这就不知道为啥了。总之,不管怎样,我们老桥山,永远是他的家,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个年,我们还是要过。”

  “时刻为了一声号召!”异口同声,举起了杯,一饮而尽。

  相地。

  气氛一年不如一年。

  倒是相家范围之外,没啥变化。

  鞭炮声并不少,但少的是人。

  一个是人确实是少了,一二还有不少人躲在屋里,连鞭炮都懒得出来看。

  相阳威下了死命令,好不容易凑成一桌。

  酒过三巡,除了相阳威的祝词,其他几乎没有说话。

  满桌的美食,仅仅是摆设。

  人已散,他独自一人坐在桌前。

  “老爷,大厅风寒,还请回屋歇息。”

  相阳威知道,这只是托词,自己在桌上,桌子不好收拾。

  缓缓起身,风一吹,他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瑞雪兆丰年。”相阳威嘀咕了一句。

  屋里,刁美曼在此。

  自从相阳曜失踪之后,连续两个新年,刁美曼都在他家过年,还有相自和。

  “大伯,我爹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消息。”

  “是不是已经死了?”

  啪!相自和挨了一巴掌,打他的是刁美曼。

  “凭什么打我!”相自和厉声喊道。

  相阳威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打得太晚了,是他的结论。

  相自和扭头跑了出去,刁美曼叹了一口气,由他去了。

  “老爷,谈得怎么样?”

  “也就那样。”相阳威应付着,随即扭头问道,“相自平呢?”

  “他伤很重,在家歇息。”刁美曼回道。

  “哎,望他早日恢复。”

  “恢复之后呢?”

  “恢复之后就是相家子弟。”

  尔苏城。

  过年和往年基本一样。

  年前一个多月,各种东西全部备齐。

  过年,关门闭户,吃好喝好。

  欢喜姐妹的鞭炮声,引得附近的店铺开了门,站在门前指指点点。

  无常站在二楼西,欢喜姐妹,亦或同福客栈,自开业以来,第一次鞭炮。

  尔苏城,一直很安静,吵吵闹闹的过往镖局是最大的声音,而今,换成了欢喜姐妹的鞭炮。

  不多时,远处也放起了鞭炮。

  一时间,路上行人暴增,奈何尔苏城没有店铺出售鞭炮。

  年,也就这样,桥兵没有觉得异常。

  鞭炮是账房弄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间弄的。

  “还有么?”无常站在二楼西。

  “还有,掌柜,正月十五再放吧。”

  “现在就放,我可以考虑不扣湛永的工钱。”

  账房没能拦住缺点。

  “这才有年的味道。”账房苦着脸,无常看了看道,“你不写首诗?”

  “涨工钱不?”

  “可以涨,客栈开不下去我可以走,你呢?”

  “掌柜的,客栈一定要开下去。”缺点一把捂住账房的嘴,“客栈,就是我家。”

  账房挣脱出缺点的手,也没有说话,桥兵的煎鰿适时出锅。

  土包前,桥兵拎着空壶。

  酒已经洒完。

  “巴兄,我就要走了,不知何时能回来。”

  “喝酒,我还是没有学会,你等我。”

  “喝酒其实很简单,没喝过也闻过,之所以没喝,只是因为酒,需要一个理由,也需要一个伙伴。”

  “而今,理由有了,伙伴没了……”

  “我大喝一顿,于谁都无益,所以,事了之后,我赔你喝三天,至少三天。”

  尔苏城,从初七开始,人渐渐多了。

  十五,尔苏城和原来没啥两样,客栈又是爆满。确切说来,人没来,但号已写完。

  桥兵收拾得很慢,不光有东西,还有其他,巴秋灵,该如何和她说?

  尔苏城往西,侬河滩,那里有船,直达滦山。

  路人行人很少,桥兵只看到一人,很远很远,只是一黑点。

  那人是否在走,桥兵无法判断,白皑皑的一片世界,有一黑点,感觉也不错,虽然不认识,但也算是一种陪伴。

  黑点或许在走,有点模糊。

  少倾,桥兵明白了,黑点没变。雪,又开始下了。

  吱嘎吱嘎的声响,桥兵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得慢,谁也不知道雪花之下是否有坎。

  一丝若有若无的陪伴,黑点逐渐靠近。

  他没走,而是站在雪地。

  黑衣,蒙面!

  “望郑一别,小友可好?”

  黑衣人率先说话。

  望郑,郑家门前的黑衣人!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桥兵一礼,恭恭敬敬。

  “你拔刀吧。”

  黑衣人晃了晃手中的刀。

  环首刀!

  难不成又是巴家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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