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园子同情地看着桥本摩耶:「居然害怕案发现场?看来你锻炼得还是太少了——有空要多去命案现场逛一逛啊。那样的话,以后再遇到需要急救的人,你就能大胆上了。」
桥本摩耶:「……」命案现场?去那种鬼地方干什么,刷乌佐吗?就算好运遇到和乌佐无关的案子,那些警察也很难缠。
虽然觉得这个女高中生的建议完全可以无视,但桥本摩耶还是只能露出微笑:「多谢建议,我尽量。」
桥本摩耶应付着女高中生的时候。
旁边,另外两个人也在聊天。
——空姐想起了刚才自己半天抬不动机长,而爱尔兰一把就将人提起来扔到旁边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做完这件事以后,热心乘客的脸色好像微有扭曲,但不管怎么说,这位好心的乘客都帮了大忙。
空姐有感而发:「谢谢您,你真是个好人。」
爱尔兰:「……?」
他从来没被任何人发过好人卡,此时冷不丁听到这饱含感激的一声道谢,顿时一阵牙酸:「……」乌佐是在故意恶心他?
不过同时,看着空姐感激的模样,爱尔兰再次暗暗警觉:刚才的举动是没办法的事,今后一定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绝不能让注意到他的人变多——如果多到飞机平稳落地以后,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宣传他这个「热心市民」,最终上了新闻,事情就麻烦了。
桥本摩耶和爱尔兰各自聊着的时候。
驾驶室门口,窗帘后面的阴影当中。
一道矮小的影子正躲在那里,静静观察。
柯南难得没有高调解决问题,在这场事故中,在爱尔兰的眼皮子底下,他表现稍微像一个正常的小孩了。
毕竟名侦探的某种直觉告诉他,如果再度高调,届时没等他解决危机,就先会有一根麻醉针从阴暗的角落袭来,让他连个观众都当不成,只能事后眼巴巴地从别人口中倾听发现场——就像刚才那样。
柯南:「……」不能急于一时,先躲起来暗暗收集线索吧。另外,飞机上的这群人,一定藏着很多秘密,要先把这些关系理顺。
比如「那位大人」、佚名,还有那个高大黑衣男人之间各自的立场,以及他们正在做的事……对了,还有基德,话说回来,基德跑哪去了?该不会真的放弃了偷盗吧。
柯南认真思索的时候,再往后一点,靠近驾驶室的客座上。
黑羽快斗披着演员的易容,托着腮,诧异地看着驾驶室门口的一年级小孩:「……」这家伙怎么醒得这么快?
对不抽烟也不喝酒的人来说,麻醉剂的效果往往应该更好才对,何况柯南体重那么轻,理论上来说,各种药用在他身上,应该药效翻倍。
可现在,刚扎完麻醉针没多久,这侦探怎么就醒了?简直像是有抗性一样……
黑羽快斗叹了一口气。
遗憾的是,柯南的麻醉手表里只有一根针,他没能偷到多余备用款。
而幸运的是……嘿嘿,不就是麻醉针吗,他自己也偷偷带了几根。
黑羽快斗无聊地在指尖旋转着一根细针,目光望着迷你侦探,眼底闪过一道属于反派的阴险寒光。
前方。
柯南虽然看到了基德所易容的「新庄功」坐在客座,但他总感觉基德不爱用麻醉针扎人,相比起来,这更可能是那个从上到下都爱拿针乱扎的佚名。
当然,不管是基德还是佚名,被爱尔兰和藏在幕后的那个神秘干部一衬托,柯南觉得他们都勉强能算友军。
所以,比起来自背后的幽幽注视,柯南此刻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驾驶舱。
他躲在角落看看桥本摩耶 ,又看看爱尔兰,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爱尔兰身上。
「我记得刚才机长中毒的时候,这位「爱德华先生」冲进驾驶舱后,好像脱口而出了一句「怎么可能,那家伙疯了吗」——「那家伙」是在指谁?」
柯南指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很快有所推测:
「不管怎么想,都像是在指那个让黑衣女人给我送了护照的神秘干部,也就是黑衣女人口中的「那位大人」。
「这起事故又和他有关?……可是不管是这一次,还是前面的那几次,除了总在案发现场出现的爱德华,我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可疑的因素。甚至就连爱德华的遭遇本身,也可以用单纯的「倒霉」来解释。」
「如果不是爱德华那疑似组织成员的身份,以及黑衣女人确实出现过,我绝不会发现这一连串事件当中存在着任何问题,甚至有可能怀疑爱德华是倒霉过度,引发了他的被害妄想症。」
柯南想着想着就蹙紧了眉:「所以「那位大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他或者他的部下现在也在飞机上吗?」
他试着重新梳理刚才的案发经过。
然后失望地发现:毫无线索,还是毫无线索——倒不是想不出哪些要素能够影响到案件的走向,而是相反,类似的要素实在太多。
也正因如此,每个环节、每个时间点、每个人都能引发出无数种可能的走向,事件的结果千变万化。每一起案件的结果,都是由无数偶发的巧合拼凑而成。
「如果是案件真的是人为操控,那么那个幕后黑手不可能在不接触所有案件相关人士的情况下,把一起案件精准推动到这种程度——一次还能说是运气好,可如果一路上的案件次次如此,那实在超乎我的想象。」
柯南于是忍不住又有了别的想法:「该不会真的就是巧合吧,或者「那位大人」只安排了一两起针对爱德华的事故,而剩下的一连串事情,都是爱德华自己倒霉?」
「那位大人」的蛛丝马迹,实在太难揪到。
柯南只好转而去回忆头等舱里见过的所有乘客,尤其是每个人在面对坠机事故时的反应。
然后脑中慢慢锁定了两个可疑人员:
爱德华,以及那位据说是医学生的「乔治先生」。
——果然不管怎么看,都还是这两个人问题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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