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夏认真想了想,忽然发现如果只有自己和铃木园子,总感觉心里不太踏实。
于是他又垂下手,搭住了柯南和灰原哀幼小的肩膀:「当然,还有这两个小朋友。他们不用考试,也可以在外面多玩一会儿。」
灰原哀:「……」虽然对旅游兴趣不大,但既然江夏想让她留下,再看着石雕似的铃木园子……
到底有点同情这个想跟朋友一起玩的女高中生,灰原哀默默点了点头。
毛利兰犹豫片刻,也跟着道:「其实我考前复不复习,最后拿到的成绩都差不多,干脆我也再留下玩几天吧!」.z.br
比起两个因为铃木园子留下的女生,柯南点头的原因,就更发自内心了:福尔摩斯故居逛多少次他都不嫌腻,甚至让他在里面住上一年,他都乐意。
柯南:「……」至于那些小学一年级的课程,谁爱上谁上——如果不是学龄儿童待在家里不上学会引起各方怀疑,他早就辍学专心干正事了。
「真的嘛!」铃木园子惊喜地看着两个同学和灰原哀。
片刻后,目光转向柯南时,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有点狐疑:「只是我总感觉带上这个喜欢四处乱跑的熊孩子,会很耽误我们的行程……」
柯南:「……?」我还没嫌弃你呢!
虽然众人很快达成了共识,不过铃木园子开心过后,却又叹了一口气。
「唉,还是算了。」她啪一拍毛利兰的肩膀,「我是来送惊喜的,又不是来搅乱你们时间表的——果然还是应该按照你们的计划行动。反正英国随时都能来,下次我们再一起吧,正好人多的话,可以借我爸的飞机用。」
正说着,她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几声。
铃木园子一僵,收回搭在毛利兰肩上的手,悄悄往江夏听不到的方向挪了几步。
然后她才抬手摸了摸肚子,叹气:「好饿,今天的飞机餐不太好吃。」此乃谎言。
其实菜单上的菜很合她的口味,只是很不巧,飞机上有个帅哥空乘。
当着空乘的面,包袱很重的铃木园子没好意思点太多,最终她只优雅地吃了一点完全不顶饿的饭菜。
刚才一直在飞机上坐着,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稍一跑动,铃木园子立刻感觉自己饿成了一张纸片。
江夏听她喊饿,低头看了看表:「机场餐厅里的东西口味好像也很一般,你想吃饭的话……对了,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到一家有名的老店,离这里不远,现在去吃一顿饭再赶回来,完全来得及。」
铃木园子没想到自己才刚落地,就得再坐飞机飞回去,整个人都有点蔫。
铃木园子:「……」不过越是这样,越要吃饱。吃饱才有精力伤心!
而且江夏今天居然这么温柔体贴……当然,不是说他平时不好,只是今天江夏似乎格外想请她吃饭。为了安抚她受伤的小心灵,贴心到了极致。就冲这个,今天也不算白来。
乐观的女高中生像这样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很快又重新恢复了活力。
铃木园子小手一挥:「走!我要吃到一顿顶三顿,这样回去的路上,就也不用吃飞机餐了。」
江夏说的餐厅,毛利兰其实也有印象。
她看了看表,总感觉时间其实有些紧,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错过飞机。
不过想起大老远跑来加入他们,却被告知旅途已经结束的园子……
毛利兰的良心,不允许她坐视这位倒霉的朋友饿肚子、吃不上好吃的东西。
「现在不是饭点,那家店应该没人排队。」毛利兰心里暗暗想着,「只要控制好吃饭时间,完全来得及赶回来。」就算稍晚一点 也没事,她可以背上两个跑得慢的同伴,冲刺回来——虽然这看上去不太优雅,但好在异国他乡,没人认识她。
一行人各想各的,到附近存下行李,然后离开了机场。
他们走后。
混乱的人群中。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目光似有若无地停在江夏身上。
在这几个年轻人即将脱离视野时,爱尔兰迈开步子,无声跟了上去。
爱尔兰走后。
更深处的混乱人群中。
一个画了一张平平无奇路人脸的东京研究生,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目光似有若无地停在爱尔兰身上。
在爱尔兰即将脱离视野时,冲矢昴迈开步子……
然后又默默缩回原地。
冲矢昴:「……」虽然完全不知道前方那个昨晚跟踪过他的高大男人究竟是谁,但只凭这人能在乌佐手中存活至今,并且被乌佐冠上了「老朋友」称号一事,就能知道这绝非等闲之辈。
很可能又是一位凶名赫赫、手上染了无数鲜血的代号干部。
冲矢昴:「……」乌佐倒是没有下令让他跟踪爱尔兰,但乌佐却明确说过要接近江夏。
然而现在,江夏后面却跟上了另外一个危险的干部。自己要想跟着江夏,就绝不能被那人发现。或者换句话说,他必须跟踪、并且时刻注意那个人的动向。
一边是乌佐的命令。
另一边,则是一位未知又可怕的组织干部。
小心把两边摆上天平。刚放稳,爱尔兰就被迅速下降的另一端远远弹飞了出去。
脑中自动跳出的画面,让冲矢昴心里立刻有了结果。
跟!再可怕的东西,也比不过乌佐的万分之一。
大不了待会儿尽量离那个大高个远一点,就算最后跟丢,也算尽了力。总好过看到了当做没看到,然后事后被乌佐追责。
这么想着,冲矢昴无声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了他在各个案发现场以及乌佐面前竭力保持的低存在感,怂巴巴地悄悄跟了上去。
同时,保险起见,冲矢昴也没忘记敲一封邮件发给上司——既然逃不了,那就要试着把乌佐当做那些受他尊重的教授对待,有事没事先汇报一下。
这样虽然显得自己很没有主见,但总好过闷头划水,然后天降黑锅、突然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