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正殿浴室,卫嘉树浸泡在硕大的浴缸内,美美泡着澡。
哎呀,超大号的浴缸,泡起澡来就是舒坦。
卫嘉树一双柔软的藕臂懒懒搭在浴缸边缘,侍寝对她而言,唯一的好处就是能享受一下帝王级别的大浴缸了。
可惜泡了才一刻钟,她就被司寝嬷嬷提醒:“小主,时辰差不多了。”
卫嘉树遗憾地叹了口气,缓缓从浴缸中站了起来——若换了以前,她兴许还会不好意思,但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围观洗澡了。
嗯,好在都是女人。
温软干燥的毛巾将她身上的水滴擦拭干净,又穿上嫔妃侍寝的雪缎浴袍,然后她就被簇拥着送去了皇帝的龙榻上。
皇帝这狗色痞,见了面什么也不说,先摁倒她,来了一通双人运动。
卫嘉树的小蛮腰险些给折了。
完事儿后,狗皇帝怀抱美人,满目怜爱,“贵妃与顾氏的龃龉,原本与你无关,却累得受了委屈。”
卫嘉树暗自撇嘴,知道跟我无关,丫的还把我叫去储秀宫的?
说着,宣承熠忽的又道:“对了,你身边有贵妃安插的眼线?”
卫嘉树“唔”了一声,“英落事后私下查过了,是那个叫小橘的宫女。”——昨日她回到长秋宫后,两个太监去清理积雪了,小椿则跟着竹韵一起做针线,只有小橘肚子疼,离开了两刻钟之久。
宣承熠目光不由冷了几分,“这种不忠心的奴婢,直接杖毙了便是!”
卫嘉树不禁小心肝抖了一下,虽然她也厌恨这种宫女,但她终究没法视人命若无物,便连忙道:“嫔妾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若将人撵回内务府,换个忠心的便是了。”
宣承熠埋头在她脸畔,“你呀,心太软。”
卫嘉树腹诽:那也比狗皇帝心太狠好!
宣承熠不由想到,嘉树昔日做宫女的时候,只因个小奶猫可怜兮兮叫几声,就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个小畜生,可见她心肠柔软。对一只猫崽子尚且如此,何况是个人了。
“也罢。”宣承熠想,左右之事见小事,遂了她心意便是了。
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少了个立威的机会,略有些可惜。
宣承熠抚摸着怀中美人微微潮湿的乌发,忽的愁上心头,“都小半年了,怎的……还没有喜讯?”
卫嘉树一愣,还不是多亏了白美人的药!
卫嘉树低声道:“许是缘分未到吧。”——如果能不生,她自然还是不想生的。虽说生孩子,对她有利,但她总不能为了利益,就给狗皇帝生孩子吧?
这对这个孩子而言,也太不负责任了。虽然肉肉愿意降生在皇家,但她不愿意让肉肉成为一个类似“辛者库贱妇之子”的可怜孩子。
虽说这不是那个鞭子清朝,但卫嘉树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是有着清醒的定位的。
若自己没得选也就罢了,若是有得选,她还是选择不生。
何况,丫的老娘才十六岁啊啊啊啊啊!
宣承熠蹙了蹙眉,“朕正当壮年,嘉树也甚是年轻,身子都无不妥之处,按理说也该有了……”
对于生儿子这件事,宣承熠一直很有信心,他一生子嗣不计其数,不算早夭的,也有近二十个儿子,哪怕晚年之际,也没断了子嗣。但凡他想叫哪个女人怀孕,就没有不成。
况且他这小半年,一直挑着好日子多召幸嘉树。
按理说,照他这般努力,两三个月就该有了。
宣承熠沉吟良久,“让胡太医再给你瞧瞧吧。”
卫嘉树急忙道:“胡太医先前开的滋补之药,嫔妾一直都喝着呢。”——这几个月,皇帝还赏赐了她不少滋补的号东西,吃得她气色红润,体力都提高了不少呢。
她隐隐觉得,那药滋阴不元气,一定程度上也能化解药带来的副作用。
不知怎的,她对入口之物的效用,愈发有了一种冥冥中的感觉。
譬如白美人的药,虽然副作用比后世的药略大些,但也不是什么毁人根源的药。
宣承熠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娇人,“你的体质却是见好了些。”——不似数月前那般,朕若想尽兴,少不得累得嘉树都没力气走路了。
卫嘉树脸皮微微发胀,她连忙道:“皇上,时辰不早了,嫔妾该去偏殿了。”
宣承熠叹了口气,唯独这点儿,嘉树还是这般坚持。
“外头那么冷,便留下吧。”如今可是冬日,虽然偏殿不过几步路,但若是冻着娇人,可如何是好。
卫嘉树内心腹诽:谁特么要跟臭男人睡一张床?
但这个时候,又是大半夜,的确冷得一批啊!
卫嘉树小声道:“多谢皇上怜惜,那……嫔妾去外间榻上睡吧。”
宣承熠一噎,正想进一步挽留,却见嘉树已经披衣起身,三两下就下了龙榻,还不忘对他道:“皇上也请早些歇息吧。”
卫嘉树如是行了一礼,却便去外头次间安歇了。
这次间她熟,早先做宫女的时候,就在这里睡过一次了。
那罗汉榻虽然宽度一般,但作为单人床还是合格的,重要的是这里干净!没有臭男人脏兮兮的气息!
哦,对了,她还得去洗个澡,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才能睡得舒坦。
竹韵一边铺床,一边笑着说:“皇上真是心疼小主!”
卫嘉树淡淡道:“多铺两条被子,我去洗个澡。”
这会子张三顺也领着一干宫女,捧着热水,去里头伺候皇帝陛下擦身子了。
宣承熠这会子脸色闷闷的,一幅不爽的样子,叫张三顺不禁纳罕,万岁爷不是都留了卫才人在外间安歇吗?难道不应该心情极好吗?
伺候这皇帝这位大爷擦洗了身子,又伺候着穿上寝衣。
张三顺这才松了一口气,便要跪安退下。
宣承熠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了:“你们小声些,别吵着外间的卫才人。”
张三顺一愣,忙小心翼翼道:“回万岁爷,卫才人这会子去浴室了。”
宣承熠不禁皱眉,去浴室了?
才侍了寝,就去洗澡?
话说,貌似之前他又一次离魂,便飘去偏殿看望嘉树,结果看到她就在偏殿沐浴……
方才也没出多少汗,擦了一擦也就是了,嘉树……这般洁癖吗?
这样可不利于受孕。
宣承熠眉头蹙得更紧了。
“万岁爷……”张三顺颤巍巍开口。
宣承熠一脸不耐烦:“都滚出去!”
“是!”张三顺如蒙大赦,连忙领着一干宫女退出了内殿。
也是巧,正好卫嘉树刚刚洗白白出来,一脸清爽舒适,却见张三顺等人出来。
“张公公?”卫嘉树一脸不解,怎么好像是从虎狼窝出来似的?
张三顺也一时也不大明白万岁爷为何龙颜不悦了,他小声道:“万岁爷这会子,似乎心情不大好,小主请小心。”
然后,张三顺就一溜烟没影儿了。
卫嘉树:这个狗皇帝哪根筋不对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
御前的太监真可怜啊。
一边叹息,卫嘉树兀自钻进了柔软干净的被窝里,啊,终于可以碎觉了。
“竹韵,把灯熄了吧。”卫嘉树打着哈欠道,煤油灯太亮了,罗汉榻又没有帐子,晃得她不舒服。
但是竹韵却没有反应,次间的煤油灯还是亮堂堂的。
卫嘉树有些生气了,她一个翻身爬了起来,睁开眼,怒目而视,却发现,自己床头站着一只狗皇帝。
卫嘉树:惊悚!!这比见了鬼还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