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李容夏就有着一股倔强的骄傲,拒绝低头拒绝放弃也拒绝投降。
其实,李容夏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天才,唱功是如此舞蹈也是如此,从零开始,一点一点地从基本功做起,凭借着一股毅力,慢慢打磨出来,即使是天赋也需要汗水的磨砺才能够绽放出真正的光芒。
出道前,一边打工一边练习,还要一边学习语言,再苦再累,他也不曾想过放弃。
出道后,成绩扑街、暗无天日,他也依旧坚持担任声乐老师贴补生活费,寻找继续追逐梦想的可能。
在无数人看来,这就是愚蠢,不懂放弃也不识时务的愚蠢,但这股傻傻的勇气,却让李容夏的生活绽放出绚烂的色彩,哪怕是最低谷最痛苦的时候,他也依旧怀抱着热忱和激/情生活,始终不曾懈怠。
活着,不应该仅仅只是生存,在生存之外,生活还有无数可能,他想要尝试想要冒险,还想要绽放!
如果这就是愚蠢,那么他愿意继续愚蠢下去,这个社会上已经拥有太多太多聪明人,愚蠢的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坚持。
此时,也不例外。
“龙国,你相信我吗?”
因为发烧,李容夏的话语没有太多力气,甚至显得有些微弱,更不要说什么掷地有声、振聋发聩了;但是,虚弱背后的打趣却透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那股韧劲就好像面对飓风也依旧能够大声呼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果然,李容夏就是李容夏,那种由内而外迸发出来的力量,总是如此坚定。
连带着,金龙国的信心也被点燃起来,重重地点点头,“我相信!”
“那么,我们现在就需要返回练习室,今晚还有训练任务没有完成呢。”李容夏举起右手轻轻握了握,但是,没有力量,就连握拳的力量都已经流逝,整个人滚烫得厉害,就好像一深一浅地站在棉花里。
李容夏不由露出一抹无力的笑容,“啊,龙国,可以过来帮忙一下吗?我下不来了。”
坐在洗手台上,结果四肢乏力,以至于跳不下来,就好像刚刚开始学步的婴 儿一般,李容夏觉得很是喜感,自己就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胸腔里涌动着,阵阵回音仿佛看不到尽头地激荡着。
“容夏哥?”金龙国不明所以,连忙上前,帮助李容夏下来——但是,非常吃力,金龙国的身高大约是175厘米,矮了李容夏大半个头,再加上身型也是单薄许多,无法完全支撑住李容夏的全部身体重量。
但金龙国依旧紧紧咬住牙关,扛住压力,成功让李容夏双脚站稳。
金龙国充满担忧地抬起头看向李容夏,试图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张不开口——他在卫生间耽误时间的时候,李容夏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李容夏的状态看起来如此糟糕,憔悴的病容根本无法掩饰。
“嘘!”李容夏低声说到,嘴角轻轻扬了扬,“这就没有必要告诉孩子们了。我只是有点感冒,现在状况稍稍低迷一些,但今晚洗一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有问题了,不用大惊小怪的。”
金龙国紧紧纠结在一起的眉头表示出他的抗议。
李容夏拍了拍金龙国的肩膀,“放心,今晚练习不会持续太久的,我们现在赶快过去练习,尽快结束,然后就能够尽快返回宿舍休息,龙国啊,我今天可能需要早点回去休息,等会练习的时候你要加油啊。”
明明是严肃的事情,李容夏故意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金龙国着实是哭笑不得,“容夏哥!”
李容夏没有再多说什么,现在嗓子干涩得厉害,还是需要勤劳补水,否则就真的可能对表演舞台产生影响了,这是李容夏绝对不希望看到的局面,越是如此就越是需要小心需要投入,于是李容夏就只是抬了抬下巴,用动作向金龙国发号施令。
金龙国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抵抗李容夏的命令,乖乖地走在前面,离开卫生间。
“容夏哥,等会我会好好练习,那你答应我,今天早点结束练习回去休息。”
“你说的哦,你答应了哦!”
“容夏哥,你说话算话哦!”
絮絮叨叨地,金龙国就在念叨着,李容夏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表示 同意,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可是,金龙国的脚步不由微微一顿,发出了一声惊呼,“哦”,紧接着李容夏也走了出来,然后就在卫生间门口的左侧看到一个身影:
邕圣祐。
此时,邕圣祐的表情微微有些拘谨,视线在混乱地移动着,“我……哦,容夏哥,我……前来解手的。”
什么都还没有询问,邕圣祐就自己解释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配合微微泛红的眼眶就更是暴露了底细。
看来,邕圣祐应该听到了卫生间里的对话,但到底听到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李容夏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邕圣祐,那灼热的视线让邕圣祐拘谨地转移了视线——
邕圣祐也是“一塌糊涂”小组的,朴志训等人返回练习室之后,气氛就不对劲,安炯燮说他们在卫生间遇到了李容夏,然后李容夏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安炯燮的话语也没有说完,后半段自动消音淡出,也不知道是解释还是什么。
金萨缪尔前往声乐练习室寻找李容夏拿零食了,所以不在练习室,邕圣祐听到,有些担心李容夏又关心金萨缪尔,于是就赶往卫生间,却不想,听到了不应该听到的事情,但脚步却没有办法移开。
“圣祐,我现在双脚有些无力,准备前往练习室,你能帮帮忙吗?”李容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露出一个笑容,主动提出了帮忙的邀请。
邕圣祐慌乱地揉了揉眼睛,“哦,嗯,好。”然后,邕圣祐就来到李容夏身边,和金龙国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李容夏,朝着练习室方向前进。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没有人询问也没有人回答,同样没有交谈,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伤感,并不沉重,只是微微酸涩,一直到金萨缪尔迎面走来,张大嘴巴呼喊到,“容夏哥,你怎么了?”
踏踏踏。
金萨缪尔一路小跑,眼睛里满满都是惊讶和担忧。
然后李容夏就严肃地说道,“不小心受伤了,所以需要帮助。”
这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本事,真是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