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乐白在灭杀狼盗和疾风魔狼时，发现的事情。
“第9999只。”
乐白有些心累地拂去溅到脸上的狼血，记下数量，在狼尸变质发臭前，将尸体粉碎，干燥，扬了。
“比起其他魂兽，疾风魔狼个体数还真是压倒性得多。”
不知道第几次这么想，乐白无处安放的目光开始被周围闪耀的魂环吸引。
“眼睁睁看着这么多魂环消散，感觉真是奢侈。”
乐白边想，边加快狼尸粉碎速度。
刚粉碎时，魂环还在，随着乐白把碎末集中起来，魂环同时开始消散。
乐白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但过去没有注意或者想太多，这会儿，他心里突然想起玉小刚曾经说过的，魂环自然消失时间，随后冒出一个疑问：这些魂环还没到消散的时间，为什么会消散？
过了一会儿，这个疑问变成——为什么魂兽死后才会出现魂环？
已知魂兽能够帮助魂师获得魂环，且吸收魂环能够获得魂力，但只有魂力不会形成魂环。
根据奥斯卡的说法，吸收魂环的过程中，确实能感觉到魂力之外的东西被身体吸收。
“可以肯定，还有其他能量或者物质，和魂力相互作用，才形成了魂环。”
乐白确定这点。不过具体是什么，眼下还不得而知。
刚这么想，乐白手背碰到魂环，还给碰飞。
“！”
乐白盯着自己手刚碰到魂环的地方，放出自己的魂环，挥手，在魂环上来回切割：“碰不到！”
已经吸收的魂环没有实体，尚未吸收的魂环能被碰飞……正确答案似乎更加偏向物质，而非能量。
“但是魂环消散后并不会留下什么，所以和魂力一同组成魂环的物质，应该是像空气这样无法通过肉眼观测，又让人习以为常的存在。”
能够触碰魂环，大概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空气存在阻力，构成魂环的物质如果浓郁到一定程度，变得能够被接触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等，如果需要物质才能形成魂环，那我的魂环里面的物质是从哪儿来的？就算只是十年魂环，需要的物质很少，也不可能无中生有。”
面板不会主动，可以排除面板帮助身体获取那种物质的可能。
“最有可能是，我本身就存在能够和魂力组成魂环的物质。又或者，周围大气中存在的该物质，就足够凝聚成最基础的十年魂环。”
“但是这样，为什么其他魂师做不到像我一样凝聚魂环？”
思考线路暂时调用。
“要么是效率太低，要么是那种物质和魂力需要满足某个条件。例如‘比例’，或者……特定的‘生理环境’之类的？”
“魂兽死后，会出现魂环，是因为体内的该物质混着魂力发散出来？那样为什么不会立刻消散？是因为构成魂环，所以具备了相对稳定的状态？从能够实际触碰，并且也不会立刻散开来看，稳定性应该不错。”
“但如果稳定，应该不会出现经过一段时间突然消散的情况。还有我之前处理掉尸体时，魂环也提前消散。二者之间的共同点……生理活性么？”
为了验证猜想，乐白很快又找到一群疾风魔狼，三下五除二嫩死。
然后将狼尸分成三组：
一组什么都不做，放着等魂环自然消失；
二组通过魂力刺激，延长尸体细胞的生理活性；
三组用魂力破坏尸体细胞，加速生理活性消失。
结果，一组魂环标准时间消散，二组延迟消散，三组提前消散，三组之间差距非常明显。
但为了尽可能严谨一些，乐白后续又重复了三十次一样的实验。
结论和他先前想到的一致。
随后乐白又做了一个实验。
他通过自身感知，将活着的疾风魔狼的体重记下。杀死后快速将尸体粉碎，促使魂环消散，期间不损失任何一根狼毛。然后再次感知体重，并与活着的时候进行对比。
重复一百次这个实验后，乐白确信——魂兽体内存在能够和魂力相结合，构成魂环的物质。修为年份越高，体内那种物质越多。
为了方便称呼，乐白简单命名这种物质为“魂质”。
“但即便是三万年级别的疾风魔狼，体内会自然消散的魂质加起来也仅有0.3克（估算）。那些千年，甚至百年和十年级别的，怕是连1毫克…不，十年魂环说不定连1微克都达不到。”
乐白有尝试凭借自身感知去“看”魂质。但很遗憾，他此时的感知仍不足以感知魂质的存在，哪怕是大量存在魂质的魂环也不行。
“不过这样一来又有新的问题。”
乐白用充满探索和求知欲的目光，看向疾风魔狼和狼盗：“魂兽体内，能够从周围吸收、集中魂质的组织结构，是什么样的呢？”
乐白首先想到的是，魂兽体内存在人类所没有的，特别的器官。
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娱乐作品中描述的“魔核”那种，只存在于魂兽体内的器官。
遗憾的是，一百只疾风魔狼“被自愿”地献出并不宝贵的遗体后，乐白没有发现那种器官。
期间，乐白已经考虑过那种器官特别小，像人类体细胞中存在的线粒体那样。
但是，乐白通过自身魂力和感知，对疾风魔狼进行细胞级别的“解剖”后，并没有发现那种构造。
之后研究一度陷入停滞，令乐白感到烦躁，以至于灭杀狼盗和疾风魔狼都更干脆。
再次得到灵感，是在乐白又一次通过回忆翻阅脑海里记录的娱乐信息——某个名为“型月”的世界里，存在魔术师。那些魔术师区别于普通人最根本的一点，在于魔术师体内存在名为“魔术回路”的特殊器官。
单纯凭借医学层面的解剖和观测，无法确认魔术回路的存在。
但是魔术师能确认魔术回路的存在，甚至能够通过对应的技术，将魔术回路进行移植。
可以肯定，乐白暂时没有能直接观测魂兽体内，与魂质有关的器官的手段。
于是，乐白选择通过间接的方式去发现——既然找不到目标，那就把能找到的全部找出来。剩下还有没能找出来的，大概率就是目标。
如此，经过一个多月努力，乐白终于确认，魂兽体内确实存在一种人类不具备的“特殊器官”。正是这种器官的存在，才令魂兽具备富集魂质的能力。
“……ok，论文底稿完成！”
乐白小心保存好稿纸，转身对身后堆成一座小山的狼尸，双掌合十：“虽然你们并非自愿，但仍要感谢你们为人类的进步做出的牺牲。”
“为了让你们不会太寂寞，这块大陆上剩下的狼盗和疾风魔狼，我会尽快送它们和你们团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