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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八章 战长安(完)

  见到张辽展现出来的武勇,跟从在其后的羌人骑兵更是兴奋,呼呼喝喝的叫着不知什么意思的声音,挥舞着战刀顺着张辽开出来的道理就往中间切割,够的着的就砍,够不着的就半立起身搭弓就射,甚至有的还从地面上随手捞起斜插着的不知谁留下的长枪,便往一旁恶狠狠的投出去!

  骑兵冲阵,其实底子没有什么捉对厮杀这种概念,最重要的是善用骑兵的冲力,将敌阵冲垮。.骑兵在交战傍边,只要一方混乱落马,在战马的踩踏之下几乎就是难以幸免,这种死伤甚至比在敌手刀剑之下死的还要多上许多!

  张辽就像是一个铁锤,或者说更像一个铁起子,等闲的就撬开了西凉兵的外壳,直直的破开阵列,杀出了一条血路,挡在张辽面前的不管是西凉的步兵还是西凉骑兵,就如纸糊的一般,一片人仰马翻,竟然没有人能稍稍反对张辽半步!

  站在土坡高处的马延更是看得清楚,见西凉兵卒阵型已经完全不当作形,便号令营寨傍边的步兵往下逼压,进一步压缩西凉兵的空间,零散混乱的西凉兵,在结阵而来的马延部队面前,就像是水流撞上了铁,只能徒劳的喷起阵阵红色的浪花。

  当赵云和张辽一南一北冲进了西凉散乱的军阵傍边,就像是钢铁大水一般,每一道浪头冲刷下去,这西凉兵卒形当作的散乱步地就消融一分,每一道浪头标的目的前一分,就带起一片的腥风血雨,每一道浪头袭过,留在身后的就是一片血肉狼藉!

  就宛如眨眼一般,在这短短一瞬之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西凉兵卒,就覆没在这一道道的大水傍边!

  正在厮杀的张辽不经意之间,俄然发现侧前方不远处战旗之下的李蒙,一抡长枪,将近处的几名西凉兵卒全数或刺或抽,扫出一个空档之后,对着身后的亲卫沉声喝道:“护着我!”

  随后张辽便从马侧摸出了长弓,半立起身,搭上箭矢,“嘣”的一声便射!

  战场之上,哪有什么暗箭伤人之说,更没有什么先要吐气开声,来将通名之后才施展手段的道理,张辽一箭射出之后,趁着身边护卫维护的空间还有,更是手都不断,“嘣嘣”又射出了两箭,才将长弓往身侧弓袋之内一插,从头提起长枪便往西凉战旗出杀去。

  李蒙正往前拼杀,忽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吃紧扭身遁藏,让过了张辽射来的第一支箭矢,却没有能躲过第二根,“噗嗤”一声被射中左肩胛,“啊呀”一声大叫,若不是身边的护卫手快扶着,说不定就颠仆在马下。

  “将军快走!”李蒙的几名亲卫扭头一看,见张辽越逼越近,决然的大吼一声,便调转了马头,带着十几名骑兵标的目的张辽迎击而去。

  然而这样的行为,并没有能够阻盖住张辽的冲击,张辽只是像是劈砍驰骋路途上的横生出来的小树枝一般,轻松写意的就将企图反对他的李蒙护卫击败。

  左肩负伤的李蒙底子就无力再战,只能是伏在马背之上,由护卫庇护着往侧面落荒而逃,然而并没有能够跑出多远,就被张辽一行追了上来!

  大枪展动,红缨如血,张辽猛的一磕马腹,紧紧咬住李蒙的身后。张辽身后的羌人骑兵也是纷纷紧紧跟从,时不时射出的箭矢,固然杀伤力并不大,但也给李蒙的逃跑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一前一后两队人马,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的缩减。

  张辽长枪在手,枪缨颤栗,直扎标的目的李蒙的背部,而李蒙的护卫慌忙从一旁格挡,还有的情急之下来不及更换右手的战刀,竟然企图用手来抓张辽的长枪!

  但是战刀斩在张辽这一个势鼎力沉的长枪之上,却似乎毫无影响一样!

  张辽握着阴阳手,猛的一旋,红缨如同小伞面一样张开,借着枪杆的弹性,大枪一抖,已经卸掉了被侧击而有些偏离的力道,抢杠带着一个弧度,枪头反而翘起,依旧不改方标的目的的便往李蒙后背扎去!

  此时此刻,李蒙手上动作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拼尽全力猛的一侧扭开,而张辽捉着枪杆,见扎不中了,便一手牢牢抓住枪杆,别的一只手猛的一个交错,枪杆“呜”的一声就从刺击变当作了横扫!

  雪亮的枪刃就划在李蒙的腰间铁甲之上,割出了无数火星,在不少铁甲片被枪刃割开了丝绦,四散崩落的同时,李蒙也吃不下这个气力,就如在腰间被重重敲了一记一般,身形一歪,便掉下马去!

  “将军!”

  李蒙的护卫大声惊呼,赶紧勒马想要回救,但是那里来得及,张辽已经策马赶到了近前,一枪直接从上而下,竟一枪就将李蒙直直钉在了地面之上!

  “将军!”

  李蒙的护卫死命标的目的前,不知道是要找张辽报仇还是要抢回李蒙的尸首,但是他们却被张辽的亲卫和随后而来的羌人骑马给覆没了,就像是浪花泛起的小泡沫,消散得无影无踪……

  张辽长长的呼出一囗气,就像是要将这些曰子的郁闷全部呼出去一般,然后大喝一声:“本家儿将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跟着西凉管辖一逃一死,战斗就进入了从头至尾声,掉去了统帅又掉去斗志的西凉兵很快的就彻底溃散,一部分落荒而逃,而绝大大都留在战场上侥幸未死的,也都纷纷投降……

  当斐潜整理军队,一边让人打扫战场,一边在粟城之下展开队列的时候,跟着李蒙的尸首被绑在旗杆之上高高的吊起,粟城之内的兵卒就乱当作一团。

  或许还经历了短暂的争斗,粟城内原本的官吏占据了上风,将几名不肯投降的西凉兵都砍杀在了城头之上,然后便托举着粟城的印绶图册,令人打开了城门。

  出城投降的粟城官吏显然都是一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文官,固然春秋有老有少,但是在方才经历了一场血战之后的兵卒炯炯目光之下,不知道是天气寒冷还是心中害怕,个个脸色铁青,双腿都有些颤栗,好不容易列队走到了斐潜的马前,“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的将印绶图册高高举起。

  此时此刻,斐潜的目光却已经不再看着面前的这些粟城官吏,甚至也没有看标的目的敞开的粟城城池,而是望标的目的了更远的南方……

  关中的北大门,就此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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