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
鱼香四溢。
南安郡王他们四个坐在那里,频频往苏小少爷那边张望。
饿了大半天,肚子里馋虫翻滚了。
让他们钓鱼,背着钓鱼竿就来了,什么吃的都没带,银票倒是带了不少。
远处倒是有村庄,但他们好意思去买吃的吗?
人家苏小少爷都是自食其力啊。
好像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没有东乡侯府这么会羞辱人的,羞辱的你一点还手余地都没有。
这会儿要有坑,都想把自己给活埋了。
“动了,动了,”定国公府大少爷激动道。
他把钓鱼竿收起来。
鱼钩上挂了一条半只手掌大的鱼。
北宁侯世子拽了下定国公府大少爷的袖子,“人家苏小少爷钓那么多鱼都没激动,你才钓了一条,激动成这样合适吗?”
定国公府大少爷面上闪过一抹惭愧,但内心喜滋滋的把鱼放进木桶里。
虽然比不过苏小少爷,但不比他们几个差就成了。
知足常乐。
定国公府大少爷坐下。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一脸黑线了。
北宁侯世子的鱼竿动了一下,激动的手忙脚乱,解鱼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滑,好不容易钓到的鱼掉进了水里。
为了接住那条鱼,北宁侯世子扑进了水里。
逮住了鱼,北宁侯世子没忍住亲了一口。
浑身湿漉漉的捧着鱼上了岸。
南安郡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沐兄,我现在觉得你表哥把你关进大理寺监牢一点没错。”
“怎么没错?”北宁侯世子道。
“你连一条鱼都轻薄,何况是大娘了,”南安郡王理直气壮道。
北宁侯世子差点喷血。
楚舜望着北宁侯世子手里的鱼道,“待会儿烤的时候,你那条爱鱼的脑袋扔了,身子分我一点。”
北宁侯世子,“……。”
苏小少爷他们围着火堆吃烤鱼。
津津有味。
九皇子望着苏小少爷,“不用给他们一点吗?”
“他们不会吃的,”苏小少爷道。
“为什么?”沈小少爷不解道。
“他们丢不起这脸啊。”
九皇子想想,确实很丢脸。
吃完了烤鱼,他们继续钓鱼,钓了半个时辰,就不钓了,到处疯玩。
苏小少爷毕竟年纪小,九皇子和沈小少爷更没有那份耐心,这回出来主要是打击南安郡王的。
苏小少爷觉得他给的打击够沉重了。
空旷的河边,三人的欢笑声传的很远。
等他们玩一圈回来,就看到南安郡王他们挽起裤腿,嘴里骂咧咧的在河里捉鱼……
岸上扔了不少的鱼,滚烫的石头烫的那些鱼活蹦乱跳。
苏小少爷,“……。”
林总管从树上跳下来,脑门上全是黑线。
“回去吧,”他说。
“那他们呢?”苏小少爷指着南安郡王他们道。
“已经没救了。”
苏小少爷没有在河边多待。
这会儿回去,他们还能在街上逛一会儿。
河边好玩,但比起街上还差太远了。
三人坐上马车,小厮赶马车往前。
林总管护在马车左右。
身后,一官兵骑着匹骏马疾驰而来。
马跑的极快,马蹄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林总管眉头微皱。
八百里加急,莫非边关出事了?
御书房内。
皇上在和右相下棋。
旗鼓相当,不相伯仲。
皇上正高兴,外面一公公疾步进来道,“皇上,边关有八百里加急军情送来。”
右相脸色一变。
八百里加急,可别是又生战火了。
“快呈上来!”皇上道。
把手中的白玉棋子放回旗盒中,皇上坐到龙椅上。
很快,八百里加急军情就送到皇上手中了。
皇上迫不及待的把密封好的信筒打开,把里面的信取出来。
扫了两眼,皇上的眉头就拧紧了。
凝重的神情一看就没好事。
“皇上?”右相唤道。
皇上把手中军情给右相看。
看过后,右相脸色更差。
北漠郕王兵临城下,要朝廷放了北漠王。
北漠郕王是北漠王的王叔。
连北漠王都被活捉了,区区一个北漠郕王,又何惧之。
只是北漠郕王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他最小的女儿嫁给了南梁皇帝。
他是南梁皇帝的岳丈。
就是这个北漠郕王最小的女儿求得南梁皇帝借冰十万,助她爹北漠郕王讨伐大齐,大军压境,逼朝廷归还他们的北漠王。
皇上眉头拧的紧紧的。
“北漠郕王不是重病卧床吗?”
“他的小女儿嫁给南梁皇帝后,不是因残害后妃,被打入冷宫了吗?”
虽然皇上久居深宫,但敌国的事,多少也知道一点。
尤其像和亲之类的,朝廷尤为关注。
右相望着皇上道,“若是北漠郕王真的兵临城下,那他就是在装病,他女儿被打入冷宫十有也是假的。”
右相有些后悔。
早前就该听东乡侯和镇北王的,放了北漠王。
朝廷宽厚大度,放北漠王回北漠,他若再兴战事,北漠臣民也不会答应。
现在北漠找南梁借兵,一借就是十万。
南梁明显是包藏祸心。
想北漠和大齐朝打个没完没了,到时候一举兴兵,把北漠和大齐都吞了。
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速传东乡侯、镇北王进宫议事,”皇上急道。
宫人不敢耽搁,匆匆赶去军营,传镇北王和东乡侯进宫议事。
两人一起进的宫。
传消息,最快的就是八百里加急。
自打东乡侯打压了崇国公几回,崇国公就不敢再把边关军情劫下来了。
因为他不知道哪一回是东乡侯给他挖的坑。
为了不掉进东乡侯的坑里,他只能循规蹈矩。
东乡侯和镇北王都没料到南梁会借兵给北漠郕王。
他们劝皇上放了北漠王,只是因为放了北漠王比杀了他更好。
大齐朝臣民宽厚,善待俘虏,活捉了北漠王,最后还放了他,只要北漠王活一天,北漠和大齐便一日不会再起战事。
他们虽然是将军,但他们并不希望打仗。
“北漠郕王兵临城下之前放了北漠王,是朝廷宽厚,”东乡侯道。
“现在放,是皇上怂了,怕南梁和北漠联手。”
“这人是不能随便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