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仙子看出来了。实不相瞒,我其实早前就听家中老祖提起过你,他老人家最是得意自己的阵法造诣了,说起仙子之时,虽是咬牙切齿的时候居多,却也掩不住一丝赞赏,总让我心有好奇。今日一见果然,仙子于阵法一道之上的造诣,怕真是让老祖又爱又恨啊!”司徒嘉明说道。
冷悠然闻言心下划过一丝了然,想了想说道:
“司徒少主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我是个直脾气,早前与阵尊前辈,也是因为阵法一事,话赶话起了一点儿小误会,其实我早就有心寻阵尊前辈道歉了,只是……
一来事情繁杂,二来嘛,我也怕阵尊前辈见到我更生气,所以这才没敢贸然上门叨扰。
今日司徒少主来访,那悠然便厚着脸皮,请你帮个忙,代我与前辈他说和一番,请他不要与我计较才好。”
“老祖对于阵法之上最是执拗了,仙子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如此我回去劝一劝他老人家就是,回头劝好了,我便让人来寻仙子,老祖爱面子,到时候,烦请仙子去我小院之中坐一坐,可好?”司徒嘉明说道。
“好……”
“好什么好?不去,丫头啊!我跟你说,司徒寻那就是个木头桩子一根筋,你若去了,少不得让他训斥一顿,老夫我的徒孙,凭什么让那个老小子训,他还要面子?那老夫我的面子往哪里摆?”
“师公……”冷悠然看着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的和通仙尊迅速起身应了上去,再听他那说的话,嘴角就是一抽,她要不是成了他的徒孙,司徒嘉明至于饶这么大圈子,跑来找她么?
这老头儿,可真是,不光喜欢搅和事情,更是个有理没理都要搅三分的,只是她心下还是很高兴啊!这个世上简直没有比遇到一个护短的长辈,更让人觉得满心温暖的事情了。
“司徒嘉明见过仙尊前辈。”司徒嘉明看着忽然而至的和通仙尊,面上笑容虽是没变,却是忍不住望了冷悠然一眼,目露求助之色。
他虽然从自家老祖口中听闻过和通仙尊的大名,可到底辈分相差的实在太过悬殊,他家老祖更是对于和通仙尊的事情闭口不谈,此时看着明显面露不悦的老者,司徒嘉明就算是司徒家的少主,心下也难免有些忐忑。
“师公,人家司徒少主可没招您。悠然听您的,您说不去就不去,好不好?”冷悠然哄劝道。
“这还差不多。行了行了,身体不好就回去养着,司徒寻那木头桩子真是越来越不济事了,竟是让个身体不好的孩子跑来给他说项,小子,你回去告诉你家那个老祖,就说我说的,有什么事情,让他自己过来,一把年纪了也不嫌弃……”
“师公……”冷悠然听着和通这话越说越过,到底还是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当着孙子教训爷爷这事,到底还是有些过了,更何况,司徒嘉明可不是司徒寻的孙子,那差着好几辈儿呢!
没见司徒嘉明那张白白净净的脸,此时都红到脖子根儿了么?
司徒寻就是再不济,人家也是堂堂的阵尊,有名有号的人物,和通仙尊自是有那份说什么都成的底气,可她和司徒嘉明两个,到底还是小辈……
司徒嘉明眼看着冷悠然阻住了和通的话头,直给自己打眼色,露出一丝感激来,也知道,有着和通仙尊这位顶了天儿的老前辈在,说什么都白搭,便从善如流的,对着和通仙尊拱了拱手,言道:“前辈的话晚辈一定给老祖带到,如此晚辈就先回去了,仙子,改日我再来寻你一起研习阵法。”
“好啊!随时欢迎。司徒少主慢走不送。”冷悠然顶着和通的瞪视,对着司徒嘉明笑着挥了挥手言道。
待得司徒嘉明走了,和通仙尊才轻哼了一声,戳了戳冷悠然的脑门儿,“胳膊肘往外拐!傻!”
“早晚让您真把我戳傻了!”冷悠然一边抬手揉着脑门儿,一边接着说道,“公冶卓我是不知道,但比起被您和丹尊前辈联手算计了的丹家少主,您敢说,您不是对那位司徒少主更心喜?”
“鬼丫头!怎么看出来的?还有谁告诉你,老夫和丹辛宇联手了?我可没有……
不过司徒嘉明那小子到是不错的,就是那身体麻烦了一些,他那身体若是能好,日后的司徒家有他坐镇,到是说不得,能够比肩现在的丹家。”
“行啦,你要是不待见的,连搭理都懒得搭理,还能关心他的身体?”冷悠然拉着和通坐在了石桌边,清理掉了茶壶中的残茶,从新给和通泡上了一壶,才接着说道,
“您没跟丹尊前辈联手?这两天您干吗去了?丹家那帮人都快被金灿折腾疯了,也没见丹尊前辈露个面,丹华前辈更是一言不发,每天除了来给我定时定点的看伤,就没见他提过一个字儿,这要是没有丹尊前辈的授意,就金灿那偷起东西来,跟白拿似的劲头,我就不信他能不急。”
“果然是拜在了仙尊门下,就是不一样啊!长进不少!”和通还没言语,阳炎却是背着个手,自门外溜达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似受气小媳妇似的丹成方。
看着丹成方那模样,冷悠然就忍不住满心同情,就她这蹲在院子里养伤的,都能知道外面折腾成了什么样子,就更不要说,这被摊派上了抓贼事务的丹成方了。
虽说,这中间也没少了她出一份力,可此时想来,冷悠然不禁抚了抚额,很不厚道的为自己开脱,她也是被算计了啊,实在是情非得已呢!
却是绝对不承认,在意识到和通和阳炎联手拿这件事历练丹成方之后,心下升起的一丝独属幕后黑手的优越感。
“丹尊前辈来啦?正好,我泡了茶,您跟我师公慢慢聊,这些天可憋死我了,我出去转转。”
冷悠然看着走进院中的阳炎,下意识的抓下了肩头的金灿塞入了怀中,为茶壶中续上水,便站起了身来,准备溜之大吉。
暗搓搓的想,金灿闹腾了这么多天,得来的好东西自然不少,她可不要坐那费力不讨好的冤大头,出了力还要把东西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