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她,死前也能拉个垫背的。”
天快亮了,清冷的坊市中已经有了一丝喧闹。男子见顾诚玉迟迟未答应不答应,心中顿时慌乱不已。
他脸庞狰狞,双眼中露出了狠意。
衙役们见茗砚爬上了院墙,便都惊讶地向那边看了过去。
男子察觉到不对,也赶忙扭头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顾诚玉摘下挂在腰间的玉珏,向男子的手腕袭去。
柳素儿本不知道顾诚玉心中到底是何想法,觉得还是不能完全指望顾诚玉。
当看到男子分心之后,她突然拔下了头上的木簪,对着男子的面部狠狠戳了下去。
男子手腕和嘴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手上的匕首再也握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他另一只手捂着嘴,有血迹从他捂着脸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茗砚飞身而下,一把长剑架在了男子的脖颈处,柳素儿趁机躲在了茗砚身后。
她剧烈喘息着,握着木簪的手还有些颤抖。其实刚才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胆量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她心中有信念在支撑她?
顾诚玉望着柳素儿的动作,双眼一眯,这女子这般动作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不由抚了抚胸口处,咳!女人不能惹。
不过,对方一个弱女子,胆量倒真是不小。他不禁想到了某人,好像某人在十岁的时候,就敢这么做了。
柳素儿望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玉珏,又转头看向了顾诚玉。
刚才她刺向男子的时候,应该是顾诚玉出了手,看来顾诚玉的武艺也十分高强。
茗砚立刻卸下了男子的下巴,将男子的四肢给扭脱了臼。男子吃痛,头上冷汗涔涔。
顾诚玉见茗砚已经控制住了男子,于是便挥手让茗砚先将人带下去。
他回头看了这些官差一眼,顿时觉得这些人比起自己带的护卫差远了。
刚才茗砚爬上院墙,这些人竟然还朝着茗砚看了过去,且神情惊讶,看了好几眼。
除非是瞎子,否则谁都能察觉到身后不对劲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害他又损失了一块玉珏,否则茗砚一个人就能搞定。
见顾诚玉神色冷峻,目光凌厉,众人不由低下了头。他们也知道刚才是他们的失职,要不是大人武艺高强,否则事情肯定要生变。
“姑......素儿,你没事吧?”谭妈妈和秦叔奔向了柳素儿,满脸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柳素儿忍着脖颈间的疼痛,对着两人安慰道。
“哎呀!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快!快回屋包扎一下!”谭妈妈见自家姑娘前襟上有血,往上一看,才发现这脖颈处竟然有一道不小的伤痕。
谭妈妈心疼不已,连忙上前自信查看。
还好看着伤口较长,却并不深,只是破了表皮。
“继续搜查!”顾诚玉并没有训斥他们,只是冷声喝道。
毕竟不是自己的属下,只是借用几天,他犯不着替别人管教,且别人也不一定会领情。
张扬见柳素儿安然无恙,心里不由高兴起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只是这会儿顾大人在,他也不敢上前关心。
众人应是,各自又去其他的人家敲门。张扬见机往柳家院子而去,刚才他们正好排查到柳家,这时过去也不显得突兀。
柳素儿对着谭妈妈摇了摇头,此刻正是接近顾诚玉的好时机,她还不能离开。
谭妈妈有些奇怪,就要开口询问,却见柳素儿已经向着顾诚玉那边走去。
“小女柳素儿拜见大人!刚才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女没齿难忘!”
顾诚玉此刻十分确定,上次此女拦住自己的马车是别有目的。
他挑了挑眉峰,“柳姑娘不必多礼,刚才也亏得姑娘机警,救了自己一命,这谢本官倒是当不得!”
少年清越的嗓音在晨风中响起,一如他的双眸一般清冷。
“小女刚才有些自不量力,险些坏了大人的计划。若不是大人及时出手相救,小女不但不能得手,相反还会反受其害,是小女子鲁莽了。”
柳素儿有自知之明,她刚才是拼着受伤下的手,若不是顾诚玉及时出手,她脱身岂会这般顺利?
张扬见柳素儿走向顾诚玉,不由大失所望。他望着柳素儿的背影,不由握紧了拳头。
是啊!顾大人年轻有为,如此年轻就已经是正四品了。长得更是玉树临风,绝世之姿。女子一见倾心,也实不为过的。
柳素儿容貌娇美,气质更与一般的市井之女不同,就好似大户人家的姑娘一般。两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竟也有了几分般配之感。
张扬转身欲离去,却突然又回头看了柳素儿一眼。是啊!这规矩可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
“张扬,还不走?别看了,人家的心思可不在你身上。”身旁传来同僚的声音,让张扬的脸色沉了沉。
顾诚玉的目光在对方手上的木簪上看了一眼,不由双眸暗了暗,紫檀木?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对面一对夫妇的身上,见两人衣着虽不破旧,但十分普通。
他沉吟了一番,才道:“本官看姑娘受伤了,不若叫大夫来为姑娘看看伤势。”
说罢,顾诚玉便转身拉出了一名衙役吩咐道:“你去请个大夫过来!”
“大人!多谢大人救下小人的侄女。”秦叔快步上前,他这个当家人当然不能躲在后头。
可是他觉得这少年虽年轻,可是目光却十分锐利,好似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对方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就是他当初面对老太爷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看来对方年纪轻轻就升为正四品,还是有道理的。
“你是柳姑娘的叔叔?”
秦叔连忙点头哈腰地回道:“小人正是!”
“他们的院子搜查过了吗?”顾诚玉喊住了一名官差。
“刚才卑职见着张扬他们搜查过了!”此人恭敬地回道。
顾诚玉点了点头,“那叫他们再来查一次,将户籍卷宗带过来。”
他说完便转向了秦叔,“真是抱歉,虽说刚才你们受了惊,可是咱们有差事在身,只能公事公办。”
秦叔连忙点头,“这是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