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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起来虐狗

  崔九将蜜瓜递给墨竹,让他用冰盆子镇好了,然后又端了一碗炖得软糯的银耳莲子百合羹,递给了贺知春。

  “十五你接着说。”

  “芳娘和公孙盈乃是正经人家的小娘子,不大可能与陌生的男人相熟。只有女子才能让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四个小娘子,都放松了警惕。”

  尤其是公孙盈,她总不会一个人去寺庙中祈福的,河南府可不是岳州,洛阳乃是大庆的第二个国都,下属即使一个小小的明府,都是大有来头的人。

  公孙盈哪怕不是出自名门,那也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小娘子。

  王闻林皱了皱眉,“那什么样子的女子才能做到,从河南府到长安城,都来去自如,不让人生疑呢”

  这一下子,屋子里的人都不说话了。

  贺知春喝了一口银耳莲子羹,不是很甜,正好最近她疯狂的受到了打击,实在是不想再长胖了。

  “有三种人,一种是女夫子,二是媒婆,三是绣楼,银楼里的女掌柜女师傅。”

  崔九宠溺的看着贺知春笑了笑,“十五真聪明!”

  贺知春一听,咧开了嘴,傻乐呵起来。

  王闻林同张仵作只觉得晃瞎了自己的狗眼,连胡饼子都啃不下去了。

  “学生生辰之日要休沐,夫子知之;小娘子说亲要说生辰年月,媒婆知之;生辰家中亲长要送贺礼,掌柜知之。”崔九接着贺知春的话说道。

  “现在开始否定。第一种女夫子,那犹如大海捞针,得教导多少个女学生,才能寻到四个都是端午生辰的呢不太可能。而且芳娘乃是庶民,请不起女夫子。”

  崔九说着,提笔写下这三种人,然后划掉了第一个女夫子。

  “第二种媒婆,红袖和小黄莺乃是花娘,又正是当红颜色好的时候,老鸨不会放她们去嫁人,不太可能同媒婆打交道。”

  贺知春补充道,走上前去,划掉了第二个媒婆。

  崔九点了点头,又提笔添了一种人:尼姑和道姑。

  因为公孙盈是在寺庙里失踪的,又乃是虔诚信佛,因此崔九划掉了道姑,改成了和尚。

  这年头谁还不算个命,测个吉凶的,因此方外之人很容易知晓旁人的生辰八字。

  “如果是和尚的话,那么就不一定是女子了。四人都有可能会相信同一位大师,对他不设防备。”

  王闻林一拍大腿,“某去平康坊问老鸨,她们身边有哪些可疑的人物。崔御史带着李十五去刑部大牢中问钱甲吧。十五小心一些,九日之后,凶徒再度犯案,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是以我们在在这之前,抓到凶手。”

  贺知春点了点头,王闻林不说,她也一定要抓到这个凶手,她都杀了多少人了。

  三人都快速的吃掉了朝食,分头而去。

  刑部的人见了崔九,立马押了钱甲出来。

  钱甲的脸肿得像是猪头一般,容貌难辨,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一看就受了重刑。

  “是在京兆府打的,可不关我们刑部什么事儿。”那狱卒见崔九皱眉,赶忙撇清道。

  “钱甲,某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你的妻子芳娘,可信佛有什么相熟的绣楼银楼里的师傅么”

  钱甲动了动嘴,一双眼睛浑浊不堪,“不是承认了是我杀的了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崔九横了钱甲一眼,钱甲一个哆嗦,竟然吓尿了。

  刑部的狱卒捂住了鼻子,“娘希匹的,这个脏货,真晦气。”

  崔九往后缩了缩,简直恶心得想吐,捏着鼻子说不出话来。

  贺知春心知他爱洁的毛病又发作了,将他往后推来推,“某来问吧。”

  “钱甲,你若是想要洗刷身上的冤屈,就好好的回答问题。”

  钱甲一听,猛的抬起头来,颤抖着想要抓贺知春的手,“你相信我没有杀那个婆娘对不对我杀鸡都怕,怎么可能杀人啊!可是他们说,我若是不认罪,就要打死我,我怕疼啊!”

  贺知春有些无语,将手背在了后背,“好好回答吧,不然的话,抓不到真凶……你就要杀人偿命了。”

  钱甲激动的想了想,“我家住在归义坊,她每个月逢五逢十都要去家附近永阳坊里的大庄严寺祈福。没错的,初十那日,她还是先去上了香,才回娘家的。”

  “至于相熟的女师傅。银楼应该没有,我们都是寻常人家,她的首饰佷少,还是她娘家的陪嫁。绣楼的话,她经常绣了荷包卖到绣楼里去,至于哪一家,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去问我阿娘,或者是她娘家嫂子。”

  贺知春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你有发现过,芳娘的右手有何异常之处么”

  钱甲摇了摇头,“什么是异常之处”

  “比如说,她喜欢在右手涂丹蔻再比如说,上头有什么特别的胎记或者是说,右手明显比左手生得好或者是生得丑之类的就是让人容易注意到她右手的地方。”

  钱甲抱着脑袋拼命的想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起来。

  “芳娘经常要烧火浆洗,指甲都修得很齐整,从来不涂色儿!”

  “胎记,胎记。”钱甲摇了摇头,“没有胎记,也没有生得同左手不同。”

贺知春有些失望,她也就是这么一想,那凶手为何要砍掉芳娘的右手呢,而不是其他的地方呢  这个凶手做事情非常有仪式感,生辰,红裙……

  因此她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没有被他们发现的地方。

  “走吧,十五,去他们家问问,顺便去大庄严寺。”崔九捂着嘴,小声说道。

  贺知春点了点头,钱甲这个样子,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两人说着,转身便走了。

  “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有一件奇怪的事,她的右手那几日,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吃饭的时候,我娘还说,她是不是把胭脂弄洒到饭里了。两人当时还吵了一架,芳娘骂我穷,说家中无闲钱,她那里用得起胭脂。”

  “芳娘使劲儿闻了自己的手,把手给我阿娘瞧了,上头有一条像蛇一样的……”

  “蛇!你说蛇”贺知春猛的一拍桌子,激动的说道:“是不是乌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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