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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同喜同喜

  窗外的晨曦,拉开了我的双眼,撑持了身子,打开手机,啊!六点了,比平时多熟睡了近半个小时;打量再耐床上一会儿,手机呼入:“车局长,好梦啊!”

  “请教,哪位?”

  “政府办,打过五次了,您都关机呢?”

  “啊!对不起,昨天……”我把“有个小秘密”关在嘴里,好歹没有说出:“上午八点,政府办会议室,准时啊!张县长召见呢!”好像对方也没心思,听我解释对方已经成了盲音。

  伸过了懒腰,咦?这身旁怎的没人?安惠呢?狐疑着起床,厅屋里瞅见,安惠厨房里忙活着呢!洗浴完毕,早见餐桌上已是四盘两碗,好美的早餐呀!

  我正襟危坐放开怀,大嚼起来……约摸也有半个小时,这才想起,怎么不请安惠一起来呢?寻眼搜去,安惠叉臂端坐在我的身旁,盯着我呢!

  “惠儿你这?”我自知失礼,不好意思地预备着,怎样道歉呢!惠儿莞尔一笑,“老车,你呀!饿坏了吧?”

  “你怎么……”我还能说什么呢?

  “知你昨晚没有吃饭,不过我也是太劳累了,对不起啊老公!”惠儿愧羞得神态,好让人怜啊……

  “你……”一点秘密也没有藏住,唉……

  风急火燎地赶到办公室,与老侯,紧急利用会前的些许时间,磋商了其他急眉急眼有困难的环节,决定:再次由老侯,立即带领相关人员,分赴到商业系统的八大公司(厂),两个局属环节,靠前蹲点“扑火”,而我这儿,则是火烧屁股般赶往县长会议室,推开会议室的小门,我发现,今天的参会人员格外特殊:县长张维莺,常务副县长李成志,县政府法制办主任安惠啊!我的老婆,也文文静静地坐在李县长身边……

  我向他们集体点过头,算给会议报了到;早见张县长给李县长也点过头,会议立即进入主题,“安惠,你报告一下,请示省政府的几个批复结果。”主持会议的李常务副县长宣布了议题。

  “某某省政府关于户方县老红军叶文和同志遗孀郑颖抚恤问题归属的复函”,安惠,显然明白我的焦急,第一时间宣读了我热热盼的信息;我听得明白,但中间,什么政策什么依据,我又哪儿记得清,直到安惠的那句扣人心弦的“列入同级财政预算”,才把我从迷蒙中唤醒过来……

  “安惠,我的好老婆,我的好主任……”我内心充满了感激,好像还有误解的负罪感,看来,我推测的A、B、C三版意测,都是自己人忙无智时的臆想啊!

  “老车,你说过,老郑的问题解决之后,你就报告商业改制的宏韬大略,现在,准备好了吗?”张县长见缝插针地点过我的将;我好像挨了一戟,猛可警醒;是啊!县委调我主持商务系统改革改制(注释1)以来,都因为这些不大不小的旁枝杂节,一个多月来哪有些微进展?现在,主打工作的辔跘,也算基本解除了,推给老车的猥琐,也终于可以扔进垃圾堆了;而且,当着亲人妻子的面,老车也该是老车了……老车凭啥被这些吊事,整的萎靡不振吗!

  “很对!”老车几乎没做推辞,就准备倒出业经商务局局长办公扩大会,讨论决议的改制方案;这些,其实也是老车间间断断十多年里,禅精竭虑思考和修正的主题啊!当然,随着时代的推移,它的主旨和内涵,肯定发生过几多变化,但是,十几年从政的经验告诉老车,冷一点,会进退自如一些;更何况,事事冷静处之的老婆又在面前,不能落实的大话,经她润色,给他的挖苦当然,凭心而论,也是帮他避免出现难堪随时可让他醍醐灌顶……啊呀!对啊!就是这态度。

  “可是,”我立即将昨天刚发生的,叶姨悬樑,老车攀桂砸窗,环下救人的事,报告给了会场,此时,我似乎格外注意到,传统春节前的诸多症结,是啊!侯局长不是专门在“扑火”吗?;与会者有些惊异的听着报告,沉默了许久,都没人吭气,看来这种下情,也是几年都没上达了,以至这个层次,对下面发生的激烈问题,听来向听天书。就连张县长,也无不抑郁地说:“即如此,会议地点改至商务局,下一个议程是,看看老郑!并请安惠主任,通知财政局,立即落实郑颖同志的抚恤金支付。”

  我们即刻随县长驱车赶往商务局,大家默默地上了住宅楼,聚在叶姨的门前,我心存余悸地举起手:“嘟嘟嘟”敲了三下门;再敲过一遍,门总算缓缓地开了,桂花颤抖着扶着门框,泪眼还未干呢!我还怕她惊核过度,可能失态,桂花竟还算懂事的给张县长鞠了躬,也略有意思的给大家点了点头,才引客人们进了门。

  小小地虚惊过一回。

  张县长带领着大家,轻脚走到叶姨的寝室,轻轻地在叶姨的床前围坐下,张县长说:“老人家,委屈你了;其实,我们的报告,早就呈给省政府啦!公文运转,也得一段时间啊!没想到,竟让你吃了这个苦!真是对不起!”说过,转脸向了安惠:“安主任,现在,请你把省政府的回复,给老人家宣读一下吧!”

  安主任用世界上最美最柔的普通话女中音,向叶姨传达了省政府的回复;念完“列入同级财政”时,老太太梗过几回,才出了一口长气,我亲眼看见,一颗硕大浑浊的泪珠,潸然滴下,叫人好不心酸!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人家才慢慢睁开泪水婆娑的双眼,示意桂花去扶她;及至坐起,浑浊的泪水还总也止不住,好容易擦了,又急迫地用手招呼安惠;安惠礼貌地站起,轻步走到老人身旁,轻轻地扶住老人,叶姨恰到好处地接了安惠的手,推走桂花,挽安惠坐在桂花的位上,之后就像端详一件艺术品,上下左右,看得没完没了,终于哭出声来:“我的儿,怪不得,狗子国娃子,谜上了你;论办事,我这一身,算你给我了个踏实的生计碗儿,比他狗子,还知心实意些;更莫提我的那双夯货儿女了!”没停止的意思,竟是歇了好长一段时间,又开口啦:“论模样,瞅瞅你这身挑子,你这粉粉的逗人爱的脸盘,也难为!好可人的一个主儿!”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放声:“不争气的花子呀!你要有你惠子姐一半的作为,你老娘何至于此?”说着,一下擦干了泪水,挺挺坐起:“太感谢县长了!不过,你们是知道我老叶横的,今天俺又有一横,”说着,把安惠搂进怀里:“今天,请县长做主,我强认惠儿做女儿了;县长你不点头,就别出我的门!”

  大家一下子都愣在了那里,首先是桂花张大了嘴;过来,李常务副县长,一下将眼光盯着了我;张县长,也是少有的拉下了脸;侯局呢?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完全惊呆了,就想着叶姨立马会把安惠融入她的体内似的啊?我两眼失神地盯着老婆:“你个死妮子,长脑筋啊!陷进她的口袋,看你怎样有能耐?蹦扎?”可这一行,,似乎都多余的心了,眼见这小姑奶奶,没事的一般,笑容可掬的,冲着大伙儿,笑呢!

  就这样,大家静静地僵持着,很久,很久,安惠见丈夫一直不表态,才冲着老班长,啊!对了!就是眼前的张县长大老爷:“县长大老爷,你是有名的雷公,咋婆婆妈妈的哪!”

  “叶姨啊!那您啥时候,接我们喝添女儿酒(注释2)啊?”

  这个老张,这么快就摸清了我们县的风土人情:这句话,简直就是,我们户方县,一般家庭,添丁增口的经典贺语呀!

  “好啊!有你这句话,你叶大婶,哪里在乎一顿酒饭?”叶姨说完,张县长带头鼓掌,室内即刻想起附合。

  可我,怎么着听这掌声,都像是在我的脸上,掴着巴掌。

  惠儿呢?几滴琐大的眼泪,扑棱棱直落下来:“真是怪事了,安惠,你这又是为的哪码子砖啊?”

  叶姨也发现了惠儿的异常:“惠儿,这对你,不是喜事?”

  “同喜!同喜!”惠儿忙不迭的,应了……可终究没有给人一个同喜的真情表露。

  注释1:商业系统改革:涉及两个层面:商属企业和商业局,随着企业的改革深入,一种误导进而产生:一直承负政府管理职能的商业局也被改革成“商业行业协会”“商业行业管理办公室”等,经费也从政府预算列支改为“自谋出路”,形成极大混乱;2010年底该改革探索被中央人民政府取消,恢复“商务局”建制。

  2:当地风土人情,添丁生女后要摆“满月酒”庆贺,认女儿喝喜酒是套用这个喜庆。

  (下集提要:)

  (主要故事作者亲历,次要细节服从虚拟,如有雷同,恭请看官礼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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