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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梅女投怀

女人在酒桌上难免遇到尴尬,就像这社会越來越笑贫不笑娼,似乎只有豁得出去不要脸,才能出得了头让人高看一眼,柳梅就是这么想的,尽管她百般不愿,千般不甘,能坐到市府办主任这位置上,她对规则的认同度还是相当高的。品书网  尽管蒋炳才的话背后所隐含的暧昧意味,让柳梅心里把蒋百才骂了个掉底透,但她的俏脸上反倒更多了几分春色,双手捧着自己的酒杯轻叩在蒋炳才的杯子上,说话的声音也增添了几分柔媚,“哎呀,领导是方向,您怎么说我怎么做,您在上我在下,您说几下就几下!”

  随着柳梅软棉棉的劝酒声,包厢里的气氛不但重燃起來,热烈劲头更是胜过先前,蒋炳才的热情也被充分调动起來,不但王鹏这个劝酒对象被彻底放过,检查组的人个个都围上了柳梅,不是要喝交杯酒,就是拉着她唱“小蜜蜂”……

  王鹏朝进酒店的时候,看到建设局有两个司机在大堂里吃饭,就让余晓丰也一起进了包厢,现在看柳梅的情形,再看接待办那两个都已经是不胜酒力的样子,暗自庆幸让余晓丰一起吃这顿饭。

  余晓丰看到王鹏递來的眼色,马上也投入了酒场,和检查组的人对喝起來。

  王鹏与喝得直打酒嗝的蒋炳才各点了一支烟,在一片酒场混战中反倒置身事外,悠闲地对饮起來,不时低声说着话。

  “老蒋,帮我在省里找个规划人才,我是真想改造东江的旧城了。”王鹏说。

  “沒问題,包在我身上。”蒋炳才拍拍胸脯,“我回去就让省规划院的林志坚跟你联系,他的设计至少让东江走在别人前面十年,你信不信!”

  王鹏吐着烟圈道:“你的眼光我相信,但是,十年不够,我要二十年的远期规划!”

  蒋炳才虽然喝得有点多,但他是那种越喝越清醒的人,听王鹏说要做超前二十年的规划,他还是吓了一跳,摸摸王鹏的脑门说:“你小子雄心不小啊,沒发烧吧!”

  王鹏笑着推开蒋炳才的手说:“清醒着呢,正因为清醒,所以更能认识到这个城市规划必须要放远眼光,不能东一枪西一炮地打游击!”

  蒋炳才这才点点头,“其实,我们厅里乃至部里的不少专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各地这两年报上來的城市规划方案也越审越严,就是希望地方上能尽可能地把目光放远,可惜啊,总是短视的人居多!”

  王鹏不想评价别人的行为,所以马上说:“各地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蒋炳才看着王鹏笑笑,沒有再说下去,他当然知道官场上沒有交心的习惯,尤其是在酒桌上。

  饭后,建设局的人安排了活动,就在一街之隔的梦之夜娱乐城唱歌,柳梅摇摇晃晃地由接待办的俩人抚养,跟大家过街去歌。

  一进包厢,余晓丰就让人给大家各泡了一杯茶,并让服务员拿來热毛巾给大家擦脸。

  蒋炳才当过兵,一进包厢就兴致很高,立刻连点了好几首军旅歌曲,开嗓唱了几首。

  接待办有个小姑娘叫郭美美,大眼尖下巴,人很腼腆,但一进包厢看见话筒眼睛就放光,蒋炳才唱歌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工作,托着腮全神贯注地看着蒋炳才唱,等蒋炳才唱完更是狠劲地鼓掌,一副小粉丝的腔调,倒让蒋炳才十分受用,又非拉着她连唱了三首爱情歌曲。

  郭美美酒量一般,但唱歌极好,声情并茂,一下赢得一片掌声。

  王鹏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唱歌的小姑娘,再看已经被蒋炳才拥着跳舞的柳梅,忽然就想,许延松挑选的这些人,是不是都和包玲玲似的,各有各的分工。

  这样想着的时候,唱到动情处的郭美美正好目光落在王鹏这边,与王鹏的眼神撞个正着,看到小姑娘清澈的眼睛,王鹏竟然有点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未免有点以偏概全的味道,故而朝着郭美美浅浅一笑。

  王鹏要是知道自己这一笑,会让一个女孩子从此春心大动、吃不好睡不香,估计打死他都不会笑出來。

  柳梅陪着蒋炳才连跳了三首曲子,余晓丰正好举起话筒对柳梅喊:“柳主任,你的拿手歌!”

  蒋炳才笑着朝柳梅做了一个请唱的手势,然后回到沙发边,在王鹏身侧坐下,接过王鹏递过來的烟说:“你们东江的巾帼英雄可是一直名声在外,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不但能文能武,而且能曲能伸!”

  说完就呵呵直笑。

  王鹏陪笑着,耳中却传來柳梅空灵的歌声:

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你眼睛红了我的天灰了啊天晓得既然说天晓得既然说你快乐于是我快乐玫瑰都开了我还想怎么呢求之不得求不得天造地设一样的难得喜怒和哀乐有我來重蹈你覆辙你头发湿了所以我热了你觉得累了所以我睡了  “求之不得求不得”,王鹏的心一下难过起來,他想到了那个在高原的女人,想到了感情得而复失的小妹,只觉得人生最测的,恰恰就是感情。

  音乐有的时候真能感染人的情绪,尤其在酒后,它从能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席卷那些毫无防备的心灵,让其陡升心相惜的狭路相逢之感。

  王鹏的心就是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升出了平时难得一见的怅然,一直严肃刻板的脸上,凭添了几分柔情。

  “市长,我能请您跳支舞吗。”唱完歌的柳梅站在仰脖喝着酒的王鹏跟前,柔声而礼貌地问着。

  “我不会跳啊!”

  王鹏此话一出,引來一片侧目,立刻有人起哄,要柳梅今晚无论如何得把王鹏教会了,这是任务。

  蒋炳才推着王鹏站起來,“老弟,你堂堂市长,竟然不会跳舞,说出去可是件丢人的事情,來來來,赶紧地!”

  王鹏被柳梅牵着走到了包厢中央,这让他想到了十年前在宁城的舞厅里,被林瞎子他们算计的场景,不由得暗笑自己如此煞风景,佳人柔荑在握,脑子里想的却是打打杀杀。

  王鹏说自己不会跳,是因为他心底深处记着与钱佩佩的初识在舞厅,下意识地拒绝进这种场合,但不代表他学不会这玩意儿,事实上他学得很快,快得让包厢里的人都怀疑他刚刚是在自谦罢了。

  余晓丰在唱一首老歌,舒缓的圆舞曲调子,让一直提着精神的柳梅整个人都松驰下來,软软地挂在王鹏身上,俩人的小腹紧贴着,随着舞步的移动,王鹏能感觉到彼此身体的摩擦,还有她身上传來的白兰花香味,使他的神志有点飘乎,似乎只有小的时候,小妹才常常把白兰花挂在身上当香料使,想不到如今越來越多女人使用香水的时候,竟还有人喜欢这种自然的花香。

  一曲终了,柳梅与王鹏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其他人似乎也受到感染技痒,开始相拥着跳舞,余晓丰很适时地又挑了两首舞曲播放。

  不知是谁,索性还把灯光关了,整个包厢里只剩下屏幕折射出來的幽暗光线,气氛变得暧昧而迷离。

  那些所味的舞步,已经变成了原地踩拍子。

  柳梅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完全环上了王鹏的脖子,头也柔弱无骨地枕在了王鹏的胸前,王鹏甚至感觉到自己沉睡了一段时间的身体,又开始膨胀热情起來,并且这种热情正对此刻怀里的那具充满了好奇。

  但是,这种膨胀的热情沒有像过去一样,让王鹏的大头无条件地跟着小头行动,反倒让他一下清醒过來,猛然间止住了身形,一脚踩在柳梅脚背上,痛得她一下叫起來。

  “对不起,对不起,踩痛你了吧。”王鹏弯腰要替柳梅查看,嘴里还不忘解释,“我说我不会跳,你们偏不信!”

  包厢的小灯再度被打开,所有人都是见怪不怪的表情。

  柳梅嘴里说着沒事,人却是跳着脚直往沙发上倒,王鹏和郭美美同时扶住她,让她坐下,众人一番关心询问后,继续唱歌的唱歌,玩牌的玩牌,一直玩到尽午夜才散。

  王鹏知余晓丰都喝了酒,建设局的司机要送蒋炳才等人去宾馆,他俩就打算打个车回去,把王鹏的座驾留在了吃饭的酒店门口,由余晓丰第二天一早來取。

  偏偏柳梅与一干人都不顺路,出娱乐城的时候,被夜风一吹在花坛边吐了个稀里哗啦后就迷迷糊糊了。

  毕竟是女同志,半夜三更的,王鹏自然不能把她扔路上,本想问郭美美他们要柳梅家的地址,谁知这帮人转个身的工夫人全走了。

  王鹏无奈,朝余晓丰挥挥手,一起架了柳梅,招了辆出租,把她一起带回了市府招待所。

  幸得有余晓丰在,回到招待所,一应开房间给柳梅入住的手续等事,都由余晓丰办了,王鹏回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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