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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流年似刀,人生如戏

  ,是因为在我看来,对于一个人而言,没有任何事比zìyóu的意志更重要。但实际情况是,我一直都是个理想主义者,这个世上随波逐流或者同流合污的人远远多过追求自我生存意志的人,zìyóu社不过是我的一个梦想,当我发现兄弟为权势反目,浊流无可阻挡,梦想照不进现实后,便选择了独善其身,从这点说,我和叶皓东相比,一直都是个弱者。”

  李虎丘弯腰伸出手,他的手光亮如瓷,血管隐藏在皮肤下,像一条条活着的小龙,指尖部分有着健康的红光。许三笑看着这只手,明白他是想拉自己一把。拒绝还是接受?许三笑的眼神从涣散变的坚定,无视了李虎丘的援手,自己站了起来。弹力十足的橡皮网上很难立足,许三笑没有李虎丘那冠绝天下的轻身功夫,站在那儿左摇右晃,极难稳住身形。

  李虎丘足下微微一顿,橡皮网立即不再乱摆,与许三笑的身体摇摆的幅度形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

  “谢谢你。”

  “你的选择让我感到很意外,从今后,我不再把你看做一个投机的江湖瘪三。”

李虎丘平静的目光看着许三笑,道:“我知道你的底子,更了解绝大多  江湖人的本质,所以我一直不相信你能照顾好小燕子,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你还不具备让小燕子为你不顾一切的魅力。”

  许三笑愧疚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她。”

  “男人没有不做风流梦的,重点不是你找了别的女人,而是你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尽到男人的责任,什么是责任?在外保家卫国,在内保护你的女人和孩子不受伤害,如果你的能力足够大,把所有对你痴心的女人都接到家也无妨。但现在,很显然你还承担不起这么多责任,区区一个电视台选秀节目就让你欠下显门两个承诺,你有何资格跟我说你能照顾好小燕子?你现在应该清楚,严朝辉之所以会答应帮你忙,真正看重的其实只是你跟小燕子的关系。”

  李虎丘不疾不徐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看好你,却不阻拦小燕子跟你在一起吗?对男人而言最重要的是责任,对女人,最重要的永远只有青chūn和爱情,所以,我尊重她的选择,也因为有我在,她承担得起错误选择带来的代价。”

  许三笑喘着粗气,默默听着,待李虎丘说完了,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这辈子非小燕子不娶,现在我不够资格做您的女婿,但有朝一rì,我一定光明正大的把她从您身边带走!”

  李虎丘道:“好,有志气,不过这世上最昂贵的是男人的志气,最廉价的也是男人的志气。”

  无志之人常立志,有志之人立长志。志气的价值不在目标多远大,而在于能否实现。

  许三笑问道:“您想怎样?”

  李虎丘道:“什么时候她跟你在一起不会受到伤害,什么时候我就同意把她嫁给你。”

  许三笑道:“总该有个标准吧?”

  李虎丘道:“标准就是,有朝一rì,你能做到不被我扔下来,我就算你过一关,只有这样我才能信你有能力保护得了她。”

“要知道这天底下想杀李虎丘的人  ,别的不说,光CIA便有一百多个三代外骨骼生化兵人,随便哪一个都未必逊色于那个马二龙,你连他都玩不赢,凭什么让我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李虎丘这样的人物肯定有敌人,这些敌人对付不了他,便会想办法对付他的家人。李燕若嫁出门去,他势必不能再像过往那样随时保护她。所以,他要找个本事靠得住的女婿,却也无可厚非。

  许三笑神态坚毅,点头道:“行!没问题,还有什么条件?”

  李虎丘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介意你找别的女人吗?”。不待许三笑回答,自问自答道:“不是因为她爱吃醋,而是因为你的魅力还不够,她现在只是喜欢你,你若有本事让她崇拜你,把你敬若神明,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明白吗?”。

  许三笑问道:“她有那么多阿姨,全是这么来的?”

  李虎丘面容一肃,语气森寒道:“小子,你用自己的表现赢得了这个机会,也别以为就此过关了,你跟信义堂之间交往我不会过问,可一旦有一天你做了出格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手软。”

  “还有,从今天起,我会把李燕带走,什么时候你凭自己的本事符合我的标准了,什么时候你来燕京接走她。”

  许三笑默然片刻,问道:“不管您出于怎样的打算,这么做也算是棒打鸳鸯,您准备怎么跟她解释这个约定?”

  李虎丘冷冷道:“这就不必你担心了,小燕子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现在还不至于离开你就不知道怎么生活。”

  许三笑和李虎丘回到房间,保利刚师徒还没走。房间里又多了个尚楠。

  保利刚和陌寒还记得之前许三笑说过房间里有女眷,李燕看过之后却说是个男人在里边睡觉,师徒俩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卧室里睡觉,许三笑为什么要说谎?碍于李燕一直在场,随后又来了个尚楠,更加不方便探看。

  李虎丘进门便问:“二当家的还不走,还有什么事吗?”。

  保利刚见许三笑平安归来,心下稍安,到此再无留下必要,起身告辞:“没有跟李先生招呼一声便不辞而别,信义堂没有这样的规矩,皓东哥问起,一定会怪罪。”

  李虎丘道:“叶先生太客气了,也请刚二爷代我向叶先生问候一声。”说着起身将保利刚师徒送出门外。

  李燕拉住许三笑问:“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许三笑道:“说了关于咱们俩的事情,你回去后问他就知道了。”

  李燕神色微微一黯,柔声道:“我知道他一直都瞧不上你,不过别管他说了什么,反正我看好你。”

  许三笑道:“咱们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相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

  李燕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管多久,我会一直在燕京等着你。”

  许三笑心下感动,刚打算抱一抱她。

  尚楠过来破坏气氛,问道:“里边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许三笑暗自琢磨,霍平潮的身份非同小可,还是老支书的亲孙子,一把须弥净火解决掉肯定不合适,但这小子跟老子杠上了,碍手碍脚的实在是个麻烦人物。又瞥了李虎丘父女一眼,心道:若实话实说,苏丽娜的事情就得当场露馅,若不说实话,在李虎丘面前恐怕很难过关。

  正左右为难,李虎丘忽然道:“这个房间是以一个叫苏丽娜的女人身份证登记的,里边的男人睡在她床上,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

  许三笑心思透亮,听出李虎丘有回护之意,忙接口道:“苏丽娜就是米粒儿的寡妇妈,里边那男的一直在追她。”

  李虎丘道:“你来这里是为了见苏丽娜,结果却遇上了他?”

  许三笑点头道:“就是这么回事,这男的叫霍平潮,醋劲儿特别大,见个男的就怀疑人家要跟他抢女人,我跟他起了几句争执,顺手把他给麻翻了,所以才会这么大动静都闹不醒他。”

“霍平潮?”李虎丘眉毛一挑,问尚楠:“宋朝度和我姐夫他们一起有个哥们是不是也叫这个名  尚楠道:“霍副总的儿子,国内新能源产业大鳄,一直在西南地区发展。”

  李虎丘点头道:“看样子麻烦还不小,这样吧,李燕跟我走,小楠哥留下,咱们最后再帮这小子一回。”

  霍平潮慢慢醒转,只感到口干舌燥头疼yù裂,刚想起身,忽听外间屋子里有人说话声。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跟霍平潮有什么仇恨,但有我许三笑在这里,就绝不会允许你动他一根汗毛。”

  霍平潮一听这话,吓得一激灵,他这辈子造孽太多,自知仇人遍地,所以才请了个精通国术的一流保镖随身保护。听外面许三笑的话口,外间屋里有个人要杀自己。吓得他立即想到了报jǐng,但一找电话才想起,自己从来不喜欢随身带电话。这会儿出又出不去,报jǐng又报不了,把霍平潮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悄悄起身来到门口,发现门没关严,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人背对自己,身材高大雄伟,许三笑坐在那人对面正在与之交涉。

  只听外面另一人说道:“这位朋友,你身手确实不错,我没想到霍平潮身边除了有一个崆峒高手外,还有你这一号人物,不过你身手虽然不差,却还不是我的对手,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取霍平潮和他保镖的命,拿的是杀两个人的钱,不想多造杀孽,你若识相就别多管闲事,否则,就让你跟这张桌子看齐!”

  说着话,此人立起手掌,并指如刀,挥手击下,斩在外间屋的茶几上,玻璃钢制成的茶几竟被这一下斩落了一角。

  他若一巴掌将玻璃钢茶几拍碎都算不得多厉害,这玻璃钢坚硬无比,遇到巨大外力打击时,往往易碎,似这般挥手斩落一角的难度实比一巴掌拍稀碎的难度大了不知多少倍。

  霍平潮是识货人,zhōngnánhǎi里大内最顶尖的人物都见识过。见此情形不禁吓得魂飞魄散。绝望的想到,老子得罪的人太多了,这一天终于到了,却不知道是哪个瘟星这么想要老子的命,居然雇了这么厉害的杀手来。

  只听许三笑说道:“大道三千各取一条,先生这手确实了得,但不知我这一手先生看着如何?”

  说着,右手握拳平伸出来,忽然一翻手,按在茶几上,掌下冒出白烟来,接着啪的一声,却是一块玻璃落在地毯上的声音。只见那块玻璃竟与许三笑的巴掌一般大小。这一掌好似武侠小说中的内力高手一般,硬生生在玻璃茶几上留下一个整齐的巴掌印。边缘平滑创口整齐,看上去好像原厂生产出来便是这样似的。

  霍平潮又惊又喜,做梦都想不到许三笑居然有这么大本事,这一手看起来丝毫不逊色于外面的杀星。

  他哪里知道,尚楠那一斩已经是夺天地造化的功夫,许三笑这一按却是纯粹彻底的江湖鬼名堂。其实手掌里藏了规尺,一头在掌心,一头沿着手掌边缘划动,下边是一颗专门切割玻璃的钻石,在白磷混水形成的烟雾下将玻璃划出了一个手掌形状。

  外间屋子里的高大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朋友,好俊的功夫,咱们搭个手如何?”

  许三笑知道霍平潮这会儿正趴在门缝偷看,起身道:“你年纪大过我,功力肯定比我大,但为了我这个亲戚,我只好勉为其难奉陪到底。”

  说着话,二人两只手已握在一处,各自站了个马步,相互推挡起来。尚楠站的是标准的太极浑圆桩,许三笑则松松垮垮的站了个禅武宗的死桩子。霍平潮虽然见多识广,但并不懂得功夫之道,光凭肉眼是分辨不出孰高孰低的。只是见许三笑一和那高大杀手搭上手,便立即面红耳赤,心中料想,定是用上了极大力道。看了一会儿,忽然见许三笑面色陡然转白,接着闷喝一声:去吧!高大杀手庞大的身躯竟被推的离地而起,倒飞出去,撞在外间屋的墙上,硬是把墙壁撞破一个窟窿!

  许三笑暗赞楠叔真够意思,这下子霍平潮今后非把老子当成活神仙不可。

  尚楠从砖头瓦砾中挣扎着站起,来到许三笑面前,“好功夫!老子这下彻底服了,冲你的面子,我今天不杀霍平潮,这个保镖我带走了,免得没法对事主交代。”说着,回眸向卧房的门口狠狠瞥了一眼,尽管他已经是满头石灰,看起来狼狈不堪,但犀利的眼神仍然吓得霍平潮一缩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便听见外间屋传来关门声。

  许三笑故意跌坐在地,有气无力的叫道:“霍先生,那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霍平潮犹豫了片刻,终于心怀忐忑的推门,先探头看了一眼,见房间里的确只剩下许三笑,才战战兢兢走了出来。

  许三笑冲他招招手,道:“过来扶我一把,免得那人去而复返,见我这个样子怕他还会对你不利。”

  霍平潮如梦初醒,赶忙过去将许三笑扶起到沙发上坐定。

  许三笑又道:“霍先生,赶快报jǐng吧,jǐng察来了你就安全了。”

  霍平潮心道,老子安全个屁!什么jǐng察能挡住那样的怪物?嘴上却连连称是,问道:“你有手机吗?我的手机一直都放在保镖身上。”

  许三笑轻轻一叹,道:“可惜了霍先生的那位保镖,一个照面就被那人打的七孔流血,已经被那人带走了,凭那人的身手,估计避过所有人逃走,应该不成问题。”

  霍平潮道:“这个我懂,真正的大高手都有‘势’,在一定范围内,虫飞蚁爬都能发现。”

  许三笑也不再提报jǐng的事情,额首道:“对的,就是这个道理。”一指那堵被尚楠撞破的墙,道:“搞出这么大动静,酒店的工作人员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咱们两个都不是这房间的登记人,我得赶快把苏丽娜叫回来。”

  霍平潮此时惊魂未定,全无了主意,最怕的是那杀手又回来,完全将许三笑当做了大救星和依靠,连连点头道:“你随意。”

  许三笑致电给苏丽娜,道:“怎么还没回来?”

  苏丽娜说:“不是一直在等你电话吗?怎么样?霍平潮走了吗?”。

  许三笑道:“没事了,你上来吧。”

  霍平潮磕磕巴巴道:“那个三,三,三爷啊,呵呵,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许三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米兰的事情失信于佳人,我也没脸在蓉城耍子了,只好回艳阳县继续工作呗。”

  霍平潮心中大惊,差点没说出,你走了我怎么办的话来。

  许三笑道:“说起来,今晚真够悬乎的,要不是赶上你来这里遇上了我,恐怕那个杀手已经得手了,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那个杀手无声无息就把你的保镖解决了,那杀手的势很厉害,从我的呼吸声听出厉害,先从门缝里放进蒙汗熏香来,把你迷晕了,这种药无色无味,我当时也没察觉,还以为你困了呢,就把你扶进卧房休息,没想到过不一会儿,那杀手以为药效时间到了,便推门进来,我跟他盘了一下道,他什么都不肯说,后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霍平潮忙说:“是啊,是啊,三,嗯”

  许三笑道:“还是叫我三笑吧,反正这个什么三爷爷你叫着也别扭。”

  各叫各的?那还算是亲戚吗?霍平潮心中盘算,许三笑这样的高人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之所以肯拔刀相助,多半是看在自家那位素未谋面的爷爷的面子上,这会儿若是不肯放低身段,到时候杀手来了再叫爷爷,哪里还来得及?

  “不别扭,这有什么好别扭的?”霍平潮摆手道:“咱们这是正经亲戚关系,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才对,要不岂不是乱了套?三爷爷,我这么告诉您吧,今儿这个杀手来的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不瞒您讲,我这辈子都在等着这一天,没办法,缺德事儿干的太多了。”

  “不怕您笑话,那方面的事儿我不喜欢小姑娘,这些年净睡别人老婆和女朋友了,有好几个都不是一般人物,其中就有蓉城的向宝龙,几天前我刚搞了他的三老婆,我怀疑这件事就是他主使人干的,一方面是为了出口气,另一方面也是怕我跟他争腾云机械厂的并购权。”

  他自觉得说的越坦诚越可怜,许三笑这样的世外高人才会越容易被打动。

  许三笑原本只想着能靠这出戏蒙混过关便烧高香了,没想到却让这个霍平潮对自己如此五体投地。眼见他被吓破了胆,已经将怀疑的矛头对准了向宝龙,此举正合心意。心道,让这老小子恨上向宝龙最好没有,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微微点头道:“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怕那杀手还会来找你,在不能保证安全以前,想随我左右对不对?”

  霍平潮点头若小鸡吃米,道:“是是是,就是这个意思,您跟我爷爷是表兄弟,咱们是正儿八经的亲戚,您是老长辈,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见许三笑没啥反应,连忙又道:“您也看见了,那个杀手一招就解决了负责保护我的化劲高手,这样的人物想要杀我,指望那些jǐng察肯定不成,估计只有我一朋友能对付他,可我哪请得动那人啊,而且远水也不解近渴,幸亏遇上您了。”

  许三笑道:“你别急,这事儿不是不行,但我有几个条件”

  “您甭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不就是苏女士的闺女那件事吗?包在我身上了,想要第一名都没问题,宋朝度这孙子这点面子不可能不给我。”

  许三笑点点头,道:“这只是其一,还有,这期间我不可能跟着你走,所以只好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我的意思是把你送回虎啸村躲一阵子,我就在歇马镇工作,随时可以照应你,等你把究竟是谁想要你的命这件事搞清楚了,再放你出山,你看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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