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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不堪一击

  身为云峰贴身心腹,又有几年来牵扯不清的丝丝情愫,苏绮贞自然能读懂这一眼所表达出的含义,当即厉声斥道:“狗奴,谁给你的的胆子?你又有何姿格在将军面前大放厥词?以下犯上,以奴辱主,罪该当诛!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将军亦仁慈宽大,念及你初犯,可饶你一条狗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割你口舌,以示薄惩!”语音刚落,向后猛一招手。

  一名女罗刹会意的从马上飞身而出,电步窜到山羊胡子身前,二话不说,曲肘后抬,狠狠一拳直击而去,“嘭!”的一声闷响!

  “哎唷!”山羊胡子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小腹一阵剧痛,不禁发出了一声惨呼,这一拳,仿佛心脏都要给打的蹦出嗓子眼,腹内脏器更是翻江倒海震荡不休,身体不由自主的弓成了个虾子。

  正当他腿脚一软,将要一屁股跌坐下来的时候,下颌却被三根冰凉有力的手指捏住一提再一挤!

  一条又粗又大沾满灰白色舌苔的舌头自动吐出,几乎同一时间,寒光一闪!

  “唔!”半截舌头飞出老远!

  众人只觉得眼睛眨了两眨,山羊胡子便捂着嘴蜷缩成一团倒在了地面,丝丝缕缕的鲜血从指缝潺潺流出,想要惨呼却已不成人言,只能发出如野兽般的嗬嗬嘶吼!

  变故发生于眨眼间!

  而这名女罗刹厌恶的看了眼山羊胡子,手中匕首就着他衣服反复擦了擦。又拽了把枯草抹拭了好几遍,这才心疼的将匕首纳于鞘中,向云峰施了一礼,归入原队。

  渐渐地。百姓们陆续回过了神,脸上均充满了激动与兴奋之色,认为过瘾,解气!才一开始,就出现了大场面,凉州牧果然是真男人,不禁更加期待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没令他们失望的是,一名白衣儒衫青年男子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指着云峰怒道:“你怎的如此手辣?一言不合便动手伤人?他固然是个家奴,纵使言语不当冒犯了你,也轮不到你来处置,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分明是欺我陆氏无人!”

  庚文君凑过来解释道:“将军。这人叫陆纳,白身,父亲为扬州大正中陆晔,上回您于宋家姊姊画舫上见到的陆始是他堂弟。”

  云峰笑道:“多谢庚小娘子解惑。”接着,面色沉了下来。转头冷哼一声:“你陆氏不经允许,擅入本将领地驱赶殴打捕鱼民众,可有把本将放于眼内?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亦辱之。你吴郡陆氏既然无视本将,那么。今日就是欺你,你又待如何?”

  陆纳不禁气的浑身发抖。吴姓士族虽然在朝庭不掌权,但也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势力,朝庭也不敢拿他们怎样,彼此之间维持着脆弱的平衡默契,往往许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又何时见过有如云峰般这么狂傲的人?要知道,他陆氏先祖可是孙吴大都督陆逊!再往后还有威名赫赫的陆抗!江东地面谁敢不敬?

  陆纳觉得忍无可忍,人家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当着上万名百姓的面,现今只要退后一步,他吴郡陆氏将再也没脸抬起头来做人,顿时转头喝道:“郎主平日养着你们,便是为了此时此刻,上!全都上,狠狠打!打死了我陆氏负责!”

  湖边赶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眼见斗殴就要发生,不由得均是打足精神瞪大了眼睛!

  少主发话,陆氏家仆齐发一声呐喊,举起各式武器向着云峰这方猛冲而来。

  苏绮贞亦是挥手道:“姊妹们,上!废了他们!让这些臭男人见识见识咱们女子的厉害!”

  “遵命!”二百名女罗刹兴奋的齐声应道,然后取了粗木棒,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着陆氏家仆反冲而去!

  一场男女互殴即将爆发!

  “咦?怎么凉州牧带来的侍从都是女子?”

  “哎呀,这下糟了,这些女子虽然身披软甲,可是女人哪能打的过男人?而且人数还没人家多,陆氏那边足足有四五百人哪,凉州牧太大意了啊!”

  百姓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由于女罗刹们全身披甲,一时之间倒也分辩不出性别,只是感觉身材瘦小而已,但是一开口,就露了馅,大家又开始担心起来。毕竟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年代,几乎没有官员会为普通百姓出头,更别说与江东大族动手互殴,无形中,或许他们自已都没意识到,已经把云峰当作了自已人来看待。

  在数万道目光的注视中,一方人高马大,人数众多,身着土蓝色家奴服饰,手持长棍、佩剑、长刀等武器,发出嗷嗷嚎叫声,满脸的凶神恶煞!另一方则逊色不少,尽管都披着黑色软甲,但武器只是造型奇特的木棍,而且身材瘦小人数又少,冲杀的时候还沉默不言。有许多百姓已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紧紧闭上了双眼。

  二十步!十步!五步!刀棍相击!

  “砰!”一阵连续闷响传来,两队人马终于展开交锋,如同泾水与渭水,虽然交汇在一起,但依然泾渭分明,服色的不同,令百姓们很容易就分辩出了互殴的双方。

  可是,仅仅过了片刻,百姓们全都瞪大了眼珠子,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这些女人生猛异常,这还是女人吗?有哪个男人敢娶回家?有的百姓无意识的两腿一夹紧,双手死死捂住下身!

  却见女子人数虽少,然而,往往只需一个照面,便把对方的武器给打的脱手飞出,紧接着就是一阵乱棍挥舞,噼劈啪啪声响成一片,只要被这些大木棍打实,立刻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陆氏家仆们成片成片的倒下,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没过多久,地面已变成了土蓝色的海洋,而黑色身形有如一块块礁石傲然屹立,显是大获全胜!可这些女人似乎还不过瘾,把人打残之后尤不收手,跟着给每人下身就是补上一棍!

  又是一阵蛋碎鸟折声!

  也难怪百姓们会护住下身,胳膊腿打断了,修养几个月或许还能恢复如常,可命根子断了是真的断,没任何办法可想,这种专断人命根子的女人谁见谁怕!

  战斗结束之快,过程之顺利简直令人无法想象,百姓们都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其实想想也不奇怪,陆氏家奴的战斗力相当于街头的地痞流氓,也只能欺侮欺侮平民百姓,碰上正规军就是一个字:渣!更何况女罗刹们身为亲卫,都是经过了严格筛选与地狱式的训练,战斗力又岂是军队所能相比?

  杀鸡用牛刀,是最形象不过的比喻!

  女罗刹们带着意尤未尽的神色陆续归队,而陆纳则怔怔的呆立在当场,士族讲究举止优雅,形态从容,可此时的陆纳面色苍白,嘴唇喃喃打着哆嗦,手脚亦是一阵阵不自觉的发抖打颤,乍一看,不但不像个士族,反倒像个破落户。

  云峰暂时也不理会他,向女罗刹吩咐道:“你们都过去帮着百姓们处理下伤势罢。”

  “遵命!”

  一众女罗刹取了急救包与水袋纷纷向着百姓们走去,百姓们却不自觉的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或多或少的都现出了恐慌之色,甚至还有人绕到同伴身后把身形遮蔽起来。

  女罗刹们相互看了看,均是既无奈又好笑,一名小队长唤道:“乡亲们别怕,将军派咱们来给受伤的百姓包扎伤口,请大家呆在原地,有受伤的站出来,腿脚胳膊被打断不能动的躺着别乱动,姊妹们很快就会过来给大家处理。”

  百姓们这才稍稍安定了些,然而,没有一个人主动走出来,心头依然还蒙着层阴影,断手断脚不能动弹那是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到三名黑甲女人在向自已快速接近。

  小队长见百姓们不配合,暗暗有些焦急,挥挥手道:“咱们都进去给他们医治罢,这些人也真是的,胆子那么小。

  除了留下一部分救护重伤员,其余的女罗刹全都散入了百姓当中。

  “你!那个穿灰衣服的,不许跑!快停下来,跑什么跑?一头一脸的血你还往哪跑?对,这样多好,乖乖的听话,你配合咱们也快,不耽搁大家多少时间。”

  一名满脸鲜血的男子眼见一个黑甲女人正在向自已快步走来,不由得偷偷摸摸的向后躲藏,却被抓了个正形,只得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女罗刹手脚麻利的取出消过毒的白叠布蘸上清水替他仔细擦拭着脸上的血污,又在伤口处小心的敷上以仙鹤草、血余炭、蒲黄、艾叶等中草药调配的外用止血药材。

  这名男子只觉得触上自已脸颊的手指温软滑腻,再配上人家那细心专注的神态表情,哪还有半点凶神恶煞模样?

  ‘刚刚不会是幻觉吧?’男子暗暗想着,心里的紧张感也缓缓的消减褪去,他抬眼偷偷一瞥,发觉这名女子虽谈不上绝顶美女,却也是身材高挑,眉目清秀,面色白晰,颇有一番韵味,比自家那腰大膀粗的黄脸婆美的不是个数,不禁心头一荡!随着从女子身体散发出的丝丝缕缕醉人幽香飘入鼻端,他竟然不受控制的硬了!

  “乱想什么呢?信不信把你那根也给敲断了?”

  突然,一声清叱传入耳中,男子浑身一个激凌,只见这名女子面罩寒霜、凤目含煞,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已!一瞬间,那条家伙给吓的重新缩成了小蚯蚓,他猛然记了起来,人家干的可是断子绝孙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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