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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太后的自白

  听见来人走入屋内,云峰的心情复杂万分,他对这女人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有过一夕之缘的皇后!不,现已经是太后了。宫里这么大,怎么就偏偏跑到了她的寝殿里?不禁暗叹着造化弄人,同时祈祷着千万不要被这女人现,等她睡着了再偷偷溜出去。刘月茹也听出了她的声音,脸上现出了愤怒的神色,紧张的伏云峰背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进入了殿,并没有停下来,竟然向屏风走了过去,正当云峰惊出一身冷汗,准备抓住时间差绕出去时,脚步声却屏风前面停了下来,让他和刘月茹同时暗松了口气,都以为太后不会再过来了。

  然而,就二人紧张的心情还未平复时,太后却突然走了进来!云峰无奈之下,连忙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出声音!

  太后瞬间脸上就挂满了惊惧之色,眼睛也瞪的大大的。片刻之后,认出了云峰和刘月茹,神色放松了些,随后又变成一幅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此时的云峰头上盘着女式髻,光着上半身,下身穿着条白色长裤,背上绑着刘月茹,看上去非常的滑稽搞笑。

  自从上次河里那事后,云峰对这女人一直有些愧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怔怔的看着对方。

  可是刘月茹却忍不住了,指着太后鼻子怒道:“我们刘氏有哪点亏待你们靳氏了?你父靳准为何要起兵作反?外面就如同地狱一般,这都是你们父女俩做出来的好事!”

  “唔唔!”太后被捂住嘴不出声音,情急之,看向云峰眨了三下眼睛。

  云峰一见她这样子,便忍不住想笑出声来,可是身后的刘月茹正气呼呼的呢,于是强行忍住松开了手。

  “妹妹!”太后喘了几口气说道:“如果说父亲起兵之事哀家并不知情,妹妹会相信吗?”

  “哼!”刘月茹冷哼道:“这天大的事你竟会不知情?你以为我们会信你吗?哼!我与云郎既被你现,你管唤人来抓我们好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向云峰问道:“你二人怎会这般模样?又如何进入了这殿?”

  云峰一边解着身上的绳子一边答道:“回太后,此事说来话长,臣现倒也想知道,太后会怎样处置我和长公主?”

  太后脸上现出了一丝狡黠之色,眯着眼睛说道:“如果说将你二人送与父亲,云仆射会不会杀了哀家?”

  云峰摇头道:“不会!”

  太后顿时心一喜,接下来却听到“不过臣会将太后打晕,再带着长公主逃走。”不由得为之气结。

  随后她叹了口气道:“哀家不过一寡之妇罢了,这宫颐养天年,父亲又如何会将此事告之?无论你二人信也罢,不信也罢,父亲起兵之前,哀家确不知情。而且看你二人模样,想必是躲避外面乱军才来到此处?不过哀家倒好奇的很,你二人为何要入宫来?宫外逃生的机会不是大些吗?”

  云峰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靳准攻破宫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刘桀。于是说道:“回太后,刘桀召长公主入宫,臣放心不下,化妆跟了过来,谁料此人竟对长公主欲行不轨,臣便送他去见了昭武皇帝。”

  “杀的好!”太后眼射出愤恨之色道:“此獠荒淫无耻,该杀!”

  太后这幅仇恨表情落入云峰眼,心莫名的升起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以太后的美艳刘桀多半不会放过,很想问问刘桀有没有侵犯过她,但他们两人不过是露水夫妻,实是问不出口。正脸色变幻间,太后接着说道:“现你二人也出不去了,既来了就这宫暂住些日子,想来也不会有人查此处,待风声过去一点,你们再离去稳妥些。”

  “你以为我和云郎会信你吗?怎知你不是想稳住我二人再去向你父报信?”刘月茹冷笑道。

  “妹妹!”太后正色道:“哀家为何要举报你二人?举报你二人又有何益?哀家明白,妹妹因为先帝身体每况逾下而怀恨于我,现实话告诉你,先帝自两年前直至去世就再未召过哀家侍寝!”

  边说着,太后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伸手拭了拭眼睛,声音变得悲愤起来:“当年哀家与姐姐年不过十四五岁,即被父亲送与你皇兄,你以为我们情愿如此吗?但我们两个弱质女子又如之奈何?入得宫,前两年尚被陛下爱宠,可渐渐地陛下就厌烦了我们两姐妹。三年前,姐姐不堪寂寞,红杏出墙被杀。自此之后,哀家便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每日里担惊受怕,生怕宫宦官送来三尺白绫!妹妹,你自小从受先帝宠爱,无忧无虑,率性而为,哀家过的日子又岂是你所能想到的?唔唔!”

  说完之后,已是泪如雨下,伏云峰肩头失声痛哭着。

  刘月茹神色忽阴忽晴,目光紧紧盯着太后,确定她这幅样子不似作伪,脸上便现出了迟疑之色,犹豫的看向了云峰。云峰倒不觉得太后说谎,从上次这女人的求无就能看出,根本就是个久旷怨妇,确实有好久没做过那事了。况且他识人察人还是有一套的,能感觉出太后的这番话的确是自内心。于是向刘月茹轻轻点了点头,同时轻轻拍打着太后的后背,心对这女人也产生了一丝同情。

  渐渐的,太后止住了哭声,云峰放开她说道:“如此有劳太后了,我二人暂且住下便是。”

  太后红着眼睛点了点头道:“这里还是安全的,没有哀家允许,外面的宫女宦官都不敢入内,只要你们不离开这屋子,不会有人现你们。”接着声音忽然变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二人能否暂避一下?”

  “呃?”云峰一愣,这时注意到太后手上拿着块绢布,眼睛再一扫,现屏风后面的墙角里放着个马桶!顿时明白了太后为什么要到屏面后面来。于是拉着刘月茹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数日,二人就躲太后寝殿内。宫女进来收拾清扫,他们就另外换个房间。令云峰意外的是,刘月茹与太后不但冰释前嫌,而且亲如姐妹,无话不说,就连睡觉也是同一张榻上。这让他即羡慕又浮想翩翩!他虽然很想和她们挤一起睡,可是刘月茹却早早给他屏风后面打上了地铺。太后则表现的很暧昧,时不时的拿眼神去勾他,令云峰心痒难耐!

  根据太后提供的信息,二人了解到,靳准做反的第二天即自称大汉天王,并将京刘氏宗族不论男女老幼全数斩于东市!狠的是,还把刘聪和他父亲刘渊的陵墓给掘了,将尸体拖出来鞭尸!为此,刘月茹一连数日眼圈都是红红的,心亦愤恨不已。至于刘桀,都认为他被乱军所杀。太后则被去掉了尊号,改封为公主,只是暂时还住宫里。

  七天之后,太外的守卫终于撒了回去,整个宫城基本恢复了平静,紫云弓和雪里青也被太后取了回来。

  种种迹象表明,出逃的时机已经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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