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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此身许国难许卿

  皇宫是这个天下防卫最森严的所在,也是这个天下最为神秘的地方,可是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总归是有渠道流传到民间的。

  当杜睿离了承庆殿,回返他的国公府时,府中上下人等皆已经知道了杜睿在早朝之上,奏请西征的事。

  杜睿一进家门,就看见安康公主等人已经在等着了,杜睿见状也不禁一阵苦笑,此事事先没和任何人打过招呼,那一日从李世绩的府上回来之后,他就在忙着写奏折。

  “今日怎的聚得这么齐全,媚娘,你不是前往茂陵陪太后娘娘了吗?怎的也回府了!?”

  武媚娘如今已经是年近不惑的岁数了,可是岁月似乎并不愿意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依然风姿卓越。

  “妾身只怕是再不归来,便见不着夫君了!”

  杜睿讪讪一笑,道:“那怎会,又不是天人永隔,怎会见不着面!”

  一旁的安康公主见杜睿居然还在装糊涂,忍不住气道:“睿郎!这番又因着何事,居然要急匆匆的领军出征?这才太平了几年,你怎的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宝钗平日里最是温顺,可是今日也不禁有些恼了,道:“夫君!便是要西征大食,如何便要夫君亲自去,不说夫君如今位高权重,朝政尽皆仰仗着夫君参详,料理,便是夫君是一闲人又如何?难道这大唐的天下,便当真没有了敢战的将军,五姑爷如今便在埃及,三姑爷如今也在钵息德城,都是惯能征战的,为何夫君偏要亲身涉险!”

  杜睿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一节,倒也并不qíguài,众多妻妾都不想他再上战场,关于这个,杜睿是清楚的,这些年来他东征西讨,南征北战,虽说不曾受了创伤,可毕竟风餐露宿,夙兴夜寐的,如今到了四十岁上下,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

  众女的关心,忧心,杜睿甚为感动,但是这一遭,他是必须要走的。

  大食向来为西方的强者,虽说这些年屡屡被大唐挫败,可终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实力还是非常强悍的,这一次薛仁贵征伐埃及,如果能胜的话,则断去大食一臂,趁着这个机会,将其彻底诛灭,一来是完成太宗皇帝,高宗皇帝的遗愿,对岳父和挚友也算是有个交代,二来也是为了除去大唐的一个隐患。

  将下人都打发出去,杜睿道:“此时,诸位夫人都不要再劝了,我主意已决,大食向来为大唐帝国的隐患,永徽七年之时,又曾与怛罗斯一役,屠杀大唐将士十余万众,这等深仇大恨,是化不开的!”

  安康公主急道:“可是睿郎随后不是在西域大败那个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仇人,有攻伐了中亚,报了大仇吗?”

  杜睿闻言,怒道:“妇人之见!”

  安康公主被杜睿斥责的一愣,他自嫁到杜家,杜睿何曾说过他半句,闻言不禁眼圈泛红。

  汝南公主见了,埋怨道:“睿郎!便是有何话说,不能好好的言语,胡乱发什么脾气!”

  杜睿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叹息道:“涑儿!你莫要怪我,这大唐与大食的仇怨,根本是无法化解的,大食人想要夺取西域,进军东方,大唐也想着西陲边地长治久安,双方的仇怨只会越打越深,哪里有当真报了仇那么一说,真要说是报了仇,也只有两国之间,一国彻底被剿杀,才算完!”

  汝南公主道:“可是那也不必睿郎你亲自去啊!?朝中那么多能征惯战的将军,不说李世绩李大人,王玄策大人,席君买大人,刘仁轨大人,哪一个不是沙场宿将,怎的偏偏又要睿郎亲自去!”

  杜睿当然知道王玄策等人都是能征惯战的,可是面对大食,对他们杜睿都是不放心,苏定方怛罗斯惨败可就是前车之鉴,不能不防备,这次西征关乎国运,一旦稍有差池的话,那可就要动摇国本社稷,交给别人,杜睿如何能放心,便是他亲自去,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当年杜睿能战胜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夺取中亚,那是因为中亚地区大食征服不久,民心未付,可是这次进兵不yīyàng,不说大食发祥地阿拉伯半岛,便是西亚地区,也是大食征服日久的,早就被大食人同化,一想到那些狂热的教民,杜睿都要头疼,更何况是不熟悉大食的王玄策等人。

  “此战关系重大,非我去不可,诸位夫人就不要再劝了!”

  安康公主见杜睿这般执拗,听不进人劝,也急了,道:“你便满心想着国家大事!”

  杜睿道:“两朝帝王托孤之重,涑儿!你试想一下,天下间,历朝历代的可曾有过这般信重的,当初太宗皇帝和高宗皇帝晏驾之时,都拉着我的手,将天下事托付给我,我如何敢懈怠,更何况鲸吞天下,横扫六合,乃是太宗皇帝和高宗皇帝心心念念之事,我身为人臣,又受了托孤之重,岂能不尽心竭力!”

  安康公主见杜睿提起她的父皇和皇兄,也不禁眼中含泪,道:“那父皇当日驾崩之时,也曾叮嘱你多多照看我们姐妹,你满心只想着国家大事,却不曾有过我们!”

  杜睿闻言,也是一声长叹,道:“涑儿!此身既已许国,难再许卿!”

  为国舍家!

  杜睿这个原本一心懒散,只想做个逍遥贵公子,富贵闲人的人,如今担子既然都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挣脱不得,只能狠心如此了。

  汉武帝时大将霍去病有一句名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杜睿每次想到这句豪言壮语,心中那些儿女情长之事,便被压下了,霍骠骑为国征战一生,尚且不曾懈怠,杜睿身边无数娇妻美妾,想尽了温柔乡,又如何敢轻易心懒。

  回想武帝之时,北方匈奴单于举兵大规模入侵汉朝边域。自幼胸怀大志,满腔强烈爱国之心的骠骑将军霍去病率八百名将士随大将卫青迎战。他出其不意,深入敌后,独取匈奴单于叔爷的首级、生擒单于的姑父而凯旋。之后,在著名的“河西战役”中,率一万多骑兵,两次击败匈奴,斩获四万余人,首先控制了河西四郡;又和卫青深入匈奴境内一千多里,击败匈奴主力,击毙、生擒匈奴将领,控制河套地区,开辟了汉朝通往西域的走廊。

  霍去病的一生,是昂扬激进、高速行驶的一生,也是最让中国人血液喷张的一生。他的一生虽只有短短的24载,但就像他那句千载之后仍熠熠生辉的名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yīyàng,这个早逝的英雄,将永远矗立在中华民族前行的历史中。

  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悲笳数声动,壮士惨不骄。借问大将谁?恐是霍骠姚。

  杜睿的梦里也曾经无数次的出现这样的场景,在辽阔的沙石飞走的广原大漠上,狂风挟裹着浓云在长空低飞暴走,大自然的肃杀之气如铅块般底充塞在天地之间。广袤的朔漠静寂如磐,残月如钩,干冷干冷。

  突然,在地平线上乌云开阖落日熔金之处,一彪人马黑压压地仿佛从地下涌出,转眼之间,如铁流般倾泻下来弥漫开去,浩荡的骑阵从眼前旋风般掠过,带着呼啸,伴着轰鸣,流光溢彩,气吞如虎,震慑心灵。

  奔袭千里的骑士和骏马已汗湿全身,直透重铠。人和马呼出的热气转眼凝成霜花飘落在马头,人面泛出片片银白,旌旗半卷犹散发着烽烟气息,将士们警觉的眼睛和矛戈在曙色熹微中光点闪闪。跨.坐在西域汗血宝马上的霍去病面容沉毅。

  经千百里长途奔袭,终于在黎明时分与盘马弯弓悍不畏死的宿敌相遇。一剑挥处,千万支长枪短剑立时划破龙吟虎啸与对手之兵铿锵撞击,两军交刃,风云变色,马嘶人啸,杀声震天,天地之间霎时失去了晨曦的祥和与宁静,而充斥着刀光剑影,你死我活。

  “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一首《胡无人》,让人于至今犹能想象出霍骠姚的虎虎生气,连他墓前那石雕的骏马,也以其内蕴神韵博大气魄而彪炳青史于不朽。“霍骠姚”已成了英勇果敢一往无前的代名词。

  少年将军的生活是平淡的,除了战争还是战争。当武帝着人为他造豪华府第让他审视接收时,他断然予以谢绝。他说出了流传千古的八个字:“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铿锵有力得八个字,道出了一个七尺男儿精忠报国的赤胆忠心,这也是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心,检点史籍,再也没有见哪句豪言壮语能有超乎此言的魅力。它始终轰响在历朝历代戍边男儿的心头耳畔,它已成为历代爱国志士的箴言。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更是一种境界,一种远远超脱于凡夫俗子,凌驾于天地之上的境界。伟大与平凡、高尚与庸俗,霎时分现。那是英雄伟岸心胸的写照,是他们非凡人生印迹的再现,后世的人们惟有像仰望高山yīyàng,怀着一颗虔诚地心去瞻仰它的灵光。

  杜睿不敢自比霍骠骑,华夏历朝历代无数的大英雄,大豪杰和霍骠骑相比,都要黯然失色,单单是那一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足足羞煞天下沉浸在温柔乡的男儿大丈夫。

  “男儿大丈夫生于世,当以天下为念。”

  安康公主自然也知道霍去病,但是听杜睿这么说,心中也不禁阵阵泛酸,气道:“家国天下,你只要为国,却要舍家,男儿大丈夫便真的不要儿女情长了吗?”

  杜睿闻言,心中也不禁阵阵歉然,儿女情长,谁人不想,杜睿不是也心心念念的要做个富贵闲人吗?

  可是处在他现在这个位置的,又肩负了两代君王的重托,他如何能舍下那千斤重担,去为儿女情长所羁绊。

  战死士所有,耻复守妻孥!

  杜睿的心中也是有英雄情结的,既然生在这么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若是当真碌碌无为,最后老死于病榻之上,他又如何能够甘心。

  “涑儿!欣儿!宝钗!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此生终究是我有负于你们了!”

  见杜睿如此言语,安康公主心中也是幽幽一叹,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对着父祖创建的大唐帝国吃醋,也是觉得好笑。

  “你啊!总是口口声声的要求闲,可是最终也挣脱不得国事羁绊,便是个天生的劳碌命!”

  杜睿闻言,要是一笑,道:“这又如之奈何啊!”

  安康公主道:“父皇和皇兄都曾亏欠于你,可是每次遇了难事,只要一纸诏书,你便什么都忘记了,算了!都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习惯了!你若要去,我们姐妹又如何会当真牵绊着你,阻拦你的大事,只盼你能保重己身,小心为上,千万要记得,长安城中,我们姐妹还在等着你平安归来!”

  杜睿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们都是善解人意,只是他要身涉险地,便是出于担心也要抱怨上几句,人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汝南公主也道:“好了!且都不要说了,睿郎不知何时便要西征,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返,涑儿!你也不要说了,省得睿郎挂心!”

  安康公主嗔怒道:“欣儿姐姐便满心是睿郎,他要出征,妹妹怎的连叮嘱都不行了!”

  杜睿忙道:“行!行!怎的不行!今日闲暇,又是重阳佳节,不如我们夫妻一同出门登高望远,可好!?

  杜睿自打重返朝堂之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倒是有大半的时间都忙于国事,对一众妻妾难免疏离了些,如今又要远征,自然想着要尽可能多陪陪家人,作为补偿。

  一直都没说话的晋阳公主听了,连声叫好,道:“好!正好许久都不曾出去了,正好出去散散心!”

  其余众女自然也是答应不提。

  吩咐人备好了车马,撇下一众妻子儿女,杜睿带着众娇妻美妾便出了长安城,一路向南,直接去了翠华山。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九九重阳节,长安城内高门大户之家都会带着家人,来翠华山登山望远,遥寄相思。

  山水翠华,文化终南。

  自秦汉唐王朝起,翠华山就被开辟为皇家的“御花园”、“上林苑”,传说当年汉武帝曾在此拜谒太乙神。

  翠华山集天地之灵秀,宇内仅有、天下罕见的山崩奇观、秦岭最高的九天瀑布、独有的秦岭堰塞湖的天池,千亩高山杜鹃,万亩秦岭草甸,华夏奇观的冰洞、风洞,十大奇石等处解释引人入胜,流连忘返。

  翠华金秋,红叶漫山。

  翠华山的红叶,既有金元宝、五角枫等遍布群山峻岭,还有百亩南山柿子林成熟挂果,点缀山间,景色各异。

  群山环抱一汪天池碧水,清澈如镜,俗尘不染,犹如上界飘逸的仙人一般,纯净、清秀,而盘道红叶则与湫池形成了鲜明对比。

  每至重阳,柿叶早红,盘道上红叶片片,随风漫舞,宛如豆蔻年华的红衣女孩肆意挥动的红袖,分外妖娆;鹰崖珠帘,飞流直下,一泻千里,水声震耳,气势壮观;残峰断崖,险峻突兀,奇峰怪石,争相竞上,直入云霄。

  重阳节到翠华山赏红叶,亲自体验终南文化和自然美景,放逐自己的情感,留下几分眷恋,是人生最为惬意的事情。

  赏漫山红叶,摘金黄柿子,游神秀终南,在天池边野餐,在山崩中徜徉,在风洞里徘徊,在巨石间攀爬,在悬崖边游走,远观、近视、仰望、俯瞰,穿梭山间,从各个角度领略翠华山的金秋美景,实为秦岭最美;充分享受着秋日里的阳光美景,享受着“山水翠华,文化终南”的自然馈赠。

  还可以晚宿天池、翳芳湲会所或者农家乐,隐于大山之中,聆听大自然的天籁之声。“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一叶而知秋,在瑰丽多姿的秋天,再没有什么比红叶更富有色彩、更具欣赏性了,享受秦岭翠华山秋天醉人霜红的美景。追红之旅,不能错过的“赏红游”,在这个秋季浪漫的季节,正是漫山红遍、万叶飘丹的季节,长安城内的高门富户都喜欢在此时节,去翠华山层林尽染的意境里享受那一份陶醉。

  关于翠华山,还曾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泾阳县有个叫金翠花姑娘,心灵手巧,美丽出众,与本村潘郎两情相悦,私订了终身。

  由于父母早亡,兄嫂为图彩礼而将她许配给咸阳城里的王姓富豪为妾,逼令成婚。眼看婚期降至,翠花思恋潘郎,日夜纺线。有天夜里,姑娘来到潘郎门前,正欲敲门,突然有狗狂叫,吓走了她。

  于是姑娘把纺线系在门前树上,纺线直奔太乙山,藏于山间湖畔,盼着潘郎能顺着纺线找到她。

  妹妹跑了,兄嫂难以向王家交代,其兄就四处寻找。听一南山翁说,上山打柴的村人在太乙山见到一位仙女,她头戴山花,身披女萝,绿叶遮面,不露红颜,似如翠花山姑娘。其兄忙上太乙山寻找,果然见到妹妹坐在石洞旁。

  他正待上前扯住妹妹,只听霹雳一声,地动山摇,立流成泉,山景骤变,天乐响起,天仙出现,在仙女们的陪伴下,翠花架风冉冉升空。

  传说有:“云从玉案峰头起,雨自金华洞中来”,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善男信女披星戴月赶上山来,烧香、祈祷,追求爱情的忠贞。

  为了纪念这位敢爱敢恨的姑娘,人们将太乙山改称为翠华山,又在山中天池湖畔建立翠华宫,有翠花姑娘汉白玉塑像。

  后人为了纪念这位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姑娘,每年都要举行翠花姑娘庙会,成千上万的善男信女披星戴月赶上山来,香火旺盛。

  说起来,杜睿的众多娇妻之中,无论是安康公主,汝南公主,晋阳公主这三位大唐最尊贵的公主,还是奥斯特拉西亚来的伊丽莎白公主,也都是敢爱敢恨的人。

  到了翠华山,怎能不去那汉白玉塑像前去观瞻一番。

  杜睿自然要陪着一众妻妾,走在山道之上,不时遇着路人,那些人也都认识杜睿,却不敢上前打扰,只是远远的拱手执礼,杜睿也不托大,一一回礼不提。

  “睿郎!你若是能天天这般陪着我们姐妹便好了!”晋阳公主说道,一想到杜睿不久之后,便要引军出征,又是一番惆怅。

  杜睿笑道:“兕子!你又何必这般哀愁,这次归来之后,我便再不出门了,之留在长安陪着你们!

  安康公主听见了,哼道:“偏你说得好听!也不知许下了多少承诺,可有一次兑现了的!”

  杜睿被安康公主说的一阵无奈,可是仔细想来,他还真是没什么好反驳的,确实是他理亏在前,对着妻子许下了那么多的承诺,可是到头来,却一个都没兑现,杜睿这个大丈夫也实在是要汗颜了。

  “这次一定作数!这次一定作数!”

  汝南公主看着杜睿那副模样,忍不住笑道:“涑儿!你就不要再为难睿郎了,你若是再说下去,睿郎可就要指天发誓了!”

  安康公主道:“便是要他在这翠花姑娘的神像跟前发誓,若是再不兑现,便让仙姑去惩罚他!”

  杜睿听了,不禁一阵大汗,什么时候这翠花仙姑还要惩罚薄情郎了?

  说起来,对这一众情深义重的娇妻美妾,杜睿也当真是亏欠良多,不过他又有何办法,还是那句话,此身既已许国,便难再许卿了。

  细细说来,倒真是无情。

  可是杜睿肩负重任,如何敢丝毫懈怠,只盼着能早日完成太宗皇帝和高宗皇帝的重托,到时候真个便去做那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不过那也只能去想象罢了!

  大唐已经被他带向了另外一条路,这条路上,他是唯一的领路人,倘若当真是卸下了这一身的重担,到时候大唐会走向何方,倘若出了差错,他又于心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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