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飘絮和柳生雪姬是东瀛武道世家最出色的传人,柳生雪姬死后,柳生飘絮便是东瀛武林年青一代的翘楚。
这也没辙,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柳生十兵卫早早领了盒饭,德川家康等牛人要么还在吃奶要么没有出生,甲贺被灭,伊贺并无天才弟子,佛门修行缓慢,柳生飘絮不是第一,还能是谁。
第一总是会生出傲慢,尤其这个第一颜值高,家世好,不论男女,都会眼高于顶,觉得谁也配不上自己。
不用怀疑,柳生飘絮以前就是这么想的,柳生但马守也知道自家姑娘是何等骄傲。
可这骄傲至极的女儿现在竟然说配不上林轩,甚至甘为奴婢侍女,让柳生但马守惊讶莫名,心说你是被洗了脑子还是得了失心疯,如此的贬低自己。
看了柳生但马守一眼,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柳生飘絮道:“公子并非贪恋女色之人,女儿蒲柳之姿,如何入得了公子法眼,公子喜好参悟天道,跟随公子数日,收获良多,算起来,女儿还赚了便宜。”
柳生但马守闻言大怒,厉喝:“既然大有收获,为何不上报家族,你这逆女,难道不知家族面对的危险么?”
“天道感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女儿无能,无法把那些感悟以文字形式表达出来,且武功外传向来是武林大忌,若是被公子察觉,父亲,你就不担心我的安全么?”
“为了家族,些许危险又算得了什么,家里何时多了你这贪生怕死之辈!”
“就像当初的姐姐,是么?为了你所谓的家族荣耀,你已经牺牲了一个女儿,就不在乎再牺牲一个,反正,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损坏,还能生,不是么?”
原本飘絮的话还算是温和,此言一出,便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如果此时是在东瀛,在柳生家族的封地上,那便是一场下克上的叛乱的开局,余下的,就看谁的刀子更锋利了。
按照常理,柳生但马守听到这话应该非常愤怒,拔刀出鞘斩杀逆女,可柳生但马守眼中满是惊讶和恐惧,他万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被柳生飘絮知道了。
柳生但马守虽然把他和朱无视交易的事情告诉了柳生飘絮,甚至写信让飘絮引导林轩和朱无视决战,但绝不涉及柳生雪姬那部分,那是他心中藏得最深的秘密,他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柳生飘絮发现了。
“逆女,你胡说些什么?”
“若我真是胡说,你早就该拔刀杀过来了,何必做这等姿态,你要当东瀛武林盟主,朱无视要当皇帝,你们因此早有约定,你帮他训练那个叫段天涯的男人,可他爱上了姐姐,姐姐也爱上了他,为了斩断情关,逼他离开东瀛,你杀了姐姐,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那又如何,你想为你姐姐复仇么?”
“我只想告诉你,你实在是太短视了,朱无视看似豪爽大方,实则刚愎暴虐,常年隐忍,一朝得手必然肆无忌惮,如今大明皇帝喜好享乐,因此少有纷争。
一旦朱无视登基,定会对外作战,大明地大物博,东瀛如何能胜?武林盟主,不过是他养的傀儡罢了,不,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连当傀儡的机会都没有。”
跟了林轩这么久,飘絮学到了很多,一番怒骂条分缕析,柳生但马守本就拙於言词,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想到了朱无视那无可比拟的强大,想到了各有才能的三十六天罡,若是朱无视撕毁承诺,翻脸不认人,他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就如同飘絮说的,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事成之后,留给他的只有死路。
不过他久居高位,一向说一不二,刚愎自用,被女儿这般训斥,心中岂能不怒,便是当真选择错了,也不能认。
柳生但马守喝骂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为了东瀛,一切都是值得的,你这逆女贪生怕死,不忠不孝,今日我便以柳生家族族长的名义,开革你的身份,收回你的武功。”
话音未落,武士刀已经拔了出来,方才柳生飘絮的表现让柳生但马守极为震惊,并无必胜把握,即便面对自家女儿,他也选择了偷袭。
柳生但马守选择了偷袭,柳生飘絮也不是没有准备。
东瀛武道一往无前,威力极大,却少了几分后劲,林轩传授飘絮蓄势之法,让她积蓄力量,一经出手,劲力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爆发,而体内潜藏暗劲,收发自如,有余不尽。
柳生飘絮右腿向后退了半尺,身子微微下蹲,摆出一个出刀的姿势,不等柳生但马守刀光斩来,双足踏地,身子猛地飞起,刀光如同开山巨斧,从天而落。
柳生但马守看着从天而落的刀气,心中一惊,慌忙沉腰坠马,横刀抵御。
刀气对撞,已经做好硬拼准备的柳生但马守心中大惊,飘絮这重如山岳的一刀竟然是虚的,没有半分力道,刀气虚浮,一触即碎。
蓄力未发,憋得柳生但马守胸口发闷,可他不敢随意释放力道,否则劲力一泻,后力不足,飘絮趁机偷袭,他十死无生。
飘絮的身子一闪而过,每一闪,便出一刀,连出三刀,一次比一次真实,但每一次都是虚幻。
就在柳生但马守憋得想要吐血,决心变招的时候,飘絮的下一刀又到了。
横刀防御,柳生但马守没有半分大意,他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却知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倘若这一刀是真的,他收了力,岂不是会被一刀斩杀。
他赌对了,这一刀是实的。
他赌错了,这一刀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方才那几刀不仅是要憋他的力量,更是为了叠加力道,事实上,飘絮胸口的憋闷感不比柳生但马守差,只是她根基更为浑厚,力道控制更加完美。
叠加至此,已经超越柳生但马守的承受力,刀光对撞,柳生但马守被轰出五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