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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 百万雄师溃退

  咣——

  斩龙剑砍在云非白的手臂之上,仅仅只是发出了撞钟般沉闷的响声,却未能伤及他一分一毫。

  凤无忧这才意识到云非白所练邪功的可怕之处。

  云非白发起攻击之时,化骨绵掌似拥有摧枯拉朽之力,于顷刻间,就能将对手轰成一滩烂泥。

  而当他腹背受敌之际,金刚不坏之身又好似披在他身上的无形铠甲,使得凡胎的他,亦能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

  凤无忧不信邪,猛提起丹田中的浑厚内力,并将之凝于手中斩龙宝剑之上。

  “云非白,去死!”

  凤无忧用尽浑身气力,利落地挥下手中斩龙宝剑。

  “啊——”

  云非白失声痛呼,他倏然回眸,才发觉左臂手筋,已被凤无忧斩断。

  他从未想过,凤无忧竟当真如此恨他,深紫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哀恸。

  不过,仅片刻功夫,他狰狞可怖、青筋暴突的脸颊上,又只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浓重杀气。

  凤无忧瞅着云非白手腕处迸溅的鲜血,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她双手紧握着剑柄,卯足了劲儿,再度向云非白的手臂砍去。

  之所以避开云非白胸口命门之地,并非凤无忧心慈手软不舍得对他痛下杀手。

  而是因为云非白邪功大成,身体紧要部位及六大死穴早已被喷薄欲出的邪气牢牢护住。

  无计可施之下,凤无忧只得退而求其次,朝着他的臂膀挥刀猛砍。

  云非白强忍着痛意,为保住被凤无忧砍废的胳膊,猝然后退着。

  他缓缓抬起完好无损的右臂,作势欲朝着凤无忧天灵盖处扇去。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即便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他潜意识里依旧不舍得对她下狠手。

  于是乎,原本应该朝着凤无忧天灵盖袭去的一掌,险险地擦过凤无忧的颊面,朝着凤无忧平滑的腹部袭去。

  君墨染速度极快,他似疾电般冲至凤无忧跟前,原想替她挡去伤害,可这一回,云非白的掌风比他快了半步。

  嗷呜——

  千钧一发之际,阿黄纵身一跃,攀上城墙,龇牙咧嘴朝云非白飞扑去。

  云非白一时失察,被体型硕大的阿黄猛地一扑,本该落在凤无忧腹上的一掌,竟阴差阳错地轰向他自个儿的大腿。

  喀嚓——

  须臾间,骨头碎裂声响彻云霄。

  云非白痛得龇牙咧嘴,灭顶的剧痛让他渐渐找回被怒气冲散的理智。

  不一会儿,云非白身上呈紫红色泽的皮肤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色泽。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魔性亦在一点点地流逝。

  接踵而来的,是穿透四肢百骸的乏力之感。

  云非白晃了晃晕晕沉沉的脑袋,凝眸看向被凤无忧砍得深可见骨的胳膊,自嘲地笑了笑。

  他早该料到,他的不忍心,在凤无忧那里,不名一文。

  嗷呜——

  阿黄引颈长嗥,它趁云非白不备,身子向后一倾,随即如同弹簧一般,猛扑至云非白身前,张着大嘴狂肆地撕咬着云非白的耳朵。

  “孽畜!”

  云非白气急,他一把扼住阿黄的脖颈,将之狠狠地抛至城墙之下。

  嗷呜——

  阿黄梗着脖颈,发出一声凄楚的悲鸣,透亮的眼眸中闪着剔透的泪光,无比眷恋地看向城墙上张皇失措的凤无忧。

  “阿黄!”

  凤无忧见阿黄如同死尸般一动不动,恍若失去至亲般,难过得透不过气。

  平心而论,这些年来,阿黄闯下的祸数不胜数。

  它甚至时常在至关重要的时刻掉链子,但不论如何,它这么多年的陪伴,终究是在凤无忧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记。

  凤无忧怔怔地盯着城墙下死不瞑目的阿黄,只觉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君墨染见状,快步上前,轻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直到此刻,他才瞥见凤无忧大敞的衣襟下伤痕累累的身体。

  “疼不疼?”

  君墨染粗略一看,便知她身上的这些青青紫紫的伤,纯属是被云非白抓挠拧掐百般折磨所致。

  凤无忧回过神,她见君墨染正盯着她身上的斑驳伤痕看,忽地将他推至一旁,尤为窘迫地背过身。

  君墨染能够想象得到,凤无忧被云非白绑在城墙上肆意侵犯时心里承受的痛苦。

  他轻轻伸出双臂,环着她纤细的腰身,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本王让你受尽委屈。”

  “怪爷太过没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他耐心地替她系上前襟处的暗扣,不遗余力地安慰着她,“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别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云非白冷眼看着如胶似漆的两人,心口处似蝼蚁啃噬,嫉妒得发狂。

  少顷,他强拖着伤腿踉跄站起身,对着凤无忧一阵冷嘲热讽,“本宫十分好奇,你既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挣脱绳索铁链的束缚,为何不趁机逃脱?难不成,你和风月之地的女子一般,心底里亦渴望着本宫的垂怜?”

  凤无忧身子微微颤动,一想到方才所受之辱,心中怒意勃发。

  她手持斩龙宝剑,朝着身上多处负伤的云非白步步逼近,“爷今儿个非砍死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渣不可!”

  她之所以忍辱负重,纯属无奈之举。

  其一,凤无忧纵得了三十年内力,依旧不是云非白的对手。在云非白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她就算挣脱了麻绳铁链的束缚,也逃不过云非白的手掌心。

  再者,云非白极其厌恶背叛。她即便顺利逃脱,云非白难保不会将怒火迁至北堂龙霆、青鸾等人身上。

  更为关键的是,云秦百万精兵已至关口,稍有不慎,偌大的东临极有可能于朝夕间覆灭。

  无计可施之下,凤无忧只得忍气吞声充当云非白的人质,为无情等人尽量拖延着时间。

  云非白慢慢恢复了镇静,他定定地看向眼圈微红,蓬头垢面的凤无忧,正想向她亲口致歉,又觉得她不会领情。

  思量再三,他还是放弃了同凤无忧和解。

  云非白心下腹诽着,今后若有机会能得到她,哪怕是强取豪夺,他也会拼尽全力一试。

  此时,凤无忧已提着三尺三的斩龙宝剑,行至云非白跟前。

  云非白徒手握着斩龙剑剑身,任由剑刃剐着他手掌心的皮肉,“在你心中,本宫还比不上一条狗,对否?”

  “是。”

  凤无忧自然不会同云非白说道,阿黄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穿越之前,因为职业特殊,她鲜少同他人亲近,深怕将厄运带给他人。

  故而,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有且仅有阿黄。

  云非白情绪极其低落,他淡淡地同凤无忧说道,“本宫有金刚不坏之身护体,莫要再白费气力。”

  与此同时,北堂龙霆见凤无忧已摆脱云非白的桎梏,不敢有片刻的迟疑。

  他趁云非白不查之际,振臂一挥,率着浩浩荡荡的北璃大军,同东临铁骑精兵里应外合,一同绞杀混入京都城内的两万云秦精兵。

  云非白立于城墙之上,睥睨着城墙下死伤惨重的云秦精兵,心中毫无波澜。

  “君墨染,这一回,你输定了。”

  “倒也未必。据本王所知,刚刚入关涌进东临京都的百万云秦精兵,现已溃逃。”

  云非白轻嗤以鼻,不疾不徐地掏出怀中金光奕奕的云秦虎符,笃定言之,“云秦铁骑纪律森严,只认虎符不认人,他们即便遇上难以攻克的难题,也绝不会违背本宫的命令,四散溃逃。”

  他微眯着眼眸,眺望着远处乌泱泱一片,犹如蝼蚁过境般朝着城门急速涌来的铁骑精兵,高举着云秦虎符,“云秦将士听令,攻城!城中男丁,一律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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