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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战争无情

  “我一直都不明白这种人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吗?”

  “或许是的,但是我们不同,我们有着比单纯活下去更加重要的事要做。”霜星看着正在交战的士兵们,平静地说道。

  “准备好了吗?”她开口问道。

  “是的,长官!”

  “让破冰者开始进入战场吧,注意不要伤到卡西米尔的人。”

  虽然清除了间谍,不过乌萨斯还是拿到了一部分的情报,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策略已经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了,当然没有人会把最精锐的部队一开始就展露在对方的面前,尤其是在知道对方也有能够和自己相比较的实力时。

  最先冲上前的自然还是步兵,侦查队在这种时候几乎失去了意义,交战的区域被分为了数个,每一个区域都有数千人在其中厮杀着,早就已经分不清谁是进攻,谁又是防守。

  进攻的号角不停的在战场上回荡,决战开始半小时,传到赫梅利耳边的第一个消息居然不是坏消息,而是捷报,无胄盟传来消息,在无胄盟和另外两支大队的进攻下,乌萨斯的东部防线被攻破,乌萨斯军队的防线开始收缩。

  东部战线的兵力收缩,当然这个消息虽然能够让他高兴一会,但是却并不能奠定胜利的基石,开战已经半个小时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过乌萨斯的中央军。

  正因为如此卡西米尔才能拿到暂时的优势,原本双方的人数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因为有爱国者和白金的加入,人数便要领先对方一些,临时司令部只设了一支大队保护,其他士兵全部进入了战场,虽然爱国者还没有进入,但是卡西米尔的人数还是大概领先了接近两千人。

  最主要的就是霜星的雪怪和东部战线的卡西米尔游击队。

  “大尉阁下,您可以出发了。”赫梅利的副官走到了正站在那里像是树一般爱国者的身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恭敬地说道。

  “知道了,很久没有人那么称呼过我了。”

  “这是将军的要求。”副官说,“您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没什么,只是有些怀念罢了”爱国者感叹着,然后向前迈出了脚步,“让赫梅利小心些,我挡不住所有人的。”

  “好的,大尉阁下。”副官直起身体,看着爱国者的背影,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和这位相处时确实让他感到紧张,因为爱国者本身就是压力,有种族原因,也有传闻的因素。

  副官回过神来,连忙往回走去,要把爱国者说的话先告诉赫梅利将军才是。

  米哈伊尔把头盔戴了上去,将自己的面容收在了头盔之下,然后走出了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在外面等候的是他的数名亲卫,就在刚刚,东部战线被攻破,虽然并没有直接崩溃,但是却也一直在往后缩。

  时机已经差不多了,该是他出发的时候了,这次的战争他也要在那里了解一段恩怨才是,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米哈伊尔对着旁边伸出了手。

  副官恭谨的把他的铳递了上来,一把拉栓的长铳,上面印着的除了乌萨斯的标志,还有拉特兰特有的出厂标志,来自西斯廷教堂的一把铳,不用想都知道是极为高档的货色。

  这是远征结束时候皇帝赐予他的,然后他拿起了铳,上膛,眯起了一只眼睛,瞄准了高处的一棵树,接着扣动了扳机。

  射击时的声音回荡在森林中,盖过了上空盘旋的无人机,和弓箭离弦时的声音,紧接着在浓重的夜色中炸开了一团火,子弹和弓箭顶端撞击的时清脆的声音在传入了司令部周围所有人的耳朵中。

  急促的警报声响起,整个营地瞬间进入了警戒的状态,但是两人的对峙却并没有到这里就结束。

  白金啧了一声,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脚踩在了树下一个士兵的脸上,砰的一声将士兵的头踩在了地上,紧接着拔出腰间的短刀刺在了身侧那一名士兵喉咙中,记化作一道黑影穿行在夜色中。

  “让开!”米哈伊尔拿着铳,瞄准着前方,再次开出了一枪。

  枪响的同时撞击声又响了起来,灰色的箭和子弹纷纷炸开,随着再次上膛,弹壳从旁边掉落,反射着微光掉落在泥土中,“让我来,你们退下!”

  那个刺客很强,米哈伊尔也清楚刺客的目标是自己,但是他不是那些毫无防卫手段的将领,他是乌萨斯帝国的上将,并且是能够冲锋在前的将军,那些箭下属们不一定能够挡住,但是他绝对不会被伤到,这是他的自信。

  而下属们也没有丝毫犹豫,这是长官的命令,不可能违抗。

  米哈伊尔拿着铳,瞄准着前方的黑暗,即便灯光也照射不到的黑暗中,他知道那个刺客还潜伏在那里,那是对危险的感知,他轻轻地皱起了眉。

  重装部队在他的身后构筑起了一面黑色的墙,营地的灯光也在下一秒钟同时熄灭,聚焦在这里的灯光就是将他们变成移动的靶子,在面对黑暗中的敌人带来的只有不好的影响。

  当然这对他们的视野并没有什么影响,树还没有长出芽来,而天空中的星星已经足够照亮这里了,从黑暗的视野中传来了一点光,那支箭却要比声音要更快,米哈伊尔侧身扑去,躲掉那支箭。

  而那支箭却撕裂了金属,刺进了一个士兵的身体中,在士兵的闷哼下他还听到了弦断掉时的回响,还伏在地上的米哈伊尔对着前方开了一枪,甚至都没有瞄准,子弹钻进了黑暗中,再也没有声响。

  米哈伊尔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黑色的泥水,但是头盔下的表情却十分的平静。

  “把伤员带下去,重新整顿,一切照常进行!”

  “是!”

  星光撒落在她的身上,照亮在黑暗中的白金,像是给她渡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沐浴在星光之下的白金格外的美丽,摆在身板的那一把巨大的弓箭更是让她多了几分故事中那着弓女神的韵味。

  她闭着双眼,靠在树下,微微地仰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苍白。

  只是手臂上那块白色的纱布下渗透出的血液稍微破坏了一下这里的气氛,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这次乌萨斯的指挥官地位非常的高,如果能够将他刺杀的话,也许能够让乌萨斯更早的撤退,斩首行动这种事对于白金来说可以是十分熟练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刺杀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还被对方用铳打伤了,她睁开眼,浮现出来的疼痛一瞬间被收进了最深处,像是有些嘲笑似的勾起的一丝笑容,稍微活动了一下的手,确认还能参加战斗,接着便站了起来。

  消失在了夜色中,在不久之后重新回到了战场上。

  “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死守这里,一定要等到将军来!”一名乌萨斯军官拿着剑指着前面,指挥着部队再次发起进攻,企图将攻入防线的卡西米尔军队打回去,只是话音才刚刚落下,一支弩箭便射中了他的大腿,他也失足从那块巨石上摔落了下去,小声骂了一句然后不省人事。

  而他摔下去的时候,再次组织起来的士兵已经向前发起了冲锋,再次和卡西米尔的士兵厮杀在了一起,血液,汗液,雨水的气味混合在夜晚的战场中,在战场上的怒吼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过。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回荡的还是那一句乌萨斯的脏话,军官看上去岁数并不大,他慢慢的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指尖的温热告诉他自己流血了,而且除了脑袋之外,还有自己的大腿。

  他看着刺进大腿外侧的那支弩箭,那小刀在衣服上割下了一块布料,随便折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用力咬了上去,然后伸手抓住那支弩箭,用力向外一扯,带着红色的血液,军官感到眼前一黑,疼痛侵蚀的脑袋。

  汗水混着血液还有污秽从脸颊旁滑落,军官喘着粗气,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混合着唾液的布料被他吐了出来,从摸向腰间的收纳包,甚至没看到底拿出了什么药粉,便倒在了伤口上,用绷带把伤口包了起来。

  在身边摸索了一番,摸到了自己的刀,有些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耳边的声响已经平静了下去,只有士兵前进的时的脚步声了。

  当他站起来的转过身去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战友,而是在背着微弱的光,拿着弩箭的卡西米尔士兵,弩箭上的金属箭头在黑夜中反射着微光,军官的脸上还停留着刚刚能够站起来了的一些喜悦。

  杵在的地上的刀并没有就此滑落,而是被军官举了起来,嘶哑的吼声盖过了弩箭射出时的声音,几声闷响,弩箭刺穿了他的身体,嘶吼的声音戛然而止,军官还保持着举起刀的姿势。

  接着刀从他手上脱落,掉落在地面的石头上,发出一声声响,然后军官向后倒去,就此躺在了地面上,还睁着他的双眼看着头顶的星空。

  在任何一方没有投降之前,不会有任何的留手,这不是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见识过身边的战友被敌对的人击杀,不管是谁都怀着对对方的恨意而在战场上战斗,这样的场景决战的战区中随处都能看见。

  战败的一方上演着悲剧,而战胜的一方同样也是,没有人能够在这里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死去的,卡西米尔在东线战区取得了胜利,但是在其他的战区却并不如意,西线战区因为有霜星的支援,虽然处于劣势,但是还能够保持住防守的姿态。

  而中央兵力投放最多的战场,却因为乌萨斯疯狂的进攻已经开始逐渐把战线向后拖去,到处都是尸体,双方士兵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倒在地面上,冒着黑色的烟,火焰还在不停的燃烧着。

  忍着右臂的疼痛,站在高处的白金拉开了手里的弓,眯起了一支双眼,身后浮现出一只黑色的马,她松开了手,灰黑色的箭以极快的速度掠了出去,撕裂了空气,射中了米哈伊尔身边的一位士兵。

  士兵从马上跌落,并没有死去,除了紧随其后的几匹马踩到了他的身上之外,骑兵队从中间分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隙,只是白金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场景,乌萨斯的骑兵没有任何减速。

  白金往后撤去,对着别在领口的对讲装置焦急的下了命令,“所有人,准备撤离,让重装干员在后方抵御冲击,步兵队开始撤离,法术和狙击在保持好距离的情况为重装干员做掩护,乌萨斯的骑兵队来了!”

  白金是这片区域的指挥官,也是最好的一个侦察士兵,超高的机动能力和作战能力几乎能够让她掌控整片区域的情况,同时来制定作战计划,而在看到卡西米尔骑兵队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些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挡住的。

  便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撤退的指令,游击队和卡西米尔军队的反应也非常的及时,白金本来想让他们不顾一切的撤退的,但是在面对以这种速度前进的乌萨斯骑兵时她就放弃了那个想法。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命令,她停下脚步,站在高处,伸手拔出背后的一支箭,正眯起眼睛准备瞄准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正骑在马上移动着的那漆黑的枪管。

  火舌随着子弹喷射而出,白金躲在树后心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子弹射中时的一幕,想也没想便直接躲进了树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可能是自己第一次猎杀骑士时出现的,只是她的脸色并没有很糟糕,反而露出了笑容。

  “切,被她跑了”米哈伊尔打开头盔,吐了一口唾沫,把枪挂在马上,稍微松开了一些紧紧夹着的腿,表情有些遗憾,当然同时他还挂着的是残忍。

  他拿起自己的骑枪,举了起来,“所有人,准备冲锋!”

  “将我们伟大祖国的敌人全部都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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