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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王妃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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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之中,荣安收拾长宁的心思也更重了些。

  荣安昨日本想找长宁问问王妃喜好忌讳的,可长宁那丫头分明收到了她的信,却还是叫她扑了个空……

  荣安自我安慰:来日方长,坏丫头总有一天会落在自己手里!

  长嫂如母,会有机会的!

  葛氏这是头一回入宫。

  恍惚间,她对短时间内生活天翻地覆的改变虽感欣喜,但也觉不真实。

  她稀里糊涂看女儿一飞冲天,自己稀里糊涂由妾成妻,稀里糊涂再次有孕,前几日她又稀里糊涂得了诰命。

  甚至连葛家也因她的缘故得了抬举,兄长葛崇儒这次兼任了翰林院的典簿。职务虽不高,但负责的却是掌章奏文牍事务,若要细细论之,可以说是进入了皇帝的顾问圈层,前途不可估量。

  只要虞家不倒,燕安不灭,葛家的前途绝对一片光明,往上走只是时间问题。另外,因着京中拔除太子势力后,许多职务都有了空缺,葛家老太爷也有了重返翰林的机会。

  如此种种,令得今日以准亲家身份前来赴宴的葛氏紧张了起来。

  这场宴席的参与者,除了他们一家子,不是后妃便是皇亲,深居简出惯了的葛氏唯恐会有不及和疏漏,如何能不战战兢兢,如坐针毡?

  她不明白,女儿为何在这种场合也不见任何紧绷,反而在太后跟前也敢插科打诨,哄得那位老太太喜笑颜开,硬生生将原本严肃的氛围给调和得尤其轻松。

  身子未痊愈不适合出城相迎的朱承熠也和他们一道等着王妃的到来,他也配合荣安说笑,令得大伙儿面上都带了笑。

  太后一高兴,又给荣安赏了东西,葛氏也得了太后赏的几盒补品。

  大伙儿都随意,葛氏终于渐渐松弛下来,偶尔也能与后妃们说上几句话。

  苗贵妃尤其热情,在葛氏跟前不但对荣安和朱承熠大赞,还传了御医来给葛氏把平安脉,表示以后每隔十日会派御医前往将军府一次。另外,贵妃给荣安头上添了一支金步摇的同时,也私下给葛氏赏了一套头面做见面礼。

  葛氏似乎一下就明白女儿热衷跑宫宴的原因了。一趟下来,仅仅赏赐就很可观啊!

  想到那日说到嫁妆时,虞博鸿笑她给荣安存的那几百两,直言:“臭丫头手上,各种私房加起来不会少于这个数。你这点银子,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千两,不多。她很会花银子……”

  “是一万。”比他富裕多了。闲在家里的闺阁小姐挣的比他这个身居高位的朝堂重臣爹要多好几倍,他都不知该不该高兴。

  而且,她花什么银子了?她每回花的都是别人的银子好吗?

  葛氏有些不信,可虞博鸿说:

  “这还是保守估计。就冲她那敛财劲儿,说她有两万两我都一点不怀疑。”

  问他怎么知道?因为阿生经常驾车捎带女儿进出各大钱庄和金银铺子。

  阿生从不多话多问,但并不代表他缺少观察力。

  虞博鸿虽不过问女儿钱财,但也不代表他没点数。

  她的银钱若不多,压根没必要偷摸玩什么狡兔三窟,四处藏钱的把戏。只怕她是担心在一家钱庄存了太多,她那“穷困”形象就站不住了,所以才会在各家钱庄都存上一笔银子。既安全还低调。

  且阿生还带她去过好几次粮油店。她从不买,每回还都只打听粮价,所以虞博鸿怀疑她可能都瞒着他们在外边有置业买田。

  呵,她若买田,搞不好还会在外边买房产。她手上是没人,但朱承熠有啊!虞博鸿一点不怀疑女儿有那本事。

  此外,这丫头更是每隔半个月就会去金银铺子。她身份水涨船高,又很会处关系,所以在京中很吃得开。四处“敛财”得赏赐,到手的银首饰一般都被她熔了或是直接换银锭子,金的则能卖则卖,卖不掉拆分了重打或置换其他金器……

  总之阿生是从没见她花钱买过首饰,反而更多是瞧见她将整盒的首饰换成银票。

  还有,就拿前几日画舫这事来说,虞博鸿可不信只进不出的女儿会将赢来的所有银子都捐了。若说她捐了两千,那她所得只怕也不会比两千少。尤其在听说陶云和颜飞卿也挣了好几百两后……

  所以,虞博鸿虽不知女儿有多少银子,但肯定很多就是了。

  葛氏闻言点头,女儿在她和葛家这儿,都还存了一笔银子,让她们可以随便花……

  此刻见女儿在各种权贵间行走地游刃有余,而朱承熠的目光则时不时落在女儿身上,葛氏更觉欣慰。

  女儿一定会过得很好,一定会!

  另一边,荣安一直在观察朱承熠。

  苗贵妃热情,目的自然主要是在朱永泰身上。

  太子一倒,泰王的希望便上来了。

  朱承熠早先给泰王不小助力,此刻他们自然希望这关系继续巩固。而她爹那里的助力更是他们所求,他们自然得想法子走近。

  但荣安发现,最近朱承熠与朱永兴走得很近。前一阵,听说兴王还作客燕安王府了。可兴王是画疯子,一般人很难与他有共同语言。朱承熠吃饱了撑的?

  比如此刻,他便正与兴王说话。

  “你们说什么呢?”好一会儿后,荣安问他。

  “请他待会儿若方便,给我娘画一幅像。”

  “他答应了?”

  “嗯。”

  “不是说他从不轻易给人画像?”

  “谁叫他老是偷偷给你画,不合规矩,被我教训了,所以他欠我人情,自然得帮我画。”

  “可你……为何要画?”你还缺一幅画像?若说是怕以后远隔千里思乡情切想要慰藉,大可找厉害的画师来给王妃画像啊。

  他凑近道:“太子倒了,大伙儿都盯着。我不想被划到泰王阵营,也不打算得罪泰王或是让皇上不满。为了燕安,为了你爹的立场,与其去跟泰王划清界限,我还不如与诸位皇子都保持一个良好的交往。

  所以,我借着府上大装,请兴王用他画师的眼光帮着给出些建造和装点上的建议。兴王很喜欢王府的古朴,所以他想法不少,便去了几趟。

  其实不止如此,十皇子那里的一场邀约我也应下了。我对所有皇子一视同仁,我是中立的,不会站队,皇上看在眼里,你和你爹也都放心。”

  这厮笑开颜:“我打算就这两日便宣布痊愈,随后我便可以跟你爹学武了。你爹平日里忙碌,为免他舟车劳顿,以后我每日去你家学武如何?”

  荣安狠狠瞪眼,“你还是多陪你娘吧!”

  “那这样,我带着你,和咱们的两个娘,每日吃香喝辣,四处游山玩水如何?一来解你相思之苦,二来让你不用拘在家中苦哈哈,三来么,拉近两家距离,培养一番感情,制造些相互回忆,你觉得如何?”

  “再说吧。”相思就罢了,出去玩乐倒是不错。可……就是不知王妃好不好相处。

  燕安民风相对彪悍,王妃在那里独当一面,绝对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厉害人。自己能摆平吗?荣安忍不住一声长叹,引得朱承熠大笑。

  “放心!我娘一向爱屋及乌!”

  一番等待后,荣安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准婆婆,晚了足足半个时辰……

  燕安王妃入京,在街道引发了拥堵。

  倒不是王妃的排场大,也不是皇室相迎的声势大,主要是一来虞荣安正在议论的风口浪尖,另外则是那王妃豪爽,也不坐在车中,而是大大方方,英姿飒爽骑马而来。

  如此,所有人都想瞧瞧那驻守边关的王妃,善主荣安的准婆婆究竟是什么模样。

  高头大马上的女子眼神坚毅,神采奕奕,没有一点架子与百姓打招呼,让人一看便心生了好感。

  “曾带兵打过鞑子的女英雄王妃果然不凡”,这样的言辞在人群里传开,好奇之人越来越多,倒是刚刚好,与荣安刚竖立起来的大好口碑相互成全,帮着燕安的口碑在京中也更进了一步……

  心慌焦躁了好几日的荣安,在见到王妃一脸真诚随和的笑后,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王妃眼里全是喜爱,拉着荣安轻声细语问了不少话。

  那眼神没有一点看轻,温和善意欢喜之中还有感激和信任。

  相见没一会儿,王妃便很直白地当着所有人面表态:“我很喜欢荣安。这个儿媳,我很满意。”

  她给的见面礼,是一对燕安一脉传承近百年的镯子。

  这是完全的认可。

  对此,皇帝很高兴。

  总算,也不枉费他近日对荣安的一番抬举。

  王妃也有好消息带来:在皇上下令将大规模支持燕安清虏后,对鞑子已产生了一定震慑,今秋鞑子的行动明显减少,如此便给了燕安布防和设计火器足够的时间。燕安会争取在严冬到来之前将鞑子再往北赶上几十公里……

  他们有信心在明春时,给予鞑子们最沉痛的打击……

  皇帝闻言自然高兴,对燕安好一番鼓励和褒赞。

  整场宴席围绕的都是朱承熠与荣安的婚事。

  王妃对朝廷定下的所有日子和安排全都没有意见,更是主动表示,唯一的儿子娶媳妇绝不草率,这次她既亲自前来,便定要将三书六礼全都走一遍,尽力不给孩子们留遗憾。

  皇帝对王妃的积极表态很满意。

  而葛氏更是开心。

  女儿这“远嫁”还“高嫁”,一直让她心头吊着一口气,此刻男方郑重,对女儿宽和,还考虑周到,甚至连已经跳过和完成的流程都愿意再按传统走一遍,她心头最后的那点遗憾都只觉在这一瞬消失了。

  她觉得,女儿这婚事圆满了。若不是有孕在身,她愿意连干三杯敬王妃。

  而王妃是个爽快人,挨着葛氏坐,主动拿酒与葛氏的甜茶相碰,与葛氏谈论着婚嫁上的种种。

  葛氏早年在边关长大,与王妃很有共同语言。几杯酒的功夫,两人关系便近了不少。两个孩子又都各有各的不易,两人更有几分惺惺相惜的默契。

  王妃一晃二十多年没回京,很想念许多吃食。

  葛氏立马回应:若王妃不嫌弃,不如这两日便前往将军府赴菊宴。

  王妃欣然应允。

  葛氏更表态愿意带王妃在京城各处走走,感受京城大好秋色和风土人情。

  皇帝大方了起来,豪爽直言不管吃喝玩乐,王妃在京所有开销由皇室负责。

  王妃谢恩,当然主要谢的,是皇上为儿子寻到如此良缘。她代表了燕安王连干三杯相敬。

  皇帝酒一多,想起了年轻时候与燕安王也曾有策马作伴的日子,感情上来,也是三杯见底。家常往昔聊起来,这些年与燕安的隔阂也似一下消失。

  陪坐的皇子们也纷纷表态,燕安百年如一日保家卫国,抗击强虏,是大周的光荣,是朝廷和百姓之福……

  又是几轮酒后,皇帝有些多了。

  听到王妃和葛氏正讨论三书六礼,正为第一礼纳彩,即媒人提亲中媒人人选而头疼时,酒多的皇帝一兴奋,竟是主动请缨。

  “要说他二人媒人,除了朕,还有谁?他二人七夕便是朕一力撮合,为了给他二人赐婚,朕大费周章。”还拒绝了原本对虞荣安志在必得的皇后和太子。“虽一波三折,但细细论之,七夕便是二人定情之日不为过。媒人之选舍我其谁!”

  皇帝要做媒人,那自然大好。

  王妃打铁趁热,直言距离大婚才一个多月,纳彩是第一礼,最好这几日便完成了。

  皇帝应了,直接招来了钦天监监正,看了日子,决定三天后亲自前往将军府提亲。

  虞博鸿也乐了,好大的恩宠。在他记忆里,皇帝这是第一次给人做媒。而且还是皇帝主动表态,真是活久见。

  纳彩之后的两礼是问名和纳吉。这些钦天监早已做过,所以只需走形式,倒是简单。

  但皇帝既然担下了媒人之责,自然意味着之后的每一步都将有皇帝参与,无疑,此番大婚已基本定下了轰动京城的效应。

  荣安听着自己的大婚被安排得声势浩大,明明白白,有些怕麻烦,又有些兴奋。她清楚,此刻皇帝给的荣耀越多,对燕安来说便越安全。以后的自己,再没法低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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