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儿子那焦急的样子,王小强放低声音嘱咐道:
“如今大唐动荡,在你到之前。我的命令早已经到了。咱们的队伍早已经开拔,你去哪里找?单人独骑的万一碰上吐蕃人咋办?”
听到这话,玉真,卯儿两个人一人拉住王朝的一只手。生怕这小子又跑了。
李夫人也着急起来,夫君可是再跟回鹘人正面硬刚啊?这可怎么好?
对于这事,王小强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安慰她说:“魏国公勇猛善战,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估计叶护肯定会绕过他。”
这事还真的已经开始了。就在王小强发布命令的同时,叶护率领联军绕过太原,很快就进入了陇右境内。
由于他们是一人双骑,所以,行军的速度很快。一路上,他们也不跟有驻军的地方发生纠缠。
当地的驻军更不会理会他。毕竟回鹘人的残暴人尽皆知,巴不得装看不见呢。
再说现在回鹘属于友军,刚帮助平叛完毕。所以没有阻拦问题也不会大,顶多他们去打打秋风。谁让回鹘人穷呢。
这一日,已然临近长安了。两万多人的队伍大规模奔袭,长安自然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只是李光弼没有消息,仆固怀恩也没有消息。所以,兵部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并没有被引起重视!
李瑛手下的一万精骑和松赞的五千精锐已经接到了命令。还有郭子仪的五万大军。也都在极速的朝长安进发。
只是,他们接到的消息要晚一些。所以在速度上都比叶护要慢一些。
离长安还有五十里的西部,有个小镇子。这个镇子叫做常乐镇,因为没有守着官道。所以,这里是长安辖区内比较落后的小镇之一。
这里的百姓极为困苦,守着国都。却没有享受过一丝国都的奢靡,但连翻战乱。却没有一次能够躲过。
如果评选最名不副实的小镇,估计常乐镇妥妥的能得个第一!
因为小镇藏在一个山沟里,地势比较隐秘。加之道路又不好走。所以一般人不会来到这里。
只是这一日中午,两万多回鹘骑兵突然包围了这个镇子。这时候是冬天,没有农活,大部分都蜷缩在屋子里蜷缩在被子里取暖。
能有一碗照的见人影都糜子粥喝的人家。就算是好人家了。没有粮食的。别管锅里放点什么,煮一会,也比喝凉水要好。
本来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百姓就这么每天呆滞的熬着日子。却没想到,厄运却突然的降临了。
回鹘士兵们都下了马,冲进镇子。一声声惨叫声便从镇子里不停的传出。
剩下的就是一些女人的哀嚎声,她们在承受什么已经不用去描述了。
叶护被让进镇子里唯一一栋大房子里。家里只剩下几个女人。叶护挑了一个姿色稍微好一些的便把手下喝退了。
最后,镇子里所有的人都被堆在一起。上面堆满了柴火。然后燃起了大火。
几年之后传说,镇子里终究还是留下来一个人。是一个少年,去长安舅舅家借粮食,一大早就去了。被舅舅留下住了一晚。
天终于黑了下来,休息了半天骑兵开始整顿队伍。他们要出发了。
叶护回头看了一眼镇子。眼里露出怜悯之色。吩咐道:“房子也都烧了吧,没想到大唐也有可怜人。这地方不该留着。”
于是,一场更大的火燃起。很快这座小镇就不存在了。从此以后也没有再来过人。但是山沟里的植物却长得极为茂盛。
子时,长安都睡熟了。连城墙上的守军都躲在被风的地方睡着了。
大理寺的牢里,牢头最后巡视了一遍牢房。特别去李辅国的牢房问了一下还缺什么不?
李辅国摇摇头,神情间却有些兴奋。挥挥手叫他走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牢头有些不满意,腹诽道:“劳资伺候你一个多月。光铜钱都搭了十来贯了,又没沾过你啥光。总不能连个笑脸都没有吧!”
只是他不敢说,这样的人物,就是明天被杀头。也是他今天惹不起的。
例行完公务,这个点也不会来人了。牢头来到自己屋子,解下佩刀。脱去外衣。
然后打开一个放在一边的蓝布包袱。包袱很小,里面放着一个油纸包裹的烤鸡。还有两锭银子。
牢头拿起银子掂了掂,足有十两!咧开嘴笑了,这是一个勋贵的外戚送来的。
想想这个勋贵以前跋扈的样子。牢头摇摇头。“这是把人都得罪光了。就剩个穷亲戚来管他。”
牢头撕下一条鸡腿,啃了一口。刚想把酒葫芦打开。牢房外却传来敲门声!
牢头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他决定,不管是谁来了。也不许进去探监了!今生一定要硬气一次!
可他隔着大铁的瞭望口一看。他就知道自己硬不起来了。因为外面是鱼朝恩。
而且今晚鱼朝恩的打扮极为不寻常。一身戎装。身边还有一群全身甲胄的神策军。
牢头被吓了一跳。他知道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只是他不敢问啊。
只是顺从的打开门,然后奴颜婢膝的施礼:“郑国公来了。是来看李相吗?我带您过去!”
鱼朝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在神策军的簇拥下跟着牢头朝牢里走去。
脚步声早已经惊动了一直焦躁不安的李辅国。看见鱼朝恩,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鱼朝恩的眼睛看向牢头,牢头赶紧拿出钥匙打开牢门。李辅国大笑着走了出来。径直就朝外面走去。
牢头刚想张嘴询问,李辅国一扭头看见了他的疑惑。狞笑道:“你个蝼蚁,也想限制我的自由吗?”
牢头张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因为他看见了自己胸前露出的刀尖。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李辅国,他想不明白。自己伺候了他那么久,为什么还要杀他?
李辅国伸出手帮他合上眼睛。“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安心去吧,如果我还能想起这件事。会善待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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