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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计中计

  “我误入穷摇剧了吗?”王曲一脸蒙蔽。

  秦王同样是满心不适。

  他同信王纠葛甚多,早已走到了无法和解的地步,如今对方突然的关心,不仅没让他感觉到温暖,反倒心中蓦然产生恐慌。

  “你又在搞什么……”他皱眉道。

  “天冷了,皇兄上路的时候还请保重身体!”

  信王的神情格外诚挚。

  “爷爷我要吃酸枣!”

  “现在没有酸枣!”

  “我就要!”

  孩童的哭闹声从另一条街传到这,隐约而遥远。

  “你小时候也喜欢吃酸枣。”秦王忽然笑道。

  兄弟二人反目多时,能够平静聊天的境况,倒是少有。

  正当王曲以为他们要重归于好的时候,信王的举动却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雪越来越大了,皇兄还是尽早上路!”信王的语气冰冷无比,不带一丝感情。

  “???”不止是秦王,众人都诧异的望着信王。

  早知信王性情多变,这会儿却是接连变脸,实在厉害。

  秦王铁青着脸,率了人疾步离开。

  王曲不由开口:“王爷这是何意?”

  哪怕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正如信王自以为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自认为相当熟悉信王的品性。

  对方刚才的失态,绝对不是作假。

  “回去吧!”信王的声音格外沉重。

  王曲想起他刚才对秦王说的最后一句话。

  尽早上路……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王曲笑了起来,试探性问道:“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秦王的存在,就相当于他身边的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引爆。

  对方似乎极为憎恶梅妃,如今又将他认成梅妃之子。

  若是信王除掉秦王,他的隐患就会少一些。

  信王听到他的话,低头看了他一眼,忽的露出一丝充满嘲意的笑容。

  “皇家,本就如此!”

  王曲听出,他语气有些落寞,以及,一丝解脱。

  信王似乎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

  “本王不该强求!今后你要如何作为,皆依着自己的心意吧!”信王说道。

  他连着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王曲有些听不明白。

  直到次日,就在他离开京城、赶赴边关的倒数第二天,京都满城素缟。

  皇宫。

  “陛下!”

  卫介抱拳躬身行礼。

  正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的久安帝抬头瞥了他一眼,开口问道:“如何?搜出了龙袍?”

  卫介与秦王偶有接触这一事,他也是略有耳闻。

  只是之前信王势大,他需要一颗棋子来作为工具,与之达成平衡局势。

  如今信王中毒已深,不日将久别于人世。秦王这颗棋子的势力,在久安帝眼中,就有些势大了。

  卫介若是还与秦王有所连私,必定会从信王府里搜出龙袍,这样一来,御林军统领也该换人了。

  久安帝的心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

  “陛下,臣并未再信王府搜出龙袍!”卫介如实道。

  “那印章呢?”久安帝淡淡问道。

  他哪怕是一副孤老无力的模样,卫介仍旧心头一紧,不敢松弛,恭敬道:“信王的书房没有印章!”

  “看来朕的这个皇儿,戒备心一天都没有松懈过!”

  久安帝哂然一笑,不怎么在意。

  “陛下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卫介心念一转,将话题撇开。

  “卫统领可能不知,咱家替陛下又寻到了新的炼气士。这炼气士倒有些真本事,炼出的丹药,陛下吃过之后会在一瞬间进入飘然若仙的状态。”

  服侍着久安帝的老内侍眯着老眼笑眯眯的道。

  久安帝听到他与卫介所说的话,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表态,只是淡淡一笑,一副怡然的豁达老翁一般。

  前些日子他为着宫女的几句话,就大动肝火将那些人全部杖毙,如今却是神态安然,情绪稳定,也难怪老内侍说那个新的炼气士有些本事。

  “你身上是什么香?”久安帝忽然问道。

  卫介低头嗅了嗅,旋即笑道:“是信王书房里燃了香料,臣待久了,难免沾上一些!”

  “陛下的鼻子,可真灵敏。”

  二人的距离不远,但也不是很近,久安帝能够闻得到香味,只怕是鼻子灵敏的缘故。

  正当卫介心中感慨之时,却见久安帝猛的咳了起来。

  “咳咳——唔!”

  久安帝从桌案上去过丝巾,捂在嘴上,等拿下来的时候,丝巾上已是多了几滩黑血。

  “陛下?!”卫介惊呼。

  却见久安帝笑着摆摆手,“无妨——不必在意,国师说了,朕这是将淤血吐出,对身体有益!”

  “原来如此!”卫介这才松了一口气。

  久安帝是他最大的靠山,如是对方出事,他也极有可能会下场悲凉。

  新帝不会让他继续掌控御林军的,除非他有很宏伟的从龙之功。

  这得徐徐图之。

  雍王府。

  雍王抬头看着天上不断飘落的雪,心情却没有前几日那么畅快舒适了。

  “梅史龄到底去了何处?尽快找到他!”

  对着一干随从,雍王沉声命令道。

  “是!”他的随从皆是麻木的点头应答。

  “所谓的梅氏后裔,竟是这般的不堪重用!”

  想起梅史龄早前说过的话,雍王不免愠怒。

  但他知道怒极易生昏智,便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怒意压下去。

  “王爷何必动怒,那梅史龄不过是个梅氏旁系的人,根本在梅氏余孽那里说不上话,多他少他根本无关紧要!”

  站在雍王身后的赵文显开口道。

  梅史龄早就和雍王勾结到了一起,一直也是负责传达雍王与梅氏后人的消息。

  可就在这几日,梅史龄无故失踪,保护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消失的。

  “没有他就没有梅氏独制的奇毒,本王要如何让父皇和信王兄一样,毒发身亡?”

  雍王冷冷的问道。

  他当然知道,赵文显想要作为从龙的第一人。可是现在缺了梅氏奇毒,久安帝还不知道能苟活多久,这样一来,他登基的时日遥遥无期。

  “在我看来,殿下根本无需着急!”赵文显却是忽的一笑,“不需要奇毒!皇位不早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信王被秦王暗害,中毒已深!您只要抓住或者捏造出秦王毒害信王的罪证,就可以使秦王万劫不复!”

  届时,除了雍王之外,自然再没有人有资格继承皇位了。

  “是本王心急了!”雍王叹息一声,旋即又含笑望着赵文显:“多年来,你祖父偏帮本王多时,待本王登了皇位,必定赐予你一副丹书铁劵!”。

  这是可以作为后代倚仗的东西,历代皇帝若想留得好名声,多少都会善待持有丹书铁劵的贵胄。

  “祖父确实高见,让您当众宣称对皇位没有兴趣!”

  “这样一来,朝臣对您没有了期望!可秦王与信王对您却也失去了戒备心!”

  “等到他们暴毙之日,这皇位确实您没有兴趣,也得勉为其难的继承了!”

  为了凸显自家的功劳,赵文显便将往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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