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蒋源郎出列之后,先是恭敬向顾瑾渊行了一礼,随后才正色道,“之前出的问题,自然是要查清解决的。但现在豫州灾情紧急,暂时还不是分谁对谁错的时候。”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稳定豫州那边的情况,防止灾民往周边州县涌入,减少影响。”
“至于方大人懈怠的问题,还是等整件事情都结束之后,再论功过吧...”
有人做了出头鸟,剩下的人,自然也不是那么惧怕站出来说话了。
在蒋源郎说完之后,紧跟着就有好几人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陛下,正如蒋大人所说,当务之急是解决豫州的灾荒问题,而不是论功过,陛下咳千万别动怒。”
“是这样的,豫州的问题刻不容缓,而功过,却可以以后再论。”
“陛下,方大人这回确实是疏忽了,但方大人也只是和文大人做了同样的事,并没有擅离职守。下回办事的时候,让他们好好儿商量一下就行了,没必要在此时就分对错。”
帮方振宇说话的人,全都跟蒋源郎一样,劝着顾瑾渊,先管豫州的灾情,随后再说这事情谁对了,谁错了。
按照他们的想法,只要此时把话题引到豫州的问题上去,方尚书的事,便算是过去了。毕竟方尚书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稍有疏忽,又比同僚晚了些。
只要后面的事办得好,还能将功抵过。
赈灾可不是小事,后面麻烦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一旦展开,皇帝陛下就不会再有那个闲暇时间,去与这些事情纠缠了。
不过,朝堂上并不只有他们一派,就算是冯琦钧多年位居首辅,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变成他的人。
他们一派想为方振宇把这件事给圆过去,但平日里与他们不为一道人的那些个大臣,自然会一边议事,一边顺着主要的事情,伸腿踩方振宇一脚。
“蒋大人的话说得不错,当务之急,确实是解决豫州的问题。”其中一人站出来之后,先是对蒋源郎的话表示了认可,但之后,他又话锋一转,冷冷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方振宇,“但是方大人犯的错,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就是。”他之后,立马就有人接话道,“方大人耽误的这一夜时间,若是用作分工指派、调运粮草,那这调运的急报,应当都送出京城的地界了!”
“这么大的事情,方大人都能疏忽,若果不加以惩戒,以后还怎么管理下面的人?”
“对!将功补过是一回事,但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了大概有一刻的时光,方才慢慢儿消停下来。
他们停下来,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说了,能站在大殿上的,大多都是文官,就算任的是武职,也大多是武职中偏文的一类。
若是让这么一群人放开了争,就算争个三天三夜,他们也未必会词穷。
他们之所以争了一刻多的时间就收声,主要还是在观察皇帝陛下表情的时候发现,对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