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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赏

  重生于康熙末年11591162(已重新更正过)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1591162章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1591162章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例捐  因韩江氏的缘故,程梦显同曹家的关系比较亲近。

  可曹颙知道,曹家并不是程梦显的靠山。能以旁支身份接管程家家族庶务,程梦显身后站着的,绝对是个令程家忌惮的人物。

  曹颙虽为总督,却是县官不如现管,对于江南程家未必有那么大的震慑力。

  曹颙嗤笑一声,将信撂在一边。

  前几年便知道,程梦显在京城时暗中投向雍亲王府,与李卫相识,现下开始收到回报也不稀奇。

  或许在雍正眼中,不愿放任江南盐商,才扶持听话的家主上位;可对于宗族来说,旁支压过嫡支,令人侧目。

  像程家这样历经两朝,兴盛百年的大家族,想要掌控在手中,谈何容易?

  程梦显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只是他没有求到韩江氏头上,曹颙自然也不会多事。

  毕竟,他同程家嫡宗的程梦昆、程梦星都是故交,没必要参合程家事……

  曹颙话得不错,程梦显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程梦昆去世后,盐场隔三差五地出纰漏,管事们也消极怠工,族中长老们想法设法地挑他的是非。

  他知道是自己犯了众怒,却是没有愤怒,只多无奈。

  固然他年轻有些野心,可若没有程梦昆临死前的安排,也不会将他推到这个位上。

  程家早年曾私下供奉过京城皇子,程梦昆怕皇上追后账,才选了与皇家亲善、在京城有关系的程梦显按手族务。

  可人都有私心,程梦昆即便顾念族人,也不会真心想将儿孙们的应得的族宗权益交出去。于是,程梦显只是“代家主”,等到程梦昆嫡子成年后,还要将家主交还回去。

  程梦显知道程梦昆的打算,也知道他临终前曾私见几个族中长老,可没有生出怨愤之心。毕竟,他能有今日,还是多靠了程梦昆拉扯照应。

  他也存了傲气,并不稀罕程家这些族产,想要趁着接着执掌程家的时机,另开创一份基业。

  谁想,却是如斯艰难。还没开始筹备,这些程家族产就开始拖他后腿。

  程梦显实没法子,只能同李卫求援。

  李卫不仅是浙江巡托,还兼管两江盐政,正是程家的顶头上司。

  等到程梦昆“七七”出殡前一日,李卫有公务到扬州,次日程家大殡时,李卫便亲临程宅,在程家已故家主程梦昆灵位前祭拜一二。

  程家是江南盐商第一家,程成昆大殡,江南各大盐商世家、漕运码头、扬州本地官绅,自是齐聚。

  曹颂作为曹家的代表,也亲临杨州送殡。

  李卫的到来,为程家添了不少哀荣,也给程梦显撑了颜面。

  原本义愤填膺、想着各种法子与程梦显作对的程家族人,才记起程梦显与李卫的私交,程梦显与京城曹家的亲善。

  出殡事毕,程梦显到锦园见李卫。

  这里本是一官绅旧宅,因其康熙初年获罪,家产抄没入宫,这处就暂做了两江盐税的临时衙署。朝廷来人,或这是江南兼任盐税的官员到扬州公干,此处便是落脚之处。

  李卫这边,正同曹颂说话。

  两人现下一个在杭州,一个在江宁,相隔数百里,想要见上一面也不容易。

  因没有外人,两人便少了几分忌讳,说起押解回京的年羹尧。

  “皇上会怎么处置?”曹颂问道。

  他虽在雍正跟前任了两年侍卫,可对于那位冷面皇帝还是无法揣测。

  李卫想了想,道:“万寿节前当不会处置,万寿节后,则不好说了……”

  “杀?”曹颂小声问道。

  雍正上台,虽对官员出手雷霆,可很少有要人命的时候。即便是判了斩监候,多半也是能从轻免死。

  曹颂并非多事,而是担心堂兄。

  毕竟年家是堂兄的姻亲,要是年羹尧累及家族的括,对曹家多少也有些影响。

  “要是万寿节后,就议年羹尧的罪,许是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还没动静,那皇上就没有宽恕之意了……”李卫道。

  曹颂有些不解,道:“这案子还拖?不是说御史言官已经给年羹尧订了四、五十条大罪么?还不定案,拖什么?”

  李卫是雍正潜邸之臣,对皇家的事了结的比曹颂这个宫里侍卫还多。

  “拖贵妃咽气吧……要是在贵妃在世前,就处置年家,即便留了余地,也让贵妃难堪……”李卫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有小厮来报,程梦显到了。

  程梦显是来道谢的,不管程家在江南如何势大,商家便是商家,官场上的人不敢去得罪程家,可也多瞧不起程家。

  李卫与曹颂都是地方文武大员,专程赶来扬州拜祭,不过是给程梦显镇场。

  程梦显知道,今日借着李、曹二人的威压,即便不能让家族长老们彻底消停起来,也能让他们遇事三思。

  他郑重向二人道谢。

  李卫道:“若是真要谢,就别说这些空话,明年多出几石盐,让朝廷多收些银子,比什么都强。”

  曹颂也跟着说道:“我不过是凑数,实不当什么。”

  程梦显面上尤带感激,心里却有些为难。

  为了他的事,让两位文武大员奔波一趟,总不能不表示心意。他已经预备了两张银票,想要表表谢意。

  可经过这大半年的相交往来,他也瞧瞧出,这两位是手紧的,没有合适名目,绝对不会收银子。

  他稍作沉思,看着李卫道:“听闻今年山东大旱,不知多少百姓嗷嗷待哺?江南盐商,虽说位卑,却一日不敢忘朝廷教训。此处是白银两万两,是程家对朝廷的一点绵力。”说话间,掏出银票,双手奉到李卫面前。

  李卫收敛神色,看着程梦显道:“这是你真心所愿?”

  要知道,程家是盐商之首,程梦显这样做,不仅仅是捐银子给国库,而且还给李卫寻盐商纳捐的好理由。

  事情处理的好,李卫说不下就能打开盐商缺口,有利于盐务发展;就算不能收到以上成效,也能收到不少银子,缓解朝廷无银困局,算是立大功。

  可作为首捐的程梦显,也要承受盐商同行们的压力。

  程梦显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正是如此。”

  李卫没有收下银票,只道:“捐银给朝廷是好事,却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等过些虫子,有了章程,我再收你这银票。”

  程梦显听了,不由苦笑。

  现下私下“捐”了,旁人问起,还能支吾两句。毕竟官员向盐商索贿已经是常态,不要才不正常。

  真要是光明正大的捐,且不说外头,族里的长老们就要闹翻天。

  不过他并不后悔,既是要将李卫当靠山,总要给所付出……

  程梦显捐银,与直隶曹颙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可他不知道,这为了讨好李卫的小小提议,被李卫上奏到御前后,在京城引发一场动荡。

  那就是在遇到天灾人祸时,除了朝廷救济,是否另外从民间筹善款用于赈济。

  朝廷的气氛已经压抑了许久,难得有个可以争论的话题,大家少不得都发表发表自己的看法。

  支持李卫提议的,从国家大义上来说,滔滔不绝;反对李卫提议的,则担心天灾后再孳生人祸,官府打着纳捐的名言祸害地方百姓。

  朝廷里争论的热闹,雍正却是瞧出来这参与争论的臣子泾渭分明,支持李卫提议的,多是寒门出身的官员;反对李卫提议的,多是出身勋贵人家。

  虽说他与几位王爷提及此事,都说李卫异想天开;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支持李卫。

  于是,万寿节前两日,曹颙便收到十三阿哥的信。

  那意思,既是浙江巡抚衙门为山东大旱倡捐,其他行省也可行此例。

  曹颙见状,不由皱眉。

  今年山东大旱是不假,可旱情也波及直隶境内,直隶东边有二府十六县也因旱灾田粮减产乃至绝收。

  曹颙头两月,就将请示减免钱粮、赈济受灾府县的折子报到户部,十三阿哥执掌户部,也当记得此事。

  随即,曹颙明白过来。

  十三阿哥的意思,是朝廷无银,那两府十六县的赈济银,由曹颙自筹。

  这同朝廷正式纳捐还不同,朝廷要是纳捐,还有功名在。花了几百上千两银子,捐个出身,生活中也便宜些,说不定富绅眼中还是占便宜了。

  地方上的筹捐,却是没有功名可卖,纯粹是从富绅口袋里掏银子。

  曹颙可以想办法,也可以为此事出面,却不好绕开主管直隶财政的唐执玉,便使人去布政使司请唐执玉过来说话。

  出乎曹颙意外,出身书香门第的唐执玉听到这个倡捐提议时,却是满脸满眼的不赞同:“荒唐,朝廷怎么会通过这个提议?这不就是劫富济贫么,委实不可取!”

  曹颙点点头,道:“若是操作不好,是容易生民怨,所以总要想个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才好……”

  唐执玉尤不死心,已经开始跟曹颙列举倡捐的害处。

  不外乎容易滋生弊端,加重地方百姓负担,使得朝廷有后顾之忧,容易懈怠地方农政,云云……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赏  唐执玉列举的弊端,曹颙又哪里会不知道?

  可现在有李卫牵头,雍正与十三阿哥都支持,归根究底又是因朝廷银库不足,曹颙实在没有反对的立场。

  他能做的,不过是决定以什么方式倡捐,从哪些人手中倡捐。

  “益功,倡捐之法,不由直隶始,也不会由直隶终,这不是你我二人能决定的。你我能做的,就是如何制定规则,减少弊端。”曹颙道。

  唐执玉有些无奈,直隶今年的赋税虽尚未收齐,也可入库了六、七成。再加上火耗归公,如今藩库中的银钱还算充足。

  即便是马上拨银子赈济受灾的两府十六县,银钱也够用。可这些是国之赋税,大部分要押解京城,就算是曹颙这个总督,无旨也不能挪用。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虽为末,可最容易倡捐的,也只有商人。

  曹颙与唐执玉商量一二,想出几个法子,总觉得不是最佳。最后,还是没有敲定此事,曹颙便让唐执玉回去思量此事。

  其实,曹颙心中还有个一个法子,就是仿效前些年在内务府弄的那次“招投标”,在清苑弄上一场。

  诸商家对内务府招投标的热心,不仅仅是因利润的缘故,更重要的是“皇商”的招牌。

  在清苑举行“招投标”,虽没有“皇商”的招牌可以发,却有“官商”的招牌。

  “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在官本位的社会,商人想要合法地保全自己,谈何容易?

  曹颙没有说出,是顾念唐执玉。如今唐执玉执掌直隶财政,曹颙想给他个机会,看看他能否独掌一面。

  曹颙到直隶,虽说是背负皇命,却也没想着“鞠躬尽瘁”,能有唐执玉这个能干的下属,自然是能用就用。

  转眼,到了十月三十,万寿节。

  总督府衙门上下,由曹颙领着,在大堂里向着京城方向叩首恭贺。

  这日又是总督府太夫人寿辰,清苑城里官场上品级高些的官员带了女眷,亲往总督府贺寿。

  同日,京城来人,带了雍正的赏赐,除了赏李氏的贡酒与金银外,还有曹颙的冬帽,与十阿哥的貂皮大氅。

  还有密太妃赏出来的如意与锦缎。

  李氏的寿礼并不稀奇,差不多宫里年年都有赏赐:曹颙的冬帽,也是皇上赏赐外官的常例;十阿哥的貂皮大氅,却是让曹颙与十阿哥都吃惊不小。

  这已经是极好的信号了。

  曹颙没想到十阿哥一封服软的疏文,就能收到这样的成效;十阿哥没想到,素来彼此厌弃的皇帝兄长,会表现温情脉脉的一面。

  曹颙心里很是高兴,十阿哥不用问罪,总是好的。

  十阿哥则是怔忪了半晌,露出几分祈求,看着曹颙道:“曹颙,让九哥也来直隶吧!”

  曹颙闻言,差点跌倒。

  “十爷,现下提这个是否还早?”见十阿哥认真,曹颙苦笑道:“再说,九爷即便回京,也没有滞留直隶的道理!”

  十阿哥抓着貂皮大氅,目光中露出几分无奈与悲凉道:“西北苦寒,八月就要下雪。与其让九爷在西北吃苦,还不若押到你这里。离京城近,那位也放心……到时,我来劝九爷……”

  曹颙闻言,不由皱眉。

  十阿哥想法是好,可不现实。雍正本就忌惮他们,怎么会让他们凑到一起,分化处置,才更符合王道。

  十阿哥参与夺嫡的事物少,罪不至死;九阿哥却是八阿哥的智囊,后来又做了十四阿哥的财源,即便最后落败,仍将家财散给宗室,添了不少恶心,雍正不愿饶他也是正常。

  不管十阿哥是真鲁莽也好,还是假鲁莽也好,曹颙都不愿因他的草率将总督府拉进旋涡。

  “十爷若想要帮九爷一把,行事还需慎重,省得犯了忌讳,适得其反。”曹颙直言道。

  十阿哥听了,望向曹颙的目光多了几分犀利。

  曹颙直视,目光没有闪避开来。

  雍正与他们的结症在何处,不需明言。

  十阿哥的神情暗淡下去,随后将氅衣丢在一边,道:“年羹尧、隆科多后,就轮到我们,到底当如何应对?

  曹颙没有接话,下半辈子到底过什么样的人生,归于十阿哥的选择,这其中关键还要十阿哥自己想开。

  若是能“忍”,便要放下架子,表现彻底的臣服;若是不能“忍”,就可以少几分顾忌,接受继续圈禁或者死亡。

  这会儿功夫,初瑜打发人来送酒席过来。

  看着席面上除了酒菜,还有一盘寿桃,十阿哥才想起曹家太夫人的寿辰与万寿节是一天。

  他有些羞惭,出京三年,他随身的财帛早已散光,最后一块玉佩也给了天宝做见面礼。

  如今赶上李氏寿辰,竟连寿礼也拿不出。

  现下身边,只有这刚到手的御赐大氅能拿得出手,却又不是能转送人的。

  曹颙看出他的窘迫,没有多言,借口府中有客,从寅宾馆出来。

  不是不想给十阿哥找个台阶下,而是以十阿哥的骄傲,铺什么台阶都是另外一种折辱。

  只做不知,就好。

  总督府内宅,女眷们已经上席。

  除了官眷,还有朱家、魏家这样的亲戚。

  由初瑜下帖子,邀请魏德之母姚太君与魏德之妻何氏来参加总督府寿宴。

  这是李氏的意思,既想要寻江宁旧人陪高太君唠唠家常,又给桂娘一个会亲家的机会。

  因是按亲戚论,等到开席时,初瑜便请姚太君与高太君同坐;何氏这里,也没有安排在外客那桌,省得不好排座次,由田氏作陪。

  何氏满心不自在,还以为能同官眷们同席,没想到由曹府一寡妇亲戚作陪。

  等到知府太太过来寻田氏说话,她才晓得,田氏即便不是官太太,却有两门好亲家,态度才亲热起来。

  桂娘在另外一桌,由怜秋姊妹作陪。

  因结亲在即,三人都多了几分亲近,一会儿聊文志孩提时的趣事儿一会儿聊妞妞的女红如何。

  去了生疏后,怜秋想起一事儿,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桂姐姐,志哥儿的生母是哪里人,性情如何?”

  即便觉得文志不错,可到了结亲的眼跟前儿,怜秋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其父不必说,既是曹颙的至交好友,人品当是信得过的,就是不知生母如何。

  要知道,那个魏五爷挑女人的眼光,可是与众不同,当年曾带了西洋媳妇进京。据说,南边还拳养着出身南洋、东洋的小妾。

  桂娘道:“志哥儿的生母是湖南人,出身商家……一家人随着她父亲在广州做生意,后来做生意赔了,她老子向五爷借贷,到期无意偿还,就持志哥儿母亲抵拾五爷还债。”

  怜秋、惜秋婶妹闻言,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是大清人,还出身良家,已经算不错,旁的也没必要多挑剔。

  魏信早年出洋前,虽散了妾室,可文杰、文志之母不在其中,这两个年长的妾室早已先后病故。

  初瑜与李氏早就知道这点,才首肯这门亲事,否则要是文志生母是魏家出妾,往后要是投奔了来,家事就是一团乱……

  寿宴过后,看人陆续离去,姚氏婆媳被留在总督府小住。

  次日,在初瑜房里,姚氏婆媳同桂娘与文蔷正式相见。

  文蔷姿容秀美,己有窈窕之态,看得姚太君赞了又赞。就连何氏也得承认,文蔷比自己女儿同侄女颜色上要强上三分。

  桂娘比魏信年长,已是不惑之年,身体有些富态,打扮得比较素净,长得端正平和,看着就是温厚的性子。

  姚太君瞅了好几眼,道:“倒是有些面善……莫不是在南边时见过……”

  桂娘笑道:“老太君忘了,五爷小时候上学时,曾打发白嬷嬷给老太君请过几次安,晚辈曾有幸,跟着白嬷嬷去过两遭。您家院子里有棵桂花树,您还曾给奴婢两块桂花糕……”

  姚太君想了一会儿,方点点头,笑道:“那时你才留头,没想到一转眼过了三十来年。只知道信哥儿抬举了身边人,没想到是你这小丫头。”

  初瑜与文蔷在旁听了,不由莞尔。

  何氏却是不禁撇了撇嘴角,既是对方都自认奴婢出身,以亲家相待,岂不是笑话?

  不想,即便提及旧事,姚太君并没有以尊卑挑剔桂娘,反而更显亲近了一些,赞她将哥儿、姐儿教养的好。

  桂娘忙道不敢,又言自已不过是照看小主子们生活起居,教养这块,则要感谢魏家大老爷与曹颙。

  这般不卑不亢,不贪功不招摇,越发入了姚太君的眼。

  姚太君以为她从京城赶来,是为了给李氏拜寿。如今寿日己过,老太太便开口邀请桂娘同文蔷去满城小住。

  毕竟是族亲,总要认认门。

  桂娘听了,道:“老太太厚爱,晚辈本当遵从,只是此次来清苑,除了给伯太夫人贺寿,还要同曹夫人商议志哥儿的亲事,一时怕是抽不开身。”

  “志哥儿也要说亲了,谁家的闺女?”姚太君问道。

  桂娘没有马上作答,而是看了初瑜一眼,见她点头方道:“不是旁人,就是曹大人与曹夫人的‘义妹’,庄家三姑娘。”

  姚太君听了,却是一愣,道:“那个姓庄的闺女儿,这可差着辈分?”

  桂娘笑道:“京里做亲风俗同南边不一样,不重辈分,不是血亲就不得……”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薨逝  李氏寿辰过后,贺客相继离去,桂娘与文杰兄妹留在总督府。

  除了文志与妞妞定亲外,还商量文志入旗之事。

  大清律例,旗民不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通婚,必须其中有一人入籍或者出籍。

  文志户籍若是不入旗,就不能名正言顺地迎娶妞妞。

  是单单文志一人入旗,还是阖家入旗,还要有个决断。

  以曹颙现下的身份,安排魏家入旗不是难事,可这其中牵扯到文蔷,以后还要牵扯到同文杰有婚姻的何灵芝,就变得麻烦起来。

  入旗之后,文蔷的婚配就不是魏家能说了算的。

  虽说文蔷容貌好,可父祖身份在,也不可能显贵,只能是指给宗室做妾,或者入宫为答应、常在。

  文杰这边,入旗的话,等他想要成亲,还要再安排何灵芝入旗。

  最后,文杰与文志兄弟商量好,还是由文志一人入旗,以曹府另户的身份开户入籍。文杰的话,以后再说。

  直到此时,桂娘与文杰兄弟才晓得妞妞还吃着皇粮,每年八十五两银子,八十五斛大米。

  “正五品的云骑尉,是平姐儿父亲留下的爵位。平姐儿祖父,是先皇身边老臣,庄先生生都也于曾有功于朝廷,所以先皇就赏了云骑尉的爵位。庄先生临终前,想着平姐儿年幼,曾上过遗折,为平姐儿求了恩典。因此,平姐儿不仅能免选,还能保留云骑尉的爵位,传给亲子。”曹颙说道。

  魏文杰听了,诧异曹府与皇家牵扯之深。连妞妞这个外人眼中的小孤女,都有一番造化。

  魏文志这边,则要是变了脸色。

  对于曹颙给他安排的这门亲事,他很满意。

  妞妞品貌出挑,让人见了心生好感,加上想着她在曹府,即便与曹家诸人相处再好,也是寄人篱下,两人都是孤儿,往后相互爱惜过日子也未尝不可。

  另外,他不愿违背曹颙的意愿。

  早年在江宁受尽冷言冷语时,是曹颙出现,改变了他们的处境;而后曹颙又在京里聘人送往江宁,教授文志功夫。

  魏家诸人中,他对曹家的感激最深,对曹颙也有几分孺慕之心。

  刚入庄王府当差时,王府里的二管家比较看重他,曾想将侄女许给他。可文志记得,曹颙说过,会为他们的亲事做主,便婉拒了二管家的好意。

  为了这个缘故,他还多多少少吃了些苦头,却从没有在家人面前抱怨过一句。

  曹家往来虽多权贵,可妞妞只是西席之女,又是庶出,并不容易找到匹配的姻缘。

  曹颙同他提起,可见也是斟酌过的。

  文志想也没想便同意了,即便妞妞说了不容妾室的话也点头应允,没有啰嗦一句。原因只为一个,这是曹颙给他安排的亲事。

  文志想着往后好好对待妻子,也算是曹颙的一种报答。

  他原以为自己在报恩,在怜惜妞妞,没想到转眼之间,成了自己高攀而且还要受惠良多。

  他神情变幻,咬了咬牙,道:“世叔……这是要侄儿为赘婿么?”

  入旗成亲没什么,儿子要承外公的爵位,岂不是要改母姓?

  难怪他大惊失色,世人眼中,赘婿比奴仆强不了多少。

  听他这么一说,魏文杰也紧张起来,道:“世叔,当不止于此吧?就算要承挑庄氏香火,往后从二弟与平姐儿孩子中选一人也可,不必为赘婿啊……”

  曹颙摆摆手,道:“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说到这里,看向文志道:“放心,我与你婶娘虽心疼平姐儿,却也不会让你去做赘婿。只是平姐儿无父兄,却有寡母,往后需要你这姑爷养老送终……”

  文志点头道:“百善孝为先,奉养长辈,那是应当……”

  被妞妞身后有爵位的消息惊到的不只是文杰兄弟,还有桂娘。

  曹家促成这门亲事,固然有怜惜弱女,舍不得外嫁的缘故,也是看了魏信的情分,要提挚文志。

  要不然,只要在议亲的时候提及妞妞的爵位,寻个官宦人家的庶子或者嫡次子,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她嘴上虽没说什么,可在初瑜面前,还是满眼感激,态度也越发恭敬。

  十一月初六,是个吉日,魏家放了小定。

  文杰、文志的意思,想请桂娘给姐妞妞戴,也算为桂娘的养母身份正名。可桂娘坚决不肯,生怕委屈妞妞,还是亲往满城,请了姚太君出面。

  因要等到文杰娶亲后,才能操办文志与妞妞的亲事,所以迎娶的时间大概定在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初。

  等放了小定,姚太君相邀,桂娘与文志、文蔷便到满城住了几日,论了宗亲,而后才启程回京。

  十六阿哥惦记曹颙近况,听说文志回来,自然第一时间传他问话。

  除了问问李氏寿宴情况外,还问了曹府诸人的近况。直到此是,十六阿哥才晓得文志与妞妞定亲。

  十六阿哥与曹颙相交多车,自是晓得曹颙对庄氏父女的看重,连带着对文志也开始多看重几分。

  王府上下诸人,都以十六阿哥喜好处事,待文志的态度也有所转变。

  文志察觉出其中的变化,竟不知是欢喜,还是惆怅。不过,他性子豁达,不是爱钻牛角尖的性子,烦恼了半天,就都尽数抛到脑后。

  即便不因未婚妻的缘故,因他是曹颙的侄子,入庄王府后十六阿哥己是格外优容。

  如今再执着借光不借光什么,也委实太矫情。

  对于武举考试,他却不再执着,接受了王府侍卫的职位……

  国家太平,他也没机会疆场立功,只能早日出仕,为妻子赚个诰命回来,总不能委屈了她……

  曹颙从十六阿哥的信中,得知文志的变化,很是欣慰。

  这几年看下来,他也发现了,文志的性情有几分与恒生相似。看着憨直老实,实际上心里有数,现下虽还稚嫩些,可终会长成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他日子惬意,蒋坚与宋厚却都紧张兮兮地等着京中的消息。

  年羹尧的处置悬而未决,朝廷与地方官场就存在许多变数。

  直隶宿卫京畿,不同其他行省,所以直隶总督一职上,很少有人能常任,一年半载换人是常态。

  皇上开口给曹颙两年时间,已经过去一半,现下要考虑的,就是曹颙往后的位置。

  以曹颙现下的身份,任满回京,除了六部尚书,就是督察院左右督御史。

  要是年羹尧一案中,牵扯得京官与地方官多了,今年年底官场就会有大变动。

  蒋坚与宋厚担心,今年大变,调动的人多了,明年曹颙想要回京时,许是就没有合适的缺。

  那样的话,曹颙的处境就根尴尬。

  虽说可以平调其他省任总督,可是在排位上,却是降了。官场上虽说沉沉浮浮不算什么,可是也讲气运,不升反降总不是好事。

  曹颙却是不以为意,他现下没心思再谋外任,不为旁的,就为外任上收的礼太多了。即便没有索赌,只有三节两寿的礼,他都收的手软。

  他终于明白,为何康熙朝时,总有外省总督孝敬皇帝银子。

  银子多了也咬手,可是不收的话,就要挑战官场的规则,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一层一层的孝敬,谁知道为了敛着官场上的人情银子,就有多少百姓受灾破家。

  曹颙畏惧了,高处不胜寒,果然不假。

  在外任封疆大吏,固然比六部堂官要自在威风的多,可摔落下马的危险也多了几分。

  到六部做的闲散尚书,对曹颙来说,也是求之不得。

  数日后,京城传来消息,贵妃年氏薨,薨前皇上加封其为皇贵妃。

  蒋坚与宋厚听闻,越发关注京中消息。因为晓得,年羹尧的判决就要下来。

  曹颙这边,则是有些惦记年老太爷与年熙。

  对于睿智的年老太爷,曹颙打了几次交道后,也是真心尊敬这位老者;年熙的身体虽调理的好些,可是大变之下,能不能抗住,还是两说。

  年老太爷与年熙的境况很糟糕,祖孙两个相继病倒。

  年老太爷刚好些,年熙又卧床。

  听到年贵妃薨的消息后,年熙呕出了一口心头血。

  在父亲被剥官夺爵、押解回京时,年熙心里都没有产生过恨意;听到姑母凶信的那刻,他终于对龙椅上的那位生出了愤恨之心。

  父亲骄奢倨傲,失了人臣的恭敬,挑战帝王权威,落到这个下场也不可怜;姑母却是不同,陪伴王驾将近二十年,夭折了好几个骨肉,不过是个可怜女子。

  皇上在她死前封了皇贵妃,看似多情,却最无情。

  一个封号,显得帝王重情义,却也绝了宽恕年羹尧的可能。

  连在宫外的年熙能都想到这点,聪慧如年氏者何能不知?

  这者似满合帝王恩宠的晋封,便成了年氏的催命符。

  年老太爷的反应,要冷静许多。

  他每日里都院子里溜达好几圈,饮食方面,也是请太医开了两方养生方子,每日里滋养身体,只为了让自己能长寿。

  等到次子获罪,还得需要他这个皇贵妃之父照拂孙子们,他不能倒下……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卖国  清苑,总督府,官邸。

  看着眼前几个似曾相识的玻璃瓶子,曹颙的脸上带了笑意。

  不知道真实的历史上,罐头是什么时候发明的,可现下这几个玻璃瓶子,已经同后世的罐头有七成相似,不过是玻璃材质看着没有后世的清晰,上面封口的铜盖也没有后世的精致。

  总共有四瓶,分装四样水果:白梨、山楂、苹果、蜜橘。

  虽说这四样水果,花了银钱的话,冬早里也能买到,可并不是什么脾胃都能受得住的。

  小孩吃着许是倒牙,上了岁数的人吃着伤肠胃,可加工成水果罐头,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

  曹颙拿起一瓶山楂罐头,看了看罐头盖处,深为叹服。这个压盖封口的工艺,出自于内务府一个年轻的工匠。

  他只看了曹颙定的几句话,用了半年的功夫,就捣鼓出来螺旋封盖的机器。虽说那机器是全手工操作,可压力与封闭效果,已经够用。

  李诚坐在对面,眼里也满是神采。

  “京城那边预备的如何了?”曹颙撂下罐头,问道。

  李诚起身回道:“以直隶总督府的名义,已经在前门外购买了地皮与房舍,总计有地四十余亩,屋舍二百零四间,临街铺面十二间。”说着,从袖子里换出一张纸来,双手奉到曹颙面前。

  曹颙接过来看了,临街的地理位置较好,后面的宅院中,又有几处比较僻静,动静结合,这几万两银子花得值当。

  李诚犹豫了一下,道:“表叔,京城权贵多,罐头销售虽容易,可路途遥远,这玻璃又是容易碎之物,用骡车运送的话,花费不菲。走水路的话,又受节气限制。”

  曹颙指了指他身边的凳子,道:“坐下说话。”

  李诚应声坐了,曹颙才接着问道:“能想到这些,看来你是用心了,那你说话,当如何解决此事?”

  李诚沉思了一下,道:“侄儿倒是有些浅见,这里就多言两句……依侄儿看,还不若在京城也建个罐头坊。左右里头有内务府的股份,如此直接用内务府的玻璃坊,再建个加工坊,而后将运水果过去即可。那样的话,在那边贮藏水果,利用运河运送水果,路费也便宜许多。”

  这已经有些符合后世的生产理念,很是不容易。曹颙看着李诚,心中有些可惜。

  其实,曹颙使李诚进京买地买宅,目手就是建个后世比较常见的“驻京办”,吃、住、商一条龙,为直隶财政创收不说,还能从京里引些闲散资金,发展直隶商贸。

  前面的铺面,一半经营直隶地方风味的餐馆,一半经营土仪铺子,后面的宅子,则作为客栈。

  这一处若是经营好了,每年也能给直隶增添不少赋税。

  李诚脑子灵活,若不是被家族连累,恰是负责此事的最好人选。

  见曹颙没有说话,李诚有些忐忑,道:“表叔,是不是侄儿妄言……京城不同地方,容易生是非……”

  曹颙摇摇头,道:“没有,这个提议不错,我是在想江南……直隶土仪,一半要销往京城,一半却是要销往江南。以沧州为中心,北接京城,南连江宁,铺设一条贸易流通之路,大有可为!”

  李诚听了,眼睛一亮,低声道:“江宁?”

  曹颙点点头,道:“是,江宁。只是规模不必像京城这样大,在繁华之地,有上几间铺子就好。”

  李诚他籍贯虽是直隶,可却是在江南生、江南长,江南就跟他的家乡一般。即便听曹颙偶然提及,心里都生出几分追忆。

  想到李家的兴衰,李诚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李诚的神情又黯淡下去,京城也好,江南也好,都不是他能去的。在京城风头太盛,容易将名字传到御前;在江南的话,李家子孙的身份,又太过敏感。

  他现下要做的,是在总督府这里长见识,而不是出风头。

  只要让李家沉寂下去,才能让皇上慢慢消除对李家的恶感。现下提及这个,还为时太早。

  “沧州,年后你就去沧州!”曹颙道:“除了果蔬与棉花集散地,我还计划在沧州设个全国最大的牲畜交易市场。只是因没有先例,所以职位只能挂在总督府下,品级也只能暂定为八品。”

  七品以上为官,官职的任命权,在吏部手中;七品以下为吏,总督府直接盖印就能任命。

  曹颙瑟李诚的看法一样,李诚现下宜稳,不宜快。反正他年纪在这里,在地方上好生磨练几年,有益无害。

  随同曹颙来直隶这一年多的时间,李诚先是在幕僚院当了几个月差,而后在书吏房当了几个月刀笔吏。

  等曹颙想起弄个“驻京办”时,就将进京购地的差事交给李诚。

  不管是做什么,不能说完成的十全十美,也是尽心尽力。

  落脚即实地,李诚由豪门阔少,已经蜕化万触摸着官场边的新人。

  曹颙很满意。

  李诚眼睛已经湿了,站起身来,在曹颙面前长揖到底……

  腊月初五,京城有旨意到,宣曹颙进京陛见。

  于是,曹颙又顶着风雪启程,腊八当天赶到京城。

  进京后,曹颙便直接到宫门外递牌子请见。

  牌子递了没多久,便有个小太监过来传口谕,引曹颙前往养心殿。

  这小太监眼生,看着服侍是没品级的内侍。在僻静处,曹颙从荷包里摸出个二两重的金锞子,悄悄塞到这小太监手中。

  这小太监接过,不动声色地拢在袖子里,脸上已经多了几分热络,道:“早听说曹大人待人最和气不过,果然名不虚传。”

  曹颙见他肯开口,便也随口问上两句不相干、不犯忌讳的话。

  那小太监都小声答了,态度很是恭敬。

  将要到养心殿时,曹颙才问道:“我奉旨从保定回来陛见,不知这几日,外官陛见的多不多?”

  那小太监想了想,道:“小侍这几日,到前头传过几回人,多是几位相爷,还有六部的老爷们递牌子。”

  曹颙听了,暗暗蹙眉。

  大学士与六部尚书递牌子候见,商议的指定是国之大事。

  现下的大事有什么?总不会是年羹尧问罪之事。

  北疆不稳,西域不太平?

  他心中狐疑不定,随着那小太监走到养心殿前。

  随着门口内侍的通禀,曹颙低头进了养心殿西暖阁见驾。

  外头北风凛冽,室内却是温暖如春,空气中是淡淡的檀香味。

  暖阁里,雍正穿着宝蓝色常服,坐在炕上。

  雍正左手边,两个小凳子上,坐着两位白发苍苍的大学士;右手边三个小凳子上,坐着十三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

  旁边还有几位京堂,则是无座,侍立在旁。

  曹颙跪请圣安,而后才被叫起说话。

  雍正问的是直隶绿营的整备,曹颙今年有半数心血都花在这个上,自然是随口道来。

  原来,是前往黑龙江同俄罗斯商定疆线的钦差已经回京,同俄罗斯的疆线划定已经完成,对准格尔是战是和,再次列入议程。

  曹颙身上兼着兵部尚书,又在直隶操练绿营,才有资格参与此事之议。

  不过,曹颙初到京城,了解的不多,还是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旁听。

  这种关系重大的国事,总要议个三、五回才有结论,年前封印前能有结论就差不多。

  想来雍正也知道这个道理,听众人说了几句,没有什么决断的话,便道三日后再议,打发诸人跪安。

  从养心殿出来,曹颙才给几位王爷请安,又同两位大学士与几位京堂见过。

  不知是不是商议战事的缘故,几位王爷脸上都有些沉重,可其他几位大人,却没有什么异样。

  曹颙纳罕,据他所知,西边的战是打不起来,议和都议了好几次,还值当众人这样心忧?

  十三阿哥公务忙,跟曹颙寒暄了两句,便先行离开。

  十七阿哥晓得曹颙与十六阿哥交好,许是有什么私密话,便也随着十三阿哥离开。

  只剩下曹颙与十六阿哥两个,十六阿哥的脸色儿更黑,眼中怒意翻滚,看来是强忍了怒意。

  在宫里耳目多,喜形于色,本是大忌。

  曹颙倒吸了一口气,不敢随意开口相问,直到两人出宫,才低声问道:“十六爷,这是怎么了”

  “一个直隶啊!”十六阿哥咬牙道:“身为八旗男儿,不能开疆辟土,反而眼睁睁地看着俄罗斯割了一个直隶大小的地盘!”

  曹颙听了,不由惊愕。

  俄罗斯铁骑犯边,占了蒙古不少地盘,隆科多五月里为钦差,前往北疆与俄罗斯商定疆线。

  “隆科多竟敢如此?百死之罪!”曹颙有些明白十六阿哥为何这样生气了。

  在朝臣眼中,蒙古虽是大清的藩属,却也并不算是大清。北方草原辽阔,俄罗斯人乐意占就占去些,只要离大清本土的疆线远,就没什么打紧。

  可在十六阿哥这样的皇族眼中,蒙古的草原,也是大清的领地。

  开国百十年来,爱新觉罗氏下嫁了的百宗女,才保住蒙古的安定。

  蒙古的臣服,是用爱新觉罗女子的血泪换来的。

  现下,地是眼睁睁地任由俄罗斯占去一大块。

  十六阿哥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愤恨,道:“不是隆科多,卖国的是马奇!隆科多谈判时的态度,是寸土不让,被随从报到御前。皇上怕隆科多存歹意,使人拘拿了隆科多,由马奇接替隆科多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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