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顿,淡道:“这次宫变祸事,实则也不止是唐偃的问题,边疆出事,将领不够的事你知道了吧?花栩朝堂到底根基不稳,底蕴较浅,这是个不容逃避的问题,也是这次我和朝堂能被唐偃牵扯的原因。”
“说根究底,我登基没多少年,朝中的朝臣虽都被我收服,平日并非太与我作对,也没有几人有谋逆之心。但你今日在龙翱殿里也看到,根基不稳就是,朝臣并非主动要反我,却也不是非常死心塌地追随我,所以唐偃举着有力的由头出来,朝臣们便很容易站在他的那一边。”
“华元道老爷子的确不是因为繁贵妃而怨恨我,只是唐偃稍动手脚,调开了华老爷子,朝上就没有了华老爷子为我说话,于是这次朝臣们很容易就听从唐偃的由头了。”
石云昕停住动作,脸上一闪的犹豫,“说到底还是繁贵妃才让唐偃有了借口把华老爷子调走,我……”
“别作无谓的自责。”楚天阔望着她,黑眸深深淡淡,又继续道:“根基底蕴都还浅,我登基才几年,朝中还没培养出能将,所以唐偃发动了边疆的战事,朝中没有多少有能的人可用……这也是真实存在的问题。”
“如今花栩朝堂根基不稳且浅,就是不稳且浅,这是真实存在的,不可改变。也因此,我跟唐偃硬对上也无大意义,倒不如退一步先在宫变之下顺势离开,避开唐偃发的难,也趁机去解决朝堂根基太浅的问题。之后再回宫,方得难题解决,真正稳定。”
石云昕听着皇帝的解释,这下彻底懂了皇帝带她出逃的打算了。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皇帝在龙翱殿半点没慌,他是都考虑好了,出逃也不只是因为这次宫变,还有更多的考虑。
楚天阔在溪流边干脆利索地处理掉了叉上来的两条黑脊背野鱼。
之前他们两个被困在山谷里单独相处的日子,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般,让他们现在都有满手的技能,能在野外山林里生活。
“那,唐偃在龙翱殿说出的事……是真的?”石云昕挪到皇帝身旁跟他并排蹲着,他们两个像两只小鹌鹑。她有些犹豫地看了眼皇帝的表情,“那个什么毒妃靡,还有什么血肉蛊……”
楚天阔脸上无波无澜,一边将处理干净的鱼在溪水里洗了洗,侧头黑眸深幽地看了她一眼道:“当然是真。不然朝臣怎么会站在他那一边,不然我怎么会自己安排退路。”
石云昕望着他面色一凝,“血,血肉蛊?”
皇帝淡道:“你先前不是问过我假宠幸嫔妃的原因好几次?就是因为如此,唐偃揭露出来的没错,当年靡妃对我下了生死蛊,是她临死前不甘怨毒才说出来的。”
“我宠幸越多的女人,生育能力就越差,因此我只能假宠幸后宫嫔妃,让朝堂稳定又不失去生育能力,按照靡妃所说,只要我只宠幸一个女人便能解决问题了,根本无需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