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看着倒在地上的薄衍一行人,身心剧震。
胸口,疼得快要碎裂掉,就连简单的呼吸,都让她觉得痛不欲生。
“我那么信任你,我觉得你不是心狠手辣失去了人性的魔鬼,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上官婉小腿中了枪,还在流着血,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压根不及心底的三分之一。
她的眼眶被水雾模糊成了一片,抬起头,看着男人那双变得阴鸷冷血的桃花眼,再也没有了漫不经心慵懒随意,取而代之的,是暴戾与冷血。
“夜炎枫,我恨你!你一枪打死我吧!”上官婉声音嘶哑的怒吼一声,明明还有许多的话想要质问他,可是面对薄衍他们的尸体,她喉咙又涩又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浑身血液冰凉,心底,除了痛,余下的,就是无尽的失望和恨意。
看到她在主君面前替他做担保,没有任何怀疑的信任他,他一定在心里偷笑吧!
她一直都是个感恩的人,他在邻国边境救了她,她心怀感激,对他动了情。
为了她,他连死都不怕——
她以为,他和她是同样的人。
但是她忽略了,他有个恶魔一样的父亲,他身体里有一半恶魔的血液。
过往那些回忆,好像还发生在昨日,清晰的印记在脑海里。可,如今残酷的现实,又不得不让她清醒过来。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样,她双手撑在地上,做好了同薄衍,以及其他战友们一起同归于尽的准备!
中年男人扣动扳机,想要一枪击毙上官婉。但是夜炎枫却上前,将上官婉拽了起来。
“少爷!”
“钟叔,既然我已经跟你们站在同一战线了,自然会誓死效忠父亲,只不过……”夜炎枫嘴角邪戾的凝视着怀中面色惨白的女人,视线从她小脸扫到胸口,那眼神如同冰冷的蛇,仿佛下一秒,就能狠狠咬上她一口。
“这个女人,我还没有玩腻,她是女军官,不是一般胭脂俗粉能比的,我是个正常男人,要找个女人发泄,等我玩腻了,再将她弄死吧!”
他邪冷的笑着,漂亮幽邪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不带任何感情。
上官婉冷冷地看向夜炎枫,她朝着他脸上吐了一口,“我宁愿死,也不会做你的泄慾工具,夜炎枫,我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可靠,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是在抽痛。
夜炎枫一把将她拉近坚硬的胸膛里,幽邪的呼吸穿透进她的耳膜,继而,她的耳廓被他舌尖舔过一片湿腻,他的声音随即飘来,“想死,等我腻了,自然会满足你。”
四周的空气里,飘荡着甜腻的血腥味,上官婉眼角余光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她眼前一阵晕眩发黑。
如果不是她信誓旦旦的相信夜炎枫,薄衍和战友们就不会白白送命!
是她害死了他们!
上官婉从没有这般失误过,因为喜欢上一个人,眼睛被蒙蔽,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从而让自己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她没有办法原谅夜炎枫,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越想心里越难受,她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没几秒,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夜炎枫身边的中年男人看到上官婉吐出鲜血,晕了过去,他暗暗点了下头。
少爷打死了那些人,她恨极了少爷,那种从肺腑里流露出来的恨意,是无法作假的。
只是……
“少爷,她是女军官,可不是一般女人,若是带她一起回基地,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夜炎枫勾了勾唇,邪气十足的道,“等回去,给她戴上脚链。再说,父亲的基地想必是隐蔽的地方,她如何能逃出去?”
钟叔觉得在理。
老爷原本不相信少爷会叛变,愿意加入他的组织一起干出一番大事业,但现在看来,少爷不愧是老爷的亲骨肉,骨子里同样嗜血和冷情。
“少爷,那么你先带上官小姐上飞机,我来处理这些尸体!”
夜炎枫将上官婉交到钟叔手中,他嗜血一笑,“这些人,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钟叔,你替我将这个暖床工具带上飞机,我来处理这些尸体!”
钟叔点了下头,“好,那我在飞机上等少爷。”
钟叔派了几个人留下来,说是帮忙,也是变相的监督夜炎枫。
夜炎枫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桶汽油,围着薄衍一行的尸体淋了一圈。
淋了一圈后,夜炎枫带着人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将一个打火机,丢到了汽油上。
“走!”
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等夜炎枫带着人一走远,原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薄衍一行人,全都坐了起来。
夜炎枫没有将汽油淋满一圈,他留了一个口子,刚好可以让人出去。
薄衍一行人没有任何停留的冲了出去。
火势越来越大,渐渐的烧到了厂房。
四周的空气里,带着焦味与糊味。冲天的火光,狂乱,嚣张,带着吞噬一切的热度。
薄衍一行人,藏到了一个隐蔽的树林里。
天空中,渐渐响起螺旋浆的声音,夜炎枫带着上官婉,离开了。
一名属下走到薄衍跟前,不解的问,“老大,五殿下让我们穿上防弹衣,还在胸口藏了血带,他射向来我们的又是空弹,他这是想做什么?他让我们离开,怎么独独带上了上官上尉?而且,上尉对这一切都不知情,好像已经恨他入骨!”
薄衍蹙着眉头,脸庞清俊又淡漠,“从我们下飞机,就已经落入了亲王的监控中,亲王这些年发展的恶势力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他们基地有先进的军事装备,他不仅在这里准备了死士,若是我们侥幸逃脱,他还会让人发射导弹。”
薄衍眯了眯细长的凤眸,“不仅要抓到亲王,还要摧毁他的秘密基地,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上官婉是在一阵巨烈的颠簸中醒过来的,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她发现自己在一辆军用车中。
脚上戴了脚链,小腿上的子弹似乎被取出来了,缠着一层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