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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香菱发飚

  元冲解面色一喜,俗话说上台容易下台难,这退堂鼓着实难打的很。如今但得岳不群的承诺,于是他强自支持精神,想厚着脸皮再交待一下场面,然后才说出自已的秘密,向岳不群求得一命。

  不料他身后那位老者,却抢先开了口,说道:“元香主,嘿嘿,兄弟我向在塞北闯荡,孤陋寡闻,并不知这什么华山派的传功长老岳不群有何能耐处?量他小小年纪,功力又能有多深厚?因而兄弟甚想领教一下这位少兄的小刀绝艺,老夫却有些不信这个邪!”

  岳不群扬眉向他打量过去,只见一张枣型的驴脸,额头上许多的皱纹,半露的脸颊上透着淡紫的红晕,面巾下的胡髯也已花白,一双眼睛精芒四射,中等身材,摸约将近六旬左右,站在那里倒有些磐石不移的气势。

  整个人流露出一股子浑然一体的扎实感,看样子武功要比元冲解高明的多了。虽然不知真正的底细如何,但这股子不怕事的气慨,倒是一条老好汉。

  岳不群微微拱下手,笑笑道:“岳某不常在江湖上走动,孤陋寡闻,敢问你老怎生称呼?江湖后进,拙眼未悉大驾尊号,欢迎随时教诲。”

  老者踏前三步,脚下稳健,慢吞吞的开口道:“老夫横行塞北多年,匪号‘塞北天星’岳北寒。多年前出身陕西驼龙堡,现在作客日月神教。承蒙鲍大长老的抬爱,邀请前来霸州帮闲帮闲。久闻你华山派以剑术闻名于世,却不知尚有小刀的技法。你小子名为传功长老,你的武功想必定能让老夫开心开心。”

  陕西驼龙堡?岳北寒?岳不群一怔,陕西一地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什么驼龙堡的,既是多年前的事,想来那驼龙堡已经衰败不少年了吧。

  岳不群笑道:“原来你老也姓岳,也是陕西人氏,算来你我五百年前或者还是一家人呢。岳某常闻塞北有一大盗,名为‘塞北明驼’木高峰的,不知岳老可与之相熟?”

  “不要跟老夫攀交情,更不要在老夫面前提那个孽徒。”岳北寒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小子给老夫听着,你小子所赶的这部宝车,乃是天下少有,宝气奢华。老夫想借用一下以愽任大教主的欢心。另闻任大教主的良配不幸驾鹤西游,老夫也甚想见识见识车中的徐家天仙。身份是足够贵重了,但这姿色且看是否值得老夫出手,连车带人一并献予任大教主。若是长得一般,那老夫就勉为其难的收了,给老夫传宗接代好了。”

  这话说得一清二白,将他的真实打算完全的暴露了出来,令岳不群却对他原有的一丝好感也一扫而空。

  原来这老家伙不但是个马屁精,还是个色中饿鬼。看他驴脸藏在面巾之下,但所露的没有半分好看之处。许是一生也未曾得到过女人的怜爱,只能在塞北随地的劫掠,以求满足他的赢私之欲。

  而那“塞北明驼”木高峰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教出木高峰,还与之反目的,会是什么良善之辈么?

  岳不群立即色变,冷喝一声道:“大胆的老狗,我看你在塞北已吃腥了嘴,大言不惭,我甚是怀疑江湖上怎生容得你长生近六十载?在本座面前放肆透顶,死罪不免,污罪难饶。出来让你见识一下本座的身手,好叫你知晓本座镇慑他人的手段。”

  岳北寒的老脸上浮显出一抹油光,嘿嘿的笑道:“老夫一向是言出法随,坐在车中的徐家小娘们,你还不给老夫滚下车来,让老夫品评一番,看是否值得老夫出手擒下,好生儿育女?”

  如此无视自已,想强掳徐香菱,此獠当真是狂得没边了,令岳不群气得双手发抖,就要大踏步冲上,只因彼此之间尚有几名魔教的教徒相阻隔,有些够不上出手的位置。

  正在此时,身在车中的徐香菱发出一声娇啼道:“岳大哥且慢,小妹虽从未在江湖上闯荡过,但向来羡慕岳大哥在江湖中的刀光剑影与豪气干云。如今这死囚已主动的找上门来冒犯我,机会难得,且让小妹亲自料理如何。”

  只听车门开处,一条美妙的身影,如仙女飘云般的跃到岳不群身侧,瞬时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淡淡百花般清香,随风扩散。

  周围那一圈包围中的家伙神情一松,纷纷抬首向徐香菱作注目礼。射眼勾魂似的饱餐秀色。

  只见眼下这个天仙尤物,明**人,美得令人心跳加速。小小的瓜子脸中娇艳带俏,微嗔薄怒,越法令人心痒难当。那双钻石般的明眸,幽怨陷人,隐带煞意,别具风情。清丽明媚中略带五分威严,凭添几分尊贵的风采。身段烟娜妙曼,身着湖绿色的衫裙,装饰华贵,珠花环配,凤钗动荡,耳坠摇晃。脚下高底尖头鹿皮雕花小蛮靴,只露出裙边一点点,十分的诱人,令人幻想重重。

  徐香菱主动的出来亮像,岳不群皱了下眉头,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何必跟一个下留赢邪老头子的一番风言风语去较真,真的就亮相在他眼前。只怕会招来更大的侮辱,难以自处。

  岳不群却不知徐香菱的心思,自从岳不群初识她以来,她便被赢邪之徒掳走了好几次,特别是天师教地宫的那次,被那恶心的赢邪之徒上下其手的摸了个遍。

  虽然没有怨怪岳不群,但她心中始终有股天大的怨气难以消解。难道她真的是红颜祸水,天生不得安乐之福?既然如此,那她也化身为江湖侠女,杀尽世间一切的赢邪恶徒。

  只见徐香菱扭动着小柳腰,姗姗走起莲花碎步,立即摇曳生姿,如同仙子凌波。她只这几小步,就连身边的岳不群也暗自心湖动荡,不由的勾起几分涟漪来。徐香菱虽非绝美,但她一举一动莫不诱人心弦,好几次被掳,不为无因。实是尊贵的仙女,勾人的小妖精。

  徐香菱的这几步,自小得高人指点,脸上绽起醉人的微笑,体态轻盈,怯怯情怀。这时山风扑面,掀袂飞带,别具一番勾人动魄的美感。只听她樱口轻启,娇声的说道:“姑娘徐氏女香菱,未悉是否能博得岳老神眼,尚堪入目否?”

  岳北寒的老脸上,深深的皱纹之中,都隐隐的流出油来,喉头干涩,喉结连续上下跳动,饥渴得两只老爪,不断的抓合着,不停的动作着。那只精光老眼中,逐渐透出红丝。

  在领略到徐香菱身上传来的微微幽香,对她的话却充耳未闻,只是贪婪的盯视眼前这朵含苞奇花,尚未开放的双十尤物。其形像之美,早吊住了他的魂魄。这声娇啼,终唤不回他的心志。

  徐香菱见岳北寒这赢魔邪煞已灵魂出窃,对自己看傻了眼。且不管他是真是假,一双巧手从袖中取出了匕首般长短的一物,在岳不群愕然的目光中,“轰”的一声响,一颗红丸奔雷般的射向了七步外的岳北寒。

  然而徐香菱面前人影一闪,岳北寒凭空不见了人影,红丸落空。在徐香菱惊愕之际,岳北寒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侧三步外,脚下鬼步打闪,纵身跃出直扑,一只鬼爪更向徐香菱抓了过去。

  只听岳北寒口发“呵呵”笑声,心道:“擒贼先擒王,终于激得这小娘皮含愤出手了。对这种名门正派,自视甚高的小子,只需三言两语,便能敌我形势互易。只待手到擒来,伸手楼娇娃,谅他岳不群武功再高,也要投鼠忌器,束手无策。”

  另一只毛手在腰间轻按,“铮”的一声脆响声中,一柄两寸宽的奇形驼剑,已从他的腰带中弹了出来,虽未注入内功,但剑身上有些许晃动,映日寒芒流动,令人联想到它的锋锐幻化。

第一百七十章一刀了帐  岳不群看得真切,心头狂震,由敌人的身形动作中便能看出此老功力精深,而且老奸巨滑,阴险无耻。幸好知晓他是木高峰之师时,内里的警惕就不绝于心。

  手铳虽强,那也是对什么人来说的。纵是后世的手枪,也不能轻松的杀死此时的一名会轻功的三流好手,除非是十把以上的手枪,在短距离冲突中,形成一片不小的弹幕才成。不然,也只会被三流好手轻松的避开。

  后世的手枪都如此,更何况是此时原始的手铳呢。除非岳北寒真的被徐香菱所迷惑住了,不然决计伤不了他。果然,徐香菱自信的太过,小看了常年生存在死亡线上的老江湖,反被岳北寒的假像所迷惑了。

  话虽如此,但见他闪过了徐香菱的火铳射击后,更欺身上前,欲要将之生擒住,岳不群仍不由气冲华盖,一声厉喝暴然发出“杀”。

  手术快刀已无声无息的划出,刀锋斜侧,光华如霜。体内的混元功已提至极端,抱元气劲已流溢刀尖。瞬时刀身起雾,已抡起了一抹淡淡的刀芒,

  脚下的气劲从“涌泉穴”中喷射暴发,跃出一步,后发先至,眨眼之间已超越徐香菱,将她抛到了身后去。

  岳不群整个人的形像好似陡然的变了样子,变得像是一具在光天化日下的幽灵,轻灵的好似一根羽毛般的虚幻叵测。岳不群虽然没有修练辟邪剑谱,但其中的武学理念终究给他的轻功带来了不少的增益。

  但岳北寒老奸巨滑,终究还是生生收回了那只偷袭而来的魔爪,躲过了岳不群的霹雳一刀。

  徐香菱被形势所迫,不得不在他的身后求得庇护。她毫无江湖争斗的经验,哪里知晓常人的身形速度竟可以达到人眼所不能跟上的地步。人眼都瞧之不清,又何况是更慢一拍的手呢。如此强敌,这已不是她所能力敌的对手,纵然手中有火手铳也是不能。

  直到岳不群已然超过了她的面前,这才暗自松下那股重压。通过与岳不群的多番相处,虽常见其儒雅不群,个性温文,眉宇之间,永远透出一股子莫名的笑靥。

  然而徐香菱却是知晓,岳不群疯狂起来究竟有多重的杀心。为了那燕心婷,岳不群一怒之下令百万之众的天师教翻天覆地,主要的掌权人物尽被诛杀。原本就对其颇具好感的她,瞬时被岳不群的身姿所折服了。

  只是可惜……身份问题始终是二人之间最大的阻隔。

  而今,当自己一时意气风发,身怀利器,欲要以鸡蛋去碰石头之时。他却再次横空杀出,又一次化解了自己的一场杀劫。令自己十九年冰清玉洁的身子,再次得保,免遭罪恶污秽的老朽所玷污。徐香菱的心,已然沉溺的无法自拨了。

  看岳不群坚毅迅捷,神采奕奕,阵阵杀气已透体而出的身影,一时之间,徐香菱不觉已然痴住了。

  岳北寒满打满算的好算盘,手尚未摸到小娇娘的裙边襟角,又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这岳不群的应变能力不弱,远比自已从前所杀的那些个名门子弟高明多了。

  他锁眉凝目,塌背躬腰,掠身到岳不群的面前,手中的驼剑宛似一条活蛇般的,发出一声“叭啦”的怪啸,挺得笔直,剑身上已灌满了气劲,冷芒暴涨,寒气回笼。

  老脸上映出一丝冷酷的阴笑,身似皮球般的弹出冲上,剑尖如雷电掣空急袭而至,直射岳不群的咽喉,使用剑招“后弈射日”。

  岳不群分毫未动,耀着刀芒的手术刀,闪电似的下压封格,短促的金铁撞击声,刀、剑在波动震荡着空气,一蓬火星由交合处溅射而出。

  岳北寒以自身八成的内力透剑而出,在一碰到敌刀之时,倾刻间,手中的驼剑立即变形,弯曲下来,好似一条真正的死蛇,所发出的内力已被敌人的刀势所引走。

  他的心头陡然震颤胆寒,以他混迹江湖四十余年的经历,这是从所未有之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人在三十岁左右,就身具如此高明的身手与内劲。那他在这将近六十年的时间,到底又在练的什么武功?

  华山派何时教出了如此高明的弟子?传功长老?难不成他岳不群年纪青青,就已学成了华山派所有的绝学奇招,不然哪里有如此厉害的武功身手。

  然而岳北寒临危不乱,身如蛇翻狸旋,功力已提至十成,一张老脸似醉酒般的薰薰然,眼神却是冷凝阴沉,陡然双目暴睁如炬,掠身腾空,功聚十二成,招出“苍穹飞虹”,驼剑芒彩闪掣,斗大的光圈已向岳不群当头罩落,成败得失在此一举。

  岳北寒横行塞北三十年,一直还活着,而且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凭的就是这孤注一掷,非生即死的狠劲与凶厉。接得下则活,不敢接则死。

  岳不群眼神微眯,这塞北来的老朽却一点也不腐朽。就凭这一往无前,面对强敌也敢亮剑的凶狠劲头,未来中原江湖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只可惜他碰到了自已,自已既不知晓他的过往,也没兴趣去了解。此时唯有将他一刀了帐,才是对他最大的敬意。

  玄功十成,抱元增劲,扬刀斜切劈出,刀身的雾气更加浓烈了,光泽如匹练般的划过长空,发出“刺溜溜”的裂帛之声。刹那时,气流震颤回荡、压迫,转化为数组交叉不等的漩涡。颇有天地色变之慨!

  这是华山派反两仪刀法的绝招“阴阳乱环诀”,在此绝招之下,岳北寒的驼剑劲气骤然间被冲散开来,驼剑由岳北寒的手中化为一抹流星坠向荒野。

  在混元功加抱元劲的气劲冲撞下,岳北寒只觉浑身已是骨酥肉软,全身的功力已被敌人霸道的劲气击散了八成以上。

  他踉跄着两腿酸麻欲倒,老脸上的黝红色早已散去,透映出一脸的青白。冷汗如豆,虎口中血迹斑斑,最后更一跤跌坐于地。胸膛起伏如拉风箱,喘息个不停。

  岳不群横刀上前两步,眯眼似鹰隼般的逼视着他,面容因功力已运至极致,被冲击的赤红如血,体内的气旋意欲裂肤而出。以强对强,一招胜负及分。

  “饶命,饶命,请饶我这条狗命。”

  “好说,岳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曾留存过性命的。你千不该万不该回到中原来的,纵你在塞北罪该万死,但我却管你不着。但是你却回来了,还向我亮剑。一刀斩首,已是宽贷不究。”

  只见刀光虚空一闪,锋利之极的手术刀在混元功的运使下无坚不摧,那颗毛头已骇悸的张口瞪目,滚出了三丈外去。

  天见可怜,岳北寒纵横塞北数千里无可抗手,烧杀掳掠无恶不为,丧身在他手里的商队牧民不计其数。若非因为年老被其弟子木高峰所迫,一时还不会回到中原里来呢。若非如此,又怎会遇到岳不群,被一刀斩首,令无数惨死在其手中的怨魂报了大仇。

  岳不群与岳北寒之间的战斗速度极快,不过半分钟就结束了,令日月神教青风堂黑旗香主元冲解,及其一干人等都没回过神来。当此时见到岳北寒的惨状时,早已股战胆颤,决不敢移动分毫。

  今年初,江湖上流传着华山派凶神岳不群的凶威赫赫,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元冲解始信天师教的九宫十八老被岳不群如同杀鸡般的,一夜间就杀了个干净。

  这小子的武功已到什么境界了?只怕青风堂长老鲍大楚也不是他的十合之敌吧?武功刀技已至出神入化之境,今日有幸能大饱眼福,叹观止矣。

  如今日月神教中,唯有任大教主、东方副教主及向右使,才能称得上他的敌人吧。其他人有谁若敢向他递刀的,倒不如回家去上吊,还可以落个全尸在堂,大赚儿女亲朋的一捧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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