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下那是什么?
那是恐惧!
恶狼以远去——
可杀手却从未离开。
夜色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是否有你的目标——请睁大眼睛。
在准备好的那一刻,就送去一声低语,接着拉满雪白的弓弦,让利箭去惩罚罪恶,又或者——
让罪恶去享受利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今夜——黄雀却选择了观望……
海风游荡在天空中、在巷子里,在每个人的脸上。
十月份,这是黄港秋蝉鸣叫的最后一个月,很有意义的时间。
一辆咖啡色的敞篷车从酒吧后门驶出,车载音响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空气中环绕——
它笔直穿过了那排油腻的烤串摊位,车轮碾爆了路中间的一罐橘子汽水。
音响声持续不断,它拐弯进入人流繁杂的不夜街,喇叭在这一刻响起,四周人群惊散,发动机再次咆哮起来,油门被踩到了三分之二,一路上——
发动的咆哮声、音响的节奏音乐以及持续不断的汽车喇叭声,都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最后,在经过数条街道后,它奔驰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古道,四周只有寂寞的路灯,以及隐藏在两侧草丛里的甲壳类生物。
这条道路是通往联府大楼最近的一条路,虽然静了些,但还好有璨月相伴。
一片亮银色的物体从空中快速射向发动机盖,密密麻麻,在月光下看去,有点像是银叶菊的花瓣,更像是——!
车里的人脸色瞬间变黑,他突然就踩住了刹车,接着整个人弯腰弓在了驾驶座底下。
那是一阵非常有节奏的声音,就像是冰雹陆续砸在金属盖上一样。
不过这可不是冰雹,而是一枚枚滚圆的银币。
发动机盖被射成了筛子,那是绝对的力量才能够做出的事情。
卫东探出头来,双目在前窗上瞄了瞄,黯淡的月光下,在对面大约十米外,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弓,还有一支箭。
她慢步走来,卫东渐渐看清了她那充满寒意的脸庞,不过卫东并不算非常慌张,他只是觉得奇怪。
打开车门走下,卫东撇了一眼被毁了前盖的敞篷车,挤出一个笑脸说:
“三滥小姐,今夜的月色是否美丽啊?”
三滥停下了步子,她并没有收下卫东的笑脸,只是非常阴冷地说:
“卫东,给你一分钟解释一下昨天傍晚在我家门口发生的那件事。”
卫东疑惑,三滥的话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问号,他左右看了一眼,说:
“白侍呢?”
“被我杀了。”
轻风呼来,带起地上几片残叶,不远处一棵凤梨树在风中飒飒做响。
这两个字在三滥语气中如同轻描淡写一般,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要么不去做,要做就没有任何顾虑的人。
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将联府安排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特工弄死了,用一支吃饭的筷子,直接射穿了他的眉心。
卫东深吸一口气,虽然这个答案很震撼,但他却并未被吓倒,身为联府黄港情报部的总指挥,他多少还是有一些头脑的。
“这不简单,这件事有蹊跷,三滥这种人死脑筋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在里面捣鬼了!”
卫东想着突然正视三滥,说道:
“三滥小姐,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请您听我说,我感觉这一切没有这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在暗中操作的人!”
三滥斜笑,漏出一颗雪白的虎牙,她好似戏弄一般说:“比如?”
“比如借刀杀人!我在情报部干了这些年,得罪过很多人,有人设计利用你来找我的麻烦。这很,可能……”
卫东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音量越来越小,因为他看见三滥已经执箭拉弓了。
白色的弓弦慢慢被拉满,那支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箭,突然在周身浮现出了一层白色亮光。
卫东知道,三滥的箭没有人能够躲掉——
除非实力达到和她一样的吞级,又或者有非常特别的能力……
他努力想要为自己最后再做一次辩解,却发现对方已经松开了弓弦。
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恶狼已经远去,但杀手从未离开。”
三滥唱着这首她刚编的歌谣,怪笑着慢步隐进了黑暗之中。
鱼胜区,33号咖啡屋,这儿就像是一栋利用各色砖头、木板以及各种劣质建筑材料,最后再用透明胶带粘起来的玩具屋一般。
这栋房子里到处都藏着危险,有可能你刚刚走过,天花板上就会突然掉下来一块砖头,或者一根铁钉。
一只大手拍在了桌面上,仿佛隔空一击般,旁边那堵墙上突然掉下来了一大块石灰。
李富看着眼神这个长相如同黑炭、说话就像复读机一般的服务员,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淡定。
“不需要考虑一下吗?”服务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ΗtΡ://ωw.kαúsΙ.℃ōm/
“除了咖啡,我们还有香麦茶,红糖冰果茶,奶油吸吸乐,欢乐甜筒等等。不过我还是建议先生和小姐品尝一下我们的咖啡,因为喝三杯咖啡就赠送一块酥肉饼,上面会有芝士、橄榄油……”
“够了!”李富打断了服务员那永无止境的推销,他说:
“自从在第一杯咖啡里喝到那根铁钉之后,我已经不会再喝第二杯了,请你降低自己的音调,不要打扰我欣赏小提琴音乐。”
如果说这间咖啡屋里唯一让李富觉得还不错的,那就是那位小提琴手。
他是一位老年琴手,留着一撮很浓密的白色八字胡,总是喜欢边拉琴边跳一种怪异的舞蹈。
“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咖啡屋最近在搞转让,因为我们即将要搬到别的城市去经营,所以对您的第一杯咖啡我感到非常抱歉。”
服务员说话一直很绅士礼貌,但却永无止境,他继续说道:
“现在喝三杯咖啡,就赠送一块酥肉饼,上面会有芝士、橄榄油、生菜。”
“住口!!!”
天花板上突然掉下来一块木板,正好砸在李富面前的桌子上。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他说:
“来一杯,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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