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最终没能等来精灵的救援,就在瑟兰督伊和莱戈拉斯已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时候,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精灵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在这种情况下无动于衷,因为这根本没道理。
面对如此庞大的攻势,何邪还可以骑龙飞走,但精灵们怎么逃?
合则两利的事情,精灵们能不明白吗?
更何况,现在陷入绝境的是它们的王。
除非,他们现在的选择根本不是他们的意愿。
何邪已隐隐猜到了真相。
他仰望天空,目光幽冷。
他在想,是不是有双眼睛正隔着无尽时空,正在好奇地和自己对视?
“真是个该死的世界啊……”何邪喃喃,自嘲一笑。
“主人?”史矛革有些没听清何邪的话,疑惑地偏过脑袋问道。
“火龙果,你对诸神怎么看?”何邪笑了笑,问它。
“我看不到他们。”史矛革答道,“所以我从不觉得他们存在。”
这是个既聪明又愚蠢的答案。
“如果他们出现在你面前呢?”何邪笑着又问。
“对于您最忠实的奴仆来说,您就是我的神,我的世界。”史矛革庞大的脸硬生生做出一个谄媚的表情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看得何邪毛骨悚然,想要一脚把这货踹飞出去。
“走吧,去救他们。”何邪拍拍它的脖子。
“啊哦,但他们快死了,我的主人。”史矛革疑惑道。
此时,瑟兰督伊父子两人都已倒在地上,但仍不肯放弃,奋力挥舞着手中兵器,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将死之人的话,总是最真实的。”何邪淡淡笑了笑。
“那么——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史矛革扇动双翼,向那边飞去。
围攻瑟兰督伊的半兽人军队一直都在关注这边,眼见史矛革飞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疯狂逃窜,连一刻都不敢停留。
“不用追他们。”何邪喝止了史矛革追击,让它缓缓降落在了瑟兰督伊父子二人身边。
他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瑟兰督伊,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带他离开!”瑟兰督伊拄着剑,支撑着站起来,他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何邪,“我只有这一个请求,伟大的龙骑士!”
“不要求他,父亲!”莱戈拉斯此刻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他愤怒地瞪着何邪,咆哮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明白,之前两次救他们的何邪,为何这次竟就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们战死?
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林地王国的精灵,直到现在连一点动静都无。
为什么?
“带他走!”瑟兰督伊死死盯着何邪的眼睛,“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带他走!”
“不,父亲!不要向他妥协!”莱戈拉斯愤怒嘶吼。
何邪没有理会莱戈拉斯,而是伸手,指向南方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索伦军团,认真地看着瑟兰督伊,问道:“我能带他去哪里?”
“你可以带他去任何地方!”瑟兰督伊突然激动怒吼,“你可以带他活下去!”
“又能怎样呢?”何邪嘴角带着一丝讥讽,“你们已经被放弃了。”
这句话让瑟兰督伊怔住,旋即颓然。
噗通。
他再也无力支撑,摔坐在了地上。
“父亲!父亲!”莱戈拉斯挣扎着爬到他身边,“父亲,你知道是为什么,对吗?”
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渴望,然而这看在瑟兰督伊眼中,却让他更心如刀绞,也更加绝望。
他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抬头看何邪:“你现在一定很疑惑,为什么这一切没有按照你预想的吞噬结果发展?”
何邪笑了笑,没有否认。
他并不疑惑,他其实只是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来印证自己的猜测。
也可以说他还心怀侥幸,因为不到最后,他真的不想第一次不靠系统,只靠自己的世界之旅,就以彻底玩砸而告终。
“其实我也很疑惑,”瑟兰督伊打量着何邪,“你只是一个掌握着强大力量的人类,但你的力量和创世的伟力相比,就如一只萤火虫之于浩瀚的星空一般,根本不值得一提,为什么父神会如此关注你?”
“父神?”这话把莱戈拉斯和史矛革都吓住了,两人不可思议地看向何邪。
如果说只是神之大陆的某个神灵在关注何邪,他们虽然会震惊,却也能接受。
但父神伊露维塔根本不在这个宇宙中居住,他存在于宇宙之外的永恒神殿之中,而且长期在虚空中游历,自创世以后,他只有一次参与过凡间的事情,那还是在遥远的第二纪元。
那是一个叫做努曼诺尔帝国的人类国度,一度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曾出兵攻打魔君索伦,吓得索伦都只能乖乖投降。
后来索伦通过通过阿谀逢迎获取了这个国家的末代国君的信任,成为类似国师一样的人物,然后蛊祸国君攻打神之大陆,就是诸神居住的地方。
努曼诺尔帝国的兵锋,让诸神都认怂了,诸神一起向父神伊露维塔祈求,才博得了父神的怜悯,最终伊露维塔从天外伸下来一根指头,轻轻松松就把努曼诺尔帝国所在的大陆一指头给戳进了海底,于是这个强到连诸神都畏惧的国度终于宣告灭亡。
值得一提的是,索伦也是在这一战中永远失去了身躯。
可以说,如果这一战父神伊露维塔不出手的话,说不定中土大陆就不再有神灵这回事了。现在的索伦只是当年一头丧家之犬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在场的两个精灵和一头龙,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神伊露维塔会关注何邪这样一个人类?
毕竟何邪再强大,现在也只是苦苦抵抗索伦的侵袭,对于父神来说,他就像是尘埃一样渺小。
然而这个结果,却也在何邪的意料之中。
他是怎么来的,他自己很清楚。
按理说以系统的强大来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而现在他被这个世界的创世神这么早就关注到,也许是有意为之。
一个警告?
何邪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