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雨垚交代完,何雨柱又进去看了看两个妹妹,就出了医院。
在医院外面不远他进了一个公用电话亭,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半天那边才有人接,不过接起来却没有人出声。
“豹头?”
“老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暴露了。”
“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走了,我是最后一个,正在最后收尾。”
“跟他们说清楚了吧,不要留下,不要有侥幸心理,都回香江去。”
“说了,老板我们到底惹了什么人,昨晚那些应该都是特种兵吧?”
“不该问的别问,安全回去。”
“是。”电话那边豹头下意识的立正。
何雨柱正要挂电话,那边豹头又问了一句:“老板,老狼他们用不用帮忙,我来这边时间久多少还能帮上点忙。”
“不用,他们我另有安排,你收完尾,立刻离开,不要耽误,明白?”
“明白!”
“嘟嘟嘟”何雨柱直接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何雨柱转身回了医院,他要等人。
一个来小时后,威尔逊到达医院,见到何雨柱后他快步走了过来。
“陈先生,我已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抱歉我疏忽了。”
二人找了一个楼梯间,何雨柱示意威尔逊继续。
“陈先生,都安排妥当了。”威尔逊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还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昨晚的事情面前这位没告诉他,可他警察局里也有朋友,大概跟他说了,酒吧老板的死虽然起了点风波,不过很快被压下去了。
可是市区里激烈的枪战,甚至用了手雷等高杀伤武器,这个可真是压不下去,问题是交战双方警察根本不知道什么人,因为现场除了留下、弹壳、血迹,尸体、武器这些都没留下,线索直接断了,问题是还没有目击者,或许是有被人灭口了也未可知。
“亚洲是不能直接回的,只能走其他地方,包机是湾流III型,从纽瓦克机场的私人航站楼起飞,机组人员不知道要载什么人,他们的嘴也很严。”
“什么时候出发?去哪里?”何雨柱道。
威尔逊看了看何雨柱,小心道:“今晚就可以走,第一站是枫叶国的蒙特利尔,那里医疗条件不错,有我们合作的私人诊所,可以先做个过渡性检查和护理,主要是为了避开直达亚洲可能引起的不必要关注。等王小姐的伤情稳定些,大概一周左右,再从温哥华转机去新加坡。”
“新加坡?你在那边也有关系?”何雨柱有点惊讶了,这个老小子路子挺野啊。
“以前的一个客户在新加坡开了个医院,我已经让他帮着预留了顶级的VIP康复病房,那边的康复科在创伤恢复领域是世界顶尖的,而且华人医生多,沟通方便,环境也相对安全。”
“湾流II型能坐下么,我这边十四个人。”
“刚刚好能坐下,湾流II型带上机组人员能载19人。”
“枫叶国那边有人接应么?”
“有,我已经联系好了。”
“嗯,安排的还算合理,最后一个问题,这家医院的记录,你说的‘销毁’,怎么操作?”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一点,也是对威尔逊的真正试探。
纽约的水太深,任何一点痕迹都可能成为日后的隐患。
威尔逊显然早有准备,立刻答道:“按照您的要求,所有涉及王小姐和何小姐的纸质记录,包括急诊登记、手术报告、用药清单,都会在她们离开后,由医院首席安全官亲自监督,用碎纸机粉碎后,混入医疗废物进行特殊处理。”
他看着何雨柱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您不放心,等下可以跟我去一趟医院的档案室和信息中心,亲眼看着他们处理。”
“可以,等下你带我过去。”何雨柱点点头,威尔逊的安排滴水不漏,他甚至觉得这家伙干律师浪费了。
威尔逊松了口气,连忙应道:“好。”
何雨柱这边在处理医院的事情,却不知道石油俱乐部那边炸锅了。
昨夜离开比利办公室前,他刻意制造了“抢劫杀人”的假象。
比利办公室里保险柜被洗劫一空,甚至连里面的‘古董’摆件也没放过、他本人身上的名表也不见了,现场留下了的痕迹像是内斗,因为何雨柱收走了几个保镖的尸体,伪装成了携款逃逸。
纽约警方接到报案赶到时,初步判断就是一起典型的黑帮内讧式抢劫杀人——红砖巷那种地方,这种事太常见了。
现场的线索都指向了几个保镖合谋抢劫了自己老板。
这个其实是让石油俱乐部的人安心的,因为中间环节断了,‘死比利’才是最好的比利不是。
真正让那些人头疼的是,派出去的那一小队人失踪了,十人小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代表对方能从这些人嘴里知道某些信息,他们不敢赌。
所以现在外面的警察,FBI都在找那些失踪的人,当然比利的保镖他们也在找,毕竟他们不敢保证那些人没拿别的东西走,比如账本。
纽瓦克私人机场,晚八点十分。
湾流III的舷梯已收起,飞机发动,机身开始在跑道上缓缓加速。
透过舷窗,何雨水紧紧贴着玻璃,眼睛红肿,嘴唇发白。
王思毓被固定在担架位,身边监护仪滴滴作响,她半睁着眼,费力地抬起唯一能动的右手,冲舱门外挥了挥。
机舱里,何雨垚最后回望——远处那道孤零零的那道身影,像一把插在黑夜里的刀。
引擎怒吼,飞机抬头,灯光在机腹下汇成一道银线,倏地刺入云层,消失不见。
见飞机飞走,更远处的威尔逊把大衣领子竖起来,小跑到何雨柱所在位置轻声道:“陈先生……您真不走了?”
何雨柱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很大的黑色手提袋,语气淡然道:“她们走了就行,我在纽约还有事没办完。”
威尔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过去二十四小时,曼哈顿北区枪声如炒豆;布鲁克林两间仓库被炸成废墟;FBI、NYPD、甚至国土安全部的直升机轮番低空掠过哈德逊河。
而始作俑者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的心有点打颤。
“您……真的清楚现在留下意味着什么吗?”威尔逊压低声音,“城里一半的探员都在找.”
“找什么?我么?”
“不不不,他们在找线索。”
“那你会成为线索么?”
威尔逊愣住,苦笑:“我只是个律师。”
“你能确保你那些关系都不会出纰漏?”
“都是老关系,以前没有出过纰漏。”
“那是他们没遇到过大家伙。”何雨柱戏谑道。
“大家伙?”
何雨柱把手提袋递过去,威尔逊下意识接过,手提袋的重量差点没把他带一个跟头。
地面上有水,他只能费力的提着,好不容易拉开拉链,里面全是现金,现金上面是一张写着五个名字的便签。
“便签上的名字你去帮我查,我要他们的住址、日常活动等等。”
威尔逊只扫了一眼便签,头皮瞬间炸麻。
石油大亨北美代理,金融大亨欧洲期货负责人,能源衍生品部主管……
他干律师二十年,只在最顶级的并购案里远远见过这些名字。
而现在,有人让他去挖他们的老巢。
“陈先生,”威尔逊嗓子发干,“这已经不是法律层面的问题,这是——”
“我给你两个选择。”
何雨柱竖起一根手指,“一,放下这个手提袋,开车回曼哈顿,继续当你的金牌律师,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你什么也不知道。”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二,拿上这个手提袋,帮我查,当然这个只是定金,等我解决完事情,还会有一笔钱,只多不少。”
跑道灯光下,威尔逊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
他看着手提袋里面最少两百万以上的现金,想起自己还在还房贷的独栋、想起律所里那些把他当耗材的高级合伙人。
然后他拉上了拉链,把手提袋紧紧抱在怀里。
“想好了?”何雨柱见他这个动作就知道这家伙被钱砸成推磨的小鬼了。
“想好了!”
“哈哈哈哈,你不会失望的,就算是在这片土地你待不下去了,去到香江我保证你比现在过得舒服十倍。”
“我知道,陈先生在香江能量很大,不然也不会惹到这些家伙。”威尔逊用下巴点了点手提袋。
“好好做,没准你能拥有一间你自己完全说了算的律所呢,纽约最大的。”
“我很期待!”威尔逊双眼射出不一样的光。
“走吧,我们回去。”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好。”
路上威尔逊抱着沉甸甸的手提袋,累得他呼吸有些急促。
“陈先生,卡尔……他在哪?后续调查可能需要他。”
“你不提我也要问你,那小子可靠不,要不是因为他是不朋友.”
何雨柱没有继续说,威尔逊哪里听不明白,忙道:“不不不,他很可靠,嘴也严,还有我需要他。”
“他暂时安全,在我一个安全屋里休整,地址上车后我写给你。”何雨柱点点头道。
“好。”威尔逊点头。
二人走到停车的地方,威尔逊吃力地将手提袋放进自己的汽车后备箱。
何雨柱则是进了自己的车子写了一个便签递给了走过来的威尔逊。
“自己小心点,上面有个电话号码,危急时刻可以打,记住是危急时刻,其他时间我会联系你。”
“明白。”
随后,两辆车子驶离机场,进入市区边缘时,何雨柱跟威尔逊分道扬镳。
威尔逊看着倒车镜里消失的汽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加大油门朝便签上的地址开去。
半夜十一点多,皇后区一栋无电梯老公寓五楼。
屋里只开一盏台灯,何雨柱正坐在桌前在一个本子上写东西。
“道琼斯847.23,跌幅3.7,标普50091.18,跌幅4.1。”
“还有二十七个交易日触底。”
这是他前世记忆里的东西,之前过来时为了救人,所以顾不上,现在要报复,这些就是支持炮弹落点的最强情报。
翌日清晨。
何雨柱出现在曼哈顿中城一栋写字楼内。
这里是“黄河投资”在纽约的办公室,名义上是一家小型私募基金。
“老板。”因为何雨柱打过电话了,所以负责人早已等候。
走进经理室,何雨柱开了口:“把外面的牌子换了,立刻贴上‘先锋资产管理’的临时标识。所有对外文件、通讯,也换成新的,黄河暂时不要用了。”
“老板,我们才挂牌没多久。”
“正因为才挂上,还没有人知道,所以才要换,用黄河这块牌子你们在这边将会遇到很多问题,甚至寸步难行。”
“是北美的财团?”负责人显然对这边还是有很深了解的,他也参与了石油期货那一战。
“嗯,你去办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是。”负责人不再继续问。
等负责人出去,何雨柱坐到办公桌后,拿起电话,拨通了香江的专线。
“小满。”
“柱子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小满的声音透着担忧和些许焦急。
“雨水她们我已经送走了,先去枫叶国,等思毓情况稳定了,再去新加坡。”
“需要家里做什么?”一听把人送走,小满哪里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不好,肯定是出了点事,何雨柱保护不了他们了。
“两件事。第一,让老白派人新加坡那边接应,我一会给你一个医院的名字,先去查,要确保思毓和雨水抵达后绝对安全、隐蔽,医疗资源到位。第二,你调几个厉害的操盘手来纽约,身份要处理好。”
“纽约那边又要有大动作了么?需不需要我过去?”
“你不能过来,太危险,派过来的人你也要说清楚,有一定危险,让他们安排好家里,另外给一笔钱安家。”
“柱子哥,这么危险,要不你回来吧?”
“我不能走,不把他们打痛了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
“诶,隔着半个地球,各赚各的钱不好么!”小满叹气道。
“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满足的。”
“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
“你去找陈胜,他让帮你找两个资产评估和收购方面的专家,我后面要用。”
“我们在那边也要做实业么?”
“看情况,主要是技术。”
“好,那家里怎么说,两个丫头那么久不来电话会问的,先拖着,对了雨垚跟她们在一起。”
“我说这小子怎么不回家了,原来跟着你去了北美,他怎么样?”
“这小子长大了,等回去他自己想干嘛就让他干嘛去好了。”
“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有事你可以打过来,让这边的负责人转达就好了,我应该不会一直在这里。”
“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回来。”
“我知道,挂了,嘟嘟嘟.”何雨柱挂断电话。
办公室外,旧招牌被迅速撤下,“先锋资产管理”的标识被贴了上去,这个公司原本是备用的,现在成了正牌了。
何雨柱走进操盘室,把的目光转向墙上巨大的投影上,上面跳动着实时道琼斯指数曲线——一条陡峭的下行线。
他轻声对身边的负责人道:“所有的人都可靠么?”
“可靠,都是香江过来的。”
“那好,五分后会议室开会,我有事情要宣布。”
“是,老板。”
五分钟后,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何雨柱站一个黑板前,指着几个数字道。
“北美的股市还有下行空间,但距离阶段性底部不远了。预计一个月内触底。”
“这是我们最后介入的机会。目标:石油股、银行股。利用现有资金和杠杆,在底部区域分批建仓,重点是银行股。它们受冲击最重,但根基仍在,复苏红利最大。具体操作策略,投资部一天之内拿出方案来。”
“是!”投资部主管立刻记录,不过他略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老板出手肯定是大动作,老板娘又没在跟前坐镇,代表着他们要自己来,他是又激动又有点兴奋。
“第二件事,情报组,立刻启动对以下行业濒临破产或经营困难的美国本土公司进行深度调查,优先级排序:飞机制造相关(特别是零部件供应商)、汽车制造(传统和新兴)、半导体设计与制造。我要最详细的报告:核心资产、技术专利、债务结构、潜在收购成本、以及收购后技术转移的可行性与路径。”
“老板,我们有多少时间?”
“这个不用那么急,先给你们一个月。”
“好。”情报组的组长忙道,他真怕也给他几天,那肯定是完成不了的。
何雨柱环视众人:“在我没有命令前,你们还按照以前的操作来,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明白!”会议室里响起整齐的回应。
三天后,纽约。
上午10时,小满亲自挑的六位操盘手抵达。
同一天下午16时,陈胜派的五人评估小组也到了。
小满在电话里说:“怕人少办不了你要做的事,我们都增加了人手。”
何雨柱听完只回了两个字:“很好。”
晚上,操盘室隔壁的小会议室被改成“战情室”。
墙面贴着两张巨大的纸:洛克菲勒系(代号“ROCK”)——埃克森、大通曼哈顿银行、印第安纳标准、加州标准、马拉松石油;罗斯柴尔德系(代号“ROTH”)——库珀贝塞麦、汉伯尔、安纳康达铜、大陆石油等”
何雨柱用红色马克笔在“ROCK”与“ROTH”之间画了一道闪电,又在最下方写了一行字:“咬下一块肉来,让他们痛彻骨髓!”
“老板,这么多,我们的资金怕是不够啊。”
“资金后续还有,你们先对付这几个。”何雨柱在埃克斯、大通、大陆石油下面画了线。
“是。”
“明天上午开盘就看你们的了。”
“明白。”
次日,何雨柱并没有去“先锋资产管理”,因为他去了只会给那些人压力,而且他又不是专业,这次岂是还是小满指挥,只不过是远程的非实时而已。
何雨柱给威尔逊去了个电话,威尔逊告知还要等几天时间,何雨柱没有催,而是漫无目的的开车子在纽约闲逛,他要熟悉街道。
与此同时,枫叶国,蒙特利尔,一处环境清幽、安保严密的私人疗养院。
窗外是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圣劳伦斯河,室内温暖如春,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松木清香。
王思毓躺在特制的病床上,左肩仍被复杂的固定支架包裹,但脸上已恢复了些许血色。
她安静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飞鸟,眼神沉静了许多,昔日的跳脱被伤痛磨砺出一种坚韧。
何雨水坐在床边,削着一个苹果,动作轻柔。
惊吓的余波在她心里已渐渐平复,但眼底深处仍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到王思毓嘴边。
“二姐,我自己来。”王思毓伸出未受伤的右手,声音还有些虚弱,但语气坚定。
“好,小心点。”何雨水将小叉子递给她,看着妹妹努力地自己进食,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何雨垚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份报纸。
“三姐,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这肩膀,像被焊住了一样。”王思毓试着动了动左臂,立刻疼得蹙起眉头。
“别急,史密斯医生说了,康复要循序渐进。”何雨水连忙道。
“我知道,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动动。”王思毓微微一笑,尽管笑容中带着一丝虚弱,但眼中却透着坚定,“医生说了,只要好好配合治疗,慢慢会好的。”
“对了,三姐,你要是无聊我就给你读读报纸。”何雨垚扬了扬手中的报纸。
“枫叶国的新闻有什么可听的。”王思毓摇头道。
“好吧,那我算是白跑一趟了。”何雨垚道。
“那你就给我独独,反正也没事做。”
“好嘞!”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护士。
“王小姐,该换药了。”医生微笑着说道。
“好的,医生。”王思毓艰难地想坐起身。
“你别动,别动,我们来。”何雨垚连忙上前。
“行了,你出去吧,你三姐换药,你不方便待在这。”何雨水直接开始轰弟弟。
“行,那三姐,我一会回来给你读报纸,对了三姐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想吃家里的菜。”
“没问题,中午我就给你们露一手。”
“那我们就等着了!”王思毓笑道。
“就做鲁菜吧,川菜你三姐不能吃。”何雨水道。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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