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它。”
冥府七大圣树，姜炎也有所耳闻。
据传，这七个先天灵根，架构了亡者世界的秩序，占据了死亡路径的核心。
所有冥府修行路径，都是从祂们的枝叶中延伸出来。
但……从未有人见过这先天灵根的本体，甚至相关信息都极少。
连推演都是禁忌。
历史上也有人不怕死，尝试了一下。
然后，当场逝世。
因此，历史修正局怀疑……
祂们很可能存在意识，甚至对应着神话中的七尊冥界神祇。
或许就是五方鬼帝、泰山府君、亦或者是西方的冥王等等……
但后续详细情报蕴含超凡污染，只有旧箓才能查看，姜炎也不了解。
毕竟，幽冥地府离他太远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其中之一的往生圣树后裔。
“往生圣树，连接着生与死的界限，拥有让众生转世，往生的能力，正是有着它，我才能将灵魂绕过封印，顺利转世。”
李定国神色唏嘘，继续道：
“不知道因何缘由，这株往生圣树后裔从历史长河深处浮起，落在了冥府边境，并且将根须扎根大地，与病域意识融合，后来更是吸收了奄奄一息的我。
如果尸解王庭强行粉碎病域，会使这株先天灵根后裔自爆，鱼死网破。”
“毕竟，它可以逆转生死的能力，是尸解转生者的真正天敌！”
姜炎微微颔首。
尸解是假托尸以解化的路径。
核心就是借死求生。
必须通过死来骗过规则，从而登仙，还会留下各类物品，类似于蝉蜕，会留下皮、发、杖、剑等物品，承载自身的因果。
从而自身登仙。
因而尸解仙都会显现各类鸟兽鱼虫之形，相当于褪去本体，将自身蜕变为了某种“高等”生命。
至于尸解转生者依靠的是转生池的力量，以及自身强烈的执念，相当于是走了捷径。
往生，就是让死者解脱，进入轮回转世，简而言之就是让人去投胎。
尤其是逆转生死的力量……
如果让尸解转生者从亡者变成生者，看似省了一堆步骤，
但实际上……
相当于是杀毒系统给病毒标记出来了。
本来六道轮回管辖恒沙数的世界，懒得理这些钻漏洞的小角色。
但这么跳出来，还不是转世或者夺舍等手段。
转世还得经历胎中之谜，夺舍也会灵魂腐朽。
都有对应的劫难。
直接忤逆生死规则，过于嚣张……
绝对会被狠狠收拾！
那下场，可比尸解之劫要恐怖多了。
因此，往生圣树之苗一旦爆开，说不定能让尸解王庭当场暴毙。
尸解王庭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本以为是吞了个香饽饽，结果里面全是毒药，而且还没法扔掉。
万一被对手捡到了就完犊子了。
姜炎考虑的是……
往生圣树后裔的到来真的是意外吗？
确定不是某个强者的布局？
毕竟这世界处处都是坑，小心点总没错。
“如果时刻逆转生死，岂不是可以做到不死不灭？”有历史行者好奇道。
其余人也是来了兴致。
不死不灭，哪怕是大神通也做不到吧？
就算是伟大仙神也会陨落，也会消亡。
“理论上是可以，但前提是不能被人秒杀，而且每一次使用都需要海量的往生之力，自身也会遭受六道轮回规则侵蚀，遭受更严重的病变，或许只有真正的往生圣树本体才能做到这一步。”
李定国解释一句，继续道：“本来有着它的存在，能让尸解王庭这些鼠辈投鼠忌器，但前段日子，他们不知从哪搞来一根神秘的钉子，强行钉入树身，遏制了往生圣树后裔的力量，使其陷入沉睡。”
“如此一来，尸解王庭也没了后顾之忧，哪怕粉碎病域也不用担心反噬。
只不过他们过于贪婪，妄图掌握往生之力，将其种入尸解转生池，将其污染病变，诞生一株属于尸解王庭的不死神材，培养不灭军团。”
众人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遇到不死的军团，根本无法抗衡。
当数量累积到一定程度，并且展开军阵，哪怕是旧箓都得暂避锋芒。
“原来如此……”
孔有德神色惊骇，没想到尼堪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大部分亲王都被蒙在鼓里。
李定国继续道：“所以，我的第二个愿望是……”
众人听到这，大概李定国的愿望就是让黄角道人拔出钉子，治好转生圣树。
诸多历史想着眼前主线任务二的完成度也达到了45％，神色愈发激动，只差最后的百分之五就可以完成，回归现世。
果然，跟着大佬就是好混。
姜炎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杀了孔有德。”李定国开口，眼中杀意沸腾。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
还在边上吃瓜的孔有德懵了，这不是在说往生圣树吗？
跟自己有毛关系！？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龟孙，有愿望不会用就给我，别搁这浪费，我都被你杀过一次了，有必要这么追着我不放吗，”
骂的不是一般的脏。
然而这一次，姜炎却没有急着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演孔有德演够了吗？”
原本还在怒骂的孔有德声音戛然而止，皱眉道：“什么演够了？我如果不是孔有德，还能是谁……”
话说到一半，孔有德忽然反应过来，
刚刚天穹破碎的时候，他看到了诸多旧箓亲王出手。
共有十一位，对应十一个氏族，缺了一个被炼猪油的尼堪。
每一个旧箓真人诞生，必定衍生一个氏族。
比如金刚鹿和金刚亥之氏族，同属金刚，但尼堪成为旧箓之后便独立了出来。
毕竟这片历史深度最高承载旧箓，岂会甘心屈于人下。
既然孔有德没缺席，那么……
“我不是孔有德，那么我是谁？”
这一刻，孔有德慌了，口中不断呢喃。
一种无形的恐惧将他理智吞噬，原本的身躯如同蜡烛般不断融化，身躯之下涌动一个个凸起，仿佛有群鼠在皮囊之下爬行。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李太平脸色苍白。
不过并未退后一步。
不能给师父丢人。
与此同时，
孔有德的面孔也变得诡异起来。
刺啦一声，他的面孔突然被破开，出现了一只只粉红色的老鼠，重迭趴在一起。
面孔被一张纸覆盖，上面写着血色墨水勾勒的“飨”字，从中传出元气满满的声音：
“当然是我最最最可爱的野史俱乐部十二座，飨女大美人，黄角大人，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请给我签名，就写在脸上就行，请尽情地凌辱……”
“甲子轮回。”
话音落下，孔有德身躯以及这些粉红色老鼠尽数化作光点逸散。
隐藏在冥府边境的剩余鼠群也被标记，一道道黄色光辉落下，贯穿野外、内城废墟缝隙、下水道等区域。
就在彻底赶尽杀绝之时，甲子轮回之光被一张猩红巨口吞下。
咔咔咔！
猩红巨口之上浮现诸多裂痕，然而就在即将破碎的刹那，它张开嘴巴，吐出血色长舌。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吃掉我被杀的命运！”
下一秒，它身后浮现了一只更大的猩红巨口将其吞下。
咔嚓咔嚓！
如同套娃一般，强行抹除了攻击。
“哼，真是过分，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可爱的粉丝吗？我可不是那些背地里跟踪惹人厌的私生犯，我是当面跟踪的！”
飨女的声音从它头顶响起。
此刻，她穿着一身黑红色哥特萝莉裙，穿着黑丝的纤细双腿微微摇晃，笑嘻嘻地看着地上的众人。
“野史俱乐部十二座，飨女，参上，请大家为我应援！”
看样子，就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小萝莉。
“野史俱乐部！”
历史行者们麻了。
没想到刚走饿狼，又来猛虎。
野史俱乐部的恶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共有十三个席位，每一个都是无法无天的狂徒。
一般还活跃在野史类的病域之中，追寻各类野史道具、超凡本源。
为了完成目的，不择手段。
比起病变生物还要扭曲。
“飨女，我好像在哪听过？是不是前段时间被历史修正局一个后起之秀击败的那个，叫做什么姜……”刘毅震惊道。
“没错没错，就是姜炎！”
飨女连连点头，毫不羞愧，得意洋洋道：
“那可是我看中的优质点心，潜力无穷，明明只是道基巅峰，却能够算计伪旧箓的我，让我接连吃瘪，智慧和勇气都是绝佳。
听说最近他都晋升法种了，馋的我每天都流水，是口水，大叔们别想歪了哦，小心飨飨酱给你们挂到网上去。”
恶意卖萌！
众人心中腹诽，果然如传闻中一样，野史俱乐部全是疯子。
“怎么又是这家伙？！”
但要论心理阴影最大的，莫过于张观心和狄圣一。
这一次探索病域，本就困难重重。
来病域前，就差点被浪打翻，一路上胆颤心惊，好不容易抵达病域，还没来得及收集几根往生骨，就被旧箓大战波及。
连病域都跑不出去。
好在开荒任务也可以看到榜单，看到其余历史行者的信息意识到这是一个团战副本，于是跑来边境城谋求生路。
原本引以为傲的实力，直接沦为了杂鱼甲乙丙丁四人组。
好几次差点被鼠群吃掉。
如今，更是告诉他们孔有德是野史俱乐部飨女伪装的。
“但这一次，可没有姜炎了！”
张观心和狄圣一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被虐几下也不是坏事。
至少有病域攻克的小大佬带飞，没有生命危险。
不像现在……
外有尸解王庭之主虎视眈眈，内有飨女搞事。
想跑都跑不掉。
闯副本，也太难了。
这一刻，他们异常渴望……
历史长河能不能快递个姜炎过来啊！
不过，张观心也只是想想。
‘算了，这种难度，就算是姜炎来了也白搭，还想乱杀几乎不可能。’
绝对的实力面前，智慧也没有用。
至于李太平……已经懵了。
孔有德不是男人吗？怎么突然变成女人了？
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李定国则是早有预料，毕竟他的丰功专门针对这些不人不鬼的鞑子，尤其是孔有德这个手下败将，竟然不受影响，让他有所怀疑。
所以第二个要求就是抹除对方。
果不其然，是这家伙帮忙镇压了往生圣树。
飨女目光落在黄角道人身上，双手托着下巴，好奇道：“黄角大人，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为了演好孔有德这个角色，我可是潜入他身边观察了一个月，甚至偷学了千手鼠观音路径的不少能力，将自己的躯体对照着修炼，化作群鼠。
每天和老鼠们住在一起，可把我恶心坏了，吃了几千只才做好心理建设，还偷了不少孔有德的老鼠自用。”
“结果你早就知道了，还捶了我半天。”
“这样显得我好呆啊！”
飨女站起来发出严重抗议，脑袋上的小猩红之口裂开，变成“井”字符号，配上那小萝莉的体型，娇俏可爱，就像是个可爱的邻家妹妹。
只不过没有任何人觉得可爱。
鬼知道这皮囊之下，藏着什么东西。
‘因为，我的透视没关过。’
姜炎并未回答，心中冷笑，这么大一个长着猩红之口的命灯在脑袋上晃来晃去，就差怼到脸上了。
装作看不见很累的……
而且，就算不开命灯视角。
孔有德所在的子鼠氏族距离金刚氏族相当于头和尾的距离，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金刚氏族为了消化往生圣树，还特意封锁了消息，全程秘密行动。
所以，“孔有德”到来的时候，尼堪都惊了，还以为是自己被监视了。
只不过，他当时被黄角道人按着爆锤，没时间思考。
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除此之外，
金刚氏族掌握冥府边境并非一年半载，但却在最近突然获得了能够磨灭李定国的方法，开启吞噬。
过于巧合。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概率就是有幕后推手操盘。
只是没想到，是个老熟人……
还真是有缘分啊！
姜炎无视了飨女的表演欲，平静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举办一场盛大的宴席，助我晋升旧箓了，黄角大人是想和我来喝两杯，还是阻止我呢？”飨女笑吟吟道。
“有区别吗？”姜炎淡漠道。
“当然有，朋友来了有香香软软的我，敌人来了有猎枪，砰！”
飨女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吹了口气，玩味道：“而且，你的黄天之力应该快到极限了吧。”
话音落下，姜炎化身的黄角道人的褪去飞升者形态，回归原本模样。
原本浩瀚的气息陡然降低一大截。
飨女故作惊讶道：“现在，你还能维持旧箓战力吗？”
这一幕，让众人头皮发麻。
完了，己方BOSS进入虚弱期了。
反倒是对面处于巅峰期。
姜炎微笑道：“你可以试试。”
“别这么冷淡嘛。”
飨女笑嘻嘻地说道：“毕竟被破坏布局的我可都没生气呢，来，笑一个看看。”
话还没说完，小天鬼却是投来了目光。
咔咔咔！
飨女四周的空间轰然破碎。
然而这一次，无往不利的虚空乱流却无法冲刷猩红巨口。
仿佛是一块礁石，稳如泰山。
“嘻嘻，没想到吧，空间系我也会。”飨女目光看着小天鬼，啧啧称奇：
“竟然比我还可爱，香香软软的小姐妹，真是……”
“想吃掉啊。”
原本娇柔的声音陡然冰冷，小天鬼身后虚空中浮现一张猩红巨口，张开獠牙猛然咬下，
将小天鬼所在的范围连同空间一并吞下。
咔嚓一声。
“桀桀桀……”
猩红巨口猛然咬下，发出得意的笑声，然而咀嚼之后身形一滞。
轰隆隆！
口中空间猛然爆开，炸的它发出哀鸣，出现了几个伤口。
“虚实之间，方见真我。”
不远处，小天鬼手持宝镜，虚化的身形逐渐凝实，长发随风飘荡。
镜中世界 将自身虚化，躲避攻击！
下一秒，把原本所在的空间异化，衍生出帝江病变的七孔袋形态，不断迭加，一旦爆开，从内部撕裂躯体。
“乱空剑舞。”
小天鬼看着不远处的猩红之口，手中宝镜翻转，动作优雅，宛若古老的女巫祭缓缓起舞。
咔咔咔！
猩红之口附近的空间轰然崩解，它发出低沉的笑声，并不在意。
然而，这一次出现的并非是虚空乱流，而是数不尽的空间碎片，呈现剑形，瞬息而至，贯穿猩红之口的身躯。
咔咔咔！
猩红之口被撕裂出诸多裂痕，看起来破破烂烂，狼狈不已。
但小天鬼清楚，对方只是皮外伤，并未命中要害。
若是被引诱上去，就会被一口吞掉。
她本想继续进攻，然而姜炎的声音响起：
“回来吧。”
她身形一闪，回到了姜炎的身边。
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
猩红之口发出笑声，猛然一吸，原本死在内城之中死去的大量的妖魔尸骸被它卷起，吞入腹中，化作养料。
身上的伤口迅速修复。
飨女玩味道：“虽然很想陪你们玩下去，但要是被宝狮赶过来，咱们拖延时间只会两败俱伤。
不如把往生圣树交给我，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怎么，你急着投胎？”姜炎轻笑道。
“倒也不是不行……”
飨女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抬起头，皱眉道：
“算了，宝狮好像出手了，没时间陪你们玩了。”
话音落下，飨女身形闪烁，出现在姜炎身前，葱白的手指点在其眉心。
指尖黑色虚空裂开十字形，不断裂开，宛若虚空魔物张开巨口，吞噬一切。
噬王指 “黄角大人，拜拜喽！”
飨女轻笑，刚想转身，却发现自己的身躯僵硬，动弹不得。
原本组成身躯的部分群鼠开始躁动，疯狂撕咬自身，啃食血肉。
“这是……”
飨女神色惊诧，很快就找到了源头，一部分的鼠群竟然变成了……
小天鬼。
一双双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观世众！”
飨女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鼠群竟然也被悄无声息取代了一部分。
她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到了黄角道人数次出手碾碎身躯，根本不是单纯的泄愤，而是趁机植入观众化身。
在她身躯中埋下后手。
“被掠夺身躯又如何，我足够强！”
飨女轻笑着，迅速反应，将体内的鼠群湮灭，哪怕还有一些残留，最多造成短暂的僵直。
一个个猩红之口挡在身前，化作壁垒将其阻隔。
若是黄天形态的黄角道人，一瞬间就能碾碎。
但现在，迭加噬王指足以压制对方。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手段都只是无用功。”
就在飨女准备清理身躯之中的观世众之时，噬王指硬生生被凿碎，衍生的虚空乱流席卷，化作狂风呼啸。
“什么？！”
飨女瞪大眼睛，却看到一只大手猛然抓来，命中了猩红之墙。
挡住了？
但下一秒，猩红之口们发出了哀鸣，轰然崩碎，化作漫天血肉残渣飞舞。
飨女此刻也清除了大部分的观世众，刚想撤退，迎面就是一道日轮印。
眼前世界被白光吞没，灵魂震颤不止。
嗖嗖嗖！
无数遍布神秘符文的黄布破空而来，飨女的身躯，猛然捏紧，传出了骨骼断裂、穿刺血肉的声响。
“呃——”
飨女发出一声闷哼，还没来得及发出哀嚎，就被锁链缠绕着不断卷起，不断抛起、砸入地底。
轰轰轰！
大地震颤。
场面之残暴，让所有人为之震撼。
姜炎化身的黄角道人身形暴涨，背上的铜棺消失不见，融入衣袍之中，让原本黄色的道袍染上了锈红色的祥云。
在他脑后，悬挂着一轮背光之轮，只不过和神话中仙佛不同的是，呈现出一种万物衰败的死寂，如同一条盘旋的应龙，咬着自己的尾巴。
达成了永恒的死亡。
咕叽咕叽！
下一秒，祥云裂开，从中攥住一只只锈红色的眼睛，不断蠕动、注视着世间众生。
黄袍不断延伸，化作万千遍布猩红色云箓的黄色布条，宛若活物一般蠕动，下一秒，便从中长出龙首。
化作一条条裹尸之龙。
万千裹尸之龙交织，将飨女缠绕、化作一具神秘的锈黄棺木，从中不断渗出鲜血，将其染红，化作猩红色的血棺。
又似一具被黄布缠绕的尸骸。
场面诡异且恐怖。
“没了黄天之力，但我还能……”
姜炎化身的黄角道人淡漠道：
“化身朽棺龙王。”
谁说……
BOSS只有一个形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