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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父子情深

  自古以来,老子不管多混账,在儿子面前终究要保持几分威严的,这是华夏人基因里决定的特质。

  赵颢的脸色有点发红,刚才那荒淫无道的一幕,显然被儿子看得清清楚楚,虽说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对一个父亲来说,被儿子撞见这一幕终究有些没面子。

  幸好赵颢的心理素质十分强大,这些年他顶着汴京老纨绔的名声,面对无数人明里暗里的嘲讽讥笑,脸皮已厚得如铜墙铁壁了。

  短暂的尴尬过后,赵颢立马恢复了表情。

  食色性也,圣贤到了晚上也要睡女人的,没准姿势比他还玩得花,他一个凡夫俗子,跟自己的侍妾玩玩游戏,有问题吗?

  侍妾们识趣地退下,凉亭里只剩了父子俩。

  赵颢淡定地整理着衣衫,一边斜眼乜着他。

  “你又回来作甚?”赵颢沉声道。

  赵孝骞惊了:“别人家的父母都恨不得儿女天天陪在身边,听父王的意思,好像很嫌弃我回家?”

  赵颢干咳了两声:“嫌弃……倒也不至于。”

  赵孝骞:“…………”

  听听这语气,哪里“不至于”了?你只差把“嫌弃”俩字刻脸上了。

  突然感觉自己的家庭更破碎了。

  赵孝骞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道:“父王,我,您特别争气的犬子,都当上皇帝了,屈尊降贵回家一趟,您居然还不乐意?”

  迅速朝凉亭外一瞥,赵孝骞冷笑:“咋地,耽误您开小号了?”

  赵颢叹了口气,道:“你回家老夫当然乐意,就是……下次回家时,提前派人回府打个招呼,不然难免会碰到尴尬的事,影响老夫在你心里高大伟岸的形象……”

  “……父王您醒醒,您从来没有高大伟岸过。”

  赵颢一怔,然后老脸露出不悦之色:“啥意思?”

  “您在孩儿心中的形象,就是穿着吉利服趴在草丛里阴人的老六……”

  赵颢听不懂,但他知道这不是好话,于是老脸一寒:“混账东西!当了皇帝就以为老夫不敢骂你了么?”

  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赵颢冷冷道:“说正事,回家干啥?”

  赵孝骞眨了眨眼,道:“先不忙说正事,有个闲事儿问您……最近这些日子,父王好像没跟太后勾勾搭搭了?”

  赵颢冷哼道:“新鲜劲儿过了,还跟她腻歪个啥?真指望老夫跟她白头偕老吗?”

赵孝骞无所谓地道:“您和她若能  白头偕老,孩儿也不反对,但最好不要早生贵子,不然麻烦事一大堆,您的亲孙儿还等着我把皇位传给他呢,若父王给我造出个弟弟,牵扯可就大了。”

  赵颢呸了一声,道:“跟她生?哈啐!她也配?”

  赵孝骞叹为观止,老渣男的形象简直跃然纸上,真是提上裤子就翻脸无情,这么快就玩腻了。

  赵孝骞不否认自己也渣,婆娘娶了不少,而且以后还会娶更多,但至少没渣到活爹这个境界。

  赵颢的脸色却更冷了,沉声道:“骞儿,太后这女人留在后宫,怕是埋了个祸患,依老夫之意,不如让她尽快患上急病暴毙。”

  “你最近拿太后和她娘家外戚开刀,收了她家族十二万顷田产,这个仇已结得太深了,她现在虽然不敢对你如何,可谁知她是不是蛰伏起来等待一击致命的机会呢?听老夫的,不如趁早斩草除根。”

  赵孝骞沉思片刻,道:“太后自从被父王教训过后,确实表现得非常乖巧……”

  “孩儿非妇人之仁,只是要解决她,也要把太后娘家外戚的反应考虑进来,若是因为太后的猝死,而引发外戚的激烈反应,在朝野掀起风浪,未免得不偿失。”

  赵颢点头,严肃地道:“咱父子好生谋划一番,终归不能留她了。”

  赵孝骞沉默片刻,低声道:“父王,咱父子一个是皇帝,一个是楚王,为何此时此刻却像是父子狼狈为奸商量阴谋诡计害人的恶人?”

  赵颢一怔,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不说不觉得,刚才那股子味道,真有点大奸大恶的感觉,难怪本王的良心悄悄痛了一下……”

  赵孝骞连忙点头:“孩儿的良心刚才也痛了一下。”

  父子俩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果然是亲生的!”

  太后死不死,其实赵孝骞并不在意,无论朝堂还是宫闱,无论阴谋诡计还是谋逆弑君,首先手里必须要有实力。

  要么朝堂上有一股势力死心塌地支持你,要么京城有强大的兵马誓死追随你。

  这两样向太后都没有,她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说完了太后,赵颢正要问他今日回王府有啥事,然而却见赵孝骞起身拍了拍屁股就走。

  “好了,孩儿只是顺路回府看看父王,见父王依然宝刀未老,孩儿很是欣慰,这就回宫了。”

  赵颢颇为意外。

  所以,这犬子今日回来到底干啥?真就只是闲聊几句吗?

一头雾水的赵颢也跟着起身,却  被赵孝骞拦住。

  “父王继续玩游戏,孩儿不耽误您了,……不过父王还是要注意身体,您可是官家的亲爹,若是玩得太过投入,不小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史官都不知如何下笔评价您的一生……”

  “放屁!本王怎么可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混账东西,你咒老夫呢?”赵颢勃然大怒。

  离开后院凉亭,赵孝骞径自朝外走去,赵颢气坏了,这把年纪居然还没过叛逆期,立马叫来了他的侍妾们,继续玩“大王来抓我呀”的游戏。

  绕过后院的池塘和凉亭,赵孝骞却没有朝前庭走,而是在后院拐了个弯儿,径自来到赵颢的书房。

  书房还是原来的模样,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据说许多都是当世孤本,值不少钱。

  古朴的红木桌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赵孝骞走进书房,手指从桌案上轻轻一刮,却沾满了灰尘,赵孝骞忍不住“嘁”的一声。

  以前为了迷惑外人,赵颢还经常附庸风雅,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忙活半天拿出一首一言难尽的诗词,去跟汴京的文人墨客们显摆得瑟。

  如今儿子当了皇帝,活爹是装都懒得装了,这书房也不知多久没人进来过了。

  赵孝骞在书房里到处寻摸,每一样摆设都研究半天,试图找到书房里的密室机关。

  没错,赵颢的书房里肯定有密室,对他这种常年干见不得人的事的人来说,没密室才叫不专业。

  许久后,赵孝骞在书架的底部摸到一个铁制的凸起物,不由神情一喜,微微用力一扭,书架发出喀嚓一声,靠着书架的墙壁悄悄裂开了一道缝隙。

  赵孝骞哈哈一笑,好久没有体会如此满足的成就感了。

  起身缓缓推开那面裂开的墙壁,赵孝骞神情兴奋,嘴里喃喃念叨着。

  “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建设银行,招商银行,金山银山美金英镑……预备,走你!”

  楚王府后院池塘中央的凉亭里,赵颢刚刚被犬子打断的雅兴又重新续上了。

  黑布蒙着双眼,赵颢一脸荡漾的笑容,侍妾们咯咯娇笑,婀娜的身姿躲闪跑跳,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娇嗔声,以及不可言喻的古怪声音,依旧是那幅荒淫无道的画面。

  赵颢化身为灵活柔软的胖子,这次很快抓到了一名侍妾,于是揭下蒙眼的黑布,将侍妾抱在怀里上下其手。

  这时一名王府丫鬟匆匆跑来,站在凉亭外一脸犹豫踟躇,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王爷的雅兴。

  赵颢过足了瘾,早已发现了凉亭外的丫鬟,毫不在意地笑道:“有何事?”

  丫鬟神情惶恐,低声道:“禀王爷,官家他,他……”

  “他怎么了?不是刚走吗?”

  丫鬟迟疑地道:“官家没走,刚才进了王爷的书房……”

  赵颢嗤笑出声:“宫里的藏书他都没碰过,本王的书房他却……”

  话音突然一顿,赵颢浑身的肥肉猛地哆嗦了一下,表情立马浮起惊恐。

  “不好!书房!”

  怀里的侍妾已不香了,赵颢双臂一抖,把侍妾扔了出去,灵活的胖子瞬间变成身手矫健的胖子,整个人如同一只加大加宽版的黑耗子,嗖地朝凉亭外窜去。

  一边奋力朝书房奔跑,赵颢一边气急败坏,嘴里骂骂咧咧。

  “这败家子要作甚?啊!他要作甚?”

  “都当皇帝了,想要钱你去祸害国库呀,为何还盯着老夫的家产不放?这格局当什么皇帝!”

  片刻后,赵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书房门口,他脸色苍白,扒着门框弯腰使劲喘着粗气,目光朝书房内望去。

  一眼之下,赵颢不由睚眦欲裂,血压爆管。

  书房的一面墙壁已经像一扇门一样被推开,败家子的身影在里面若隐若现,不知在忙什么。

  赵颢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天都塌了。

  居然被他发现了机关,找到了密室!

  活不成了,这就去银安殿上吊!

  ……上吊前先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赵颢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瞋目大喝:“逆子住手!”三五第一_www.35wx.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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