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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杀诛了他九族

  噗的一声响,长枪贯穿胸膛,胡天赐的双目陡然睁大,充满了极度的不可置信。

  似乎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真的对他出手。

  只说了一个‘你’。

  剩下的字全都说不出来了。

  拉车的马匹,速度已经达到了极点。

  并不会因为胡天赐,突然之间被人给一枪捅死而停止。

  依然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来。

  而这所带来的一个结果,便是长枪完全刺穿了胡天赐的胸膛,并继续向后刺扎在了车上。

  而那出手,一枪捅死了胡天赐的兵卒,在这个时候没有进行躲闪。

  反而故意迎上了狂奔的马匹。

  战马强劲的冲击力,撞在他身上,将他给撞飞,骨断筋折,当场吐了血。

  落在地上后,又不知而以多大的毅力,半坐起身子。

  让那飞驰而来,滚滚碾过的马车的底部,撞击到了他的脑袋。

  砰的一声,直接躺在了地上!

  双目圆瞪,满脸鲜血,后脑勺使劲儿的撞到了地上,都有脑浆迸裂出来了。

  眼见的是活不了了。

  失控的战马,拉着马车继续向前面猛跑。

  很快便翻了车。

  中枪的胡天赐,已经被远远的甩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就将后方跟着的众人给看呆了。

  有人连忙拉车,约束战马缓行。

  有人则发疯似的朝着出事的地方跑去。

  其中,跑得最快的,就是那被胡惟庸安排过来,护着胡天赐的人。

  眼前突然发生的意外,直接把他给看傻了。

  腿都软了!

  当他一路飞快的跑到胡天赐身侧,看到那倒在地上,因为战马强劲的冲击力,以及摔在地上时的力道,导致捅在他胸膛的长枪,将他胸膛,撕裂了一个出了一个大血口。

  把胡天赐的一些内脏,都给扯出来的景象之后,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后续赶来的,江西这边的其余人,见到这种情景一个二个也全都呆住。

  被这绝对意想不到的一幕给整懵了。

  有的人想得逃走,有的要晕倒。

  有人跑到前去,抱住胡天赐,不断地喊着胡兄胡兄。

  急忙之间,将胡天赐那出来的内脏往里面塞。

  用手拼命的按住伤口,阻止鲜血喷涌。

  似乎想要凭此,让胡天赐能再活过来一样。

  但很可惜,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人都已经成为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活得过来?

  胡天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快!快把那凶手抓起来!把凶手抓起来!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让他抵命!

  不!杀他九族!”

  有人出声大喊。

  而后,便有人去看了凶手。

  结果却发现,那凶手也已经是断了气儿。

  这下子,彻底的麻爪了!

  “把这些清丈田亩的人,全都给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都抓起来!”

  有人红着眼睛出声大喊,面上带着疯狂。

  也有人分外的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好好,卷进这次的事情里来,和这胡天赐一块玩。

  这下子好了,有些事情说不清了!

  卷进了这事情里,那是真要命。

  单单只是一个胡天赐,那死了就死了。

  可他这次的事,明显不是胡天赐的事。

  是胡惟庸的儿子!

  而且,还是胡惟庸的独子!

  他这样的人死了,而且死的时候自己还和他在一块儿,发生了这种事儿。

  简直是要了人的亲命!

  不光是他们,同一时间,那些在清丈田亩的人,也都惊住了。

  不曾想,竟然突然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来。

  有人死于非命。

  不少一些人都停止了清丈田亩。

  想要过去给他们帮忙……

  “什么?!竟发生了这等事儿?!

  胡……胡公子人没了?!”

  一声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度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用看,只听这声音就知道,说话之人到底被惊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快!快!带我前去!

  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都给抓走!一个都不许放过!”

  “快!立刻通知丁玉,带领兵马前去!反了天了这是!”

  陶屋仲连声说道,神色极其的难看,面色都有些发白了。

  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的陶布政使,已经是又惊,又怕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想想也对,这等事情就算是落到了他们头上,他们也同样感到惊怒交加,会害怕。

  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事儿!

  死掉的人,可是胡丞相的独子!

  是被胡丞相给疼到了骨子里的人!

  结果现在,在江西这边出了事儿,死于非命!

  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大,只要不傻,是个人都能明白!

  江西这边在接下来,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而他们的陶布政使,作为一省之长官,面对这突然间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逃避。

  就哪怕这事发生时,他根本就不知道也同样是不行。

  这还不是更要命的,更为要命的是,居然被清丈田亩的人给杀了!

  清丈田亩,乃是朝廷定下来的国策,强势推行,不容任何人质疑。

  朝廷在这上面,态度极其坚决。

  而另外一方,则是当今丞相的儿子!

  这两方撞到了一起,其结果居然还是丞相的儿没了命!

  面对这样的事情,事情要是好办,陶布政使要是不慌,那才是怪事儿!

  这下子,有陶大人头疼的了,江西这边的很多事都要不好办了!

  甚至于,不少人的官位都要丢掉,保不住!

  接下来,不论是丞相的怒火,又或者是朝廷那边的反应,那都格外的让人胆战心惊。

  这个清丈田亩的人,可真够张狂跋扈的!

  居然居然这般的过分,草菅人命!

  拿着鸡毛当令箭!

  敢如此行事。

  真真是张狂跋扈惯了,觉得可以在江西这边,为所欲为了!

  现在好了,现在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来,且看他们如何收场!

  且看清丈田亩,能不能在江西那边继续推行下去。

  在这样的想法升起之后,忽然间为之一愣。

  一个别样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这……这事真就这般凑巧  真就是那些清丈天幕之人干出来的?

  这……这后面怕不是有什么隐情!

  这样念头升起以后,他又立刻按摇头,将之甩出脑海,让自己不要多想,不要乱想。

  肯定就是那些清丈田亩的人,干出来的事儿。

  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任何可能!

  他们江西这边的人,都奉公守法。

  朝廷让清丈田亩,就清丈田亩了,都没有什么犹豫的。

  更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过分的事情。

  这就是来江西这里,清丈田亩之人,骄横跋扈,无法无天,才干出来的。

  他们江西这边和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任何可能。

  就是清丈田亩的那些人,杀了胡公子……

  “什么!胡公子被他们杀了?当真猖狂!

  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们怎敢做出这等事情来?

  眼里还有王法吗?

  这些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真的是欺负江西这边没人吗?

  觉得朝廷是他们开的了?

  真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能一手遮天了?!”

  南昌卫指挥使丁玉,在听了这么个消息之后,蹭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别提有多么的震惊。

  继而面色阴沉如水,勃然大怒。

  “传我令,点兵马,协助官府,将大胆狂徒捉拿归案!”

  丁玉面色铁青,整个人都进入到了暴怒的状态。

  一副誓死捍卫江西这边尊严的模样。

  这突然之间所发生的事儿,让江西这边的许多人,都无比的震惊。

  继而又有诸多,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心头升起。

  本来就因为清丈田亩,而紧张的江西这边,气氛一下子变的更加的紧张起来。

  充满了惶惶不安。

  只觉得风雨欲来。

  只要不傻,便都能明白接下来的事情,绝对不好平息。

  江西这边,必将迎来一场比清丈田亩,更加严重的事端!

  这些清丈田亩的人,当真过分。

  完全就是胡作非为,草菅人命,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连当朝丞相之子,都敢杀!

  那在清丈之中,又被他们冤杀了多少人?

  “诸位,发生这种事情,我等不能忍!绝对不能忍了!”

  “咱们把这些清丈田亩之人,赶出江西去,别让他们在这里的继续胡作非为,残害百姓!”

  “对!诸位,且行动起来,抱在一起共同出力!

  抵制这等暴行,还我江西这边一个朗朗乾坤!

  这个天底下,终究有一个说理的地方。

  咱们联合起来上书,为我们江西讨个公道!”

  “对,让陛下看一看,他派来江西清丈田亩之人,到底是何等的过分,何等的可恶!”

  “老表们,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下去,咱们的田没了倒还是小事。

  弄不好不光田没了,就连地也要没了!”

  原本,江西那边许许多多人,就因为清丈田亩之事,而人心惶惶。

  不知道积蓄了多少的怒火。

  之前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做这件事。

  就算是有人行动,那大多也是单枪匹马,难以联合到一块,产生太大的动静。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随着胡天赐被清丈田亩之人,给杀了的消息,肆意传播之后。

  再加上一些有心人,在后面专门进行了一些鼓动。

  事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同了。

  很多人像是苍蝇闻到了血,纷纷对这清丈田亩之事,进行明着反对,发生了一些冲突,又死了一些人……

  吴印的神色,同样难看。

  本身他就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知道在江西这边进行清丈,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可这个时候,在知道了这些人都干出来了什么事后,依然忍不住吃惊。

  这些人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下手也实在是太狠了!

  竟然按直接动手,将胡惟庸的儿子给弄死了!

  有从陛下那里得到的提示,以及来到江西这边之后的所见所闻。

  都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了一件事。

  那就是江西这边的很多人,和胡惟庸之间联系特别的深。

  江西这里,也是胡党最大的汇集地。

  可结果,这些人居然能胆子大到动手,将胡惟庸的儿子给弄死。

  从而阻碍江西这边的清丈。

  这些人是真能下得去手!

  这件事儿根本不用问,他就知道必然是江西这边的人,不愿意看到朝廷清丈田亩。

  所以这才丧心病狂之下,干出这等事情来。

  这事也有不少的疑点,比如,他可从来没有下过令,说清丈田亩之时要封路。

  而清丈田亩,也完全用不着去封路。

  毕竟清丈田亩之时,只是在道路两侧的田里做事,关路什么事?

  可现在,路就是封了。

  事情还还就是那般凑巧,死了胡惟庸的儿子。

  “总督,还清丈吗?”

  有人忍不住望着吴印出声询问,声音之中带着一些紧张,还有一些着急。

  “清丈,必须清丈,为什么不清丈?”

  “属下的意思是说,咱们……咱们是不是应该稍稍的先停一下,过了风头,再开始清丈?”

  吴印摇头:“不行,接着进行,分毫不让!

  那些人就是要用这样的手段来逼迫我们,让我们低头服软。

  我要用行动告诉他们,不可能的!

  退一步,便是咱们输了!”

  吴印的态度依旧很强硬。

  “可是……可是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再不暂缓清账的话,容易闹出乱子来。

  甚至于……甚至于有乱民作乱都不是不可能。”

  吴印再度摇头,脸上神色很冷。

  “那就让他们乱!且看看能乱到什么程度!

  都有哪些人敢作乱!

  敢出这等阴招,把胡惟庸的儿子都给弄死了,那他们敢不敢把我也给弄死!敢不敢造反!”

  吴印的声音冰寒。

  而他也知道,对他们这些人,陛下早就考虑。

  清丈田亩,真的只是来清丈田亩吗?

  除了清丈田亩之外,还要好好的来清理一下江西这边的官场。

  将胡惟庸的江西,给变成大明的江西!

  一些不做人的人,必须要清理掉!

  他们不乱,还不好动手。

  现在闹出事情来了,那后面再对他们动手,就名正言顺了……

  “夫君,要不……要不让天赐回来吧?

  天赐在江西那里,我着实有些不放心。”

  应天城,胡惟庸的夫人望着胡惟庸出声说道。

  胡惟庸摇摇头:“无妨,只管让他在那里,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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