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身上的羊毛毯,似乎不如几天前那样暖和了。
也许,自己应该点燃壁炉,又或者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暖茶来暖暖身子。
韦伯微微颤抖,将身上的被褥裹得更紧了一些,努力让自己从感冒的状态中,迅速地恢复下来。
按理来说,魔术师患上感冒之类的疾病,是一件较为罕见的事情。
毕竟,魔术回路本质上就是一种器官,并直接和魔术师的生命力,或者说小源挂钩。因此,一个魔力充足的魔术师,通常是不会生病的。
但韦伯·维尔维特此刻却已是个例外。
他已经燃尽了。
甚至,即使成为了燃尽的“余灰”,他体内的魔术回路,仍然试图榨干他的最后一丝魔力,来维持对Rider的魔力供应。
“好在Rider已经主动灵体化来减轻自己的负担了。”
这样想着,韦伯将一只手从被褥中伸向外界。
然后随着塑料包装被滑动的声音,一大堆软糖、巧克力等高能量食品,便被抓入那“黑洞洞”的洞口。
熟练地拨开包装,韦伯将那些甜得发腻的软糖只是用力咀嚼几下就咽下。
今天早上,又或者凌晨?
在那种断断续续的昏迷里,韦伯显然记不太清楚具体的时间。
但他隐隐记得,在自己模糊的意识中,Rider曾短暂地显现过一次,而面前这些食物就是他“征服”的结果。
韦伯内心为那些惨遭“劫掠”的商店说了一声抱歉:“只希望Rider的行动,没有被什么人发现吧。”
但关键是,接下来的圣杯战争该怎么办呢?
韦伯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愈发恼恨自己那微弱的魔术资质。
如果自己的魔术回路能够再多几条,或者质量更高一些,说不定他象征已经和Rider一起,开始根据那副地图上的信息,追踪敌人的踪迹了吧。
当然,如今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虚弱,甚至是头脑的昏沉——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切的痛苦,和自己不久前的经历相比,都不重要了。
韦伯仍然能回忆Rider当时搂着自己,那种激昂而又兴奋的感觉。
甚至,他就难以分清,自己脑袋的昏沉,到底是因为自己魔力的不足,还是因为内心仍为Rider对自己的承认而感到高兴。
——还有那本书。
自己最后还是加入了那个被称为联盟的古怪势力,而自己晕倒前所看到的画面,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虽然内心已经决定不会再翻开那本书了。
“但哪怕只凭那一个术式,我估计都能在时钟塔收专利费收到手软了吧。”
韦伯在心里悄悄发出喜悦的喊声。
“一个能以城市范围来检测每一处灵脉的波动,显示出魔术师位置的术式——”
“无论是矿石科、植物科、动物科,还是创造科……”
韦伯在心里一个一个地盘点时钟塔对于侦察和搜寻有着需要的学科,最终发现几乎所有学科都需要这种技术。
尤其是矿石科的君主,正是肯尼斯·埃尔梅罗一世。
一想到自己这份技术,能够在那个傲慢的家伙最为擅长的领域将他击败,韦伯完全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但内心深处,那个真正令自己感到欣喜,甚至感到自豪和骄傲的事物,又是什么呢?
这个也许能称得上非常傲娇的魔术师,猛地摇了摇头。动作就牵动了盖在身上的毛毯,抖落了那些压在被褥两边的糖果。
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是因为那个只剩下肌肉的家伙。
至于他救了自己这件事……
说起这件事来,韦伯的心情倒是十分复杂。
——这大概是Rider救下自己的第二次了。
韦伯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混乱的思绪好像难以理清。
但最后,他还是在心里下了决定。
“总之,看在那个家伙救了自己的份上,接下来就暂时原谅他之前的态度好了。”
不过,韦伯对于Rider态度改善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在狂吃了整整一个小时的糖果后,韦伯脸上已然换上了一副痛苦面具。
他用有些颤抖的手掀开身上的毯子,然后按耐住在胃里翻涌的胃液和呕吐的感觉坐起来。
“这种补充魔力的方式简直是折磨……”
韦伯喃喃道,他已经决定自己绝不会再这样做第二次了。
在自己有能力活动后,一定要买来材料制作一些能够直接补充魔力的精力剂才对。
好在——
“终于……终于能够活动了……”
韦伯勉强支撑着身体,抬头看向吵闹的电视方向。
他不记得Rider是什么时候把它打开的了。
但那抬起的头立刻低下,然后又重新抬起,韦伯这样重复了几遍。他的瞳孔便因为心中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而震动。
甚至——
韦伯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看到的那个东西真实无误。
“Rider!!!你什么时候实体化的!”
充满怒气的声音爆发到一半便不得不止住。胃部翻涌的感觉,让韦伯用尽力气才让自己没有立刻吐出来。
怪不得自己即使吃了这么多糖果,魔力恢复得还要比过去慢上好几倍!
不知道是肚子里的糖果还没有被消化,还是Rider居然一直好端端地坐在电视机面前这件事,带来了太大的冲击。
韦伯只觉得自己被气的胃疼,而他的声音,让Rider扭过头来。
伊斯坎达尔按下手里遥控器的按钮,将在掠夺走糖果的同时,顺手从旁边录像带出租店里拿走的、正在播放的纪录片暂停。
录像机刚刚播放的片子是《世界军事战力实录·part3》。
在韦伯“吃饭”的时候,Rider已经看完前两集了,而现在第三集也已经到了快结束的地方。
Rider完全忽视了韦伯的问题。
他好像没有看到韦伯脸上气愤的神情一样,兴致勃勃地想要拉着自己的军师,探讨一个关于征服世界的关键问题。
“小子,这个叫做坦克的东西,可太了不起了!”
“这么迅捷的战车!还有同时携带着强大的弓弩!”
伊斯坎达尔伸手指向电视,暂停的画面,好像是某个国度钢铁洪流般的阅兵场景。
“你说,如果给朕的部下,全部都装配上这些装备,说不定直接就能把冬木市先占领下来,然后以此作为据点,向马其顿——”
Rider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的兴致突然有所转变。
他又翻出那张世界地图,目光停留在远离大陆的岛国上,眉头微微皱起。
“嗯,还得用一条大船,把这些战车运到对岸。”
他从一旁摊得到处都是的各类军事杂志和文献里,随手抽出一本海军介绍,封面赫然印着航空母舰的图案。
“不知道这些钢铁做的船能装几辆战车,也许到时候朕应该多买几艘。”
显然,圣杯在召唤Rider时,并没有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一切常识。
比如,一般没有人会用航母来装坦克。
而且航空母舰这种“钢铁做的船”不仅非常昂贵,也通常不对外出售。
而韦伯的思路立刻就被带偏了。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要指责Rider浪费魔力的行为。
毕竟现在更关键的事情,显然是将自己的从者从某种“征服世界”的念头里,重新转到对于圣杯战争的胜利上。
韦伯非常怀疑,如果自己不立刻阻止他的话。
Rider接下来很可能要做的就是抢劫银行,然后拿着钞票或者金砖,跑去附近的军事基地“购买”他想要的装备了。
“笨蛋!直接对军队出手是不行的啦!”
他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道,声音里透着焦急和无奈的情绪。
“你这样会把教会和魔术协会的注意力都引过来,然后我们就都要完蛋了!”
“嗯,说得对。”
Rider似乎终于听懂了,他赞同地点点头,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果然,朕还是得先回马其顿,拿回自己的国家再做打算吗?”
韦伯对于Rider这种奇特的逻辑,深感无力。
果然,自己就不应该对这个心里只想着征服世界的笨蛋抱有任何幻想!
“所以,那个术式,小子你还能使用吗?”
“圣杯才是现在——欸?”
韦伯刚想要继续劝说Rider将精力放在正事上的话语骤然一停,他重新抬头看向那个壮汉。
Rider便轻而易举地将话题重新转回到圣杯战争上。
“借用食物来恢复魔力还是太慢了。”
此刻,Rider仿佛又回到了昨晚那样睿智又让人信服的状态。
他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小子,我们要找到几处能够迅速恢复魔力的地脉。你的那个显现地图的术式,还有朕的宝具,都是要消耗魔力的大户。”
那沉稳的声音同时还解释了Rider想要购买坦克的缘由。
“身为Rider的朕,拥有A级别的骑乘技能。”
“如果能够使用魔力来驾驭那些钢铁的战车,使用炮弹来进行攻击的话,应该也能大大减轻小子你的负担了。”
Rider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最后无法试试坦克的威力,还是因为自己的计略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否决而感到遗憾。
“只是朕没想到,身为魔术师的你居然还要考虑关于隐匿的原则。”
Rider的话语让韦伯沉默下来。
他攥紧了拳头,内心涌上一股懊恼与愤怒,就再次升起对自己魔术资质的无力感。
自己早该想到的。
恐怕Rider想要坦克的真正原因,是他现在连神威车轮都无法全力使用了吧。
而既然丧失了身为英灵最大的王牌,那么显然那种能够碾碎面前敌人的能力也就……
一只粗厚的手忽然搭上韦伯的脑袋,Rider胡乱地揉了揉这个正在内心自责的家伙的头发。
“喂,小子,你该不会以为朕不能召唤出自己的战车了吧?”
伊斯坎达尔伸出三根指头,向韦伯比了一个手势,语调轻松。
“如果硬要解放朕的王牌的话,朕应该勉强还能进行三次。”
但是那也很低了。
韦伯在心里对自己说。
现在才是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二天,Rider的王牌,就只能使用三次了。
只能说,韦伯完全误会了征服王所说的“王牌”,那和他认为的那辆战车根本不是一件事情。
但Rider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只能用三次宝具有什么问题,他依旧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甚至,在韦伯正在自我“埋怨”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又开始摆弄面前的地图了。
而当韦伯努力让自己从懊悔的情绪里走出来时,他居然听到了Rider正在哼歌。
那听起来像是某种兴奋而又激昂的古老战歌。
韦伯让自己走近那个盘坐在地上的身影,目光越过那壮实的肩膀看向地面——那摊书籍最上方,已经被铺上了一张自己看着非常熟悉的地图。
冬木市的地图。
而Rider则一脸严肃地面对着它,手中握着的几支不同颜色的笔就在上面写写画画。
“Rider,这是昨天的……”
“嗯,朕似乎也还有些作图的天赋。”
Rider显然对自己的成果满意极了。
他用两根指头拈起那张被涂鸦了各种红色记号的地图,神态认真地说道:
“现在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将敌人聚集起来了。”
那爽朗豪放的声音,就显示出Rider对于胜利绝对的自信。
实际上,伊斯坎达尔对于胜利的自信并不是空穴来风。
它来源于他刚刚告诉韦伯的,那个大概只能使用三次的王牌。
那个名为王之军势,级别为EX的对军宝具,是可以最接近魔法的大魔术——固有结界。
其本质是“将施术者的心象风景侵蚀现实世界”,在世界内部创造出一个独立的“世界卵”。
而这个宝具允许这位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将自己生前的部下,作为独立的从者来召唤与敌人进行作战。
不论是谁,面对的都将不仅仅是几百人、几千人,而是一个由成千上万名英灵组成的军团——货真价实的英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显然是开了。
因为圣杯战争通常只会有7名英灵。
也就是说,除非敌人拥有专门克制“结界”的宝具,又或者携带能够无视人数差距的装备。
只要被结界所包裹,注定会在这样可怕的军势下饮恨,被由英灵组成的人海蹂躏成粉末。
这也是他现在仍然能够乐观地说出,最大的困难只是“将敌人聚集起来”的原因。
“朕说你带来的情报非常重要,可不是在说谎。”
在韦伯惊讶的目光中,Rider伸手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处丘陵。
在那“远坂宅邸”的标注下方,清晰可见两个鲜艳的红点靠得很近。
“你看,起码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远坂家有两名英灵了。”
Rider的目光在那本静静地放在一旁桌面上的魔导书停留了一阵,补充道:
“如果你说的那个术式,的确会根据魔力的强度,来标注明暗的话。”
“术式不可能有错!”韦伯立刻打断,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和坚定。
而Rider再次表现出来他的粗中有细,他略显得意地笑了笑。
“嗯,所以朕当时寻找的是和朕的亮度差不多的红点。”
“还有教堂。”
Rider紧接着在教堂的位置画了一个很大的圈,他语气平静地说出那个恐怖的情报。
“那里有不少非常暗淡的红点,可能有十几个吧。”
韦伯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他惊叫出声:“有人召唤出来了十几个英灵?!”
“这一点朕也不能确定。”
Rider摇了摇头,“那个侦察术式维持的时间太短了,如果不是那一片红点太过显眼,朕也很难注意到那里。”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考虑到站在远坂宅的那个英灵颜色看起来比较淡,应该是持有什么能够分身的宝具吧。”
“等等……Rider,你刚刚说教堂附近有很多英灵?!”
“嗯,朕的目力和记忆非常好,绝不会看错。”
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韦伯立刻意识到了Rider话语里隐藏的额外信息。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圣堂教会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吗?”
“咚!”
韦伯的额头立刻被有力的指节敲了敲,他捂着脑袋跌坐到地上。
“愚蠢!愚笨!”
Rider大声的呵斥毫不留情地响起,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御主刚刚才从虚弱的状态中恢复了一些。
“既然圣杯会召唤出七个不同的职阶,而且还有诸如Assassin和Caster这样的职阶,敌人还会与你公平的较量吗?”
“难道还会有人因为小子你供给朕的魔力不足,会在和朕交战时,主动减少提供给自己从者的魔力吗?”
韦伯有些羞愧地埋下头。
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又不得不承认Rider所说的完全正确。
既然圣杯只有一个,七名御主之间最后只有一个人能许下愿望。
那么,只要用脑子好好想想,敌人虚弱的时候,反而是最应该下手的。
除非有人会认为自己的愿望,不值得付出一切去争斗——那他为何又会来参加这场极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比赛呢?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伊斯坎达尔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抹微妙的讥讽和不屑。
“啧啧啧——”
这位行事磊落的王者一向轻蔑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他嘴里就发出嘲弄的声音。
“如果教会真的是裁判的话,那么现在这个裁判显然不太公正啊。”
韦伯提出一种新的可能:“也有可能是使用了催眠,或者某种操控心智的术式来提前控制了裁判。”
“嗯,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韦伯的话让征服王点了点头。
“这种分身或者控制他人的能力,的确也和Caster这个职阶非常符合。”
“但是,无论如何,远坂家的御主肯定已经和另一名御主结盟了。”
“为什么?难道不能是他的英灵也有分——”韦伯下意识地反驳。
但就在Rider作势准备敲打他脑袋的瞬间,韦伯立刻意识到自己胡编乱造的错误。
他连忙缩了缩身子,急忙改口:“呃,嗯……你说得对,这种可能性确实太小了。”
而Rider则说出自己给出这个结论的真正原因。
他缓缓地收回了手,语气沉稳地解释道:“关键在于位置,那两个英灵当时离的太近了。”
“如果他们是敌人,那么必然会在远坂宅里爆发出战斗,毕竟哪有敌人闯入家门,还不为所动的情况。”
“而争斗就必然会有痕迹,考虑到远坂家主在这片土地上的名望,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但今天的新闻里没有关于远坂宅邸爆发出战斗或者骚乱的报道。”
——当然,真正的情况其实是Rider凭借着灵体化后的方便,去远坂宅附近的一座山头,用望远镜侦察过了。
不过,这种自己亲自上阵的事情,Rider觉得这个小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然,这个有些胆小的御主,又要嚷嚷什么“灵体化很容易受伤”,又或者“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的话语了。
实际上,伊斯坎达尔一定要去侦察一番远坂宅的情况,不是没有原因的。
还记得他刚刚提到的,他是根据相较于自己在那份投影地图里的亮度,来寻找敌人的吗?
而那个位于远坂宅的英灵,亮度甚至比他还要高上不少——
这样的劲敌,显然是有提前确认一下方位的必要的。
而韦伯的反应可比Rider大多了。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感到震惊了。
“什——什么?!”
“Rider,你是说已经有英灵的动作,被新闻报道了吗?!!”
他甚至都忽略了,Rider居然真的并不只是使用电视机观看录像带这件事。
但那个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就充斥了他的内心。
那个干扰或者拉拢了裁判的御主,居然那样的大胆吗?!
圣杯战争,居然被新闻报道了?
“嗯,那一看就是英灵的行为吧,那些出现在各个街道的大洞。”
韦伯眨了眨眼,试图理清思路,他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某些重要信息。
“大洞?”
“嗯,很多大洞。”
Rider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即从一旁拿起电视机的录像带记录器,将时间回拨至大概早上七点左右。
“当时的新闻,朕用那个叫做录像机的功能录制下来了。”
Rider再次得意地看了韦伯一眼。
“刚好,你来帮朕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
随着播放键按下,电视屏幕亮起,画面切换到了一间宽敞的演播室。
一名身穿正装的记者端坐在桌前,将话筒递给一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
“新野教授,我想您也听说了最近冬木市附近有关地震的消息了对吧。”
而随着某处天文台所发出的无线电波,那名老教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然后,他低头看着面前的那份文稿,开始给那些一看就是某种超自然力量造成的场景圆谎。
“是的,最近的确有多次地震报道。”
画面里随着教授的声音,切向像是现场直播的画面。
一名额头中央的两侧各有一绺弯折状细发,扎着马尾的记者,站在一处似乎还在向外冒着白烟的陷坑外。
“我们可以看到,因为最近那场持续了较长时间的3.3级地震,冬木市的燃气管道目前也许出现了爆炸的现象……”
画面在那一个瞬间被暂停。
而韦伯的表情也同样严肃起来。
他明白Rider的意思了。
毕竟——
什么样的燃气事故,会在地表没有出现任何裂痕的情况下,让路面出现如同用吸管,在巧克力薄层上戳出一个个孔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