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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效率的沟通方式,在这种时候是足以致命的。真不知道是他们这只小队的问题,还是FBI的问题。”
对于詹姆斯这帮人的所谓站前会议,诸伏景光的评价十分锐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英国人呢。”唐泽用非常京都人的发言如此表达道。
有这么一群队友专门负责针对组织的行动,怪不得赤井秀一要苦战到今天了。
为了确保信息安全,摒弃现代通讯设备,回到一战传令兵模式的沟通方法可不可以?当然可以,甚至于说在很多特殊状况下,这种战法是会有奇效的。
但眼下他们对于组织到底要做什么,有什么行动方向,都还没有任何预计,也就是说今天他们所需要面对的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守点任务,而是需要灵活应变,见招拆招。
除非他们有自信,FBI的每个区域小负责人都是赤井秀一这样不缺乏智慧的多面手,否则一旦发生重大变故,他们就只能疲于奔命的将时间浪费在信息传递这一步上头,且很容易因为频繁的沟通往来,暴露出整个战略布置的核心点。
“偏偏这位负责人还不是什么愿意放权,对手下人足够信任的行事风格。”诸伏景光看着屏幕上的红点散开,忍不住摇头,“他叫什么来着,詹姆斯·布莱克?”
“是吧,听赤井秀一这么称呼过。”
“还真像是英国人。”
这也是著名的间谍笑话了,他和唐泽都是在吐槽英国的情报部门有时候为了所谓的信息安全,奉行严格的原教旨信息传递法,把信息传递搞得像解谜一样,情报拿到手人早凉透了。
“既然负责人是琴酒的话,我想他一定会针对这一点做出反应的。”诸伏景光笃定地如此说。
赤井秀一作为FBI的王牌,在和组织对抗的第一线确实干了足够久,可与之相对的,琴酒也在和他们对抗的第一线干了足够久。
在明明已经有库梅尔提供的确切情报之后,还是不惜放弃楠田陆道的性命也要和FBI爆发冲突,甚至从昨天开始就一直不断给杯户中央医院施压,肯定是琴酒综合考量之后做出的决断。
除了赤井秀一本人,FBI的其他人对如此烈度的冲突是缺乏经验和预案的,琴酒的施压很容易导致FBI方面的操作变形。
可是赤井秀一已经在谋划脱离当前的身份和背景了,可以算是故意在摆烂……
“没救了。”听完他们的对话,松田阵平直接给出了评价。
怪不得唐泽毫不犹豫就决定使用组织的身份参与其中,将水搅得更浑,FBI这怎么听怎么没救的样子。
“确实没救了。”唐泽点了点头,站起身。
柯南和赤井秀一现在的心和FBI不在一起,两个外置大脑都罢工了。
那与其去协助FBI,还不如直接去另一边尝试曲线救国呢,这是唐泽行动的核心思路。
“走吧,组织的鹰犬该上岗了。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组织即将迎来他忠诚的库梅尔和足立透的时候,FBI这边才刚结束战术会议。
所有负责人严肃着脸色前往各自的区域,赤井秀一才漫不经心地把咖啡往嘴边凑。
光滑的易拉罐从他的指尖滑了下去,“啪”的一声,砸在了病房的地面上。
正准备再叮嘱几句的朱蒂和詹姆斯俱是一愣。
赤井秀一是个优秀的狙击手,不管是狙击技术还是近身枪法,都极为优秀,谁也没想到这双再稳定不过的手还能有手滑的时候。
“啊……”像是自己也没意识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似的,赤井秀一愣了愣。
“你、你不要紧吧?!”朱蒂一把抓住了赤井秀一的右手,有些紧张地确认了一下他的手部关节。
“……没什么事,可能就是没休息好吧。”赤井秀一顿了顿,面色如常地将手抽了回来。
“你是昨晚根本没有休息吧?”朱蒂眉头紧锁,很不赞同,“你看看你的黑眼圈……”
在边上观察的柯南嘴角抽了一下。
不,他的黑眼圈怎么想都和这个没关系吧?显然一直都有……
看样子,唐泽以前的说法真的不是信口开河。
关于朱蒂老师是因为喜欢的人跑来了日本才跟过来,以及她和唐泽的表哥有过一段这件事,果然指的就是赤井秀一吧?根本是滤镜加持之后的状态……
“一个晚上罢了,我还没到这点强度就吃不消的年纪。”赤井秀一笑笑,捡起泼洒了的咖啡罐,随手放在了茶几上,“我也去警戒吧,顺便透透气。”
“他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等到赤井秀一走出门去,朱蒂转向詹姆斯,忧心忡忡地说。
水无怜奈的情况一半是计划,一半是事出突然,起码FBI这边根本反应不及。
看见赤井秀一自己都如此异常,朱蒂只感觉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盛了。
“他大概是想到要和琴酒正面冲突,太过投入了吧。”詹姆斯的语气尚算沉着,“现在容不得放松,他能投入其中不算什么坏事。”
真要说FBI的其他人,和组织肯定是敌对的,但也真的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唯独赤井秀一,他卧底的身份,以及和组织曾经的恩怨,让他注定是会成为仅次于水无怜奈之后的第二目标。
“他是我们最绝对的王牌,如果他都无法解决这种麻烦,我们就算手段尽出,又能怎样呢?”
“库拉索的部分由你全权负责?”
琴酒收回投向伏特加手中电脑的眼神,没有回头,从后视镜里看了在后排坐定的人一眼。
真的只看了一眼,有一种多看一眼太阳穴就会开始疼的感觉。
虽然最近他扔过去的任务不少,细究下来,他也有些日子没有和库梅尔面对面过了,他们电话通讯的频率要更高一点。
然而此时看见对方脸上那仿佛雕刻在嘴角的微笑,琴酒依旧只觉得额角直跳。
“是啊。这也是那位大人的命令。”唐泽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报纸,“FBI很明确地知道基尔的情况,他们会对水无怜奈严防死守,库拉索就不一定了。他们都未必能确定她的身份,太大张旗鼓,容易打草惊蛇。”
对于他的说辞,琴酒只是冷笑:“让你去处理,只能更打草惊蛇。你这张脸的知名度已经足够高了,可朗姆还是不满足。”
身为行动组主要负责人的他本身就有许多不得不亲自去执行的任务,还有一些他出于谨慎,不放心交给别人的部分,常年奔波于各种势力和任务之间,是琴酒无法避免的生活状态。
越是埋首于自己的工作,他就越会非常厌烦某些社会身份极其高调的同僚。
身为影星的贝尔摩德已经足够张扬,不过受限于身份,她最多活跃在一些广告海报、电影宣传活动当中,总体而言,作为当红影后,她是不需要那么抛头露面的。
然而在格外追捧侦探的东京,库梅尔的这张脸实在是太扰民了。
“是吗?我觉得还好吧。”唐泽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况且我的知名度高,才更不容易让人起疑吧?侦探想要调查某些事,接触一下目击证人,这很合理。”
琴酒脸上一点被说服的表情都没有,不过也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
说到底,要不是库梅尔行事太无所顾忌,太想要制造大场面,去激烈地报复普拉米亚的挑衅,库拉索估计都已经做完任务,安全地回到朗姆那边去了。
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去解决,这估计也是那位大人对这件事最后的态度。
“既然你有自己的任务,过来找我们干什么?”琴酒反问。
“啊,上次琴酒前辈不是对我完全不通知其他人就自作主张颇有微词吗?所以我来了解一下这边的进度,免得不小心,又弄丢了几个人。”
唐泽的语气轻飘飘的,显然是一点不觉得自己做事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脚边放着摩托车头盔的伏特加脊背却本能地僵了僵。
这语气,哪里是想要合作共赢的样子,话里话外就是妨碍到他的计划,那被失踪了就别怪他了,说是威胁伏特加都信的。
琴酒的理解显然和伏特加是差不多的,他几乎立刻抬起了头,用冷冽的目光刺向了后排的唐泽。
“这次参与行动的还有科恩和基安蒂。你害的库拉索落进FBI手里我懒得计较,今天行动的都是行动组的人。管好你自己。”
“放心放心,我这不是来听从指挥的吗?”晃了晃手里的发信器,唐泽将它放进胸口的插袋,“我会处理好那边的问题的。”
盯着那枚小巧的东西落进唐泽的口袋,琴酒才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面前的电脑。
“务必把她带回来。如果……”
“如果她惹了太大的麻烦,就将麻烦也解决。而如果她已经成为了麻烦……琴酒前辈你是知道我的,处理了这么多首尾,我还没留下能称为把柄的东西。”
琴酒发出了嗤笑,像是在嘲讽他拿这种不值一提的功绩炫耀,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从获得代号至今,各种毁尸灭迹、杀人灭口的工作,库梅尔处理过很多。
在这个方面,他确实没有说大话,别说调查到组织的事情,很多时候甚至处理的干净到尸体的痕迹都没有。
因为因此而加班的人根本不是他啊……
蜷缩在医院的停车场里,默默听着耳机里传递过来的语音的风见裕也默默攥紧了拳头,想起了许多不眠不休的夜晚。
零组在玩了命地运人、羁押、审讯,唐泽就那么悠悠闲闲地跑去人家家里放火玩什么的……
这种回忆,还是能少则少的好……
“风见先生,安全通道那边……嗯?你怎么了风见?”
“没什么。”将耳机里的声音调小,风见裕也直起身,表情恢复严肃的样子,“安全通道怎么了?”
“真田先生传来消息说,一个小时内,水无怜奈那边的人就会从医院撤离,让我们保持专注,随时准备接应下楼的库拉索。”
“然后把一个失忆的倒霉女人找个地方随便扔了……比起心理医生,我们更需要招个神外的,我觉得这种程度的计划设计真的已经是神经病了……”
“嗯?你在念念叨叨什么?”
“什么都没有。没听见人家要我们保持专注吗,继续盯着吧。”
赤井秀一走过几辆车,若有所觉地扭过头,看了停车场角落的黑色车辆一眼。
体型很大,大的和他们准备用来撤离和迷惑组织视线的车辆差不多,比SUV可能还要大一点,已经不像是民用车辆的程度了。
是他的错觉吗,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既视感……
“所以我一会儿就按照计划,把朱蒂先留在停车场……赤井先生?”
“……没事。”赤井秀一不再盯着那辆黑漆漆的大车看,转过头,看向卡迈尔,“这次是非常危险的工作,你已经知晓了吧?”
“我本来就做好了准备了。”卡迈尔坦然地露出笑容,“没问题,我的抚恤金不低了,足够我的家人生活。”
“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之前的那件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赤井秀一打量着他的表情,拍了拍卡迈尔的肩,“好好活下来,才能做更多打算。”
卡迈尔笑了笑,正想要多解释几句,就感觉到手机一阵震动。
“……来了。”
“杯户町连续发生了多起公共安全事件。火灾、食物中毒、另外地下铁换气系统也出了问题。想要监视所有进出医院的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詹姆斯放下手里的对讲机,看向朱蒂,眉头紧锁。
“你认为这些都是组织干的吗?”朱蒂皱紧眉头,“火灾和地下铁还好处理,食物中毒,这是很难控制的事件吧?”
“也许不是真的中毒,而是使用了某些会引起类似症状的药物。”詹姆斯冷静地分析着,“今天进入医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导诊台已经堵的水泄不通。而且食物中毒和吸入有害气体,都不会出现明显的外伤,根本观察不出谁是真的病人。”
“……我去护士站看看。”朱蒂站起身,立刻朝着病房外走去。
想要锁定水无怜奈所在的位置,不管谁来,势必都要通过病患名单,确认可疑的病房。
哪怕是现在进入医院治疗,会直接被要求住院,进入病区的人只是少数,盯着那个,锁定可疑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结果刚走到护士站,她就确实看见了生面孔,可都不是她预料中的可疑人员。
……或者说,哪怕他们是可疑人员,也很难分辨出来了。
因为这是几个外送员。
“我们这里没有叫詹姆斯·布莱克的患者。”护士确认了一遍手里的单子,再次回答。
“应该是某个陪床的家属,呃,具体哪个病房的我也不清楚。”外送员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直接放在这边让他自己取也行。”
听见詹姆斯的名字,朱蒂立刻加快了脚步,拦住了准备将东西放在台面上的外送员。
“我知道詹姆斯在哪里。请问,委托送东西过来的人是哪位呢?如果是寄给患者的手信,我们得准备好回礼……”她很快想好了一套自洽的说辞,态度如常地询问。
“呃,委托人叫,‘楠田陆道’。”
拿出了签收的单据,外送员将上头的名字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