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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兵力壮大,军威赫赫

  晨光穿透窗户照进来。

  魏清欢疲惫的睁开双眼。

  她习惯性的坐起来,肌肉有些被过度拉伸的酸疼。

  白菜地被人刨的厉害。

  随后昨晚的一切涌入回忆海。

  新婚丈夫不复昨晚持续到凌晨的凶猛,此时悄无声息趴在床上——

  头呢?!

  魏清欢扭头一看正要温暖的笑,却只看到半截脖子,这把她吓得一哆嗦,直到掀开枕头才松了口气。

  这人怎么跟小孩似的,睡觉能把脑袋睡进枕头底下去。

  她小心的试了试鼻息。

  没事。

  女老师这下清醒了。

  她发现棉睡裙皱巴成一团乱浪了,让她心疼不已。

  等看到红棉上面斑斑点点的深色干涸残迹,她更是心疼,可得好好洗一洗了。

  不过还好。

  这睡裙是红色不是白色。

  否则可麻烦了。

  她系上扣子轻轻下床,地毯厚实并不冷,赤脚走在上面很舒服。

  像下乡那会插秧时候走在泥地上。

  但身体不太舒服。

  她慢慢走到窗口往外看。

  晨雾正在被朝霞瓦解成淡白色,海风裹着咸涩的凉意透过缝隙钻进来,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半。

  不远处的白沙滩正被潮水慢慢濡湿,浪尖碎成千万片玻璃。

  十二月的海水褪去了翡翠色,此刻更像揉碎的蓝宝石,粼粼波光里浮着几粒红褐色的礁石,让她又想到了睡裙裙摆上的残迹。

  礁石不会消失。

  她有些犹豫,也不想洗掉这些残迹,可如此一来这么好的睡裙就浪费了。

  纠结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魏清欢犹豫再三去把钱进推醒了:“喂,你有没有请假?该去上班了。”

  钱进猛然醒来:“上班?上天庭!”

  “我草,我昨晚梦见我变成孙猴子了,被压在五指山下了,可悬没压死我……”

  魏清欢顿时笑了起来,她把枕头的事说出来,夫妻间的第一个早晨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开始了。

  她没有请假要去上班,于是钱进就没了其他念想。

  其实魏清欢还挺想请假的,昨晚有伤口,多少有点不舒服。

  不过她觉得问题不大,忍耐一下便没事了,便还是决定去上班。

  她从去夜校报道开始,无论有课没课,她都风雨无误的上班。

  钱进也想让她请假休息,还给她提前准备了清洗液和能有效处理的药物。

  药物里一个外用软膏是莫匹罗星,这能消炎杀菌抗感染。

  内服的是氨甲环酸,女性的好朋友,能止血能消炎,还能美白祛斑。

  魏清欢很害羞,却对丈夫的细心感动不已。

  就是她有个疑问……

  这个男人怎么比自己一个女人还懂!

  钱进协助魏清欢处理了一下私人卫生,他自己也得去上班了。

  单位厚待他,他更得厚待工作。

  不过他得吃早饭又要蹬车送魏清欢去夜校,等他来到单位难免迟到了。

  刘金山看见他立马狗腿子一样窜上去,将昨天的工作日志交给他又把今天的工作计划拿出来。

  电话铃声响起。

  王浩正要接电话,刘金山嗖一下子窜过去拿起来威严的说:

  “喂,这里——哟,杨部长,您早上好,您早安……”

  威严没过一秒变成谄媚:

  “有新的工作安排?那您跟我们大队长说。啊?对啊,我们大队长来了,他肯定来了呀,他基本上不会迟到,每天都来上班……”

  钱进接电话。

  杨胜仗哈哈笑:“你个新郎官今天还来上班了?”

  钱进讪笑:“不能耽误工作嘛。”

  杨胜仗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行,不过我批准你这个礼拜可以迟到早退。”

  钱进肃立。

  忠诚!

  等等,今天是礼拜五了啊。

  那不忠诚了,或者只忠诚这个礼拜。

  马上就是元旦了,再一个距离腊月只有十几天,市民们的采购热潮要来了。

  所以供销总社各基层单位还挺忙碌的。

  早上有一艘原本发往甬城的点心被截留到海滨市,他们得先搬运这批点心,以空出船只重新补货去往甬城。

  钱进立马下军令状:“上午一定完成工作!”

  杨胜仗笑道:“你手下人少,一个上午怕是搬不完这五百多吨货的。”

  “这样,你手下那个工头邱大勇递交了三十五个人的名单,告诉他可以把这些人全叫过来先上班,你做好工分登记,以后一起结算。”

  钱进惊喜:“那我们大队这一下子就差不多满员了。”

  这是好消息。

  言外之意邱大勇的那批知青搬运工可以编入供销总社仓储运输部当临时工了。

  有他这个大队长罩着,临时工们迟早都能成为在编工。

  杨胜仗进一步阐述了答案:“肯定让你满员,劳资科、政工科最近在加班加点,这个礼拜你们大队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钱进放下电话让王浩去喊邱大勇。

  邱大勇戴着竹编安全帽正干的满头大汗,他擦着汗水进来:“报告!”

  “钱大队,什么事?”

  在外交待工作安排的魏雄图跟着回来。

  钱进面对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泡了一杯茶上去:“魏老师喝茶,天挺冷呀,你可注意别感冒。”

  魏雄图莫名其妙:“你这么殷勤干嘛?又要我写什么报告?”

  钱进无语。

  我是那种人吗?

  他坐回去对邱大勇说:“今天工作量临时增加,办公室人员全得上一线。”

  “这样也不够用,你把上次整理的那些兄弟全叫过来,上头领导给答复了,没有意外的话都能进咱大队,所以今天直接上工,我按照临时工的工分进行登记。”

  邱大勇顿时欣喜若狂,拿起竹编安全帽往外跑:“我这就去喊人!”

  钱进沉思一下,拿出单位发的肉兑票给王浩:“王副队你去换二十八斤肉,待会发给老拐队伍。”

  王浩点头,骑车离去。

  刘金山则掀开炉子从里面摸出俩烤地瓜,跟上供似的双手交给钱进:

  “钱大队,吃点暖暖肚子,待会干活有劲。”

  钱进确实需要攒攒劲。

  昨晚他印证了一件事,一夜七次郎不是文人的杜撰,黄花大小伙子的初夜老猛烈了。

  不过却不至于又是下不了床又是腰腿酸软,他确实感觉精力状态比往日差点,却可以照常干活。

  今天工作紧张,他得亲自带队。

  带队蹲在码头啃烤地瓜。

  冻硬的帆布手套蹭着搪瓷缸子,里头结着冰碴的茶水晃出个半月牙。

  天气刚进一九就这么冷,钱进不敢想腊月什么样。

  其他人也在吃烤地瓜或者喝热水。

  泊位上那艘两千吨级的‘辽货18号’正在接受检查,检查结束他们就要开工。

  所以此时需要休息。

  甲板结的霜在太阳里泛上了铁青色。

  邱大勇的翻毛皮鞋踢得冰碴子乱飞,劳动布棉袄领子竖得老高,在他身后几十号精壮小伙子拎着麻绳、扛着撬棍跑来。

  新兵源抵达。

  钱进把最后一口地瓜皮扔给盘旋的海鸥,抬手看了看时间:八点五十五。

  吃午饭之前必须将活干完。

  胡顺子走过来大剌剌的掐着腰、挺着肚子,看向海面的目光悠远。

  钱进问道:“咋了,又想起你爷爷了?”

  胡顺子说道:“那倒是没有,我看见那边俩海鸥迭在一起,你说它们俩是不是在耍流氓?”

  “哪呢?”附近几个工人好奇的凑上来。

  胡顺子拿劳保手套敲他们的脑袋:“干正事的时候畏畏缩缩,不干正事的时候争先恐后,你们可真行。”

  钱进无奈:“你过来就是皮一下?”

  胡顺子说道:“不是,我想问你又调用了知青搬运队啊?是不是今晚还要请他们吃肉?那你今晚可得喊上我,别跟上次似的自己偷偷吃。”

  钱进摇摇头:“这次不吃肉了,我没调用他们,是单位调用他们,他们马上入职编入咱们大队。”

  “另外上次我也没有偷偷吃,我吃肉怎么还得偷偷吃?”

  胡顺子大惊。

  甲港大队要新增这么多人手?

  邱大勇兴奋的带人到来,呼啦啦将钱进包围住。

  大家伙已经很熟悉了。

  知青们热切整齐的喊道:“钱大队!”

  钱进站起来招招手:“同志们,不废话了,具体什么情况,你们大勇哥应该在路上说过了……”

  结果知青们纷纷摇头。

  邱大勇上来点头哈腰的说道:“钱大队,这种好消息肯定需要你来公布啊。”

  钱进笑道:“你公布也一样,不过既然你没公布那我来说。”

  “估计大家猜到了,咱们单位在考察过你们的情况后,决定录用大家进入咱甲港大队……”

  话出口,欢呼声呼啸而起。

  邱大勇举起手臂过头顶,眼含热泪、使劲鼓掌。

  他们这帮人,总算回城又立住脚跟了!

  知青们玩命鼓掌,正如钱进所说,当邱大勇招呼他们带上家伙什跟自己走的时候,他们已经猜到了答案。

  可真正听到官宣消息的感触还是不一样。

  他们不再是游击队,不再是被码头上司机、水手、各单位员工称之为‘土耗子’的一帮人,他们从此被收编了!

  “万岁!万岁!供销社万岁!”

  “终于有单位了,终于有编制了!”

  “甲港大队!没说的!钱大队,干啊!”

  寒风凛冽,知青工人队伍热血沸腾。

  远处王浩骑车回来。

  车把手两边各挂了个竹编长条形筐子,里面自然装了已经切好的大肉块。

  钱进用拇指蹭了蹭冻到发麻的眉骨,将两个筐子拿出来放到了老拐进去:

  “上次比赛的奖品,每个队员两斤肉,老拐工头你负责发放。”

  “还是那句话,你们大队长我一口唾沫一个钉,答应大家的事绝对不会食言。”

  “今天的工作各位工头已经传达下去了,没说的,两横一竖就是干、两点一力就是办,同志们没问题吧!”

  搬运工冲他喊:“没问题!”

  老拐队里的搬运工尤其积极,聚集成一堆嗷嗷的吼叫。

  再加上更积极的那帮知青搬运工,全部队伍立马进入战斗状态。

  动员成功,开始干!

  钱进身先士卒。

  他将粗布当绷带用,把腰板绑的结结实实,戴好劳保手套,爬上船将一箱箱点心往下搬。

  刚开始干活。

  跟他站在一起的魏雄图拉了他一把指向港口深处说:“哎?你看来的那帮人,我怎么感觉眼熟?是不是咱街道的青年?”

  钱进眯着眼看去。

  一群人乌压压的走近,前面是传达室的老头:“钱大队、钱大队,哎同志,你们钱大队没在办公室是不是在这里?”

  钱进踩着舷梯下船,问道:“孙大爷,怎么了?嘿,小赵、小许,你们这些人怎么来了?”

  传达室老头说道:“他们刚才成群结队的到来找你,说你是他们校长,高考之前组织他们复习来着,如今高考结束,他们来帮你干活!”

  青年们咧嘴笑,七嘴八舌的嚷嚷:

  “对,钱校长,高考之前我们空不出手来,高考结束我们没有工作,正好帮你干工作!”

  “要是技术工作我们还干不了,到港口来当搬运工那没问题……”

  “钱校长你给我们分配任务,嘿,大魏老师,我们来跟你干活了!”

  钱进苦笑。

  他爬上个箱子喊道:“同学们、同志们,不用,不用这么麻烦!”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组织你们复习那是顺手的事,不光是我出力了,实际上居委会也提供了场地……”

  “我们来你手下干活,一样是顺手的事!”有人喊。

  其他人跟着点头跟着喊。

  还有人说道:“钱校长你不用劝了,我们一定要到你手底下来锻炼。”

  “主要是我们不一定今年考上大学,要是落榜了,要是国家还允许我们明年考,那我们还得去学习室复习呢!”

  冬季高考刚结束,恢复工作的教育部便下发了明年6月份正式恢复夏季高考的决定。

  这让很多青年松了口气,他们觉得这次冬季高考事发突然,准备不够充分,可能考试发挥不理想。

  可要是等到明年夏季还能参加高考,有半年时间缓冲,知识水平会大幅提高,到时候更有把握。

  然而他们依然无法回到学校学习,这种情况下他们还得指望泰山路学习室。

  钱进还没了解关于1978年夏季高考的新闻,但他自然答应收留学生们去学习。

  他极力劝说青年们回街道。

  并非是他觉悟高或者怎么回事,而是怕出事!

  搬运工作劳累且危险。

  他怕青年们受伤,也怕青年们不懂搬运敲门瞎积极,导致不必要的货损。

  实际上随着杨胜仗把知青搬运队批下来,他手上现在已经有了近一百号人。

  五百多吨货物而已,今天上午即使搬不完,那顶多加上半个下午能完活。

  所以他不想让这些学生参与劳动。

  他就是从学生走来的,深知这帮人是干啥啥不行,捣蛋第一名。

  学生们却就是积极,他们还去找魏雄图请命。

  魏雄图跟着热血沸腾:“算了,钱大队,同学们盛情难却,让他们干活吧。”

  “正好今天工作任务重,有了他们上阵,能大大减轻咱工人们的压力。”

  学生们顿时一片‘就是’。

  钱进给魏雄图使眼色,低声说:“到时候摔伤了怎么办?不用多说,就说摔伤了一个两个的,我这个大队长要不要负责?”

  没想到魏雄图还批评他:

  “你不能因为害怕担责任,而消极应对组织工作,不能因此打消同学们的积极性。”

  “实际上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有过于瞎担心,咱可以合理利用这些劳动力嘛。”

  “另外我帮你给领导打个电话,汇报大队的情况,反正咱不会乱来的。”

  钱进一琢磨倒也有办法可以规避学生们受伤或者制造货损。

  他招招手把最有经验的老拐叫过来:“你今天别带队来回转了,组织上给你个新任务,你和魏雄图同志来带新兵。”

  “你们专门负责入库工作,另外老魏你选几个数学好、做事仔细的学生出来,他们要负责清点和登记。”

  “你们只负责入库搬运工作就行了,别的不要管。”

  老拐咋舌:“能行吗?这帮学生娃细胳膊嫩腿的,入库可得爬上爬下,别摔了。”

  钱进说道:“所以需要你这位老同志丰富的经验进行指挥嘛。”

  “今天好好指挥,我可给你们队里发了28斤猪肉,一人两斤有富余,那是给你这位工头的福利。”

  老拐一听使劲拍手:“没别的,就你说的那句话,两横一竖就是干,两点一力就是办!”

  “我一定好好带领他们工作,有了他们,五百吨货是小意思。”

  学生数量众多,至少六十人,专门负责出入库工作不成问题。

  老拐组织学生们打开仓库准备工作。

  钱进问魏雄图:“明年高考有什么政策?”

  魏雄图说道:“我还不清楚,不过很多地方要沿用这次高考的条件。”

  “比如为了体现高考公平性,为了能给过去十年错失深造良机的青年们提供弥补历史遗憾的机会,还是允许老三届等考生参加高考。”

  “但是设立了条件限制,要求25岁以下青年才能报考明年的夏季高考,这条限制不太死,应该是部分超龄可表现优秀的知识青年,依然可以通过特批渠道参与考试……”

  钱进问道:“你不想去重新上大学?”

  魏雄图摇头:“我还是没有资格,第一,我当年是师专毕业并分配了工作,第二,我如今又分配了工作,然后人家限制年龄25岁了。”

  他有些怅然。

  但又习惯了命运对自己的蹂躏。

  只要家人和朋友们一切平安就好。

  钱进说道:“行吧,不过没事,你愿意上大学,过几年你有机会去上学。”

  还有单位推荐参加考试这条路子呢。

  到时候他也得去上大学,然后回来当大官……

  仓库前嚷嚷了起来。

  钱进带魏雄图过去看,学生们举着胳膊露出肱二头肌在吆喝:

  “少看不起人,你没见前儿火车站卸煤?别看我戴眼镜,扛着二百斤麻袋走路都不带打晃的……”

  “你们这一箱子商品五十斤而已,手拿把掐……”

  “别仗着个头大说风凉话,我们不光会学习也会战斗更会劳动……”

  钱进挤开人群一看,混子王胡顺子正被围攻。

  这属于不出意外的事。

  他吼道:“胡老六!你别在这里给我添乱,给我去船上当装卸工,不用干搬运了!”

  胡顺子这人跟王东类似,还不如王东呢,他很容易上头。

  钱进以为自己守着这么多人训斥他,他会发飙。

  所以他随时准备喊“大军”来控场。

  结果这次胡顺子没给他喊的机会,一听他发火直接缩脖子:

  “不就当装卸工吗?当就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能干不了?”

  学生们顿时哄笑。

  海风卷着《祝酒歌》的旋律从港务局广播站飘来。

  女学生们把麻花辫塞进工作帽,男青年们则在老拐指导下往杠棒上缠防滑草绳。

  工人们只需要卸货加上搬运,效率大大提升。

  钱进去匆匆忙忙的干活,偶然间发现一帮手下人对他更加恭谨。

  他不管下什么命令,这帮老油子立马闻声而动。

  钱进纳闷。

  虽然他已经是大队长了,可他年轻加上资历浅,其实搬运工们心里头不服他。

  这是他为什么最近总是身先士卒的原因,也是他要开动员会的原因。

  更是之前下雪后,工人们敢连歇三天不干活的原因。

  今天搬运工们干活不惜力,没人偷懒了,连刘金山都把两条麻杆腿迈的嗖嗖快,撅着腚推着小车一个劲往前拱。

  钱进看他累了个够呛,过去递给他一根烟说:“刘副队,先歇歇,你今天的工作积极性很高,我必须得当面表扬。”

  刘金山咧嘴笑,露出烟熏大黄牙:“感谢大队长表扬,我一定再接再厉……”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以后会更努力,不过你们今天怎么这么卖力、这么老实呢?”钱进问道。

  刘金山讪笑说:“钱大队,我们以前也……”

  “你又要不老实了?”钱进打断他的话眯起眼睛皱起眉头。

  刘金山深吸口气,老老实实的说:“应该是因为大家伙发现你后台过硬。”

  钱进哑然失笑:“怎么会有这个发现?”

  刘金山说:“刚才有你们街道的青年说,你在中央有背景,你们街道的居委会主任跟你斗,结果被你送去了西北植树造林吃风沙。”

  钱进无语:“靠!”

  刘金山继续说:“然后工人们还发现你手头上人太多了、力量太大了。”

  “这帮青年看你跟看领导人似的,他们能不害怕?万一招惹你上火了,你发动他们去搞事,青年人没心眼子又冲动,他们真会去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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