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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镇国神器,血战焉支山

  初夏的河西走廊,到处都蒸腾着热气。

  但位于祁连山脚下的删丹军马场,却因为地势高的缘故,温度适宜,李骁穿着厚重的棉甲,依旧没有感受到夏日的炎炎。

  此时,太阳高悬,北疆铁骑如浪涛般铺满了整个西山坡,摆出锋矢阵型,居高临下俯视着对面的西夏军队。

  大军最前方伫立着的,正是北疆步兵军团。

  上千面牛皮包裹的枣木盾牌放置在大军最前方,如城墙般耸立。

  盾牌兵的后面,则是长枪兵和和刀斧手,弓箭手压后。

  五万多名库里军,分成六个万户,每个万户组成一个军阵,如同钉在大地上的堡垒一般,死死的挡在西夏军的前方。

  上万名北疆骑兵,则是列阵左右,如潮水般在山坡延展,散发着冷厉的煞气,宛若两柄利刃一般,震慑着这片苍茫草原。

  而在对面,嵬名世安同样率领五万大军结成军阵,万余架神臂弩列于阵前,蓄势待发。

  任何骑兵都不敢在这种阵势之下,正面冲击,否则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万箭齐发。

  为了这一战,西夏朝廷可是下了大本钱。

  除了凉州城后续征召的两万‘壮丁’之外,从中原过来的五万步骑大军,可都是西夏国内的精锐力量。

  而且为了供应这些大军的粮草,还征召了十几万民夫,日夜不停的将军粮运到凉州城,可谓是将家底都快掏空了。

  “大帅,北疆军抢占了西山坡,占据有利地形俯视我军,此战不好打啊。”

  中军阵营,凉州城守备使野利多闻一脸沉重的说道。

  因为删丹军马场位于祁连山脚下,海拔较高,地形也是高低起伏。

  此刻,西夏大军列阵在东,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斜坡,而北疆军则是提前占据了高处。

  居高临下,从气势上就压倒了西夏军一头。

  “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虽然我军地利已失,天时也不在我,但我大夏将士个个都是精锐,甲胄坚固,兵弩犀利,三军将士用命,还拿不下区区一群蛮夷?”

  一名党项骑兵将领厉声说道。

  此人名叫拓跋麻玉,乃是西夏宿卫军将领,是一名骑兵大将。

  三千宿卫军和一千铁鹞子,名义上都在他的管辖之下。

  “拓跋将军,北疆人若是一群区区蛮夷,岂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将我西夏将士变成他们的走狗?”野利多闻凝重的声音说道。

  目光望向正前方的六个步兵军阵,这是西夏将领们的最大意外。

  根据之前的情报表明,北疆军全都是骑兵,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纵横南北,截断河西,兵锋犀利,完全不弱于铁鹞子、拐子马这等王牌骑兵部队。

  可是,情报中从未表明北疆军拥有步兵啊。

  一眼望去,足足有五六万人。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数万步兵全都是之前的西夏战俘。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让其为北疆军卖命。

  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北疆人,绝不仅仅是一群像乃蛮人、克烈部那样,没有开化的蛮夷。

  “虽然不知道北疆人使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兵士为他们卖命,但是若仅凭那群战俘就想要赢下这场战争,无异于痴人说梦。”嵬名世安凝重的声音说道。

  那些步兵都是来自于河西走廊的西夏军队,虽然生性彪悍,单兵战斗能力强,但终归只是一群战俘兵罢了。

  心不齐,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真正的精锐绝非是简单训练就能成就的,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他不相信北疆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正能对这些战俘兵如臂随使,

  但让嵬名世安忌惮的,还是北疆的骑兵和火炮。

  “那些黑黢黢的柱子,看来就是传闻中的‘北疆雷神柱’了,不知道真的是否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嵬名世安望着北疆军阵前的那些火炮,语气中更是无比凝重。

  北疆军拥有一种堪比雷霆咆哮的神秘武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嵬名世安对此也做了一些针对性的措施。

  堵住战马耳朵,让士兵们听见雷声不要惊慌,谁也不许大喊大叫、乱跑乱窜,否则军法从事。

  虽然做足了准备,但嵬名世安的心里也是没底,毕竟自己也没有亲眼见过这雷神柱的威力。

  可不管如何,这次还是要和北疆军硬碰硬的打一场。

  “传令,先锋营,进攻。”

  嵬名世安拔出刀来,大声的喝道,神情狠厉,目光中满是坚定。

  “咚咚咚咚”

  十几名赤裸着肩膀的壮汉,敲响了战鼓。

  这是击鼓进军的信号。

  先锋营的步兵统领,拔出刀来,大声喝道:“进攻。”

  命令下达,最前方的盾牌兵举着牛皮盾牌,彼此之间密集的排列在一起,连成一条横线,向着北疆军阵步步逼近。

  长枪兵、弓弩手紧随其后。

  两侧的骑兵也纷纷握紧了手中长枪,准备随时策应步兵。

  “吼吼吼吼”

  另一边,数万北疆军也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手持兵戈击打着胸前的甲胄,巨大的声浪顿时席卷整片草原。

  这是北疆士兵恐吓、威慑敌人,施加心理压力的一种方式。

  金色的日月战旗之下,李骁骑在一匹黑色的大宛马上,手持千里眼,凝望着西夏军的动向。

  沉声命令道:“弓弩营,射击。”

  “神机营,准备开炮。”

  “呜呜呜呜”

  下一刻,北疆军的号角声响起,双方剑拔弩张,即将殊死一战。

  “弓弩手,放箭!”

  西夏军中,先锋营统帅手持战刀,面目狰狞,挥舞着大声喝道。

  命令下达之后,走在最前面的盾牌兵,立刻停了下来。

  而弓弩手们,则是迅速上前,将神臂弩架在了盾牌上面,对准了前方的北疆步兵军团,直接扣动了班机。

  “簌簌簌簌”

  霎时间,数以千计的神臂弩同时震颤,淬着黑油的三棱箭镞撕裂寒风,宛如蝗虫过境一般,在半空织成一片暗沉沉的阴云。

  “挡住!”

  “握紧盾牌。”

  北疆大军前列,一名步兵千户望着这密密麻麻的箭矢,神色狰狞,大声的咆哮吼道。

  下一秒,箭雨轰然而至。

  北疆军阵中爆发出密集的金属撞击声,站在最前方的步兵们,死死的抓住牛皮盾牌不松手。

  大部分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神色惊慌恐惧,但都明白,现在的他们与西夏军是敌人。

  对方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留手,若是抓不稳盾牌,不仅仅自己会被万箭穿心,后面的兄弟们也要遭殃。

  短短的时间内,密密麻麻的箭矢插在了盾牌上面,如同只只刺猬一样。

  因为西夏军队是站在坡下的,必须要进行仰射,角度的原因导致大部分箭矢都被盾牌兵给挡了下来。

  只有少部分箭矢从盾牌上方或者缝隙中,射进了北疆军阵里面,给北疆步兵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与此同时,北疆弓弩兵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藏身于盾牌后面,向西夏军队进行反击。

  随着北疆军工的快速发展,北疆的工匠们已经能够完全复制出神臂弩和神臂弩箭了。

  而除了北疆自造的神臂弩之外,就是从黑水城走私购买的,以及在此前的战争中缴获的。

  只不过总体数量上还是比不上西夏的神臂弩多。

  但好在北疆军队占据地形优势,居高临下的俯射,给西夏的先锋营士兵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该死。”

  看到这一幕的西夏军将领,脸色阴沉,愤怒的骂了一声。

  随后,便命令第二批弓弩手进行射击,第一批弓弩手装填弩箭。

  又厉声大喝道:“把床弩拉上来,今天一定要将北疆蛮子的乌龟壳给老子打烂。”

  话音落下,西夏军阵之中便响起了哼哧哼哧的号子声,原本紧密的盾牌阵如同潮水般裂开。

  一群赤着上身的壮汉,正推着十辆床弩慢慢的上前。

  固定车轮后,迅速调整仰射角度,然后便是巨大的弩臂开始绞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箭矢粗如儿臂,尾羽上涂着刺鼻的松脂。

  无论是神臂弩的箭矢还是床弩的箭矢,都是特制的。

  比起普通弓箭更粗更长,箭头更加锋利。

  即便是以西夏的国力,也无法进行太多的消耗。

  “放箭”

  随着西夏将领的一声令下,十架床弩同时发出刺耳的弓弦声音。

  碗口粗的箭矢裹着破风声撕裂长空,眨眼间便扎进北疆军阵。

  最前排的牛皮枣木盾牌根本扛不住这股巨力,“咔嚓”声中盾牌如同薄纸般被射穿,连带着后面的几名士兵一同被钉在了地上。

  密集的北疆军阵,在西夏床弩的射击下,被贯穿出了十道血色长廊。

  看到这一幕的北疆步兵千户,面露狰狞,大声喝道:“兄弟们,想想你们在后方的家人,他们还等着你们立功过好日子呢。”

  “射杀一名敌人,赏钱两贯,射杀三人,赏军田二十亩。”

  这是激励也暗含着威胁,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原本慌乱的库里军士兵们,纷纷安定了下来,死死的咬牙顶住盾牌。

  但是千户却知道,这种安定是暂时的。

  这些库里军毕竟不是真正的北疆军,一旦损失过大,恐怕大军就会直接崩溃。

  但是好在,北疆军的火炮已经准备完毕,第二神机营千户吴大茂拔出骑兵刀,厉声大喝:“开炮。”

  “轰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在天地间响起,一颗颗炮弹迸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曲线,直接砸进了西夏军阵之中。

  “轰轰轰轰”

  西夏军阵顿时炸开了锅。

  前排盾牌兵还没反应过来,碗口粗的炮弹就“砰”地砸穿了三层牛皮枣木盾,盾牌碎成木片,裹着飞溅的泥土在周围士兵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

  紧接着,又是一片轰然的炸响,十枚开花弹在人群正中央炸开,数百枚滚烫的铁钉、铁片像暴雨般四射。

  有的直接钉进士兵肩胛,有的穿透脖颈飞过,有的直接射进了脑袋。

  惨叫声此起彼伏,几名弓弩手被铁片削断腿骨,抱着残肢在地上翻滚。

  更多人被爆炸的轰鸣震得耳鼻出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被后续的弹片扎成筛子。

  血雾混着硝烟弥漫开来,尽管西夏士兵们早就知道北疆军会一种‘妖术’,能爆发出雷霆般的威力。

  但当他们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被这强大的威力吓了一大跳,很多士兵已经完全顾不上嵬名世安的命令了,惊恐的向后退去。

  原本整齐的军阵眨眼间乱成一锅粥。

  而在中军,嵬名世安也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神色震惊,难以置信的模样。

  “火药,这是火药。”嵬名世安在浓烈的血腥味道中,隐隐的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眉头紧皱,神色惊骇,怎么也想不明白,用来放炮仗的火药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而且,北疆蛮子是怎么将火药,隔着这么远扔进西夏军阵中的?

  “是雷神柱吗?”

  嵬名世安目光死死的望着远方那十几个黑黢黢的铁柱子,苍老的声音呢喃说道。

  “北疆蛮子,还真是可怕的对手啊。”

  随后,面色一肃,大声喝道:“传令,泼喜军压上,给我砸烂那几个破铁柱子。”

  泼喜军,就是西夏的‘炮兵’。

  使用的是一种能安装在骆驼背上的小型投石机。

  不过,想到日后需要进攻被北疆军占领的甘州、肃州等城墙,所以嵬名世安早就命人制造了一批大型投石机。

  虽然威力上远远比不上北疆的火炮,但终归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如此这般,双方大军便在军马场这片草原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

  傍晚,双方鸣金收兵。

  西夏军大营之中,伤兵哀嚎遍野。

  嵬名世安踩着黏腻的泥地走进伤兵营,伤兵的呜咽和嘶吼惨叫,像无数只蚂蚁一样不断向耳朵里面钻。

  在他面前,一名士兵的半截小腿耷拉在担架边缘,白骨森森裸露在外,军中大夫只是看了一眼,便轻轻摇头道:“没救了,砍了吧。”

  说着,便将一根木棍塞进士兵嘴巴,让士兵的什长亲自动手,将士兵的小腿砍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士兵将自己的牙齿都给咬断了,直接疼晕了过去。

  “哎,好儿郎,可惜了。”

  嵬名世安看着断腿的士兵,一脸悲愤的叹道。

  但是不截不行,伤兵的感染率很高,尤其是在军马场这种水草众多的地方,很容易会连累士兵病死。

  不久后,嵬名世安逛完了整个伤兵营,一脸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看着面前摆放整齐的一小碟牛肉,和一大碗面糊糊汤,他端起面糊糊一饮而尽,反而将牛肉交给了亲兵。

  “伤兵们比我更需要它,送给伤兵去吃。”

  别管是不是做样子,但能跟着嵬名世安这种主帅,士兵们肯定也能更加心安。

  不久后,野利多闻、拓跋麻玉等将领来到了大帐之中,向他汇报各部的损失。

  因为是第一天交战,双方投入的兵力有限,骑兵更是没有出动的机会,所以伤亡最大的是先锋营。

  “我部战死和重伤的兵士,有八百二十八人,轻伤者有一千六百多人。”

  “北疆的那种雷神柱太厉害了,能够让铁钉、铁片飞射的很远,我们的兵士很多都是伤亡于此。”

  先锋营的将领首先汇报说道,神情凝重,面露愤慨。

  仅仅是第一天的交战,他的麾下伤亡便达到了两千五百人,实在是太惨了。

  毕竟这些可并非是临时征召起来的壮丁,而是西夏军队主力,每一个都是精锐,如此巨大的损失,就连嵬名世安都一阵的心疼。

  “没办法啊,战争总是要死人的。”嵬名世安冷声说道。

  但是他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北疆步兵竟然也强悍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能和西夏精锐抗衡而不逊色。

  要知道,那些士兵大部分可都是被俘虏的西夏人啊!

  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帮助北疆军?简直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

  嵬名世安不知道的是,这些西夏战俘们固然是被北疆军的优厚待遇所吸引,但也同样是被北疆军的强大所震慑。

  尤其是今天,神威大炮发射的场面,让很多西夏战俘们彻底熄灭了小心思。

  战争的天平越发的偏向于北疆,他们自然不想在四九年投国军。

  “其他伤亡呢?神臂弩?投石车?弩车?”嵬名世安又问道。

  这个话题更加沉重,因为这些武器都是能对北疆步兵造成致命威胁的存在,所在遭到了神机营的重点照顾。

  两架弩车被毁,五架大型投石车被炸烂,因为他们的目标更大,所以成功率更高。

  其次,就是站在第一线的弓弩手,也伤亡了好几百人。

  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弓弩手,需要大量时间的训练,每一个弓弩手都是宝贝。

  一下子伤亡了这么多,让嵬名世安心中很是沉重。

  “这场仗不能这么打下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嵬名世安低声呢喃说道。

  北疆军占据了军马场的有利地形,兵力和战斗力丝毫不比西夏军弱,甚至北疆骑兵还要更强一些。

  原定的进攻删乐城的计划是行不通了,嵬名世安打算出奇谋。

  第二日,战争再次爆发。

  还是同样的位置,西夏军仰攻,北疆军占据高坡防守。

  双方的弓弩手各自拿着对方昨日射来的箭矢,再还给了对方。

  神机营的火炮继续咆哮,一枚枚炮弹不断收割着西夏士兵的性命。

  能收获多少战果倒是其次,最重要的神威大炮的存在能为库里军战俘们建立信心。

  很多人都是封建迷信的,他们相信这是雷神的兵器,神灵是站在北疆这边的。

  甚至,每当神威大炮发射的时候,巨大的轰鸣声中,总能时不时的听到库里军士兵的欢呼声。

  这是源于对力量的崇拜。

  所以,只要神威大炮每日打上几炮,就足够激发库里军的士气暴涨了。

  几日后,拓跋麻玉率领着五千精锐骑兵脱离了战场,这个数字在十几万人的战场上并不算太显眼。

  而且还能给嵬名世安留下足够的骑兵,应对北疆铁骑随时发起的进攻。

  同时,又从中路的李安全麾下,抽调了五千骑兵,凑齐了一万铁骑。

  而他们的目标则是第三条路,也就是位于甘浚山以北的沙漠之路。

  嵬名世安在见识到了北疆步兵军团的顽强,以及北疆军火炮威力之后,已经明白从南路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突破了。

  所以,便准备出奇兵,走北路,袭击甘州城,烧毁北疆军的粮草,断绝其大军后路。

  正午的日头悬在戈壁上空,像块烧红的烙铁。

  拓跋麻玉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代表着宿卫军骑兵大将身份的锁子甲,也和其他士兵一样,全部挂在了马背上。

  而就在他们刚刚绕过甘浚山不久,前方探骑却是忽然来报:“启禀大将军,前方十里外发现了大队北疆骑兵。”

  听到这话,拓跋麻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沉重。

  “什么?”

  “有多少人?”

  探骑道:“至少四五千人。”

  听到这话,拓跋麻玉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北疆人和嵬名世安想到一块去了。

  都准备绕道戈壁去截断对方的粮道,双方计划不谋而合,正好碰在了一起。

  很快,西夏军便与北疆军迎面碰上了。

  北疆骑兵也早就得到了消息,于是纷纷将棉甲穿戴在了身上。

  很热,但命更重要。

  白底红边的日月战旗在烈日下无精打采,八千多名北疆骑兵穿带着甲胄,蓄势待发的向着西夏军队步步逼近。

  这支军队,正是北疆第六镇。

  都统李东河,副都统李骧,也就是大虎。

  万户卫轩。

  总兵力达到了八千五百人。

  之所以比出征的时候还要多了五百人,是因为在之前的战争中,有七百多名立功的黑水城士兵成为了镇兵,加入了第六镇。

  所以,第六镇的兵力不减反增。

  “万户,没想到西夏军竟然和我们做着一样的打算。”

  卫轩所率领的万户,正是第六镇的先头部队。

  此时,听着亲卫百户的话,他轻轻摇头,淡笑一声:“那又如何?”

  “灭了这支西夏骑兵后,凉州城一样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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