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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朕要下诏,废天子再选储君

  大殿那边说着把太上皇请来吧,但此时此刻,太上皇又何须要请?

  武松自是拿着不少太监宫女,已然寻到了龙德宫外。

  众多军汉一拥而上,照着宫门落锁就是砸。

  赵佶在龙德宫内,自也听见了宫外的嘈杂,只穿了里衣有些袒胸露乳的赵佶,便是一跃而起,往门口奔去。

  一边奔一边喊:“何人,何人在外?”

  外面自也有声:“可是太上皇陛下?末将京东军游击将军武松是也……”

  赵佶顿时狂喜,一时又有些不敢置信,他知道苏武要入京,不是说苏武只带了八百兵要身陷囹圄吗?

  “苏武何在?”赵佶再呼。

  “回太上皇,苏相公就在垂拱大殿那边……”武松答着,更也呼喊:“快砸快砸!”

  赵佶已然走到了门后,脚步一停,双眼一直,未言先哭:“哇哇哇……来了?当真是来了?”

  “回陛下,臣等勤王救驾来也!”武松倒也意外,天子怎么会这么哇哇哭?

  只待众多军汉三下五除二把宫门砸开,开门一看,太上皇不仅哇哇哭,还是坐在地上哇哇哭,而且双手还不断捶打地面,还是个袒胸露乳的模样……

这是太上皇吧  武松一时之间有些疑惑……

  就看那太上皇,见得众多铁甲涌入,立马就从地上站起:“来了好,来了就好,朕就知道,苏武定然不会教朕失望,走,去垂拱大殿!”

  说着,太上皇第一个迈步往外走去。

  武松却还拦了拦:“陛下,苏相公有言,说是他派人来知会了,太上皇方可再去……”

  “哦?”赵佶眉头一皱,便是思索,又道:“那定是苏卿还有谋划,倒也……不急,那等上一等,等他那边尘埃落定再去!”

  赵佶想的是可能有什么危险之类,毕竟是夺权之事,想那不孝子当也有应对,说不定还有一番厮杀之类,反正一通乱想……

  此时此刻,岂能不信任苏武?

  武松又道:“太上皇要不要换身衣裳?”

  着实是有碍观瞻,一身里衣,还扣系不紧,坦胸露乳的,这哪里有天子的威严?

  赵佶闻言点头,便是转头去,却才刚走一步,立马又不动了,却道:“就这么穿,且让世人都看看,看看世间竟还会有这般不孝子,看看朕是个何等凄惨地步……”

  武松挠挠头,也想,这太上皇,也真是有点……脾气。

  武松也表达一下关心:“陛下可有何处病痛?”

  太上皇摆摆手:“那倒没有,朕向来身体康泰!”

  还真别说,赵佶是真的身体好!

  武松只管放心点头。

  太上皇忽然看了看武松,身材高大,膀大腰圆,模样着实好,且还硬朗……

  一身铁甲,加上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又着实威武不凡。

  太上皇便问一语:“诶,你唤作何名?”

  武松拱手一礼:“回陛下,臣乃京东军游击将军武松,文武之武,松快之松!”

  太上皇是仰着头在看苏武,便又抬手一拍武松的臂膀,点头:“好,好汉,好军将,忠义无双之烈士也!朕一定大有封赏!”

  此时此刻的赵佶,显然精气神瞬间都回来了,一手叉腰,一手拍在武松壮硕的身躯之上,腰背微微后仰……

  真有一种……翻身农奴来做主之感。

  “拜谢陛下!”武松躬身一礼,自也欣喜,但他还会说:“陛下,自从接到了那衣带诏,苏相公是日夜幽叹,愁眉不展,想尽办法入京而来,一路来也怕事有不成,便是频频与我等来说,此番赴死……未想,事还是成了……”

  赵佶听得格外感动,细细一思,自也明白,为何苏武八百兵入京来?

  那自是无奈之举,来多了,河北京畿之地,城池一座一座,定不会让他过,还有那黄河难渡,唯有这般犯险而来,才有快速入得京城。

  八百人来,自是犯险,此事不成,苏武与麾下,不知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赵佶环视一圈众多军汉,众多军汉自也一脸好奇在看他。

  赵佶开口:“此番,都有重赏,都有重赏!”

  众多军汉自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时也是看天子出神,听得太上皇之语,竟是没有回应。

  武松连忙就道:“还不快快拜谢陛下!”

  众多军将连忙躬身,此起彼伏,拜谢陛下。

  倒是也快,有一队骑士奔来了,踩着太上皇昔日种下的花花草草而来,开口大喊:“快,相公请太上皇去!”

  正是苏武在丹陛之上“求活”,时机差不多了,只管稍稍暗示,自有人赶紧来寻太上皇去。

  却说那丹陛之上,苏武依旧在把天子赵桓架在火上烤:“陛下,臣此番,死罪也!但求陛下开恩,请太上皇现身一言,臣死而无憾!”

  好似苏武还在给天子赵桓机会一般……

  赵桓一手捏着成团的衣带诏,左右来回去看,所有目光,自都在赵桓身上。

  赵桓再看苏武,微微低头,慢慢说道:“苏卿,朕发誓,朕发誓可好?朕发誓,今日你退去,所有事,既往不咎,朕立马擢升你为枢密院使,进燕王,苏卿,这般如何啊?”

  见太上皇,那是见不了一点,这般情况下,若是太上皇现身了,赵桓的一切,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大宋朝,不比什么春秋战国,也不比什么秦汉,更不要说那些南北朝与五代之乱。

  这大宋朝百多年士大夫之教化,不论士大夫如何,但这份台面上的道德水准,那是极高的,天地君亲师,三纲五常,私下里可以虚伪,但明面上,那是如泰山之重。

  赵桓几乎就是在乞求苏武了,也是如今之局,对赵桓而言,着实无奈……

  就看满朝文武,都被堵在这里,大殿前后,军汉们围困得严严实实……

  今日让这些官员都来见证,见证的是天子从今日起大权在握。

  却哪里想到,竟好似被苏武“一网打尽”。

  且也说那些城门,什么左掖门右掖门,什么大庆门东华门拱辰门,自也是骑士一队一队而去,一队百十人,诸门皆在关。

  这皇城,若是没有那般精锐大军来攻,已然是牢笼一般,被这两千多兵控制得死死。

  这些倒也是其次,不太重要,最重要的是,苏武有两个天子在手,哪怕城外有大宋百万之军,也自是无忧。

  这大宋朝,除了苏武辈,哪里还有一人敢不把天子当回事?

  就看天子发誓,更来赌咒:“苏卿,朕若违誓,天地共鉴,五雷轰顶!”

  苏武却是抹泪来说:“陛下,臣要的不是什么枢密院使,要的也不是燕王之爵,臣不要那乱臣贼子之名,不要千秋万代之骂名啊……”

  这戏演到这里,已然是最后一幕了,苏武准备的剧本,都演完了。

  至于在场之人信是不信,亦或者内心里怎么想怎么看,都不重要,苏武要的是,今日这一幕幕,要原原本本,都传扬出去。

  苏武要的东西,赵桓其实做不到。

  赵桓能说什么?他只能再说:“苏卿,朕知你忠义,天下之人,都知你忠义啊!”

  苏武点着头,看了看赵桓手中捏着的衣带诏,那衣带诏,到今日这一步了,其实也不重要,太上皇只要当面了,就比那衣带诏有用一百倍。

  苏武也转头往北边去看,太上皇,该到了。

  果不其然,北边来了一队铁甲,簇拥着一个穿着白衣之人,那人脚步好似比军汉都走得快。

  来了……

  众人也都转头去看,白时中一口大气叹去,双眼微微一闭,心中也知,完了……

  不过,白时中好似也并不十分惊慌,不免也是他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太上皇的事,他无罪,自有得分说……

  李邦彦自也如此在想,他昔日岂不也是太上皇宠信之臣?

  乃至满朝文武,大部分人,在这件事上,其实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真正有利害关系的人,已经身首异处,在地上躺着抽都不抽了。

  苏武激动一语来:“太上皇竟是寻来了!”

  赵桓此时才转头去看,自也看到了,瞬间,好似全身力气就散,身形佝偻而下……

  那边太上皇奔来,稍稍一近,就是呼喊:“朕苦也,朕苦也!”

  此时再看太上皇,坦胸露乳不说,那是连鞋子都没穿……

  就看太上皇蹭蹭在上台阶,自己提着裙摆,头发散乱,坦胸露乳,岂能不是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

  更也在哭:“朕苦也!”

  脚步上来之后,太上皇直接往地上一坐,好似就要撒泼一般,自也不是真撒泼,而是哭诉:“世间哪有这般事?世间哪有这般事来啊?皇天后土,祖宗在上,世间何以有这般不肖子孙?辱没先人,天下笑柄,天下笑柄!”

  就看满场众人,哪个不是掩面而泣,倒也不一定是这些人多么感同身受,多么感动悲伤。

  眼前局势,还能有几人不懂?

  此时太上皇哭诉,岂能不陪着掩面落泪?

  苏武连忙俯身去扶:“陛下快请起!”

  白时中反应也快,立马上前也来扶:“陛下,臣不知也,臣不知也……不知陛下如此受苦……”

  那李邦彦永远慢一步:“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死罪啊!”

  就看那边赵桓,他也无力瘫软,落坐在地,低头不语。

  苏武把太上皇架起来:“陛下请入殿去……”

  白时中也拦扶,李邦彦也来搭一手。

  苏武还往后看了看,那武松鲁达等人,立马快步往丹陛而上,团团围在左右。

  大殿门口,自也还有二三百东京死士,倒也不必驱赶,连忙往左右去让。

  殿内文武百官,自也左右让开,让太上皇入殿去。

  苏武一边扶着太上皇在走,一边还问:“陛下,要不要让文武百官都出去,此毕竟是家事,百姓家里,不免也有家丑不外扬之言,只把天子宣进来就是……陛下看此般可好?”

  赵佶只管点头:“嗯,就这般就这般……真是天下笑柄,天下笑柄也!笑煞天下人去……”

  入了殿,苏武只管一语去呼:“所有人都到殿外去,不得离开,殿外京中甲兵,一应缴械等候,不得乱走。请陛下入殿内来……”

  众人自是听从安排,也真如苏武之言,到得此时此刻之局,自真成了家事,家事之后才是国事。

  殿外自也在忙,该缴械的缴械,该看管的看管,一时间,好似都配合非常,顺畅无比。

  却是殿内,还有两人未走,一个是白时中,一个是李邦彦,他们俩昔日,岂不也是赵佶身边宠信之近臣?

  自也还有情义脸面。

  却是赵佶忽然左右一看,大手一挥:“朕之家事,不容多听,你们两人也出去……就留苏武在此护卫就是!”

  白时中与李邦彦连忙拱手一礼,白时中还说:“陛下,臣就在殿门口处恭候,陛下若是要呼,臣立马就到。”

  赵佶点着头:“嗯,知晓了,快去吧!也把那不孝子唤进来!”

  白时中连连点头:“遵旨!”

  出殿去,自也要做事,白时中到得天子身旁,跪地躬身:“陛下,太上皇请陛下入殿……”

  天子微微抬头,两眼无神,看了看白时中,问了一语:“白相公,朕……何错之有?”

  白时中倒也点头:“陛下许真未做错什么事,如此只管入殿去与太上皇分说就是……”

  赵桓慢慢爬起来,又是大声来说:“朕为社稷,何错之有?”

  这话,自也是说给满朝文武听的,岂能不要个人心?自是还想争取一二。

  说着,赵桓慢慢入殿去,殿内无旁人,太上皇上了高台稳坐,还左右在看,好似怀念非常。

  有捉刀者苏武,护卫在太上皇之侧。

  有那太上皇抬手一招:“你上来!”

  赵桓慢慢往高台而上,不低头了,反而迎头去看。

  上到高台,太上皇虎目一瞪:“你这个不孝子,你可知罪?”

  赵桓躬身一礼:“父皇,儿……哪里有罪?”

  赵佶被气得立马站起,抬手去指,脚步左右来去,一边指一边颤抖:“你竟是还不知罪?”

  “父皇,这江山社稷,父皇不要了,所以才轮到儿,儿掌社稷,何罪之有?”

  赵桓一时,竟真有一股子不服输的气势。

  赵佶气得大骂:“朕看你是不知死活,不知死活,便杀了你这不孝子!”

  说着,赵佶只往苏武去看:“这不孝子,当诛之!”

  这是要苏武动手杀人?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作为一个父亲角色,不论如何,自也受不得儿子这种欺辱……

  赵桓也往苏武看去,只看苏武手捉刀柄,模样着实如狼似虎,一时又往后缩了缩脖子。

  苏武本是不言,父子打架,苏武不必插嘴。

  此时苏武忽然开口:“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赵佶似也不是真要当场把逆子斩杀,便也说道:“气煞朕也,苏卿,你说,何以养得这般不孝子?朕是作了什么孽?朕是哪般对他不住?”

  作的什么孽……这话……苏武自不会答,却是心中有想,您老作孽可不少……

  “陛下息怒,都是一家人……”苏武还是这般话语。

  便是苏武看来,没必要杀人,更没必要杀天子。

  天子稍稍顺了顺胸口气息,一语来:“朕要下诏,废天子再选储君!”

  苏武不言。

  赵桓幽幽来语:“社稷有危,父皇不要了,儿把这社稷安定,父皇又夺回去了……父皇啊父皇……”

  是哀,是怨,是无奈……

  赵佶更是气道:“朕何曾不要这社稷?啊?这社稷是你安定的吗?啊?安定社稷之人,乃京东苏武苏子卿,是他悍勇舍命,你竟还要囚他杀他,若是让你这么乱来,亡国就在不远!朕若不夺回社稷,你,就是亡国之君!我大宋赵氏,便是子孙万代之笑柄!”

  这两父子怼起来,竟还真有点东西。

  赵桓又看了看苏武,一语道:“许也该悔,悔在昔日不曾真与苏武以情义多交,悔在不该听信耿南仲之言……”

  赵桓说完,忽然拱手一礼对向苏武:“是朕对不住你!与你赔不是了……”

  苏武倒也愣了愣,这是唱哪出啊?

或是说这赵桓,真是这么能屈能伸?乃至来日还有大计  苏武倒也回礼:“陛下不必如此,只愿陛下不要记恨臣才是……臣着实无奈……此番再出京,自当一力剪除女真之威胁,用命报答天子之恩!”

  赵佶看着苏武,只道:“此不孝子,不识忠义,只信奸佞,对朕更是毫无尊重,前几日,还在朕面前耀武扬威,着实不当人子!更不可君天下!”

  赵桓无言以对,无话可说……只管一旁站着,这一局,输得彻底……

  赵桓也看苏武,他更知道,自己不是输给太上皇,而是输给苏武了。

  万万没想到,那刘光世,竟是不顾父亲之性命,如此一心为苏武效死。

  但凡不是看错刘光世,无以至今日,何人看错的刘光世?

  岂能不是耿南仲,如此一败,恨的就是耿南仲无才无德无能,该死!

  太上皇在喊:“白时中!”

  当真点名道姓来喊!

  “臣…………在!”白时中飞奔入内。

  太上皇面色不善,斜眼去乜,开口:“拟旨,下诏,天子不贤,听信奸佞,构陷忠良,天子不孝,欺父灭祖,孝义全无,特废天子之位,贬为庶人,全家老小,圈禁在京中!”

  “遵旨!”白时中躬身作拜,动作标准非常。

  “速去!”天子大手一挥,此时此刻,天子威严再归。

  “是是……”白时中飞奔去跑。

  太上皇再是挥手与天子赵桓:“你也滚出去,跪在大殿门口,听候发落!”

  赵桓鼻孔出个长气,佝偻而下,一拱手,往台阶下去,往大殿门口去……

  赵佶落座,微微后仰,稍稍闭眼,一时无言,面色也慢慢平静下来,好似在享受这一刻,这一刻昔日不当是什么好……

  此时此刻,却感觉无比的好,龙德宫里度日如年,久违了……

  只待赵佶再坐正,又看身旁捉刀人,面色是笑:“你真的来了,朕这几日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亦或又觉得你要受那些奸佞毒手……”

  “臣自百死!”苏武一语来答。

  “昔日,你我在艮岳论造景,你要上阵,也是此言,百死之言……今日,朕真知晓,你才真是这世间第一忠义之臣啊……”

  赵佶真是欣慰,惊喜非常,他甚至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苏武还是成事了。

  苏武在拱手,天子抬手一架:“不必,你说,你此番如此勤王救驾,你要什么封赏!”

  苏武自是不说,只道:“臣此来不是要什么功劳,臣只愿再回燕云掌兵,与女真死战,定如昔日卫霍李靖之辈,为大宋为陛下,扫清胡虏之患!”

  “好啊……好啊……你若是卫霍是李靖,朕就是汉武,是唐太宗……你我君臣,从今日起,一体一心!”

  赵佶今日,着实感动得无以复加。

  “臣荣幸之至,更是惶恐非常!”

  太上皇忽然握住苏武的手,另外一直手也拍打其上,慢慢来说:“不必惶恐,一心为战,事皆起女真,如今党项已平,定要再平女真,如此一扫前耻!你我君臣,万世佳话也!你自放心,回去掌兵那是小事,且看如何来将你封赏,只待朕与人商议就是,定是哪般荣耀就赏哪般……”

  “拜谢陛下隆恩浩荡,臣只愿这天下人,这后世子孙,不骂臣是那乱臣贼子就好……”

  “怎么会!”赵佶笃定一语,又道:“你自安心就是,有朕在,天下人当皆知你忠义无双!”

  苏武闻言,也是叹息,只管表达心中的疑虑……

  天子看了看门外那些人,又问:“子卿啊……”

  “嗯?”苏武也意外,这称呼,就真显亲密了。

  “你说,门外这些人,有哪个忠义?有哪个无私为公?不过皆是想着自己那点荣华富贵罢了……你推荐一些人到京中来听用,与这些自私自利之禄蠹为伍,这社稷岂能有得好?”

  赵佶好似大彻大悟一般……

  这事,苏武自也有准备,却要先说:“如此大事,臣年少,少经大事,不敢乱言!”

  “说就是,直白来说,你推举几人来,朕再一一考教,好坏皆不怪你!”赵佶如此说道。

  苏武自也不就推辞了:“臣识人不多,真说起来,臣以为以往那御史,也是头前大名府知府李纲,不错……”

  李纲,这个人真有忠直,但也有缺陷,书生意气过重……

  但有好处,是非黑白分明,苏武此时要的就是是非黑白分明,因为苏武如今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是有利家国百姓之事。

  在个人情感上,李纲自也当会帮衬苏武!

  “好,当用。你再说说……”赵佶还问。

  那苏武再说:“其实新晋御史中丞秦桧倒也不错,才能不差,办差得力,陛下可以考教一二。”

  “好,朕记下了,你再说说……”赵佶还问。

  苏武不说了:“其他的,还当陛下来定夺,臣若说得太多人来,岂不也是结党营私?”

  “你啊你啊……”赵佶微微笑着,便道:“你那岳父如何”

  “陛下容禀,岳父大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且过于谨小慎微,少了许多胆气……难做大事!”苏武答着。

  “你这是谦虚还是实言?朕看那京东之事多井井有条,你大军在外,吃喝用度一应不愁,你怎么还这么背后说自家岳父?”

  赵佶笑问。

  “呃……”这倒是把苏武问住了。

  赵佶又来问道:“你不会是想着让你那岳父一辈子在后面帮衬你做事吧?”

  “倒也不是此念!”苏武答道。、

  “那好,那就让他入京来,为尚书左仆射,进太宰!”赵佶大手又挥,自是家国大事,他又可以一言而决了。

  “拜谢陛下!”苏武答着,又一想,说道:“那京东两路宣抚使,陛下也知,而今战事不休,女真势大,臣麾下之军多出京东,粮草辎重用度,也多靠京东……”

  只当苏武真是谦虚,什么都不要?苏武要的东西多了去了。

  “好了好了,你说个人来……朕允你就是,你说的人,自有才能,能做好这些差事!”

  “东平府知府宗泽……堪当重任!”苏武答着,也是许多事要深思熟虑。

  宗泽不能入京,得给苏武打工!

  “嗯,就他!”天子点点头,又问:“你还有什么人要抬举?军中之事,那自以功勋来论,今日忠义之士,朕也还会加恩,还有封妻荫子之事,你妻当加封,你若有子,亦当加恩。旁的,你可再来举荐……”

  苏武想了想,摇摇头:“陛下大恩无以复加,便也无有了。”

  其实还有,多的是,但不急,不必眼前来要,他苏武可不搞那结党营私之事。

  之后随时要,那自是一个个功勋卓著。

  忽然,天子开口去喊:“李邦彦,你进来为朕出出主意,还有那个……御史中丞,一起进来为朕出谋划策,且看今日之功,苏卿何以封赏……”

  (兄弟们,再来再来……今晚出门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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