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提因何知道……”
东方胜有些发愣。
曾安民轻笑一声,他轻轻拉着东方胜的手,朝着屋中而行,来到自己的行房。
大致打量了一下。
皇城司南提都的行房极为宽敞。
比起老爹的书房不遑多让。
南北通透,得有二百来平。
装饰的也极为奢华。
光是一进屋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道。
“坐。”
曾安民来到自己的虎皮大椅上缓缓坐下,手轻轻的抚上座椅之上的扶手。
目光温和,朝着东方胜看去。
“谢过提都。”
东方胜缓缓坐下,目光之中透着一抹小心翼翼。
“司马南身为四品大宗师境,在皇城司的资历时间也不短,他定然以为,本次南提都一职若不是本官空降,非他莫属。”
曾安民笑吟吟的朝着东方胜看去。
东方胜的脸轻轻一僵。
随后干笑一声道:“此也是人之常情。”
听着他这看似站中,实则有点偏袒司马南的话,曾安民的眉头轻轻挑起:
“东方提司,与司马提司感情颇深?”
东方胜赶紧从坐椅上站起,疯狂摇头道:
“不不不,只是普通的同僚关系。”
“只是司马提司为人刚正,我南提都院上下皆为其心服。”
“哦?”曾安民轻轻一愣。
司马南。
可能是因为前世某个指着洛水发誓的靓仔。
导致他对司马这个姓氏先天就有些偏颇。
“既然如此,那为何对本官避而不见?”
曾安民淡淡的看着东方胜。
“唉~”
东方胜轻轻一叹。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之中也带着一丝淡淡悲意:
“项提都之死,对我南提都院上下所属打击甚大。”
“项提都在世之时,与常与司马提司饮酒,二人明是同僚,实则情谊颇深。”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叹道:
“故项提都骤死,司马提司难以接受,这段时间一直在明里暗里调查此案。”
“但我南提都院任务极重,本案朝廷并未派与我南提都院,反而是让北提都院去查。”
“事至此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北提都院那边却丝毫不见进展……”
“所以今日……司马提司去北提都院寻事了。”
听到这话,曾安民的脸色轻轻一怔。
去……寻事了?
“他去北提都院寻的哪门子事?”
曾安民头有点大。
自己是新任南提都。
可外人哪会管这个。
你管不好自己的手下,那就找你的问题。
“唉。”
东方胜只是双手一摊:“您是知道的,我与司马提司虽是平级,但他境界比我高,我哪管得住他啊?”
“走。”
曾安民沉思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朝外而行。
“去哪儿?”
东方胜面色一愣。
“北提都院。”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朝着门外而行。
“本官虽初任南提都,但不管如何,司马南都是本官的下属,不能让他在北提都院吃亏。”
“白子青那厮可不是好相与的。”
曾安民感觉司马南真去北提都院找事,弄不好得被白子青打一顿。
东方胜连忙跟着曾安民朝着门外而行。
二人恰一来到北提都院门口。
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白提都威武!!”
“哈哈!!这厮还敢跟白提都在生死台上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就是。”
“羞辱他一顿便行了,千万可别闹出人命……”
“是啊……”
这几句声音传到曾安民的耳朵里之后。
曾安民的面色轻轻一变。
随后猛的朝进入门中。
他抬头一看。
便看到校场的擂台之上,立着两道身影。
白子青面色淡然的站着。
另一道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此时,白子青手中长剑透着寒霜,已经抵在了那人的喉咙之上。
“虽同是四品,但你的“域”很一般,回头来此处,白某可指点你一二。”
白子青面无表情,看对面那人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有的只是如水一般的平静。
轻风吹过。
白子青一袭白衣悠悠飘起,再配上那一头金灿灿的黄发……
宛如谪仙。
“生死擂!!!”
“司马南那蠢货怎么就跟白子青上了生死擂?!”
东方胜看到这一幕,双手紧握,目光死死的朝着白子请的手下败将看去。
听到他的话。
曾安民先是一愣:“生死擂?”
他在皇城司也做了一段时间的事了。
这生死擂还是第一次听说。
“曾提都有所不知,这生死擂乃是当年皇城司建立之后,初任皇城司提举白提举所设,所有皇城司内部人员,若有矛盾,不可私斗,但可上生死擂解决。”
“上得生死擂,生死勿论……”
此时东方胜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他死死的盯着台上二人。
曾安民听到这话,心中微微恍然。
皇城司是一个武夫聚集的地方。
武夫桀骜,人多了之后,自然会有争斗。
这种生死擂,也能很大程度上减小内部斗争。
他细细的朝着那边打量。
他看到了擂台上的司马南……
本以为是个心思深沉的文士打扮。
却不曾想……
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身子极为雄壮,看着得有九尺有余。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光头,在太阳的照射下,透着反光……
“姓白的,你莫要在此处装好人。”
司马南的脸上头着一抹不服,他抬头直直的看向白子青:
“项提都的案子,你若是再无进展,我跟你没完!”
“当年你初入这皇城司时,若不是项提都对你多少照拂,你能有今日?!”
“我看项提都的死,就跟你白家有关!”
这话一出。
整个校场都透着安静。
曾安民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白家……那可是当今国母的本家!
容你如此污垢?
白子青只是淡淡的听这他的讲话,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脸是上骤然透出一抹寒霜:
“本官欲饶你一命。”
“你却敢在此大放厥词。”
“案情没有进展,是本官无能,与白家毫无干系。”
“士不容辱,你若再敢狺狺狂吠,本官便让你尝尝这白霜剑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