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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朱元璋朱卿, 不知你父母名讳啊?

  不过!

  文渊阁大殿内,气氛原本庄严肃穆。

  朱应看向朱元璋父子二人,看着两人就好似寻常人家父子相处时的温馨,这画面竟让殿内那凝重的肃穆之感减弱了几分。

  “你小子也知道怕了。”

  朱元璋忽地一瞪眼,脸上却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继而说道:“咱给你说,要是你惹得咱不高兴了,老是气咱,咱就直接退位,看你急不急。”

  一边说着,朱元璋还伸手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那模样,好似真能做出这等任性之事来。

  朱标面对父亲这般孩子气的言语,实在是没了办法,脸上满是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得了!顺着你便是。”

  话语间。

  朱标微微摇了摇头,还真的是带着一种无奈来。

  继位?

  他是真的没有准备好啊。

  紧接着。

  朱标话锋一转,提醒道:“不过现在朱应来了,您就别耽误时间了。”

  说着。

  朱标偏过头,目光朝着一旁朱应所在投去。

  朱元璋见朱标服软,心中那股得意劲儿更甚,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抹开怀的笑容。

  不过。

  毕竟朱应在。

  他还是随手将手中正在处置的奏折放下,动作不紧不慢,而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变得温和无比,看向朱应,说道:“朱卿,此间并非朝议,直接落座吧。”

  说话间。

  朱元璋抬起手,笑着指了指一旁摆放整齐的椅子。

  “谢皇上。”

  朱应赶忙抱拳行礼,言辞间带着正色。

  随后。

  朱应走到椅子旁坐下。

  不过。

  朱应自然是坐得极为规矩的,尽显正襟危坐之态。

  “晚膳还没有到时间。”

  朱元璋脸上依旧挂着笑呵呵的表情,语气轻松随意,仿若只是在和老友闲话家常:“咱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不要多想。”

  一边说着,朱元璋目光则是专注的看着朱应。

  “皇上请问。”

  朱应嘴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态度诚恳的说道:“臣知无不言。”

  “咱的老四还有老十七应该都见到了吧?”

  朱元璋眼中闪过好奇,紧接着直接笑着问道,目光紧紧落在朱应身上,充满了探究之意:“他们的表现如何?”

  一直以来,在询问宗人府以及其他诸多事务时,官员们对于众皇子的许多事情都有所隐瞒。

  毕竟皇子身份尊贵,他们也不敢将实情和盘托出,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龙颜。

  而朱应作为大明崭露头角的新锐战将,而且见过自己的这两个儿子,朱元璋自然迫切地想听听他的评价。

  “两位殿下很好。”

  朱应神色平静,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虽说他心底对朱棣极为不满,针对朱棣的报复计划也早已在暗中筹备着,但此刻在朱元璋面前,他心里清楚,直接说皇子坏话绝非明智之举。

  “就这样的评价?”

  朱元璋听闻此言,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明显的失望之色。

  他本期望能从朱应口中听到更多关于儿子们的详细情况,可这简单的回答,显然无法满足他的好奇心。

  “臣虽然见过了两位王爷,可终究未曾深入了解。”

  朱应斟酌着言辞,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不过对于宁王,倒是相处了一些时日。”

  “他为人赤诚,心怀炽热的报国之心。”

  “臣坚信,他日大宁府在他的治理下,必定会蒸蒸日上。”

  朱应语气中满是肯定。

  实际上,他实在是不想提及朱棣半分,故而有意将重点全部放在夸赞朱权身上。

  听到这话,朱元璋脸上的失望之色渐渐褪去,转而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老十七的性格的确是比较赤诚。”

  那语气中也的确是带着对朱权的认可。

  不过,朱元璋的话音刚落,便话锋一转,再次看向朱应,问道:“老四,你对他有几分了解?”

  他的眼里又重新燃起了探究的火苗。

  “对于燕王,臣并非太了解。”

  朱应微微摇头,十分平静而简短的说道:“但他向往军伍。”

  要朱应夸赞朱棣,实在是让他抗拒不已,此刻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然是他的极限。

  “老四那小子的确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

  朱元璋想起往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而且以前还嚷嚷着要做大明的将军。”

  说完这句话后。

  朱元璋的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目光重新落在朱应身上,正式进入了正题:“此番老二带军意图劫囚,更是对你拔剑相向,此事,咱已经知道了。”

  “而且太子也给了老二处置。”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透出了一种冷意。

  当然这并非针对朱应的。

  “废了老二的王位,囚禁宗人府。”

  朱元璋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随后,他目光紧紧盯着朱应,缓缓开口道:“对此,你可满意?”

  朱应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惊,脸上瞬间闪过几分讶异之色。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朱标,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显然,对于朱樉的处置结果,朱应着实没有想到,这一次朱元璋父子竟如此果断,直接废除王位,将其囚禁宗人府。

  在朱标派人将朱樉接走的时候,朱应还想着老朱或许会从轻发落,轻轻放下此事,却万万没想到此番处置竟如此严苛。

  “只要皇上与太子依国法处置,臣并无异议。”

  朱应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双手抱拳,恭敬的回道。

  “看你的样子是没有想到咱这一次会对老二处置这般严厉吧?”

  朱元璋敏锐的捕捉到朱应脸上的讶异表情,莫名的摇了摇头,继而缓缓说道:“实则!也是太子开口,咱的确是太过纵容老二了。”

  说着。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露出一种懊悔来。

  “他在封地时,便已经做出了许多畜生不如的事情。”

  朱元璋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微微提高了音量:“只是咱顾念父子之情,一再偏颇。”

  “这一次,咱不再惯着了。”

  “说起来。”

  朱元璋微微顿了顿,目光变得有些悠远:“或许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吧,他除了生得好,一无是处。”

  显然。

  能够让朱元璋说出这话,对于这个二子,他是真的感到无比失望。

  “也是这句话点醒了咱。”

  朱元璋继续缓缓开口说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慨:“当初咱还在元庭掌控下时,面对那些权贵,命如草芥。”

  “如今咱成了皇帝,咱的儿子成了权贵了,反倒是去草菅人命了,这何尝不是有违初心啊。”

  一边说着,朱元璋微微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显然或许真的有自责在其中吧。

  而听到这里,朱应心中豁然开朗,彻底明白了。

  此番真正决议处置朱樉的,仍然是朱标。

  “皇上能够有此心,大明必成为千古以来最昌盛的王朝之一。”

  朱应神色庄重,缓缓说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的确是朱应的几分感慨与赞誉。

  权贵的命与平民的命不一样。

  朱应这些年在世间摸爬滚打,早已看了太多这样的事情。

  朱樉在封地究竟杀了多少人?草菅了多少人命?

  具体数字无人知晓,但若是按照大明的法度,寻常人犯下如此罪行,早就死透了。

  可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自然就能逃脱制裁。

  如今被囚禁,已然是能做到的最大化惩处了。

  无论在哪一个时代,这样的现实都是如此残酷,难以改变。

  命,从一开始便有着天壤之别啊!

  投胎,有时候也的确像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

  “孤说了会给朱卿一个交代,那便不会食言。”

  朱标神色严肃,一脸正色的对着朱应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说着,朱标微微抬起头,却是带着莫名感慨:“孤知道不可能完全施行,但也必须起到真正的震慑。”

  “等到此番大捷宣告结束后,孤会让宗人府宣告秦王的罪行,震慑天下不法之徒。”

  朱标再次看向朱应,眼中透出一股坚毅的决心。

  “太子殿下圣明。”

  朱应反应迅速,立刻抱拳附和道。

  他心中暗自感慨,这一对父子,的确与寻常的皇帝大不一样。

  他们是真的有与万民公天下之心。

  至少。

  这般囚禁,而且还废了王位,已然是对皇子最大的惩罚了。

  等到消息传开,也的确是有很大震慑之用。

  “好了好了。”

  朱元璋摆了摆手,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

  “今天可是朱卿凯旋的喜庆日子,可别被那个逆子给打搅了心情。”

  “云奇,给咱上酒上菜,提前开宴吧,就这样干聊着,太无趣了。”

  朱元璋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云奇。

  “奴婢领旨。”

  云奇听到吩咐,立刻恭敬的应道。

  随后,他脚步匆匆,立刻就去安排准备了。

  “朱卿。”

  朱标忽然开口,脸上带着强烈的兴趣,笑着问道:“今日第一次见到孤与父皇,感触如何?”

  “与你心中所想又有何区别?”

  问出这话时,朱标也是格外的期盼。

  朱标一发问,朱元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微微侧过身,同样十分好奇地看向朱应。

  不知怎么的,在看到朱应后,朱元璋就莫名地有着一种无言的亲近感,心底深处十分想要与之亲近。

  这是他面对其他臣子时,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皇上与太子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朱应闻言,思索了一刻,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反问道。

  “咱要听的就是真话。”

  朱元璋立刻神色一正,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臣就说真话。”

  朱应毫不犹豫,当即回答道。

  然后。

  朱应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先是看向了朱元璋,继而缓缓道:“臣以前在北平府的时候就听过皇上的威名。”

  “民间都在说皇上乃是穷苦出身,嫉恶如仇,对待贪官污吏更是绝无容忍。”

  “而且皇上赐天下百姓良田可种,更尽可能的削减赋税,乃是十足的明君。”

  “皇上从微末出身,一路舍命拼杀,开创了大明帝国,从元庭百年奴役下解救了无数子民,重塑汉家尊严!”

  “此更是千古唯一,可与昔日一统天下的始皇帝相媲,皆可称之为千古一帝。”

  朱应神色庄重,语气坚定的说道:“对此,臣深以为然。”

  听到这。

  朱元璋脸上的兴奋之情再也抑制不住,不由得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他还兴奋的用手指了指朱标,说道:“标儿,你听到了没有。”

  “民间说咱是嫉恶如仇,说咱是千古一帝。”

  此刻的朱元璋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以前听着说书的说祖龙始皇帝是千古唯一,没想到咱也成了千古唯一了。”

  作为一个皇帝,能够得到千古一帝的赞誉,这无疑是莫大的殊荣,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难以抗拒的诱惑。

  如果说武将的追求是封狼居胥,那皇帝的追求便是千古一帝了。

  “民间对父皇的传言,儿臣也早有听闻。”

  朱标神色庄重,认真的说道:“在儿臣看来,父皇当得起这千古一帝。”

  朱标也是毫无掩饰对自己父亲的崇敬。

  “那朱应。”

  朱元璋又转头看向了朱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急切,似乎是非常看重朱应的想法:“你觉得咱当得起吗?”

  面对这一问,朱应神色变得愈发正色,毫不犹豫的回道:“当得起。”

  这回答简洁有力,没有过多的废话。

  千古一帝秦始皇之功,在于凝聚华夏,一统文字,制定华夏之本,这功绩彪炳千秋,没有任何华夏人可以质疑。

  因为没有他,或许偌大的神州大地仍然会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天下也不会有大一统的概念在。

  而朱元璋,灭元庭,塑大明,重塑华夏汉家,功绩同样是不遑多让。

  用千古一帝形容,同样恰如其分。

  当然,相比于始皇帝影响千古的功绩,朱元璋似乎还是稍差了一些。

  如果始皇帝真的要称,那是万古一帝。

  “好,好。”

  得到朱应的肯定,朱元璋兴奋得再次大笑了起来,脸上的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那孤呢?民间是如何说的?”

  朱标也是一脸好奇,目光紧紧的看着朱应。

  毕竟朱应本就是来自民间,很多事情,朱元璋父子从锦衣卫、从探报之中听到的,自然是太多吹捧,有很多虚假的成分。

  但眼前的朱应乃是武将,而且还年轻气盛,心思单纯,并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这正是父子俩都迫切想要的真实反馈。

  “民间说太子贤明仁德,他日继位便可成为大明的仁君。”朱应笑着说道。

  “贤明圣德。”

  朱标喃喃自语,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这四个字。”

  “如今的孤还承担不起啊。”

  听到这评价,朱标并没有如自己父亲一样那种欣喜若狂的高兴,相反,他只觉得自己肩头仿佛压上了一副沉甸甸的重担,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

  这四个字,可并非几句简单的吹捧就可以做到的,真正要做到这四个字,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更需要得到万民多年如一日的见证与认可。

  “标儿。”

  朱元璋看着朱标,神色十分认真,眼中满是期许:“咱对你的期望便是向往文帝。”

  “如今北元已亡,我大明最大的威胁已经解决了。”

  “未来,咱再将内忧为你扫平,将一个毫无任何隐患的大明交到你的手中,你就可以成为一代明君,轻徭薄赋,仁德待民。”

  说着。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咱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闻言。

  “父皇。”

  朱标神色庄重,目光坚定的望向朱元璋,郑重其事地说道:“儿臣一定会向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文帝之仁德,儿臣毕生之追求。”

  这话语掷地有声,仿若誓言一般,在空中久久回荡,亦是他对未来的一种庄重承诺。

  文帝啊!

  对于并非开国之君的皇帝而言,能以“文”为谥号,便是至高无上的追求。

  毕竟汉文帝之仁德,历经千古,备受世人见证与赞誉。

  朱应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暗自想着:“这或许就是朱元璋这般勤奋处置政务,在位时还大肆兴兵的一个原因吧。”

  “他要在活着时,将大明所能预见的一切敌人、隐患,统统解决干净,为朱标打造一个完整、强盛且毫无内忧外患的大明江山。”

  实际上,回顾历史,朱元璋确实做到了。

  北疆的元军被打得元气大伤,失去了正面大规模进攻的能力。

  若不是朱允炆盲目削藩,引发靖难之役,彼时的大明,必将空前强盛。

  “唉,若是朱标不死,以他的品性与能力,的确有可能追寻汉文帝的仁政之路。”

  朱应在心底暗暗叹息,作为知晓历史走向之人,如今又亲身见证这一切,不知不觉间,已然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与亲历者。

  而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云奇恭敬的声音:“皇上,膳食已经在殿外恭候了。”

  “都上来。”朱元璋大手一挥,声音沉稳有力。

  应声而动,一众太监、宫女鱼贯而入,他们步伐轻盈而整齐,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盒盒精致菜肴,另有专人捧着美酒。

  众人有条不紊的在殿内摆好桌椅,动作娴熟流畅。

  待一切摆放妥当,众多侍从纷纷恭敬退下,只留下几个宫女,负责照看烧得正旺的炭火,负责倒酒侍奉。

  “朱应。”

  朱标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今日父皇可是下令准备了肉食。”

  “以往几日,可才有一次,你可要好好享用。”

  “皇上好意,臣一定全部吃完。”朱应笑着点头,言辞间满是敬重。

  朱元璋同样一脸微笑,从龙椅前稳步走来,脚步不紧不慢,尽显帝王的沉稳气度,他缓缓落座,而后对着朱应和朱标轻轻摆手,说道:“都坐吧,今日就当是家宴,不必拘束。”

  “谢父皇。”朱标起身谢恩,声音清脆响亮。

  随后,他走到朱元璋左手边,身姿端正地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显太子的礼仪风范。

  “谢皇上。”

  朱应也赶忙起身,抱拳行礼,而后在朱元璋右手边落座。

  侍奉的宫女们立刻行动起来,她们手持酒壶,动作轻柔而优雅,为三人依次倒酒。

  刹那间,醇厚的酒香在殿内弥漫开来,丝丝缕缕钻进众人鼻腔。

  朱应刚一闻到这熟悉的酒香,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是不是味道很熟悉?”朱标见状,笑着开口问道,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似乎早已料到朱应的反应。

  “的确很熟悉,似乎是我家酒坊所酿。”朱应稍加思索,肯定的说道。

  “这是玉儿上一次特意送入宫的,你家酒坊所酿的上好精酿。”

  朱标继续说道,脸上满是赞赏之色:“还真别说,难怪你家的酒卖得那么好,每日都是门庭若市。”

  “这酒比皇宫里的酿酒都要美味几分。”

  “那以后皇上和太子的酒,我家酒坊包了。”朱应爽朗一笑,主动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豪爽与热忱。

  “那咱就不客气了。”朱元璋听闻此言,哈哈大笑起来,坦然接受了这份好意。

  他的笑声在殿内回荡,瞬间让气氛变得更加轻松融洽。

  三人就此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浅酌美酒,开始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酒过三巡,朱元璋和朱标脸上渐渐浮起了几分红晕,在炭火熊熊炙烤的殿内,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汗珠。

  反观朱应,神色依旧沉稳,没有丝毫酒醉的迹象,只是脸颊微微泛红,身上出了一些汗。

  “算起来。”

  朱标微微仰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慨,缓缓说道:“孤也很久没有与父皇一同饮酒了,此番朱应凯旋,倒是让我们难得享受了这般惬意。”

  “而且,孤看着朱卿觉得很亲近,真的很起劲。”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在朱元璋和朱应身上来回流转。

  特别是看着朱应,朱标似想到了什么。

  “是啊。”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每日奏折堆积如山,又哪里有那么多闲暇时间饮酒作乐。”

  “不过等过一阵,年关临近,咱们又可以好好痛饮一番了。”

  而这时!

  朱元璋目光一转,看向正默默饮酒吃菜的朱应,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笑着开口问道:“朱应,咱从兵部看过你的册录,为何你家里只有你祖母,却没有你父母姓名记录?”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不瞒皇上。”

  朱应闻言,放下手中碗筷,神色认真的回道:“臣自记事起,就从未见过父母。”

  “听臣祖母说,以前我们家在大明南边,后来遭遇一场逃荒,无奈之下跑到北平府去投奔亲戚。”

  “再后来,便只有祖母带着臣在北平府扎根生活了。”

  事实上,自从重生到这个世界,朱应最初的记忆便是九岁时在北平府,陪伴在祖母身旁。

  对于父母,他脑海中没有丝毫印象,仿佛九岁之前的人生,被一层迷雾重重笼罩,所有记忆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祖母唤作罗氏。”

  朱元璋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那你父母名讳可知?”

  一边问着,朱元璋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看似随意的模样,实则眼神始终紧紧盯着朱应,带着几分隐匿的审视。

  “臣曾经问过祖母。”

  朱应微微皱眉,努力在模糊的记忆中搜寻,片刻后说道:“似乎臣父亲名讳叫做朱志,母亲名讳叫做郑荣。”

  “标儿。”

  朱元璋转头看向朱标,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认真交代道:“记住朱应父母的名讳。如今他已经是我大明的世袭侯爵了,族谱自当健全完善,这是要详细记录在册的。”

  “儿子明白。”朱标点了点头,将此事默默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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