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很快就感知到,自己如今的气运有多旺盛。
他虽然每天足不出户,却每日里都能遇到诸多福缘。
除却那名矿之外,他在碧波小筑中已经捡到了十几回东西,上到珍稀灵矿,下到普通银两,只要他在屋外转悠几圈,必然会有收获。
而他化身的血肉菌毯,更是在武海之下发现了一份秘册,名曰大梦神胎无上法。
这是一门十分奇异的法门。
众所周知,修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追求长生久视和强大的力量,尤其是长生,更是在绝强的武力之上。
但是,肉身无论如何精进,终究是有极限的,哪怕借助外物,也不过是把这个极限拉长而已。
大部分的武者,哪怕是融合了权柄,寿命也不过五六百年而已,从古至今,能够抵达千年寿命的一个也无。
许多人穷尽了一些办法,只是想要让寿命再延长几分,但基本上都失败了。
但在这其中,却有一支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难以追求肉身的长生,那就追求精神的长生。
任何一个人,念头一动便仿佛能过去很长时间,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降低肉身的消耗,转而开始“做梦”。
你在外界过去一天,我梦境里可以过去一年,甚至十年,百年。
而只要将所有人的梦境联合起来,那就营造出了一个梦中的“仙界”。
所有人在里面自在逍遥,应有尽有,大家长生久视,不理会凡尘俗世的诸多烦恼。
向上超脱既然不可得,那不如就向下超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个长生的法门。
毕竟,他们是刻意营造虚幻的梦中世界,但谁又能保证,我们现实世界不是更高一层次的梦境呢?
既然都是梦境,那是在外界做着不切实际的梦,还是在意识中快乐长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部大梦神胎无上法便是如此,所有修行这部法门的人,最终梦境都能连接到一起,从另一种意义上获得长生。”
陆鸣觉得这个想法倒是另辟蹊径,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这的确可以获得近乎无限的时间。
就比如陆鸣现在是没办法应对邪神的伤害,但他可以修行大梦神胎无上法,并在睡梦中,用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应对灭世灾劫。
“各位,就麻烦你们去天下各处寻找机缘了。”
在武海的海底,一层血红色的菌毯微微蠕动着,最终凝结成二十一道身影。
这些身影起初的面目与陆鸣的形貌无二,但很快有二十道身影面目身形不断变化,化作了男女老少不同的身份,最终朝着天下的各个方向飞去。
这些身影,都是陆鸣用血肉菌毯所化,每一个都是本尊,只是百分之一本尊而已。
但即便如此,每个人也有武道六重甚至武道七重的实力。
陆鸣如今气运正旺,若是只困在武海一地,就算有再大的运气,也获取不了太多的机缘。
只有分散到各处,才能真正发挥气运高涨的力量。
或许随便到一些山脉中,都能遇到邪神遗留下的宝物,亦或者古代失落的神兵利器。
至于他分化出来的最后一道身影,却是与他的面目一模一样。
这个陆鸣的手中托举着一方银盘,迈步走出了武海,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大祭酒说得对,尽管融入神兵之法乃是最低的,但他毕竟得了一块圣髓名矿,若是将其融入自己的神兵,再获得足够的崇拜,铸造属于自己的名。
铸造出来的名只要足够强大,或许真正能发生蜕变,未尝不是一条康庄的道路。
故此,陆鸣的一部分身体出去寻找机缘,一部分身体则准备去参加朝廷举办的春闱,真正考取武状元。
在短期内,这是他获得名声的最好方式。
“这京城不愧是天下之最,果真是繁华无比。”
陆鸣骑着透骨龙,慢悠悠走过城门,在他的身后,则是跟着卫运等人。
他们都穿着锦衣,腰间悬挂武庙的玉牌,哪怕是官兵见到他们,也得小心行礼,谁也不敢刁难。
武庙成员在某种意义上,地位可比朝廷的权贵还要高。
“陆师兄,一会儿咱们去醉仙楼搓一顿,算是为您接风洗尘了。您这些天居住的宅邸也备好了,等吃完饭后我领您过去瞧瞧。”
卫运等人可不仅是陪着陆鸣出来游玩的,更重要的是要照顾好陆鸣的衣食住行。
“随意一些就好了,我可没那么娇贵。”
陆鸣悠悠骑在马背之上,他能够感受到,在他进城的一瞬间,暗处有不少人都在小心窥探着。
毕竟他如今的身份太敏感了,前些日子的释褐一战,让他的名头响彻天下。
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名号已经没跑了。
但他偏偏又是新一任的定远侯,正是朝廷近期打压的对象。
以这人的实力,大家生怕他在京城闹出天大的动乱来。
“咦?等等。”
陆鸣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忽然间眼睛一亮,看到了一旁摆摊的商贩。
此人应该是贩卖各种杂物的,并不算宽敞的摊子面前,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有些是什么陶罐、旧的瓷器、破损的玉佩之类的,而引起陆鸣注意的,却是一个海碗大小,却犹如椰子一般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
陆鸣也并未下马,只是居高临下,用马鞭指了指那椰子一样的东西。
“启禀老爷,这是上等的玉石矿,别看其外表丑陋,里面是一整块上等美玉。”
小贩将这玩意儿翻过来,却见到其地面有切割过的痕迹,将粗糙的外表给切掉了一层,露出了羊脂白玉一般的内里。
“多少钱。”
陆鸣看了看,继续问道。
“这是小人家传的宝物,收您白银二百两。”
小贩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但他瞧着陆鸣几人的身份很不一般,便报了一个高价。
“来人,给他一两银子,然后把这玩意儿给我装好。”
陆鸣回头冲着卫运几人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