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见识到了两种顶级的箭术,一种擅长晚上以月为引射击,一种擅长白天引太阳之火爆裂射杀?”
张学舟又是被穿胸又是被击破额头,差点被箭草精打死,他没想到霍去病在观看箭术演示。
他拿着弯成拱门的箭草精,对比霍去病后觉得自己堪称受苦受难。
这种感觉大概就类似李少君和张学舟同行探索险地,虽说张学舟没捞啥大好处,李少君则是晦气不断。
眼下那个倒霉鬼则是轮到了张学舟。
张学舟也只能在心中吐槽了一声‘不和小孩子计较’。
“你是怎么知道要拔掉这枚箭草的两片叶子?”张学舟问道。
“因为我看到演示箭术的羽箭上没有叶子呀!”
霍去病的答案简单到让人无法反驳。
“这东西被打死了,你喜欢就拿去玩吧!”
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又向着自己索要箭草精的尸体,张学舟也没吝啬,他随手抛给了霍去病,这让霍去病大喜。
“东方高人,你真是大好人,我谢谢你啊!”
霍去病极为正式进行了感谢,他摸着箭草精的尸体,又小心翼翼拿箭草精的箭头部分划破了手指。
手指溢血后,他沾血在箭草上来来回回一阵涂抹。
鲜血涂抹的字体复杂又像极了铭文,每涂抹一点,霍去病手指挤出的鲜血就会被箭草精所吸走。
“我这是按箭术演示中羽箭上的铭文重复刻印,万一它还能用就再好不过了”霍去病道。
“你多试试,别流血流死了就行!”
张学舟自己都是玩法杖的人了,就算箭草精制作的成品震天箭摆在面前也用不上,他也没什么拉弓射箭的好本事。
相较于关注死掉的箭草精,张学舟更为关注箭草精生长的地点。
那是这位死掉的圣地主人所坐之地,也是箭草精生长的地方。
枯骨手指上应该是有一枚‘弽’,在后续的岁月中随着尸体腐烂坠落在地,伴随着长年累月的积灰,从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土灰堆。
弽是配合射箭的用具,套在右手拇指上用以钩弦,也称玦。
而箭草精也伴随着弽的坠落竖在其中,缺失了主人的掌控,这枚箭草精又慢慢活了过来,甚至产生了射杀张学舟的情况。
霍去病在箭草精上涂涂抹抹,张学舟则是俯低了身体在地上来回摸。
“果然是这东西!”
扫去浮土层,张学舟从地上抠出一枚沾满了泥土的玉制弽。
手心避尘决催动,弽上灰尘尽去。
这枚弽正面是龙雕而反面则是凤雕,钩弦处的龙鼻昂首挺进,搭指处的凤冠回首展望,属于难得的精雕细琢,看得出是秘地主人心爱之物。
而这枚弽的妙用远不止钩弦拉弓,张学舟注视着上面的种种难于辨识的铭文,非常确定这就是秘地信物。
但凡拿着这枚弽,通达秘地任何区域都将畅通无阻,并不会受到阵法的致幻影响。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看着还在涂抹放血的霍去病,张学舟伸出了两根手指。
“我想听好的”霍去病张嘴道。
“好消息就是找到了这片秘地的信物,持着信物在秘地中可以自由行走,不会再受阵法致幻的影响”张学舟道。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秘地内外构建阵法的群体不同,我们当下不受秘地内部阵法的影响,但被外面的四门兜底阵所封锁,将我们兜成了底部牢牢封锁在这个秘地中,外面阵法不变化,我们就出不去!”
张学舟伸手指了指来时的路。
秘地内透向外面的白光消失不见,这也意味着出去的路断掉了。
与他在上林苑等待没有任何区别,张学舟此前要等着开秘地进来,如今则是需要等待秘地开启出去。
他简单做了解释,霍去病愣了愣才张嘴。
“这进得来出不去,那我们岂不是要饿死在里面了”霍去病道。
“正常来说,你确实有可能饿死”张学舟道:“但你今天的运气很好,我正巧炼了一些辟谷丹,这种丹药不挑修为高低,哪怕你没踏入修行也能服用,先送你一枚防意外!”
张学舟伸手在小乾坤袋中摸了摸,此前炼制辟谷时间不明的辟谷丹取了出来。
“有个事情你需记得”张学舟叮嘱道:“但凡你有什么白光对外照射,你必须沿着白光拉着我一直走!”
张学舟没能找到终南山的四门兜底阵,也没定住阵眼。
当然,就算他定住了也白瞎,一旦他踏入这方秘地,外面的封锁必然因为他离开过远失效。
张学舟此前就确定了破这种内外封锁的阵法需要两个相门修士,而后才能进出自如。
他一个人独木难撑,也只能趁着阵法出现疏漏时捡便宜。
如今人进来了,秘地也解封了,搜寻也自由了,剩下就是出去的问题。
张学舟还真担心自己回到现实世界时碰上白光浮现,而等到他回归时则是没有丝毫异动,从而导致一直被封锁在这方秘地中。
这是他此前在方丈岛就担心过的事情,一旦踏入这种险地,一个得力的帮手堪称重要性十足。
张学舟看了看五岁的霍去病,霍去病也看了看张学舟高壮的身材。
“你的意思是说我需要拖着你的身体快速行走数里路,然后在白光消失前跑出去?”
听完张学舟解释和交托,霍去病不免瞪大了眼睛再三反复确认。
“没错”张学舟道。
“可我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霍去病晃了晃拳头。
别看霍去病又是出血又是切手指抹血,他的拳头舞得虎虎生风。
张学舟一看就放心了下来,虽说霍去病年幼了一些,但掺和了祖龙血的身体堪称怪胎,拳脚力量相当不错。
如果能制作一块便于拖行的木板,张学舟觉得霍去病拖着自己走没任何问题。
“五岁怎么了”张学舟耻笑道:“我五岁还会打酱油,你拖着我身体跑几里路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亏你还当了一众孩子的头儿,这么畏难怎么当领头?”
“被你打的那个酱油很厉害吗?”霍去病不服气道。
“酱油必须厉害,我不是跟你吹牛,我当年一只手就能打酱油,左邻右舍都夸我厉害!”
霍去病的思维有较高的跳跃性,和骆不让差不多。
张学舟非常适应这种跳跃性的谈话,他甚至还连吹带嘘,将霍去病唬得一愣一愣的。
“总之,你到时有多少力气使唤多少力气,拖着我一直走就行,如果力气不足就多练练长点力气,一次不成功可以等第二次,我保你饿不死”张学舟叮嘱道:“你别一个人瞎跑,这秘地外面还有个四门兜底阵,万一出去时不慎踏入其中,又没我解救,你被镇压在里面到老死都可能没人发现!”
“你就喜欢吓唬我!”
“我要说你妈跑皇宫偷东西,然后对你说要拿这个把柄告诉你义父,那才叫吓唬你!”
“那种事叫威胁!”
霍去病年龄虽小,但没那么好套路,也敏锐发现了一些事情,止不住吐槽了张学舟一句。
这让张学舟不得不搬出杀手锏,但他很快就被霍去病继续吐槽了。
不过霍去病承受画妖刺激,又处于险地之中,他少了一些过往的顽劣,思索后将事情认认真真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