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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意逐鹿天下,血债血偿

  八三看书,模拟成真,我曾俯视万古岁月?!

  太皇太后目睹此景,眸光渐黯。

  周身气力似被无形之手抽离,终无力地委坐于龙椅之上,满目皆是疲惫。

  凤辇轻摇,珠帘轻拂,其上宝石镶嵌,金翠交映,璀璨之中却难掩老妪心间那抹化不开的苍凉。

  老妇人苦笑一声,目光定格于阶上静卧的周祯尸首,无奈与哀愁交织。

  天子尸骨未寒!

  周遭人等,尽皆拜服乱臣贼子,此情此景,却更显悲凉!

  她输了,大庆也输了。

  太皇太后的心中,一股的怨气悄然升起。

  她冷眸如霜,扫视鲁鹭与周锦瑜,声若寒冰,字字诛心:

  “尔等以为,今朝脱困,便能安然无恙?实乃痴人说梦!”

  “会有什么好下场吗?陆沉会放过你们吗?别痴心妄想了!”

  “鲁鹭,你背叛旧主,求荣于敌,自古至今,这等人物,又有几人能得善终?之后的青史留名,你的名字,注定成为耻辱。”

  “周锦瑜伱一个北风的妇人,你难道还想这陆家军会给你活路吗?”

  “可笑,可笑。”

  鲁鹭闻言,心头巨震,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几乎嵌入掌心,恨不能一剑出鞘,让这老妪永远去死。

  但理智告诉他,此刻的弑主,都将是万劫不复。

  在场诸多人的生死,都在那位一直神情淡然的陆家少保,一人的心思抉择之间,就是万人生命!

  鲁鹭不敢大意,此时一言一行皆是关乎性命。

  鲁鹭将头颅低的更低,已经触地,耳畔唯有自己心跳声,“咚咚咚”在胸膛跳动。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周锦瑜则是一脸淡然,心中却是无所谓,她早就感“生如浮萍命似蜉蝣!”。

  不惧怕生死。

  你看向众人,最后落在周锦瑜的脸上。

  “我记得,当年在终南山脚下,你曾问我如何看待北风的议和之举。”

周锦瑜听后缓缓抬头  一时间恍然!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终南山,她那个时候刚刚嫁进大庆的,双十的年华!

  那时!

  周锦瑜身后是皇宫内院,女眷们的莺声燕语,慢慢摇这扇子,在欢声笑语之间与百官家室的低语。

  陆沉在台阶上迎客!

  周锦瑜作为汉王妃,当年就在这个众人之中,逼问陆沉。

  当年她觉得她赢了!

  北风多少男儿畏惧的陆沉,被她逼得没了锋芒。

  旧事重提!

  她心中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旁,鲁鹭眼见时机已到,抢先连忙道:

  “若非顺宗昏聩,少保大人早已挥师黄龙府,北风又怎会横行至今?”

  鲁鹭言语诚恳,似乎在为你鸣不平道:

  “徽宗软弱,顺宗无道,周祯更是以死向天下谢罪,自然是周氏错了,少保何错之有。”

  “黄龙府之事,错在周氏,少保大义。”

  太皇太后的脸色因鲁鹭之言更加铁青,当众直呼天子周祯之名,并妄议几朝皇帝。

  “鲁鹭,你……你竟敢!”

  “议论帝王,当累九族,斩首示众。”

  此等行为,无疑已触犯了大庆律法,乃是死罪难逃。

  鲁鹭听后,终是按捺不住胸中怒火,如今都什么时候了。

  面对那位长期以来对他颐指气使的老妇人,在这种生死的重压下,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

  他猛然起身,手指直指太皇太后,怒目圆睁,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徽宗皇帝竟为北风所俘,北地沦陷,苍生蒙难,如此君主,何以安坐龙庭?顺宗若非得少保一改乾坤大势,稳住北风局势,岂能延续那摇摇欲坠的皇权之梦?”

  周祯的父亲,死后庙号顺宗。

  言辞之间。

  鲁鹭的情绪愈发激昂,字字如刀,句句似剑,直刺人心最深处。

  “祖宗基业,岂容轻易拱手?如此君主,有何德何能,再续这万里江山之统?”

  他的话语中,仿佛要将多年的压抑与憋屈,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

  “顺宗之和亲策略,实乃权宜之计,为保皇位稳固,不惜牺牲家国利益。他惧怕少保大人迎回徽宗,动摇其统治根基。”

  “而你,太皇太后,竟欲加害少保,没有少保,大庆早就亡国了,此等行径,岂非天大笑话?!”

  鲁鹭的情绪彻底失控,往日的儒将风范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咆哮所取代。

  “你,还有脸指责于我?”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堂,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愤怒。

  “看看你的那些子嗣们,哪一个不是懦弱无能,空有皇族的身份,却无半点担当与勇气?你生养了一群窝囊废,却还妄想着掌控这天下大局,简直是可笑至极,荒谬绝伦!”

  鲁鹭的话语如锋利的刀刃,一字一句,都精准地刺向太皇太后的心窝。

  太皇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她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居于权力的巅峰,听惯了赞美与奉承,如今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晴天霹雳,让她几乎无法接受。

  尤其是!

  “生了一群窝囊费”这句话,几乎让她崩溃。

  太皇太后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刺耳的声音。

  周锦瑜听后只是冷淡一笑,事实确实如此。

  没有陆沉出世,北风早就打进了大庆的都城,捉了皇帝。

  鲁鹭转而将矛头对准了周锦瑜,怒斥道:

  “你一个北风的女子,竟敢质问少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字怎么写!”

  言罢!

  再也不管不顾,跪倒在地。

  “今日幸得少保亲临,我鲁鹭终于能弃暗投明,我等誓死追随少保!”

  “鲁鹭,拜见少保。”

  说的冠冕堂皇,言之凿凿。

  周锦瑜听了鲁鹭的话,只有冷笑。

  大庆朝堂少有男儿气概!

  她只是看着你,似乎等着这个大约已经过去十年的问题!

  这个前朝的顺帝,到死都想知道的答案。

少保如何看议和之事  你淡淡道:“我本无意逐鹿,只愿做山间一道翁。”

  周锦瑜似乎早就知道答案。

  北地之事,可能少保从未有过任何遗憾!

  她扬起脖子,缓缓问道:“那少保如今了”

  陆沉修道十五年,天下还是有人不信,他只是修道,不是养望于天下。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你心境可否天翻地覆  你不再回答,看着奉天殿前的众人,身后的陆家军,记忆之中北地的百姓。

  你身上这件北地百姓,一针一线缝起来的万民衣。

  一个人走得越远,站得越高,他的身后便不再只是孤身一人,而是承载了无数人的期望与命运。

  你毕生所求,不过只是想一山间小屋,醒来明月,醉后春风。

  只需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奈何!

  真正大世来临,避不开,也躲不过。

  这时!

  窦固带着冷笑看向跪地老实的鲁鹭:

  “鲁将军,你似乎忘记了,当年在顺宗面前,你也曾有过这样的豪情壮志。”

  “永祥十七年,陆家军众多老兵归心似箭,却遭你截杀,一百零四条生命无辜陨落。”

  “永祥十九年,你更是秘奏天子,以天下受少保之恩为由,请求斩杀。这些,你可曾记得?”

  窦固的言辞越发犀利,继续揭露着鲁鹭的过去:

  “再有永祥二十三年,鲁将军再整压一场叛乱之时,竟无辜杀害了十二名陆家军的老人。他们本已卸下战甲,归隐江南,过着种田耕作的平静生活,却未能逃脱这场无妄之灾。这样的行径,鲁将军你说该当如何”

  随着一条条罪责被公开!

  陆家军皆是怒目而视!

  鲁鹭听后,心头大乱,那些深埋心底、鲜为人知的秘密仿佛被一一揭开,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他无法理解,这些隐秘之事是如何被陆家军知晓的。

  然而!

  鲁鹭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拼命求饶。

  “冤枉呀!”

  鲁鹭连连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还请少保饶命,鲁鹭之前是受周祯几人胁迫,才做下了那些错事。”

  他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那么无力又绝望。

  太皇太后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笑容中似乎带着一种复仇的快感,比亲眼看到仇人死去还要让她感到痛快,刚刚的屈辱与不甘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释放。

  窦固看着太皇太后道道:“太皇太后也是在终南山之后,批准了西厂的在多地暗杀陆家军的老人,还有两次有刺客去了终南山!”

  太皇太后也不避讳道:

  “确实是哀家做的,有本事就杀了哀家。”

  陆家军的将士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脸色铁,但碍于你的命令,他们只能强忍愤怒,没有轻举妄动。

  他们深知,杀害陆家军和刺杀少保的罪行,无论是谁犯下,都只有死路一条。

  周锦瑜则是一副坦然赴死的姿态,她轻轻整理了一下额间凌乱的发丝,嘴角浮现出笑容:

  “能死在少保手中,周锦瑜死而无憾。”

  鲁鹭则是一边不住地磕头求饶,一边颤抖着声音喊道:“求少保饶命!”

  他的四周,城门校尉们早已放下武器,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太皇太后深知自己穷途末路,但她依然保持着皇室的尊严与骄傲。

  她冷冷地看着你,仿佛在用眼神告诉你:“这一辈子哀家也活够了,来杀了本宫吧。”

  她还不忘看了一眼鲁鹭和周锦瑜道:“有你们二人给本宫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你望着眼前的三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周锦瑜身上,语气平静道:

  “我若是告诉你,你不用死,还可以继续当这大庆太后了!”

  周锦瑜听后一愣,一双美眸猛然睁大。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太皇太后的心头炸响,她原本坦然赴死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惊恐地喊道:

  “不能,不行!不能让一个有北风血脉的孩子,做大庆的皇帝。”

  她本来以为你会立周成为帝,想不到你立周锦瑜刚刚出生不满一岁的孩子为帝!

  稚子称帝,后果不堪设想!这完全打乱了她的原本的预料。

  然而!

  她话音未落之际,陆家军中已经有人会意。

  贾符怒不可遏,快马地冲出,手中的大刀如同闪电般挥下。

  第一刀,斩断了鲁鹭的生机,让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刀,则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太皇太后的脖颈上,她的头颅瞬间滚落在地,眼睛圆睁,满是不甘与惊愕。

  贾符对着地上的人头,忒了一嘴。

  “沾了陆家军的血,管你是谁,血债血偿!”

  贾符缓缓拉着马,缓缓回到队伍之中。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

  场中一群跪地不敢抬头的太监和军士外,吓得身体更是颤抖。

  天子死了,鲁将军死了,太皇太后也死了!

  主心骨全没了。

  这群人一身的胆气也全被带走了。

  场中只剩下一人,这位身穿尊贵黄衣的大庆皇后。

  周锦瑜的脸上是被溅染的鲜血,身前是两个大好的头颅。

  她呆呆地摸了摸脸上的血迹,仿佛置身于一场梦中,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时!

  在这混乱而血腥的场景中。

  你策马缓缓从周锦瑜身边经过。

  周锦瑜耳边响起你的一句话,无悲无喜,平平淡淡。

  但是这就是这样一句话。

  让她这颗沉寂多年,此时已经绝望的心,猛然间跳动了起来。

  “不想死,就跟上我。”

  PS:今天有点赶,就二合一了,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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