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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委座的一箭三雕之计

  翠平此刻激动不已。

  从今天起,她就可以恢复本名陈桃花。

  又可以见到曾经的老领导袁政委和并肩战斗的战友们。

  山河大好。

  也不知道组织会给自己安排什么新工作。

  她神采奕奕的走进了办公室,上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陈桃花向首长报到。”

  “桃花同志,坐。”陈局长给她倒了杯清茶。

  “关于则成同志的事,因为权限问题,我知道的不是太多。

  “你是从一线转入的地下。

  “从农村转到城市,从明到暗,你的工作不容易,辛苦了啊。”

  他笑着勉励了一句。

  “首长,这是一个党员的份内之事,哪有什么辛苦的。

  “你们和前线的兄弟才辛苦呢。

  “首长,三民当了公安,要留下来抓特务,我也行啊。

  “津海这地,街头巷尾我都熟,你们用起来也方便。

  “所以,我,我想申请留下来抓特务。”

  翠平咧着大嘴,有啥说啥。

  “陈桃花同志,对于你的诉求,我只能表示遗憾。

  “你也知道,则成同志的保密级别很高,如今他在京陵为建丰所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仍将执行潜伏任务。

  “过去在津海认识你的人众多,且你有多次被保密局怀疑、调查的历史,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啊。”

  陈局长说道。

  “老余要继续潜伏,这点我知道。

  “但慎重是,是什么意思?”

  翠平笑容一敛,不安起来。

  “为了则成同志的安全以及纪律所需,我们需要抹掉你所有的档案、名字,把你调到别地方去,且不能从事任何实质工作。

  “这是你的新身份。

  “叫你来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陈局长打开抽屉取了一份资料给翠平。

  翠平此时,已能通读大部分的字,过了一眼,浑身发颤道:

  “去东北?”

  “没错。

  “在那边没人认识你。

  “当然,组织也会切断跟你的联系,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陈局长看着她道。

  “我,我要待多久。”翠平眼眶一红,问道。

  “直到则成同志的身份能公开了为止。

  “也许很久。

  “也许……很快。

  “我知道这两个答案,都对你很残酷。

  “但这就是斗争。

  “我们的战斗还远远未结束,离完全胜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了则成同志的安危,希望你能配合组织的安排。”

  陈局长沉声说道。

  翠平明白。

  要是老余平安顺遂,一直潜伏在国党内部,她可能就要在陌生的地方,用这个叫“张运秀”的名字孤独终老。

  这是很久。

  如果老余不幸暴露,他的身份就会很快公开。

  自己就可以恢复工作、身份。

  这是很快!

  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昭示着:她这辈子或许再也见不到老余了。

  瞬间。

  翠平泪如雨下。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已经划上了句号。

  跃马扬鞭、打鬼子、端炮楼、抓特务,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她余生只有东北最冷的雪,最烈的风、最苦的孤独。

  翠平心头有憾却无悔。

  她从没后悔踏入津海,与老余结为夫妻。

  因为她更清楚,老余相比自己要更苦、更难百倍、千倍。

  为了男人、同志,她亦可以牺牲一切。

  “我,我接受组织的安排。”翠平抹掉眼泪,挺直身躯道。

  “很好。

  “一个小时后,有一趟前往东北的列车。

  “记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的新身份!

  “包括廖三民。

  “这是纪律!”

  陈局长嘱咐道。

  “是,首长。”翠平领命。

  “去吧,准备下路上所需的物资。”陈局长点了点头道。

  翠平转身走了出去。

  “哎!”

  陈局长微微叹息。

  他本身就是情报线的,自然知道隐蔽战线有多残酷难熬。

  可惜的是。

  他没法给予翠平任何关照,甚至连给东北那边打个电话,让人关照她一点都不行。

  现在解放了。

  百姓、战俘人员很杂,谁也不知道里边是否潜藏着特务。

  留下来的痕迹越多,越对余则成潜伏不利。

  这是铁打的纪律。

  同样,他也相信翠平是钢铁一般的战士,经得起任何风吹雨打。

  廖三民双手插兜,看着外边掠过的鸽子。

  很快,翠平走了出来。

  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廖三民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嫂子……”他想打招呼,然而语言在这一刻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保重。”

  翠平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廖三民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他知道这一别,下次见面遥遥无期了。

  直到翠平彻底消失,他才低头揉了揉泛酸的鼻梁,深吸一口气快步上了汽车。

  三天后。

  汽车在东北冰天雪地里缓慢行驶。

  “哇!”

  包着头巾翠平的坐在车上啃着大饼,刚吃了两口莫名就觉的一阵恶心。

  这种情况持续有几天了。

  翠平拍着胸口,心里犯起了嘀咕:“不会是生病了吧?”

  “大妹子咋啦?

  “哪不舒服?

  “叔,你快过来看看。”车上一个女生喊道。

  很快,坐在里边的一个中年人挤了过来:“大妹子,我是大夫,略懂点中医,你坐好了,我给你把把脉。”

  他试着给翠平把了把脉,骤然大喜:“恭喜,恭喜啊。”

  “什么意思?”翠平有点懵。

  “大妹子,你有身孕了。”中年人拱手道。

  “恭喜,恭喜啊。”

  车上去垦荒的纷纷道喜。

  翠平短暂发懵过后,也掩嘴笑了起来,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想到了,过去经常在梅姐那抱怨余则成可不好使了。

  没想到就这么几回,还真就怀上了。

  老余分明好使的紧啊。

  “你可真是个冤家,早不来晚不来。”

  翠平低声喃喃的同时,看向远处莽莽丛山,双眸逐渐变得璀璨、坚定起来。

  这是老余家的种。

  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生下来,给老余把香火续上。

  “前边就是依兰了。”

  她听到有人在高声喊着。

  溪口。

  毛人凤快步走进了老宅。

  委座正和夫人在凭栏处喂鱼,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委座、夫人。”毛人凤上前恭敬打招呼。

  “齐五,有事吗?”回到座椅上,委座沉声问道。

  “委座,属下的人汇报,洪智有经柯克和斯密夫介绍,曾在大使馆内秘密约见过司徒雷登、威尔逊。

  “也就是这次会见不久后,原本和李宗仁商榷顺利的南北分治计划随即彻底破产了。

  “根据我们的情报。

  “洪智有曾拿红票大作文章,鼓吹红票战力,并一再贬低国军。

  “据说司徒雷登回到北美,在国会上演讲的稿子内容,就有不少是出自洪智有的原话。

  “很明显,这个洪智有就是红票的暗谍。

  “是他一手破坏了分治计划。

  “这样的人留在建丰身边,将是很大的隐患,还望委座明察啊。”

  毛人凤如实汇报道。

  他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吴敬中现在死狗一条,全仗着洪智有的这点人脉了。

  只要把洪智有拿掉。

  收拾吴敬中就简单了。

  就在毛人凤以为蒋会大发雷霆骂“娘希匹”时,委座只是淡淡一句:

  “知道了。”

  毛人凤还以为他有后话,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吭声,不禁有些吃不透了:

  “委座,那,那怎么处理他?”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还是说说你的事吧。”委座皱了皱眉道。

  “你安排的那些人办事不利,李宗仁公然登报,就差直接报你我的名字了。

  “如今他代行总统一职,是必然要对保密局下手的。

  “极有可能裁撤或者改组。

  “你不会挑了点人往上沪一调,保密局的老底子就不要了吧?”

  他杵了杵手杖,沉声质问道。

  “委座,保密局绝不能裁撤。

  “现在鲁东、东北等不少地区依旧有咱们的暗子。

  “就算要裁撤改组,也必须委座你的令。

  “要不然这些人就真的丢了啊”

  毛人凤连忙表达了立场。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你有什么看法?”委座问道。

  “我……”

  毛人凤踟蹰了一下,看了眼夫人。

  夫人没作声。

  “属下愚钝,还请委座指示。”毛人凤躬身道。

  “徐志道不是老好人,与李宗仁、白崇禧等桂系将领私交不错吗?

  “依我看,你可以请辞把局长的位置让给他嘛。

  “李宗仁我是了解的,爱讲情分。

  “有徐志道给你挡着,保密局就能留下来。”

  委座轻描淡写的指点道。

  “可是洪公祠里……”毛人凤还想说。

  “嗯?”

  委座眉头一挑,略有不满。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洪公祠的东西李宗仁一张纸都没想得到。”毛人凤吓的连忙道。

  委座挥了挥手。

  毛人凤躬身退了出去。

  “达令,洪智有这事……”夫人道。

  “他说的什么话,我都知道。

  “总的来说,洪智有还是有功的。

  “当初双十一要搞联合政府,我是反对的。

  “搞南北分治那就更不行了,山河必须一统,谁妄图分裂必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关键是真搞成了。

  “美军大量入驻,他李宗仁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助,有足够的时间、人力、金钱来打造一个属于他的新政府。

  “而现在呢,他虽然有美佬、桂系相助,但长江以南依旧在我遥控之下。

  “孙科、郑彦棻已经把行政院、党部南迁至粤州。

  “何应钦又顶了白崇禧国防部长一职。

  “美军这一走,没了强援,李宗仁就玩不转了。

  “南方依旧是我蒋某人的天下。”

  委座笑道。

  “杜鲁门班子屡屡在国际上中伤于你,一意孤行押注李宗仁。

  “照这么说,洪智有这一番游说,的确是有利于你的。”

  夫人略作沉思后,点了点头道。

  她对洪智有在上沪帮建丰克扣了孔家几十万美元的物资很是不爽。

  但出于当初津海之行,以及蒋宋一体的利益,只能把心头的不满暂且按下。

  “从孙先生在时,桂系就一直非党国‘正统’,如芒在喉,始终令我不快。

  “这次我以退为进。

  “如洪智有所说,红票是绝不会分治的,到时候大军渡江南下。

  “李宗仁要守住京陵那个位置,就得把桂系押进去。

  “守住了,必然大损。

  “守不住,他和白崇禧的桂系就会被全歼。

  “即便还有残喘之力,以我养精蓄锐之力要收拾他们也是易如反掌。”

  “无论如何,都是对我有利的。

  “一句话,京陵可以丢,总统可以让,李宗仁必须垮台。”

  委座目光一沉,森冷说道。

  老宅内。

  吴敬中躺在藤椅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听着收音机,时不时吃块炸小酥鱼,小日子甭提过的多惬意了。

  “老师,喝茶。”洪智有泡好茶端了过来。

  “你这步棋走的太险了,差点让则成带沟里去了。

  “别忘了。

  “你也是拖家带口的人。

  “你不是仲甫先生,国家大事还轮不到你去振臂高呼。”

  吴敬中闭上眼,轻晃着摇椅道。

  “老师,我并不是单纯的热血上头。

  “在上沪时,我在建丰眼中就是为民请命,不惜赴死之人。

  “所以,这一次我也只能振臂高呼。”

  洪智有笑着解释。

  “哎,也就是建丰了,他是爱吃这一套。

  “听说毛人凤去告你的状,被委座顶回来了,老头子这是跟李宗仁较上劲了,宁可玉石俱焚,让红票打过江啊。

  “你也算是押对了。

  “不过下次这种涉及一国方针之事,你万万不可再参与。

  “我估计现在桂系的人,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近期要小心些。”

  吴敬中提醒道。

  “嗯,肖科长已经到达溪口。

  “我也从香岛把周炎、林添调过来了,安全方面我会注意的。”洪智有点头道。

  正说着,电话响了。

  洪智有接了:“是,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道:“老师,建丰让我过去一趟。

  “炸小鱼少吃点,容易上火。”

  洪智有笑着叮嘱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待他一走,吴敬中坐起了身,抓起几条就往嘴里塞,边吃边骂:

  “小兔崽子,现在连你都管老子头上来了。

  “我就吃,就吃,能怎么嘀!”

  说着,他用力嚼了起来,那叫一个嘎嘣脆。

  再就着西湖的上品龙井一灌。

  鱼香、茶香融入肺腑。

  美啊。

  洪智有到了蒋家祠堂。

  建丰正站在天井里,抬头看天。

  “建丰同志。”洪智有打了声招呼。

  “李宗仁要对保密局下手,父亲向毛人凤推荐了徐志道,他以前做过六处处长。

  “这是毛人凤拟的名单。

  “你看一下。”

  建丰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文件。

  洪智有打开过了一眼:“徐寿眉任主任秘书,黄逸公任总务处长?

  “好手段。

  “压力给了徐志道,有这两个要职卡着,不仅大小事务依旧在毛局长的监控下,还能顺便从李宗仁手里拿经费。

  “一箭双雕,委座这一手实在高明至极啊。”

  他不遗余力的吹捧了一番。

  “不,是三雕。

  “父亲已经预感大局不妙,近来在大力经营湾岛。

  “毛人凤控制情报系统极深,未来要搬掉他恐怕不易。

  “徐志道这人交友广泛。

  “毛人凤玩了这一手,他必然会恼火万分,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徐志道拉拢过来,最好再助他把毛人凤的财权卡住,为我所用。

  “你知道我现在手里最缺的就是财权。”

  建丰谋划道。

  洪智有明白了。

  委座即想给建丰保住保密局的人才,又想借着徐志道把保密局财权借机转移到建丰的手里。

  这也是无奈之举。

  委座玩权术的确有一手。

  但无论是戴笠、毛人凤,还是后来的陈诚等党国元老,能爬到这个位置,也不是他一句话说撤就撤,说杀就杀的。

  因为这里边牵扯的人和利益太多,只能兜兜转转搞手段,才能达到目的。

  这也是毛人凤为什么敢不识时务,跟建丰叫板的原因。

  “我明天就飞京陵秘密跟徐志道谈谈。

  “他毕竟过去一直在保密局任职,应该是好谈的。”

  “嗯。

  “尽量小心点。

  “另外,父亲已经给毛人凤下了严令,绝不让洪公祠的档案落入李宗仁之手。

  “虽然不知道毛人凤会想什么法子。

  “但你若能拉拢徐志道,一定要让他想办法,把里边的一些重要绝密资料带出来,那兴许就是重组情报系统的底子啊。”

  建丰又道。

  “属下领命。”

  说完,他往外边走去。

  刚到门口,还没迈过高高的门槛,就听到建丰在背后来了一句:

  “你在大使馆的演讲很不错!”

  洪智有浑身一颤,没敢看他,转身鞠了一躬,快步而去。

  回到饭店。

  正巧余则成回来,见了他忙问:

  “智有,进展如何了?”

  “运气不错,李宗仁、委座双重压力下,毛人凤不日就要回京陵,估摸着要亲手销毁资料。

  “不聊了。

  “我还得去见一趟沈站长,可能今天就跟他一块飞京陵。

  “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记得让他注意点饮食,蕊蕊打电话专门跟我说了这事。”

  洪智有一一交代道。

  “好,放心,我会照顾好老师的。”余则成点头。

  来到机场。

  上了飞机,他径直朝沈醉走了过去。

  “沈站长。”洪智有挨着他坐了下来。

  “大侄子,你怎么还亲自来送了,用不着,用不着。”沈醉摆了摆手道。

  “我也去京陵。”

  “毛局长让我去京陵汇合,指不定又有啥秘密指令。

  “说真的,我是真不想跟他打交道。

  “容易被卖。”

  沈醉低声耳语。

  “我知道点。”

  “快说说。”沈醉知道他脑子好使,连忙问道。

  “委座怕李宗仁掌握洪公祠军统时期留下的资料、档案。

  “毛局长召你回去就是想办法处理这事的。”

  “不太好办啊。

  “洪公祠看守的很紧,那么多资料,得装几卡车,你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搬不走啊。”沈醉犯难道。

  “说来也简单,委座用词是处理,而不是转移、保存。

  “既然拿不走,那就销毁了。

  “一把火,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洪智有眨眼笑道。

  “也是。

  “放火可比搬走简单多了,行,就按照你的法子办。”

  沈醉点了点头,欣然笑道。

  “记住,你只提建议,别去参与行动。

  “眼下这情况,京陵是非之地。

  “上次刺杀事件,李宗仁就想搞你,你要再被抓个现场,神仙也救不了你。

  “提完建议,立马回云南站里。”

  洪智有建言道。

  “明白。”沈醉感激的拍了拍他。

  京陵总统府。

  毛人凤叩响了李宗仁办公室的大门。

  待走了进去,李宗仁正在批公文:

  “是齐五啊,有事吗?”

  “总统,毛某近来时常胸口闷疼,浑身乏力,自觉难以担当保密局局长一职,特向您请辞,还请批准。”毛人凤道。

  “齐五,眼下孙科、郑彦棻把行政院、党部南迁至粤州,我这总统府五脏不全,正是用人之际,你也要弃我而去吗?”

  李宗仁嘴上客气,手上却是接过辞呈,很随意的丢在了桌上。

  “实在是身体抱恙,难堪大任。

  “我想举荐徐志道处长接任局长一职,徐处长对京陵熟悉,素来深得人心,又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接替毛某再合适不过了。”

  毛人凤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道。

  “也罢。

  “强扭的瓜不甜,准了。”

  李宗仁拿起钢笔,唰唰签署了。

  “谢总统。”

  毛人凤告辞而去。

  回到洪公祠。

  他打电话把徐志道叫到了办公室:

  “徐处长,你应该接到总统的电话了吧,从今日起,你就是保密局局长,我终于可以退休享享清福了。”

  “局长,这……志道诚惶诚恐,论资历黄处长比我老,远比我合适啊。”徐志道故作谦逊,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这是总统的意思,你就别推辞了。

  “人员名单稍后你找徐秘书拿。

  “老弟,祝你前程似锦,我就先走一步了。”

  毛人凤与他简单的握了握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

  徐志道第一时间三步并两步,坐上了毛人凤那张黑色真皮座椅上,闭上眼美美的享受了一番。

  很快,他拿起电话:

  “寿眉,来一趟局长办公室,顺便把保密局名单带过来。

  “对,马上。”

  很快,徐寿眉来到了办公室。

  一看徐志道坐在毛人凤的宝座上抽烟,连忙谄媚笑道:

  “恭喜徐局长。”

  “你我本家,不必客气,以后还望相扶相助,同甘共苦啊。”徐志道笑道。

  “一定,一定。”徐寿眉道。

  “名单呢?”徐志道拉开抽屉,看到大印还在,不禁暗舒了一口气。

  徐寿眉递了过来。

  徐志道一看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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