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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四章言官攻讦 当庭杖毙

  对面,皇甫奇眼球暴凸,闪烁着不可置信。

  “呃呃”

  喉咙里滚动血水咕噜的声音。

  他双手丢开兵器,去摸自己的脖子。

  可摸了一个空,而他的视线刷地上移。

  眼珠子滚动往下,随后惊恐地发出一声长啸。

  自己的头竟然飞了!

  而从外面的视线来看,这位皇甫家的子弟脖子上绽放出一条血线,刹那间,头颅飞起,断口处,血如井喷。

  只见其抬手摸了空后,双手乱舞,随后躯体失去了控制,直接往下狂坠。

  那头颅在大叫一声后,像个涨气的皮球,砰地炸开。

  “郎将!”

  “皇甫兄”

  这一下,沙场内外炸锅了,惊呼四起。

  点兵台上,林姓中郎啪地起身,面色急变,皇甫家的一位郎将被那位第九山将军的亲卫杀了。

  遭了,要坏事!

  他就要动身稳住态势时,却被那监察御史王喜抢先一步,只见这位阉人面带阴厉,眸绽杀意,一声尖利的喝声,

  “大胆!”

  “故意伤人性命,谋害禁军武将。”

  “给我速速拿下,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说着,其竟出手朝着沙场上空的阵盘一打,将法阵撤回。

  笼罩沙场上的光幕法阵迅速消失。

  而此时,随着这监察御史一声令下,那看着自己人落败,郎将被杀的禁军,顿时血涌上头,怒目而视,纷纷拍马冲向沙场。

  不知道谁在里面喊了一声,相当于火上浇油。

  “若是不杀了他们,我禁军再也抬不起头”

  “杀了这群逆乱贼子!”

  这极富煽动性的话语,令沙场上气氛陡然肃杀,一个个禁军操兵扬马,溅起飞沙,轰隆隆铁蹄如惊雷,成裹挟之势,冲向第九山三百甲士。

  一时,汹如潮水,局势彻底被点燃,走向失控。

  点兵台上,掌管此座行营的i林中郎脸色大变,事情朝着最坏的结果走去。

  营啸!

  他若是现在出去阻止,就算能强行弹压下来,自己也会彻底在手下兵马中失去威信。

  他咬牙切齿地朝着那王监军,目带杀意,恨不得吃了这阉狗的肉,这厮煽动自己手下兵马,卷入这些狗屁烂糟的事中去,为自己争夺利益,却把他放在火上烤,对方也不想让自己好过。

  这是生死之仇。

  “王公公,看看你干的好事,此事本将绝不饶你。”

  王喜却对其充耳不闻,只是冷笑一声,一双狐狸眼幽幽看着禁军冲锋,眼里跳跃着残忍的光芒。

  他失算了。

  武备精锐的禁军竟然输了,还输的很难看,领兵的三家子弟甚至还被反杀了一位。

  这已经不仅仅是涉及皇家脸面的问题了,还涉及到他的性命,他必须赶紧补救,挽回过错。

  不然一手造成局面的他,恐怕难逃一死。

  他凶光盯着滚滚金甲快要将黑甲包围,内心绷紧,甚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快杀了那些泥腿子!

  而沙场上,第九山三百甲士,负伤不少,面对冲锋,却是迅速汇聚成阵,一个个像刻在肌肉里的记忆,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组成阵型,丝毫不乱,一张张伐山旗,旌旗猎空,领头的牛兵一只血手抽出胸膛中的长矛,朝着远处一钉,脸色扭曲,眼神狰狞。

  而一双双眼睛面对数千禁军裹挟,却是丝毫不惧,一个个眼球跳动着血丝,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

  那是一种骨子里的瞧不起!

  “轰隆隆”

  马蹄踢踏如惊雷。

  三百玄甲周身,三千禁军金光如烈火。

  而就在这时,悬空山上,一股惊悚气息暴起,天上一道黑金色流光极速坠下。

  而随着这道气机暴起,山外东边,苍穹有爆鸣,一道紫气飞出,横跨虚空,紫气浩荡数十里,拦截流光。

  悬空山上,一声冷哼,一道金光犹如天外神罚,划破长空,直将紫气定住,寸寸崩碎。

  这时,西边长空,有一剑西来,蓝色剑光乍然而现,剑啸惊空,震动神都,在正午烈日下,垂下一道蓝色剑瀑,电光火石,直朝着下黑金色流光斩去。

  转眼,悬空山上一声枪鸣,一道火光倏地升空,如同天外流火,狠狠撞进剑气瀑布之中。

  枪与剑,水与火交织,轰鸣长空,欲要撕裂苍穹,很快泯灭虚空。

  而这间隙,黑金色流光直坠下悬空山,落到底下禁军行营,直坠沙场,卷的飞沙走石,狂风肆虐。

  “唏律律”

  禁军兵马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脸上刮的生疼,脚下马匹惊恐,嘶嘶乱叫,直接停了下来。

  里面一杆大旗,迎风猎猎,大旗无风一摇,轰隆隆,沙场震动,狂风将一个个人马掀翻,倒飞,一时人仰马翻,撞到一起,哎哟乱叫。

  其中藏在其中的公羊家子弟和孟家子弟,更是直接被风压到了沙场之上,只露出半个头,口鼻里满是沙子。

  这时,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校场上空震起。

  “愿赌服输”

  “二位若是觉得有脸面,尽管出手,本将奉陪,也让神都的百姓瞧瞧,几位的本事!”

  随着这声激荡长空,远方天际传来一声冷哼,接着,东西两边,两道乘云而上,快速复苏的恐怖气机,转眼如潮水般退去,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还有,周围默默注视的几双眼睛,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气机。

  计划再次失败。

  方才如果拦住这边将出手,第九山兵马被鼓动的禁军围杀,这位蜀地中郎将肯定会爆发,到时候就有了借口,借题发挥。可现在他们没有理由发难,强行动手,

  而此时,被一柄伐山旗搅的混乱的校场,禁军兵马只感觉天上有一双骇然的无形眼睛,盯着他们,视线扫过,让他们遍体生寒,汗毛直立。

  只听每个人耳边响起一个淡漠霸道的声音,震的他们耳朵轰鸣作响。

  “阿猫阿狗都敢碰瓷本将和本将的将士,找死。”

  话落,点兵台上,抬头惊望,那双狐狸眼带着惊惧的那位监察御史,突然如遭重击,眼珠一暴,接着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重物撞飞,身子如虾球般躬起。

  “噗”地大口一口血。

  下一秒,这位监察御史瞬间倒飞,直接撞开桌椅,帷幕,石板,飞出点兵台外,重重摔在地上。

  此人又吐了一口血,面色痛的扭曲惨白,瞳孔带着恐惧。

  是那位蜀地将军,对他出手了。

  对方要杀了他!

  “还请陈将军,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一声高呼在这座行营上空响起,随后一声兽吼响起。

  只见一头身如黄金璀璨,体长丈许的黄金狮子横空而来,上面有一位银甲将军,细腰宽膀似猿,两眉入鬓常清,肩膀上立着一只白头雕,身上战袍金翠绣,一双虎目灿灿,身怀武藏。

  其朝天抱拳,

  “吾乃北衙禁军十二卫统军张青,此间事和人交于在下,在下会通禀陛下,定会给陈将军个结果。”

  禁军分南衙和北衙,南衙禁军就是神都军,护卫神都以及京畿,北衙禁军十二卫,守卫皇城,就是十二座行营,分布皇城四方,每个统军下掌管四个行营,都是武藏,再上面还有副统领,和统领整个金吾卫的大统领,也就是那位威远侯。

  他急匆匆赶来,看到了悬空山上的那位与两位大能隔空交手,就知大事不妙。

  天上一声冷哼,便再也没作声。

  张青静静等了几息,见悬空山上的那位没有继续对下面人发难,心里暗松一口气。

  接着其一双眸子朝着下面乱作一团的禁军看去,眉头紧紧皱起,怒喝一声。

  “都给本将回编。”

  随后其飞身落到点兵台,那位林中郎赶紧屈身拜手,“统军!”

  “说说怎么回事!”张青面色刷的一下阴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位心腹,怎么掌管行营的,差点就打的天翻地覆,闹出了大事。

  林中郎正不吐不快,很快将事情和盘托出,里面字字在点监察御史王喜在搞事。

  当张青听到监察御史王喜似与三家有谋画,自作主张,强行挑起矛盾,把手下禁军卷入争斗,他眉头闪烁出杀意。

  有的人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他们直属陛下,不能牵扯到朝堂争斗,特别是党争,这是禁忌。

  当听到三家勋贵子弟勋的禁军队伍在强行挑起矛盾的情况下,竟然在第九山兵马下抵挡不过几个冲锋,脸色更是难看。

  废物,真他妈废物,你说你斗赢了这件事可以圆过去,反正陛下说了算,结果你特么挑衅人家还搞不赢。

  这件事传扬出去,整个禁军都要蒙羞。

  自己要被王喜那阉狗害死!

  陛下若是知道自己手底下的禁军如此,不知何等震怒,不对,陛下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张青不由心里犯寒,自己必须尽快带人去请罪。

  去晚了,小命不保。

  想着,张青一双虎眼吊起,露出凶光,

  “把几个闹事的给本将带上,不管是三家哪家的,陪我去见陛下,不然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他对林中郎说完,接着凶光一转,身子往点兵台后方一纵,随后落到一块空地上。

  在他脚下,监察御史王喜咳着血,像只死狗,见到张青到来,眼里燃起光芒,捂着胸口,挣扎着爬起来。

  “张统军,幸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张青直接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其踹的惨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七周半。

  接着,张青低身一只手提起这家伙的领子,露出要吃人的眼神,

  “要不然什么,你这该死的东西,害人不浅。”

  “有什么话跟我到陛下面前说去吧!”

  说着,张青拎着他像拎死狗似得,身子一纵,落到自己的坐骑金毛狮子上。

  而另一边,林中郎叫人押起从沙子里挖出来的公羊家子弟和孟家子弟,并且把那王喜的好干儿直接五花大绑,这家伙吓得脸色惨白,骨头都软了,身子都站不起来。

  接着,张青带着林中郎,押着这几人快速出了大营,直往中间皇城去。

  而此时,附近神都百姓看到天地异象,大能出手,感受到浩荡威压,虽然很快结束,但引得沸腾,街头市井,奔走沿街,议论纷纷,朝着悬空山方向望过去。

  没过多久,龙庭禁墙外,一辆辆马车开到承天门前。

  “我要急事参奏,要进宫面见陛下。”

  “让开”

  下午,一众官员就此入宫。

  “臣有本要奏,蜀地中郎将陈渊挟兵自重,危害西南,如今进朝,桀骜不驯,纵兵故意打伤打死禁军,性质恶劣,还望陛下即刻下旨查办。”

  “臣也有本要奏,蜀地中郎将陈渊当初造反一事,死伤数千天兵,陛下还未追究,陛下您还在想什么,这种逆乱贼子,还要i留到什么时候.”

  此刻,太极宫外,十几位言官,御史,跪在紧闭的大门外,这几日朝堂上不肯提起的名字,在这刻反复被提起。

  这些言官言辞犀利,一条一条尽数罗列其罪状,仿佛十恶不赦,应该斩立决。

  三家里有人不耐烦了,准备强行借今天这事,齐齐发难,向陛下要个准信。

  今天这事,陛下肯定会震怒。

  因为禁军这事,陛下的脸面也不好看。

  从太极宫紧闭的大门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些言官就是想用口舌,在陛下的怒火上浇下油,把这火烧高,求陛下下旨,杀了蜀地来的那位将军。

  他们在门外高喊,一个接着一个,用一个词形容,聒噪。

  没多久,太极宫的门打开了。

几声凄厉尖锐的求饶随着打开的门传了出来  “陛下饶命啊,微臣都在为陛下计啊!”

  很快,从打开的门里面,四个人被金吾卫押了出来。

  当中一个披头散发的,正是那位监军御史王喜,在恐惧嘶喊着。

  而统军张青跨出太极宫门,吊睛虎眼冷冷看了看门外跪着的十几位言官,随后目光对着四个被押出来的家伙,眼中绽放出凶光。

  “陛下口谕。”

  “当庭杖毙!”

  随着这一声令下,四个人被当庭抛在地上。

  随后,一众金吾卫手中长槊一交叉,将四人的头摁在地上,接着,当着一众言官的面行刑。

  当厚重的铁棍重重敲打在四人的屁股,破掉上面的真气时,一声声刺破耳膜,凄厉至极的惨叫,回荡在太极宫上空。

  血肉绽放在那一众言官面前,让这些人心神胆寒,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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