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格这次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两个亲王和几位领主同行。这阵容看起来确实强大,只要华夏的终极者不出手,单凭奥列格团队的实力,几乎可以横扫整个华夏大地。然而,他们行事依然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华夏那两位终极者。
在西方的修行体系中,与华夏的筑基、结丹、元婴、渡劫相比,差异非常大。西方并没有直接对应东方“筑基修道入门”的概念,而有一套完全不同的修行路径——通过祈祷、默观、炼金、忏悔和净化来达到最高境界。其中,祈祷和默观是西方修行的起点。祈祷是修行者与神建立联系的方式,寻求神的指引和恩典;而默观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祈祷形式,强调内心的静默以及对神的直接体验。这有点像东方修行中的冥想和坐禅,都是为了净化心灵,为更深层次的修行打下基础。
至于炼金术,它绝不是华夏那些炼丹术士所搞的化学工程,而是一种精神和灵魂的转化过程。“大炼金术”强调通过内在的炼金过程,实现灵魂的净化与升华。这种入门阶段的大炼金术,和东方的筑基入门有相似之处。也就是说,东方的筑基境界和西方掌握大炼金术的人,都可以算作真正的修行者,不再是普通的凡人了。
在这个小说设定的宇宙里,普通凡人、修行者、证道者、终极者之间的层次划分得极为清晰,彼此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普通凡人即使富可敌国,成为世界首富,也根本无法撼动一名普通的修行者。已经筑基的修行者,举手投足之间就能灭杀一支军队;资深修行者更是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覆灭一个国家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情。至于证道者,他们的实力强大到能够毁灭地球。而终极者呢?能称之为终极者的,自然是那种能够重启宇宙的终极大能。正因为如此,终极者轻易是不会出手的。
对于修行者而言,普通人构建的世界就像沙滩上的城堡,轻轻一碰就会崩塌。因此,终极者对修行者之间的斗法有着严格的规定:只能在结界内进行,不能影响到任何普通人的世界。而且斗法前还需要预先通报终极者。通报方式很简单,只要双方都确定要斗法,在脑海中念叨终极者的名字,终极者就会感应到。随后,终极者的神念会自然进入双方的脑海,搜查一遍思想,确认无误后,这两个修行者就可以在结界内尽情厮杀了。
“修行者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却生活在无比脆弱的世界,这是我们修行者的悲哀,而不是幸福。”这是许多修行者入门之后常常发出的感叹。
“那么,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呢?”这是许多修行者在变得强大到不可思议之后的反思。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空有强大的力量,却只能在结界内发泄。
但入梦石能打破这牢笼!想到此处,奥列格黑袍下的手指微微发抖。昨夜神明启示如在耳畔:那能让修行者肆无忌惮的至宝,就藏在海南岛的某片沙滩下。此刻他站在凤凰机场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海浪拍岸,恍若听见梦中圣谕的回响。
同一时刻,李一杲夫妇正在竹园餐厅里,对着两个年轻人画“独立事业部“的大饼。他们杯中的龙井茶泛起涟漪,却不知千里之外,已有群狼入室,在图谋他们未来证道的神器入梦石。
赵不琼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如炬,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陈莉娜,也看透了那些隐藏在商业合作中的暗涌。她用筷子尖蘸着茶水,在玻璃转台上画了两个交叠的圆圈:“这世上,哪怕是父子、夫妻之间,一旦沾染了利益的腥味,也可能反目成仇。所以啊,别光靠口头承诺就完全信任别人。要做成功独立事业部,合同准备‘一个内容,两个版本,三方签署’是必须的。”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像是一块磐石压在人心底。“所谓‘两个版本’,一个是针对个人的,另一个是针对公司的;而‘三方签署’,则是指甲方、乙方和担保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降低互相违约的风险。”赵不琼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人越多,扯皮的可能性越大,但彻底翻脸的概率反而会小些。人越少呢?那可就容易干脆翻脸不认账,连扯皮的机会都没了。”
陈莉娜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疑惑:“那为什么还需要分别签署个人和公司两个合同呢?公司不就是老板的么?”
李一杲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展示自己智慧的机会。他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哎呀,小娜,你这就太天真啦!听我给你讲个词儿——人格混同!”他故意拖长音调,显得格外神秘,“当年我就是因为没搞清楚这个概念,吃了大亏!血淋淋的教训啊!”
“人格混同?”陈莉娜显然没听过这个词,但她迅速掏出手机搜索了一番,片刻后点头表示明白。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理解并运用又是另一回事。她抬起头看向李一杲:“那这个跟我要做的独立事业部有什么关系?怎么用呢?”
李一杲被问住了,他虽然提出了一个法律概念,却既不会解释也不懂灵活运用。他无奈地摊了摊手,朝赵不琼努了努嘴,示意让老婆来接棒。
赵不琼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就只会装模作样!行吧,我再给小娜详细说说。”她放下筷子,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始娓娓道来:“这其实涉及到我们国家的法律体系。民法典中的合同条款和公司法的约束力是不同的。举个例子吧,假如你和一家公司签订了合同,对方欠你一百万迟迟不还,你可以起诉他。但如果这家公司按照公司法申请破产,那你就会变成债权人。”
说到这里,赵不琼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以为打赢官司就能拿回钱?错!这家公司可能表面上很风光,但清算之后才发现,它已经负债累累,有一百个债权人等着分一杯羹。最后算下来,可能只留下一点点钱分给大家。这样一来,即使你赢了官司,也拿不到多少钱。”
玻璃转台突然被服务员转动,赵不琼画的圆圈模糊成一片水渍。陈莉娜盯着那滩水迹,想起疫情时导师公司追债的场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时候她刚考入研究生,在老师公司实习的经历。那时候接触过不少客户,结果因为疫情倒闭的特别多,能追讨回来的钱少得可怜。想到这些,她心里一阵发怵,连忙拿起公筷夹了一块甜醋排骨放到赵不琼碗里:“不琼姐,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赵不琼用筷子夹起糖醋排骨,放入口中咬了一口,那丝丝酸甜的滋味让她陶醉,恍惚间给陈莉娜解释都成了一种享受,传授知识和经验就像品尝美味佳肴一般。“这就需要签订第二份合同了。”她咽下口中的食物,继续说道,“除了跟公司签合同外,还要跟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签一份个人合同。这份合同的内容基本上和与公司签的那份一致,但有一个关键的区别:要约定清楚这个合同的生效条件以及边界。也就是说,如果公司无法履行合同义务,那么无条件由对方个人来履行。”
陈莉娜听得认真,又追问了一句:“那生效条件和边界具体是指什么呢?”
赵不琼夹起第二块糖醋排骨,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让她眉眼舒展了几分。“比如你在公司任职期间,研发了不少发明专利或者设计作品。按照常规,这些知识产权归公司所有。不过,你可以和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达成一项特别约定:一旦公司面临倒闭、转让、出售,或者实际控制人失去对公司控制权时,这些原本属于公司的知识产权将自动转移给你,或者至少确保你能从中获得合理补偿。”
她说到这里,忽然冷笑了一声:“记住啊,别天真地以为靠合同就能打赢官司。打官司?那不过是穷途末路上的挣扎罢了。真正的高手,早在签合同时就已经把最肥的肉叼走了,拿到自己想要的底牌,懂不懂?”
这番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大厅里纷扰的嘈杂声恍惚忽然消失了一般,瞬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只剩下糖醋排骨散发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连时间都被这一席话凝固了。陈莉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从这简短的话语中领悟到了某种更深的道理。
小刚一直对知识产权和专利之类的东西格外敏感,此刻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泛起波澜,脸上浮现出喜忧参半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但如果公司里还有其他股东,他们反对的话,这样的知识产权转让会不会就搞不成了呢?毕竟股东们也不是吃素的。”
赵不琼听罢,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玩味。“如果那时候你们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实力,”她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不是正中下怀吗?”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吐露出来。“按照公司法的规定,董事会和股东会确实可以通过表决否决这项转让。但别忘了,你们手里还有一份受民法典保护的合同。”
赵不琼舌尖扫过齿列,仿佛在舔舐某个隐秘的算计:“如果那份合同明确规定了——一旦被公司董事会或股东会否决,合同即刻生效,那么你们就可以依据这份合同,着手收购那家公司的控股权。一旦掌握了控股权,怎么做,难道还需要别人教你吗?”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柄锋利的剑刺穿了空气中的沉默。陈莉娜听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岂不是反手一击,直接蛇吞象,将母公司也收入囊中?这种步步为营、环环相扣的策略,简直堪称商业战场上的教科书级别操作。她心中暗自感慨:果然,只有足够阴险毒辣的计谋,才能在这个充满荆棘的商海中立足啊!看来自己之前贸然想着单枪匹马创业,真的太幼稚、太冒失了!
陈莉娜紧接着又想到三方签约的事儿,心里犯起嘀咕,这不会也是个局吧?她赶忙说出自己的疑惑和担忧:“不琼姐,担保方是不是就是乙方履行不了合同的时候,就得掏钱赔偿呀?真会有人愿意当这种担保吗?”
服务员走上来,用一块略显油腻的抹布擦掉转盘上的水迹,又端上一盘手撕鸡。那盘子里的手撕鸡看起来倒也寻常,但在这昏黄灯光下却透出几分诱人的咸香。陈莉娜急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腿肉放进赵不琼的碗里。赵不琼看了一眼那块鸡腿肉,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品味什么深意,随后将它递给了李一杲。
“担保啊,形式多得很,不一定非得赔钱。”赵不琼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比如,担保方可以在法律、财务这些方面帮受损的一方,这也是一种担保方式。”她轻轻指了指李一杲,“喏,这不就是现成的担保人吗?”
李一杲接过鸡腿肉,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容。他把鸡腿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仿佛每一片鸡肉都蕴含着人生的哲理。他看着小娜和小刚那张写满惊讶的脸,语气轻松地说道:“其实啊,所有的合作归根结底都是利益的分配问题。只要担保方也能从中得到好处,他们不仅愿意提供担保,说不定还会亲自上阵来维护这份合作呢。”
话音未落,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龙井茶。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将手撕鸡最后残存的咸香味尽数带入胃中。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两人,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的设计实力和创新思维都很棒,而我们‘真我余影’APP有平台资源。我们可以互相授权知识产权嘛——我们给你们引流,你们把手办、服饰设计的知识产权授权给我们。此外,我们还可以做你们产品的专项代理。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就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如果有人侵犯你们的权益,那就是侵犯了我们的利益。所以,我们不仅愿意做你们的担保人,必要的时候还会站出来保护你们的权益。捆绑更多的利益相关方,合同履约就越有保证,你说是不是?”
小娜愣住了,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她从未想过创业竟会涉及如此复杂的问题,更没想到一份简单的合同背后竟藏着这么多环环相扣的算计与关系网。此刻,她才明白,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和精明。
赵不琼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从盘子里夹起一块鸡翅肉放进她的碗里,声音柔和却不失坚定:“别担心,对我们来说,这些合同策略已经很成熟了。我给你找一份别人的合同参考,你们先看看,结合自己的具体需求,剩下的条款设计就交给我处理吧。”
听到这句话,小娜心头一暖,仿佛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她赶忙夹起一块鸡翅肉塞进嘴里,咸香混杂着一丝甜意直击味蕾。她趁机凑近周刚强耳边低声说道:“师兄,我觉得这事靠谱,咱们得好好考虑一下。”
小娜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放在餐桌上,众人拉了微信群,赵不琼分享了合同模板,也拿出笔记本电脑,众人就在餐桌上边吃边现场办公,讨论和修改合同。
赵不琼对合同中的条款了如指掌,远比小娜更加老练。她先整理出一份详细的问题清单发给小娜,并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问题你现在不用着急解决,但将来一定会碰到。有空的时候看看,多思考一下。如果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跟我沟通。不过眼下,咱们还是先把合同的核心条款敲定吧。”
小娜和周刚强在电脑上打开这份清单时,顿时被十几页密密麻麻的文字吓了一跳。翻了几页后,小娜的目光停留在一条特别加粗的问题上——“度过盈亏平衡之后,这家公司你打算发展成泛家族企业,还是公众企业?”
“泛家族企业?这是个什么新概念?”小娜皱起眉头,一脸困惑地问。
赵不琼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简单来说,如果你公司的股东全是你的亲戚朋友,或者与你关系密切的人,没有完全陌生的外部投资者,那就可以称作泛家族企业。而如果公司里有很多陌生人参与进来,比如通过资本市场融资,那么这就属于公众企业,像上市公司就是典型的例子。”
听了这番话,小娜恍然大悟。她迅速抓住了两种企业发展路径的本质区别:前者依赖于内部股东的能力和资源,后者则需要迎合资本市场的喜好。“以前我和老板跑过几次资本路演,连他那样的大教授都没能成功吸引投资,我们更没这个指望了。”小娜果断做出了决定,“那就按照泛家族企业的模式来规划吧!”
周刚强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师姐说得对!我们师弟里有几个关系特别好的,明年他们毕业了,也可以邀请他们加入我们的股东团队……”就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选择,在未来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那些曾经的师弟、师妹们纷纷成为他们的股东,而王隽谦这位硕士研究生导师,则无形中变成了他们的人才培养摇篮。
与此同时,李一杲也没闲着。他拨通了王隽谦的电话,两人就合作细节聊了个痛快。经过一番唇枪舌剑般的商讨,他们最终确定了下午碰面的具体安排,准备正式签署滴水岩公司与王隽谦工作室的合作协议。
挂断电话后,李一杲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娜和周刚强。“搞定了!”他拍了拍桌子,接着又开始为两人支招,“下午见面的时候,你们要记住几点关键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