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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回 天道榜启证道劫,六字真言定轮回

  无问仙原先的推算,本是李一杲他们几人在三亚聚会之后,约莫一个月左右,那证道人劫便会悄然而至。却没承想,七人还未曾聚首,这劫数便已不期而至。

  “证道人劫”,乃是踏上证道之路的必经难关,就好似天道接收了申请,张榜公示有人欲证真仙之位,任谁前来争抢,都是理所当然。因这抢夺者只能是人,故而得名“证道人劫”。

  修道之人,一路摸爬滚打,历经劫难无数,统称之为天地人三劫。天劫、地劫、人劫,并非按部就班而来,而是随时随地,让人防不胜防。有时更是三劫齐发,就如徐沧海的沧美集团上市,在李一杲看来是自己的人劫,而在无问仙眼中,却是天地人三劫一同降临。李一杲若有半点犹豫,便难以再前进一步,只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然而,“证道人劫”却与众不同,此乃确定无疑的人劫,且这“人”也已明确,便是所有具备争夺此次证道契机的元婴境界修道者。能拥有此资格的修道者不在少数,可以说,只要踏入元婴期,无论是初期、中期、后期还是巅峰,都有资格一争高下。元婴,即元神婴儿期,元婴再弱也是元神,只要拥有元神,便可一试身手,争夺那真仙之位。

  华夏修道者众多,数以百万计,尤其是那些名门大派或入门易的门派,门徒更是多如牛毛,动辄上万。能修成元婴者,自然也不在少数。当今华夏,踏入元婴境界的修道者,起码有数万人之多。

  在这一天的清晨,所有具备资格的元婴修道者,皆在冥冥之中有所感应:“咦,又有人要证道真仙了,真是天赐的良机!定要前去争上一争!”天道张榜公示,所有拥有元神的修道者,都能从天道的波动中,捕捉到一丝明悟。这一丝明悟,就如同告诉他们,是谁、在何时、递交了何种“证道申请”。只要无人来抢,待时间一过,那递交申请之人,便能完成证道,获得成为真仙的“资格认证”。但若有人来抢,证道者将面临一场激烈的争夺,甚至可能功败垂成。

  那么,这些华夏的修道者感悟到的天道信息究竟是何样呢?他们感悟到的信息清晰明了:

证道申请人:李一杲、张金枇、陈广熙、赵不琼、蔡紫华、陆静、王禹翔大道主类:道家,自然大道  大道子类:无问道,解释:儒墨道释并修(主修道家,以道家为基台承载,儒家为梁,墨家为柱,佛家为门)

申请证道名称:创业因果道证道时间:自即日起至三个太阴月结束之日证道地点:自三亚某隐秘之地始  修道者们通过天道的波动,仿佛看到了一张透明的榜单,上面清晰地写着这些信息。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真仙名额的争夺战,而他们,都有机会成为那最终的胜利者。

  地球总共只有二十一名证道真仙的名额,不死掉一个,后来者是永远没有机会的。然而,最近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修道者的认知。十二年前才有七名修道者一起证道,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又有七名修道者核准了申请,进入了证道的天道公示?

  这实在太让人热血沸腾了!早已经沉寂的修道江湖,刹那间风起云涌。所有的目光都盯住了三亚这个地方和申请证道的七个人的名字。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自己能把这七个人中的一个人拿下,证道的名额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所谓名额争夺,其实就是要证实自己的道与“创业因果道”如出一辙,并且还要更胜一筹,具备更全面的完整性。这就像申请专利一样,得满足几个硬条件,才有资格去抢那证道的“专利”证书。

  第一,道得契合。想抢名额的修道者,他们的道得和“创业因果道”本质上相契合。这不仅仅要求修道者对儒墨道释都有深刻理解,还得能在修行中,把道家、儒家、墨家、佛家的“道”巧妙融合起来,形成一套独特又完整的修行体系。这个体系得围绕“创业因果道”来展开,讲清楚世间万物的因果律,还得说明白怎么在创业路上用这因果律,成就一番大事业。

  第二,道得完整。修道者展示的道,不光得和“创业因果道”契合,还得在它基础上有所创新,有所超越。这就意味着,修道者得深入研究“创业因果道”,找出它可能存在的瑕疵或不足,然后用自己的智慧去完善它,让它更加圆满,更加符合天道的运行规律。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道比“创业因果道”更加完整。

  第三,道得实用。光说不练可不行,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修道者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的道不光停留在理论上,还能应用到实践当中去。不管是创业还是其他领域,都得展示出他们的道怎么在现实世界里发挥作用,怎么帮人们解决问题,怎么推动社会进步。这样,才能让人信服,才能证明自己的道是有价值的,值得去抢那证道名额。

  第四,道得有影响力。修道者的道,不光得对自己有好处,还得对他人、对社会产生积极影响。得以自己的道为引领,吸引更多有志之士一起修行,共同探索天道的奥秘。同时,还得以自己的道为武器,对抗世间的邪恶势力,维护天地的正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道具有强大影响力,值得天道认可。

  所以说,这场证道名额的争夺战,其实就是一场关于道之契合性、完整性、实用性和影响力的全面比拼,也叫“四合”模式,是争夺的正道。每个有资格的元婴修道者,都得在这四个方面下功夫,才有可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天道也会根据这四个方面的表现,来评判谁最有资格获得真仙名额。这样,才能确保真仙之位不被滥竽充数者占据,才能确保天道的公正与威严。

  然而,要走正道“四合”来争夺名额,难度实在太大。那有没有捷径可走呢?大多数修道者首先想到的是请终极者出手干预。可惜啊,证道“专利”的争夺,终极者都不能插手。终极者一旦干预,天道就会直接剥夺他的本源,完全是得不偿失。

  其实捷径也不是没有,办法有两种。第一种自然是找到证道申请本人,逼着他移交申请。这就像专利转让一样,是最简单直接的。当然,让当事人自愿不容易,威逼利诱也是一种办法。如果威逼利诱都不行,那就只能把证道当事人的载道主体拿下。

  “证道当事人的载道主体”是啥意思呢?其实就是这个证道者所申请的“道”在实践中的主体。比如,如果这个人证道的载道主体是一个宗门,他是这个宗门的门徒,那就控制住这个宗门,然后通过宗门投票表决,认为这个证道的“专利”其实是属于另一个人的,那个人自然就得到了名额。如果这个人是通过一家公司作为证道的载道主体,那就控制这家公司,成为这家公司的实控人,自然也能通过资本的表决,把名额弄到手。就像李一杲等七人的“创业因果道”是通过滴水岩公司实践的,滴水岩公司自然就是他们七人的载道主体。如果资本控制了滴水岩公司,同样也可以通过表决拿下全部证道名额。

  说到最后,这种拿下载道主体的招数,其实就跟员工在公司干活儿时候申请发明专利,结果专利被公司拿走那事儿挺像的。员工辛辛苦苦发明了个专利,公司却说专利是公司的,不是个人的,就这么把员工的专利权给剥夺了,然后再把专利转给或者授给另一个人。这事儿,听着是不是挺耳熟的?

  当天道受理了证道申请,一发布天道公布,申请者们就像收到了天道的“回执单”,心里头明明白白,自己这已经是正式卷进了证道的争夺大战了。这个“回执单”啊,其实就是他们身上那股子“天威”,这东西对证道者来说可不太友好,就像头顶上顶了个大灯泡,想来争抢的修道者一眼就能瞅见,想躲都躲不掉。

  李一杲他们师兄弟七人,现在就是这情况,浑身上下散发着天威,蛇虫鼠蚁见了都绕道走,普通人看到他们都觉得心里发憷。要是修道者远远看到,那感觉就更强烈了,就像远处站着个恐怖巨兽似的,头顶上还要顶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超级亮的灯泡,闪闪发光,很远很远都能够看到,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身上有天威的证道申请者了。

  这七个人要是就这么顶着大灯泡到处晃悠,恐怕半道上就得被其他修道者发现,然后追着屁股后面跑。好在他们有个厉害无比的老师无问仙,无问仙一大早起来,打了个哈欠就开始嘟嘟囔囔地骂:“这帮小兔崽子,非得坐飞机干啥?开车不行啊?头顶上顶个超级亮的大灯泡在天上飞,谁看了不怀疑?唉,算了算了,每人都给一巴掌长长记性吧。”

  说完,他伸手在虚空中拍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自言自语:“还好,这几巴掌把你们头顶的灯泡给拍灭了,今天应该不会再亮了。嘿嘿,看来今天又能给自己一点小奖励,吃啥呢?还是腊兔子吧,兔子肉有嚼劲!”

  陆静是最早坐飞机去三亚的,文永承亲自开车送她去的机场。一路上文永承唉声叹气的,陆静下车的时候,见文永承一脸苦瓜相,想劝他两句,却见他忽然眼睛一亮,表情瞬间变得喜滋滋的:“去吧去吧,这下子好了!不用担心了!”

  陆静一头雾水,嘟嘟囔囔说了两句“神经病”就转身走进航站楼了。

  陆静原本定的是晚上的航班,但昨日李一杲的孩子一到三亚,就迫不及待地给陆静打来了电话:“小姑姑,你到哪啦?哎呀,明天晚上才来?不行不行,小姑姑,你快点来吧,这儿的大海可大了,好玩得很,还有好多漂亮的贝壳呢……”陆静被孩子们磨得没办法,只好苦笑着连连答应,最终决定提前改乘一大早的航班。孩子们一听,乐滋滋地挂了电话。

  于是,陆静便成了无问七子中第二个抵达三亚的。她身上的天威本就微弱,又被无问仙在虚空中轻轻一拍,现在更是连一丝天威的影子都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和蔼可亲。陆静还没到酒店,李一杲的孩子们就已经在酒店大堂等得急不可耐,一遍遍念叨着:“小姑姑咋还没到呢?”等陆静终于出现在大堂门口,孩子们就像一阵旋风似的,欢呼着冲了过去,拉着陆静又蹦又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赵不琼看着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对李一杲说:“老公,你看这三个小家伙,怎么像是陆静的孩子,倒不像是咱俩生的呢?”

  李一杲一听,也乐了,“这不挺好嘛,这几个小祖宗天天缠着我问东问西,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现在小师妹带着他们玩,咱俩也能落得个清闲。”

  李一杲和赵不琼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了上去,跟陆静打了声招呼,便上前想帮她提行李箱。这时,一个机器人快步走了过来,接过了他们俩的活儿。赵不琼把房卡递给陆静,笑着说:“小师妹,这是你的房卡,房间就在那几个小捣蛋鬼隔壁,你不怕他们吵着你吧?”

  陆静穿着一身淡青色的仿宋仕女装,虽然已年过半百,但脸上却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她笑着回道:“我儿子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不生娃,我都急死了。看到你这几个娃儿,我倒是挺高兴的。中午我先带他们去玩一会儿吧?他们说要围攻我,一决高下呢。我们先去玩玩机甲仿真游戏,然后再去沙滩逛逛。这可是他们几个小家伙给我安排的,没办法,只好先依着他们了。”说完,她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一杲点了点头,“小师妹,那就麻烦你了,这几个小家伙,真是让人头疼。哦,对了,你稍等一下,我和四师妹没事干,想去参悟一下轮回道。你上次不是说因果道有应缘、化因、消果这六字真言吗?那轮回道有没有类似的六字真言啊?说说再走呗。”

  陆静眼珠一转,一脸迷茫,“大师兄,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应缘、化因、消果这六字真言了?”

  李一杲有些不悦,“小师妹,你在广州的时候,我请你去炳胜吃饭,饭桌上你还说你签了一大堆授权合同,那就是应缘嘛。后来在车上你还给我讲了半个故事就睡着了,剩下的还是我脑补的呢。结果还被老师批评了一顿,说我乱改故事。你好好想想,老师告诉你的轮回道的六字真言是什么,那我就不怪你那次用‘大便’来解释消果,恶心我了。”

  陆静愣了一下,“啊?真的吗?好像是那次去华南服装学院吧?对了,我想起来了。”她见三个小孩使劲拉着她的衣服要走,便安慰了他们几句,让他们稍等片刻,然后继续对李一杲说,“大师兄,轮回道可不是这么说的,应该叫轮回相。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这个太极、两仪、四象都是有形的,老师就用了‘相’这个词来形容。至于轮回相的六字真言……哎呀,大师兄,你太坏了!我这么笨,怎么知道啊。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跟孩子们去玩了。”

  说完,陆静领着孩子们加快了脚步,留下一脸茫然的李一杲站在那里发呆。赵不琼轻轻扯了扯发呆的李一杲,笑着说道:“大师兄,你看小师妹多机灵啊。不过,你刚才那几句突袭的话,我估计小师妹心里早就有数了。”

  李一杲之所以突然向陆静询问起“轮回道”的奥秘,源于今日清晨的一个念头。当他回想起天道公布的自己证道申请被受理的信息时,不禁心中一凛。天道竟将他的“创业因果道”归类于无问道的子类,这与他原本的理解大相径庭。在他看来,创业因果道应是因果道的分支,而非直接隶属于无问道,而因果道,才是无问道的真正子类。这一番深思熟虑,让他隐隐感到,自己的创业因果道中或许蕴藏着更为深邃、更为完备的内容,正等待着他去发掘和完善。

  李一杲对专利制度了如指掌,深知上位专利与下位专利之别。他自视正以“上位专利”的姿态迈向证道之路,然而,他却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缺的,正是那“有相”的部分——不能仅仅局限于那无尽的因果道。他深知,只有将“有相”与“因果”完美融合,方能成就真正的“上位之道”,如同那无可挑剔的上位专利一般。

  赵不琼闻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她想起,两人初次涉足修道领域,正是从陆静口中的六字真言“应缘、化因、消果”开始的。难道这六字之后,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奥秘?于是,李一杲便巧妙地运用起他那故作不知的询问策略,向陆静探询起“轮回道”的真相。

  而从陆静的回答中,李一杲与赵不琼都深切地感受到,他们问对了人。原来,因果道与轮回道——或者说,按照陆静的说法,应是轮回相——正是他们长久以来所缺失的那一环。只要将轮回相完整地融入创业因果道之中,那么这条道,便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上位之道”,犹如那至高无上的上位专利一般,无可撼动,别人来抢这一丝天机就更加不容易了。

  “现在咱们干啥好呢?”李一杲带着点儿无奈问道。

  “海滩上人挺多的,你要是想去的话,不如换上泳衣,我让你体验一把被沙子埋起来晒太阳的感觉怎么样?”赵不琼笑眯眯地提议。

  李一杲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说着,他拉着赵不琼跑回房间。不一会儿,李一杲就换上了泳衣,还顺手拿上了挖沙的小铲子。两人再次来到沙滩上,租了个太阳伞和沙滩椅,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安顿下来。两人挖了一阵子沙滩,没多长时间,一个能躺下人的沙坑就挖好了。

  李一杲迫不及待地躺了进去,赵不琼拿起塑料铲子开始铲沙,不一会儿,李一杲就被埋得只剩脑袋露在外面。

  赵不琼放下铲子,撑开太阳伞,摆好沙滩椅,挡住了灼热的阳光,然后悠闲地躺了下来。“老公,这海风吹着真是太惬意了!你要不要也遮一下头?晒久了可就晒黑了。”

  李一杲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阳光浴,“不用遮,这种感觉挺好的。黑点儿怕啥,更有男人味儿了。哇塞,我感觉沙子压在身上,运转真气都跟着变得有力气了,真气充沛得不行,感觉一蹬腿就能把牛踢飞似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陆静身上。赵不琼在沙滩椅上侧了侧身,望向李一杲,好奇地问:“老公,这次不知道有几对是夫妻一起来的?小师妹的老公为啥没来呢?”

  李一杲感觉太阳就算透过紧闭的眼皮,还是猛烈地照得眼睛生疼,眼前一片红晕。“这还不简单嘛,她老公是证道大能,来了不就干扰咱们证道了嘛。”他斩钉截铁地说。

  赵不琼“哦”了一声,满脸好奇,“那你说说,为啥她老公就不会干扰小师妹证道呢,你也给我分析分析。”

  李一杲睁开眼睛,双手挖了些沙子垫高脑袋,避免眼睛直接对着太阳。他脸上露出一丝沉思的神情,“首先啊,证道的第一申请人是我,不是小师妹,所以她受影响小,我受影响大。要是对方特别强大,我甚至都会自我怀疑。就比如我递交了专利申请,忽然看到一个牛人的专利,比我的设计更简单、更高效、成本更低,那我还不得心情颓丧,恨不得撤回自己的专利啊?其次呢,小师妹心思单纯,别人说啥她都嗯嗯啊啊的,再问就忘了,这么单纯的心思,自然就不容易受影响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又把话题拉回到了证道的过程上,琢磨着到底哪个环节还可能出问题。

  证道一旦得到天道的受理,熬过三个太阴月,也就是一百天左右,就能最终确认。李一杲心里没底,不知道这段时间会不会有啥意外。不过,回想起老师讲过的规则,他觉得能让自己这边出问题的办法无非两个。一个是争夺滴水岩公司的控制权,但滴水岩公司旗下没上市公司,资本根本插不上手,这个应该不用担心。另一个就是找到自己,逼自己转让资格,这点他还真有点犯愁。自己道行神通太弱,随便碰上个武功高手,都能轻松把自己撂倒,想到这儿,他心里不禁有点忐忑。

  “老婆,你说咱们的忘记神通,对那些元婴期的人能有多大用?”李一杲忧心忡忡地问,“要不要每天都念叨一遍,加强神通的效果?”

  李一杲和赵不琼已经联手施展过忘记神通,还是“一念起”的三大神通交叉三层套叠的。第一层是“忘记”神通,让那些有资格争夺的人想不起自己的名字;第二层是“念忆”神通,让万一想起来的人也以为是另一个人;第三层是两者混合施展,让那些争夺者念头缠身,丢三落四,被杂七杂八的事情耽误,最终错过那一百天的时间。

  赵不琼不像李一杲那么大大咧咧,听他这么一问,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咱们接受特训的时候,教官好像几个小时就能恢复正常,那咱们是不是也得几个小时就施展一遍?”

  李一杲一听,心里更慌了,赶紧闭上眼,把三大神通的三层套叠又重新施展了一遍,又让赵不琼重复施展了一遍加强效果,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了点,又开始琢磨轮回相的事情。

  这一琢磨,他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转头盯着赵不琼,焦急地说:“老婆,坏了!轮回相有问题!大话真是真我余影的轮回相!资本会通过大话真公司控制真我余影的所有加盟店,实现轮回控制!这样他们很有可能抢了咱们的证道名额!”

  赵不琼被李一杲这紧张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加盟店只是加盟而已,真我余影公司过去现在都不是资产所有方,跟加盟店既没有股权和资产关系,也没有管理和被管理的关系,怎么会有控制权呢?不可能吧?”

  李一杲从沙坑里爬了起来,在背后堆了个小沙丘当靠背,然后惬意地一靠,半躺在沙坑中。这时,海水已经悄悄涨潮,沙坑里也渗进了些海水。他一脚踏进沙坑,海水立刻溢了出来。这情景让他灵光一闪,指着流出的海水问:“老婆,你说,如果一滴海水也算一个生命,那咱把这滴海水里的盐用分子筛滤掉,这滴海水还算原来的那滴吗?”

  “海水之所以是海水,就是因为里面有盐啊。盐都没了,那自然就不是海水了呗。”赵不琼答道。

  “好,那我再换个说法。假如一滴海水也能修炼成人形,比如变成我老婆赵不琼的样子,那盐巴就是她的灵魂。她跟我过了十几年,然后那盐巴走了,我老婆赵不琼又变回了一滴纯净水。过了阵子,另一个盐巴路过,一看这滴纯净水,心里那个乐啊,‘嘿,这有滴好漂亮的水,归我了!’然后那盐巴就融进了这滴水里,这滴水又变成了赵不琼的样子。我一看,‘咦,我老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没了,现在又冒出来了,难道成仙了?’我高兴地拉着她亲,可她死活不认我,还说要杀我。你说,这滴水,还是我老婆吗?”

  赵不琼听了李一杲这一连串稀奇古怪的问题,先是一愣,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坐直了身子,双手轻轻拍着沙坑边渗出的细沙,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说:“你这个问题啊,不就是问肉身和灵魂,哪个才是我嘛。原来的盐巴是灵魂,已经走了。另一个盐巴进来占了肉身,这滴水又变成了赵不琼的样子。但这时候的‘赵不琼’,虽然长得一样,经历可不同了,就像一个人失忆后又有了新的记忆。那个‘我’可能不记得和你过去的事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赵不琼了。所以,从感情和记忆上说,那滴水,那个新的‘赵不琼’,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但从物质上说,它还是那滴水,就是‘灵魂’换了。那你是喜欢我的肉身,还是我的灵魂呢?”说完,赵不琼笑眯眯地看着李一杲,好像等着他再想出什么怪点子。

  李一杲轻轻拨了拨赵不琼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笑着问:“那要是离开的盐巴是‘昨天’的赵不琼,新来的盐巴是‘今天’的赵不琼呢?”

  “噢……”赵不琼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其实每个人的今天,都是昨天的轮回?”

  “不,今天不是昨天的轮回,而是今天是昨天的因果,那一滴纯净水,才是轮回,它是因果的载体,所以,在现实世界,就会被大家当成轮回了。”李一杲指着坑里面的海水,又望向远处的大海,继续解释道:“这个观点,我记得以前老师就说过的,即轮回的有相本体论。你看这坑里的水,是轮回的一部分;再看那大海,每一滴水都是轮回的体现,它们都是承载因果的载体。因果本身是无形的,无法直接展现,只能通过这些有形的本体来呈现,因此,这些有形的载体就成了轮回的化身。”

  讲到这里,李一杲感觉心中豁然开朗,念头通达,心情异常舒畅。他重新躺进沙坑里,把自己埋好,只露出头来。猛烈的阳光洒在沙滩上,埋在沙子里的李一杲感觉到滚滚热浪渗透到皮肤里,仿佛与体内流转的真气相互交融,在全身四处游走,那种舒爽的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索性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

  赵不琼的眼中满是温柔,她静静地注视着李一杲的脸庞,久久不愿移开目光。终于,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了李一杲的脸颊,轻声说道:“我明白了,大话真一旦掌控所有实体门店,就等同于掌控了真我余影的轮回。看来,资本的背后真的有通天彻地的高人在暗中操控,提前那么长时间就布下了局……”

  当赵不琼和李一杲终于明白轮回的真谛后,他们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意识到,那些资本方很可能已经落入了老师和师兄师姐们联手预设的陷阱之中。原因便是陆静从赵不琼手中拿走了大话真的商标授权书!这个圈套并非资本进场后才设下的,而是在二十多年前,滴水岩公司尚未成立之时,便已悄然布下。他们一直等待着李一杲创业开局,诱使资本方上钩!

  “太恐怖了!”李一杲不禁无限感叹起来,喃喃道,“老师和师兄师姐们太过心黑手辣了!不过,对敌人必须要这样才行!”

  李一杲在沙坑里晒了许久的太阳,起初那浑身的舒爽感如同暖流般流淌,渐渐地,这份惬意开始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不适。就在这时,他心中豁然开朗,明白了证道过程中最容易被对手攻破的轮回是什么。再也没了继续晒太阳的念头,他猛地坐起身,身上的沙子哗啦啦地掉了一地。随后,他大呼小叫着飞奔冲入海水中,来来回回游了十几分钟,直到身上的沙子被海水洗刷得一干二净,才施施然地走了回来。

  赵不琼早已准备好大浴巾,递给了李一杲。他接过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海水,满脸惬意地说道:“老婆,我差不多了,这沙滩阳光浴真是太享受了!要不我们回酒店房间吧?我想洗个澡,再喝点东西,有点口渴了。”

  赵不琼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收起太阳伞和沙滩椅,然后去租赁处退还了物品。手牵手走回房间的路上,李一杲直奔冲凉房。洗漱完毕后,他换上了一套短袖短裤,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忍不住猛挥了几下拳头,昂昂昂地干吼了几声,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老婆,走吧,我们去看看小师妹和孩子们在哪里,一起去吃个饭。”

  “现在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们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就去吃饭了。”赵不琼笑着说道。

  李一杲一脸惊讶:“啊?已经三点了?怪不得我感觉肚子饿了。咦,你怎么知道他们吃饭了?为啥没叫我们呢?”

  赵不琼笑着解释道:“一点的时候,小师妹给我发信息问我们怎么安排。我说你被我埋在沙滩里睡着了,还打呼噜呢。然后我手机放你嘴巴旁边,让小师妹听了听你打呼噜的声音,可响亮了。小师妹说震耳欲聋,就没叫醒你了。”

  李一杲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哇,真的假的啊?我打呼噜吗?那走吧,我们去吃牛扒!”

  不一会儿,两人便抵达了酒店的西餐厅。李一杲毫不客气地点了份分量十足的牛扒,而赵不琼则选择了一份牛仔骨扒。两人边等餐边聊开了,话题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了他们热衷的创业因果道上。

  李一杲率先开口:“老婆,你说因果道的六字真言——应缘、化因、消果,这不就是个因果循环嘛。应了别人的缘,就等于卷入了别人的因果,所以得化因、消果。要是这时候还不放手,那就成了另一端应缘的开始,又得进入一个新的循环,这么无限循环下去,永远也超脱不了。那轮回相是不是也有类似的六字真言呢?”

  赵不琼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嗯,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因果道是从‘缘’开始的,所以得从应缘开始。轮回相的六字真言,应该也差不多吧?”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一名美女服务生机器人端着一块盛满诱人牛扒的铁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还礼貌地提醒了一句:“请慢用,小心烫哦。”李一杲连忙点头致谢,接着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大快朵颐起来。他熟练地切下一块牛排,又叉起那块热气腾腾的牛肉放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因果道以应缘为起点,我们申报的道是创业因果道,那轮回相会不会以创业为起点呢?”

  赵不琼也一边切着牛仔骨扒,一边回应道:“创业做起点?创业只是一种行为而已啊。”

  李一杲眼前一亮,兴奋地说:“应缘、化因、消果,这六字真言全都是行动指南啊!轮回相的六字真言,当然也应该是行动指南才对!”

  “行动指南?”赵不琼觉得李一杲说得挺有道理,一边思考,一边切下一块牛仔骨扒牛肉放入口中。吃完一块后,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道:“刚才你说应缘、化因、消果六字真言是一个轮回,那轮回六字真言的目的,好的情况是一次轮回就结束,不好的结果是无穷轮回。那可不可以这样总结一句:‘因果传道,应缘化因消果一轮回’,这感觉就像是对子的上联呢。”

  李一杲反复念叨了几遍赵不琼说的这个对子上联,感觉颇有韵味。他点点头,一边继续埋头吃他的牛扒,一边思考这个对子的下联。

  赵不琼接着说:“下联开头,对应应该是‘轮回立相,xxx’,后面也是完整的六字真言和目的总结,跟‘一轮回’对应的。”

  李一杲听着赵不琼的话,嘴里的牛扒可没闲着,好像饿极了似的,吃得更快了。他风卷残云般地啃着那块巨大的牛扒,每一口都让他感到满满的幸福。他先用刀把牛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叉起一块,大口大口地嚼着,肉汁四溅,香气扑鼻,他眯起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

  “哇,这牛扒真是太美味了!”李一杲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肉质鲜嫩多汁,烤得刚刚好。等我吃完再说!”

  说完,他又一次投入到与牛扒的“战斗”中。不一会儿,那块巨大的牛扒就被他消灭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空荡荡的盘子和一抹满足的笑容。

  打了个饱嗝,李一杲拿起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对赵不琼说:“老婆,你慢慢吃。你刚才启发我了,我把我想到的说给你听听。”

  “因果道、轮回相,不是我夸自家老师啊,这六个字真的太好、太妙了!'因果传道,应缘化因消果一轮回',啧啧啧,师妹,你这一句总结,更加是妙不可言,既继承了老师的精妙,又有华夏文萃的精髓,读起来朗朗上口.....,既然师妹都如此精彩,身为大师兄,自然不遑多让,也要献丑来一句,那就是‘轮回立相,创业证道传承万物生’,如何?为夫是不是才高八斗?”

  赵不琼三五下迅速扫光了盘中的牛仔骨,抽出纸巾轻轻一抹,嘴角顿时干净利落。接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笔走龙蛇地写下:“因果传道,应缘化因消果一轮回;轮回立相,创业证道传承万物生。”

  写罢,她指尖轻点着那几个字,问道:“你瞧瞧这‘证道’,它是行动指南呢,还是结果?我个人觉得它更像是结果,而非行动指南。不过,整体意思还是站得住脚的,就是得换个词。‘传承’二字没问题,妥妥的行动指向,和真影易最后一卷‘嗣劫’卷完美契合,这俩字我认了!再说‘万物生’,这正是我们创业所追求的,让世界更加绚烂多彩,用‘万物生’来形容,再贴切不过。大师兄,你果然有资格做我老公,的确才华横溢啊!那,你再琢磨琢磨,‘证道’这俩字,该怎么改?”

  赵不琼一句“大师兄果然有资格做我老公”,让李一杲心花怒放,差点就冲动地凑上去亲她几口。见赵不琼瞪了自己一眼,他才硬生生忍住。他接过赵不琼递来的纸条,盯着“证道”二字,心里琢磨着,老婆说得没错,证道确实是目标,而非行动指南。忽然,他脑海中闪过“证道人劫”这个词,要不改成“人劫”?

  “老婆,把‘证道’改成‘人劫’怎么样?”李一杲提议道。

  赵不琼点点头,低头挥毫:“因果传道,应缘化因消果一轮回;轮回立相,创业人劫传承万物生。”

  李一杲盯着纸条念了两遍,觉得“人劫”有点拗口,一连改了几次,最后改成“渡劫”,念起来顺畅多了。他满脸喜色,兴奋地说:“哇,太棒了!这肯定没错了!十有八九就是它了!真没想到,我们怎么这么厉害!不过,我觉得‘渡劫’放在别人身上没问题,但放在本大师兄身上,还是不够霸气!”说着说着,他想起昨晚打通大周天经脉时,在海滩上那声气吞山河的仰天长啸,便指着“渡”字说:“老婆,这个字,别人用可以,但咱们得用‘吞’字,就是那个气吞山河的‘吞’!”

  赵不琼微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一张新纸,一笔一划地写下:“因果传道,应缘化因消果一轮回;轮回立相,创业吞劫传承万物生。”

  写完后,她把纸条递给李一杲。李一杲念了几遍,脸上美滋滋的不行。要不是在西餐厅里,他真想放声大笑。他强忍住兴奋,把纸条高举过头,嘴巴做出仰天狂笑的样子,无声地大笑了一番,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把纸条收起来,递给赵不琼,说:“太兴奋了!给你,这个回家后得贴在真影易上面,就贴在连山卦后面!作为我们传承自连山易的又一番创新!”

  赵不琼接过纸条,笑眯眯地问李一杲:“兴奋够了没?小师弟一家已经到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李一杲一听,惊讶地说:“啊?这么快?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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